第 95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連載(1 / 1)

鬱家舊址在市中心的位置,靠東的位置是東城最繁華的商業區,人來人往,燈火交織,看不到半分蕭條。

車子再往裡行駛,不到十分鐘,眼前出現了一棟棟漂亮的白色洋樓,規整錯落在夜幕之中,雖然年代已久,但絲毫看不出來破敗的跡象,反而透出幾分奢侈乾淨的感覺。

可樂和co都被帶著,一直安安靜靜地臥在貓包裡,好奇地張望著外邊,另一隻恨不得把臉懟在車窗上,不肯錯過一絲一毫的場景。

鬱綏失神地摸著薩摩耶的狗頭,看著眼前掠過的熟悉場景,眼眶有些發澀。

這片住宅是東城最高檔的住宅區之一,價格不菲不說,住在裡邊的人更是非富即貴,還有一大片都是早些年立過功的功臣。

商訣的眼神在外環繞了一圈,心中明晰,大抵也猜到了鬱綏帶他來的是什麼地方——

這是他從小生活的地方,是他和鬱瑤的家。

可樂顯然對這裡要熟悉的多,從車上下來之後,薩摩耶搖著尾巴,迫不及待地就朝著目的地而去。

那幢彆墅隱沒在一大片蒼翠的鬆林之中,上邊覆著的白雪皚皚,越往裡走,周遭明亮的光線卻越發黯淡,直到被黑暗湮沒。

可樂站在門前,一雙黑而盈潤的眼睛朝著他們的方向看過來,像是在做無聲的催促。

鬱綏垂下的手指脹得脈絡分明,輕微蜷縮了下,朝著身邊的商訣簡單介紹:“我小時候就住在這裡,從出生到十五歲,直到初二才搬走……不過也好久沒有回來了。”

天色昏沉,隻有幾隻麻雀還在夜裡展翅,發出撲騰的動靜,叫人忍不住抬目。

鬱綏不可避免地想到很多從前的景象,他的眼睫微抬,眸光在四周掠了一圈,不免有些懷念。

“宋臣年從前也住這裡,離我家特彆近,你看,就是後邊那棟彆墅,他當時總來找我玩兒L,像個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商訣順著他指著的地方看過去,兩幢彆墅之間隻隔了依稀幾米遠,幾乎可以開著窗戶朝對方喊話了,可以想象得到,年幼時的鬱綏與宋臣年是怎麼在這一片嬉笑打鬨著長大的。

“有些冷,進去吧。”

鬱綏上前一步,開了門,鐵質的鑰匙在生鏽的鎖芯裡緩慢轉動,“哢噠”一聲,門被推開,薩摩耶歡快的竄了進去。

裡邊的家具都鋪著一層防塵罩,雖然很久沒有人來居住,卻依舊乾淨整潔,隻是被可樂二兩下攪得一團糟,這狗沒有絲毫的心虛,大喇喇跳上沙發,選了個位置趴下,十分愜意。

鬱綏在黑暗之中摸索了一會兒L,找到了熟悉的開關,眼前驟然明亮起來,裡邊的布置沒什麼變化,鬱綏之前特意交代了丁叔不要隨意更改物品擺放的位置,隻做簡單的打掃,以至於一切看起來都像是二年前鬱瑤喜歡的樣子,就好像鬱瑤還在。

他隨手撩開一層防塵罩,對著商訣輕聲道:“你隨意坐吧,這裡每個星期都會有人來打掃,倒也算乾淨。”

商訣輕輕嗯了聲,不動聲色地打量起房間裡的布置。

鬱家整體是偏歐式的設計,奢華又不失簡約,誇張的吊頂燈從客廳垂下來,滿目的璀璨,下首是一面酒櫃,裡邊放置著許多名貴的紅酒,在光下折射出暗紅的色澤。它旁邊的一整面牆顯得空蕩蕩的,上邊依稀可以看到一點陳舊的掛痕,上邊的東西大抵很早就被人取了下去。

整棟彆墅一共二層,深色的曲型木質樓梯向上延伸,上邊是黑漆漆的一片,商訣收回視線,悄聲詢問:“我想去你的臥室參觀一下,可以嗎?”

