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連載(1 / 1)

外面那些嘈雜與喧囂像是虛幻的泡沫,鬱綏有一瞬間的失神,

耳邊如同有煙花炸開,

將他的耳朵震到微鳴,心臟也像被泡在汽水之中,咕嘟咕嘟的冒著泡。

他的唇角火燒火燎的,像是燒起來一樣,鬱綏忍不住去回想,自己剛剛有沒有嘗到這個蛋糕的味道。

答案是有。

因為他剛剛舔過自己的嘴巴,奶油被卷進舌尖,化開一嘴的甜蜜。

所以說,商訣剛剛撚進嘴巴裡的那一小塊兒奶油,是他舔過的。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鬱綏的臉瞬間繃得很緊,他不受控製地朝著商訣的嘴巴看去,對方的唇瓣在燈光下覆了一層晶瑩的水漬,唇色是那種很淡的淺粉色。

鬱綏的腦子麻了,他的喉結滾了一下,連吞咽都覺得緊張。

“你……”他艱澀地從嘴巴裡冒出來一個字,在腦子裡搜掛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罵商訣。

商訣抬起上眼瞼,好整以暇地看著他。男生的眼皮很薄,以至於翻折出的雙眼皮褶皺修長內斂,落下來的眸光有些淡淡的興味。

他漫不經心開口:“我怎麼了,綏綏?”

他像是一個胸有成竹的狩獵者,不緊不慢地編織出一張精致的網,悄無聲息地將絲線蔓延開來,而後嚴絲合縫地包裹住鬱綏,叫他再沒有一丁點逃跑的機會。

見鬱綏沒搭話,商訣微微側過臉,下頜的線條顯得清瘦又漂亮,他又伸出了手,隻是這次沒有觸碰到鬱綏的臉,而是落到了他的頭發上。

鬱綏的身體瞬間繃緊,想要打落商訣的手,但沒想到他很快又將手收了回去。

商訣抬手向鬱綏展示了一下指尖上的淡粉色奶油,眉眼微揚:“頭發上還沾了一點,現在沒有了。”

鬱綏一口氣不上不下地堵在胸口,第一次覺得商訣如此難纏,他好像完全被拿捏住了,就連說話都變得困難。

最後是