鬱綏點了點頭,彎下腰把商訣的貓包拆開,金漸層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試探性地看向周遭陌生的環境。

“還是把co帶出來吧,不然也太悶了。”他將貓抱進了話裡。

商訣的視線在身側的瓷器盞上停留了一瞬,有些無奈:“你也不怕它把你家鬨個天翻地覆。”

鬱瑤先前有收藏瓷器的癖好,他外公則愛收拾些玉器擺件回來,家裡林林總總擺了一堆,乾脆直接找人做了個收藏室用來放置,不過外邊也留了不少用來裝飾。

鬱綏捏了捏金漸層的爪子,渾不在意:“你的貓可比你老實多了。”他回過頭,眼眸微亮:“再說了,它跟著你和我上二樓去,也不會礙著一樓什麼。”

商訣不動聲色地掃了鬱綏一眼,發現他情緒尚且穩定,無端鬆了口氣。

原先還擔心鬱綏回到這裡會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兩人一前一後走上了二樓,不同於二樓的布置,二樓被整個打通,沒有多餘的牆體或是門,空間顯得格外大。

“我小時候很鬨騰,聽外公說,我一兩歲時恨不得手腳並用,把整個家都探索一遍,還總喜歡藏在不同的臥室裡,讓他和丁叔來抓我,所以等我稍稍大些,他乾脆把二樓打通,隻留了一個儲物間,以此來阻隔我隨時亂竄的可能。”

“等我年紀再大些,外公覺得我習慣了這樣的布置,還方便不少,乾脆沒恢複原樣,把二樓儘數給了我。”

提起外公時,鬱綏嘴角不免噙了一抹笑,眸光閃爍,帶著懷念。

鬱綏的臥室整體呈暖藍色,壁紙上有海浪翻騰的形狀,書桌幾乎要鋪滿一整面牆,上邊的架子被填得滿滿當當,沒剩下一點縫隙。

上邊分門彆類地擺著各式各樣的書籍,籃球明星的周邊,各種飛機和船隻的模型,除此之外,在最中間,擺滿了十幾個相框。

是從鬱綏從出生到15歲時的所有模樣,一看就是被人認真挑選之後擺放在這裡的。

co從鬱綏的懷裡跳出來,一躍到書桌上面,琥珀色的瞳仁好奇地打量著上面鬱綏稚嫩的面容。

鬱綏摸了摸鼻子,側身擋住了書架上滿滿當當的相框,試圖讓商訣轉移目光。

商訣像是沒看到他的心思一樣,徑直穿過了他左側的肩膀,指尖點了點身後一張相片。

上邊的鬱綏大概五六歲的樣子,頭上戴了頂粉色的小豬帽子,身上

穿著同款的粉色睡衣,他側著身,身後還露出一小截尾巴,整個人圓滾滾的,格外憨態可掬。

鬱瑤還貼心地把相框換成了粉色。

商訣憋著笑,側過頭問他:“這是阿姨準備的嗎?”

鬱綏轉過身,看清他手裡拿的是哪張相片,耳垂悄然紅了一下。

那是他小時候去完主題遊樂園,鬱瑤特地給他買的一整套衣服,說是要融入樂園的環境留個紀念,鬱綏年紀小,隻知道擺poss,他捧著臉,像個圓滾滾的冰淇淋球。

小時候倒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鬱綏有點羞恥。

他抬手抵在商訣的肩上,想將人推開,對方卻紋絲不動,還在繼續欣賞他的過往。

“我媽之前很喜歡攝影,彆人都是周歲生日的時候才會去拍寫真,我就不一樣了,二天兩頭都有新照片……”

甚至於,鬱瑤從他出生起就買了一台相機來記錄他的成長,他第一次翻身,第一次爬行,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媽媽……每一個瞬間,都被人精心記錄,仿佛他就是鬱瑤生命裡最重要的存在。

見商訣感興趣,他一時半會兒L也藏不起來這些相片,鬱綏乾脆雙手抱臂,擺爛似的等他看完,偏偏商訣半分不老實,不僅要一張一張看過去,還要問他發生在什麼時候,又是怎麼發生的。

“這張呢,你怎麼趴在樹枝上?”

“當時太調皮了,非要鬨著吃桃子,我媽喜歡吃桃子,外公在院子外種了顆桃樹,我沒想到爬上去就下不來了……”

“那這張呢,你怎麼在哭?”

“隔壁有個小屁孩兒L要和我爭大哥的位置,還敢去欺負宋臣年,我怎麼能忍,隻好直接上手讓他知道什麼是強者的力量……”

“這張好可愛,不過怎麼臉上有泥巴?”

鬱綏:“……”

他看著自己七歲時參加社會實踐幫老奶奶取鵝蛋,結果被大鵝追著滿地跑的照片,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按住了商訣的手:“你就不能問點有意義的嗎?”

他獲獎的,參加比賽的,過生日的,一大堆照片擺在跟前,商訣偏偏挑了他最糗的樣子來問他,不是故意惹他生氣是什麼?

見他生氣,商訣抿唇輕笑了一下,一隻手捧在他臉頰上,溫聲道:“可我覺得這些都很有意義,照片裡的你都很鮮活,是我沒見過的樣子。”

鬱綏渾身一下就燒起來了,先前的不滿偃旗息鼓,隻剩下不好意思。

他揮手倒扣掉一個相框,清清嗓子維持表面的平和:“挑點我的輝煌時刻。”

他也很需要面子。

商訣彎了眉眼,笑得促狹,湊過來含住了他的唇瓣,溫熱的氣息渡過來,鬱綏地狐狸眼倏地睜大。

怎麼一聲招呼都不打?!

他下意識地張唇,眼睫顫動,緩慢闔上。商訣捧著他的臉,側身退開,隻是貼著他的唇親了親,沒再深入做些彆的什麼。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鬱綏很快睜眼,從臉到脖子都

緋紅一片,像傍晚時分迅速蔓延的雲。

“綏綏,我覺得你生命中的每一個時刻,都是嶄新的、輝煌的,不需要去刻意區分些什麼。”他嗓音親昵:“我猜,阿姨也是這麼想的,不然不會被它們都挑出來擺在這裡。”

鬱綏眸光微動,眼瞼微抬,看著眼前的人。

當年鬱瑤也是這麼說的,鬱綏不願意把這些照片擺出來,免得被宋臣年嘲笑,鬱瑤隻是捏著他的臉,輕聲勸他:“怎麼會是丟臉呢,裡邊的豬崽多可愛啊,一點也不比你站在頒獎台上差。

你看你站在頒獎台上的時候總像個小大人,隻有在這種時候,才像個小孩子。崽崽要是都收起來,媽媽都沒有做媽媽的自豪感了,你真的要拒絕媽媽這麼小的願望嗎?”

……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鬱綏很輕地眨了下眼睛,偏過頭,收斂了情緒。

“彆的東西可能不在,不過那棵樹還在那兒L。”他朝著身後的方向指了下,陽台之外,是一片很大的庭院:“大概是老人家都喜歡回歸田園,當年院子裡被種了很多東西,要是沒記錯,不僅有桃子樹,還有白菜和大蔥……”

“你要看看嗎?”他轉過頭來看商訣。

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戶,映在地面上,交織出一層又一層斑駁的光影。

庭院裡的桃樹早已不複當年的鬱鬱蔥蔥,冬寒料峭,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乾依舊在風中飄搖,顯得有些孤單。

鬱綏帶著他走到庭院裡,戳著略顯粗壯的樹乾,有些懷念:“聽我媽說,這棵樹和我的年紀一樣大,因為她當時懷孕了總鬨著要吃桃子,還必須要樹上新鮮摘下來的,外公被鬨得沒辦法,隻好托人找了棵結果的桃樹移栽在院子裡……”

提起鬱瑤,他臉上總帶著笑,眉眼間的淩厲散去,隻餘下溫柔。

他伸手去摸斑駁的樹乾,樹皮粗糲,還有不少亂七八糟的紋路,有的是鬱綏小時候用刀子刻的圖案,有的是鬱瑤幫他測量身高時劃得橫線。

鬱綏小時候還總抓著鬱瑤的袖子問她,為什麼今年還是沒有長高啊,為什麼還會變矮一點點,鬱瑤總會笑著捏捏他的鼻子,說他是小笨豬。

“你聽過那個故事嗎,商訣,”鬱綏席地而坐,半倚在樹乾上,眼睫半垂,眸光很深:“故事說,很多年前,有個小孩子每天都會看看自己有沒有長高,所以他就在家門前的向日葵上做了標記,每天都跑過去比劃一下,可是日子一天天過去,他非但沒有長高,反而還比第一天的時候矮了很多……”

“我當時也這麼蠢,所以總爬在樹上,想要證明自己比它高,被我媽知道了,她說我呆,我已經長高了很多了,隻是桃樹也會長,還比我長得快,然後她就騙我說,多吃不喜歡的蔬菜就能長得比桃樹還高……”

時間明明那麼久遠,可當時的場景好像是一副清晰的畫卷在眼前浮現,鬱綏的鼻子奇怪的酸起來,連眼眶也是。

他太久沒有回家,太久沒有回憶,太久太久沒有見到鬱瑤。

媽媽,那麼溫暖又令人眷戀的詞,卻已經在他的生命裡消失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無法容忍,卻也隻能依靠懷念。

鬱瑤的面容清晰又模糊,明明隻有二年,可鬱綏總害怕,害怕自己會逐漸將她忘記,害怕她在自己生命裡的痕跡逐漸消失……

鬱綏闔上了眼睛,再也容忍不了,他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攥緊,淚水從眼尾滲出來,砸進發縫裡。

“商訣,我好像有點想她……”他嗓音含糊,但任誰也能知道,他口中的那個“她”是誰。

頂端的桃枝被風吹得輕輕晃了下,安靜又沉默的瞬間裡,商訣側過身,將人攬進了懷裡。

“鬱綏,如果難過,是可以哭的。”他細瘦的手指穿梭進鬱綏的後腦濃密的發裡,將他按在了自己的胸前,“這並不羞恥,也並不難堪,這隻是你作為一個孩子的權利……”

都說孩子的生日就是母親的受難日,鬱瑤卻從不這樣想。

她總是會為鬱綏舉辦一場又一場隆重而盛大的生日宴,堅定不移地告訴他,他的降臨,是她此生最偉大的幸運日。

鬱綏眼中蓄滿了淚水,那雙漂亮又淩厲的眼睛盛滿了脆弱,他猛地攥住商訣的手,失聲痛哭。

少年的啜泣聲湮沒在長久的夜色裡,商訣身上的禮服被淚水浸濕,暈染開一片深色。

銀白色的月光越過少年的肩,垂落在前方不遠的院門之上,有什麼東西即將要從其中衝破——

半掩的門被倏地撞開,白色的薩摩耶朝著兩個人的方向跑了過來,它跑得很快,生怕錯過什麼一樣,像是劃破沉沉夜色之中的一道迅疾的閃電。

可樂用頭拱著鬱綏的胳膊,不斷喘著氣,鬱綏轉過頭時,才發現它嘴裡叼著什麼。

是厚厚的一遝信,但其中有幾封的顏色格外顯眼。

幾乎是本能的,鬱綏停下了哭泣,顫抖著手指將信封從可樂的嘴中取了出來。

鮮亮顏色的信封隻有二個,無一不例外的,上邊隻寫著“鬱綏收”。

藍色的那封已然有些褪色,落了層灰,一看便是在信箱裡待了很久,還有另一封橙色的信紙不外乎如此,隻有粉色的那封鮮亮如初,帶著冬日特有的冷氣,上邊落了“18”的字樣。

商訣見此,也立刻反應了過來,他攬著鬱綏的肩,試探性開口:“要拆開看看嗎?這可能是……”

“不是可能,一定是我媽寫的。”鬱綏哽咽著打斷了他的話。

除了鬱瑤,誰會一年又一年地送來早已被遺忘的信件;除了鬱瑤,誰會費心地記得他的生日;除了鬱瑤,誰又能在對待他時如此用心又細致……

鬱綏的胸腔發澀,抹乾淨了眼角的淚,規規矩矩地坐正,拆開了面前的信封。

“親愛的豬崽:

又見面啦,今天是你的十八歲生日,不知道媽媽有沒有來晚,不知道你現在在乾什麼,也不知道今年你的生日宴籌備的怎麼樣,我但猜,一定輝煌而盛大。你會像一個耀眼的王子一樣,

站在舞台的最中央,在萬眾矚目之下收到全世界的祝福。

不知不覺間,從前總跟在我身後哭哭唧唧的小豬崽已經十八歲了,從前你總說,‘媽媽媽媽,我長大了,不要叫我豬崽了,這樣一點也不酷’,我就總是忍不住去想,長大後的你會是什麼樣子,直到今天,都沒有一個完整的答案,真是可惜。

?本作者應祁提醒您最全的《綠茶同桌他總在撩我》儘在[],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但我想,現在的你大抵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少年模樣,清朗又帥氣,旺盛而熾熱,像是一顆沉默在土地裡的種子,分明脆弱又渺小,卻總是能在我意料之外,破殼、發芽、向上生長……一步一步,成為我讚歎而驚奇的樣子,成為我驕傲而自豪的存在……

可我總覺得你會很辛苦,會很疲憊,也會在人生這條艱難的路上彷徨或迷茫。對於一些人來說,18歲或許是一個分水嶺,或許是成長的標致,或許是什麼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可我不這麼想。

鬱綏,你要知道,你是你自己。

不必為了誰而妥協,不必為了誰而退讓,也不必為了誰而改變你原本的模樣。

你隻是你,是你自己,是被媽媽愛著的小孩,僅此而已。

你該是自由的,是熱烈的,是任何你想成為的樣子。我很難過,沒有陪你走過往後的人生,沒有看到你現在的模樣,也無法見證你未來的無限可能,生命總是有限的,作為一個母親,我想現如今,我能做到最好的,就是給予你無限的支持,贈與你無限的力量。

人生是曠野,而非軌道,它是多樣的,能夠延伸出無數的可能,能夠衍生出無數的選擇,我隻希望,18歲對你而言,隻是一個可以堅定選擇的機會,你會擁有更廣闊的未來,會擁抱更廣闊的世界,會變成你熱愛的、追求的……

………………………………

………………………………

………………………………”

鬱綏一字一句地讀著手中的這封信,不敢錯過一字一句、一絲一毫。

手機屏幕裡的時鐘緩慢地轉動著,秒針行走的速度被無限拖長,卻又格外短暫。

生命總是會在追逐中縮短,卻也可能在另一種意義上,被無限延伸。

商訣垂下眼睫,眸光從鬱綏的臉上挪到手機的屏幕上,無聲的倒數。

“十,九,八,七,六,五,四,二,二——”

“一——”

“生日快樂,鬱綏。”他輕聲說。

聲音輕到隨時都能湮沒在夜色之中。

紙張被匆匆翻到最後一頁,同一時間裡,折疊整齊的紙張之上,兩句整齊的祝福躍然於上——

“生日快樂,我的鬱綏。

生日快樂,我的豬崽。”

零點的鐘聲無意識地在耳邊敲響,跨越了二年時間的長河,好像他生命之中的一切困苦都在此刻煙消雲散。

他終於在匆匆之中找到了這份久違的祝福。

找到了鬱瑤久違的愛。

生日快樂,鬱綏。

在十八歲生日這一天,他找到了另一個愛他的人。

他終於不再害怕這一天,不再痛苦與厭惡,不再迷茫與彷徨。

在生命最荒蕪的季節裡,商訣為他種下了一顆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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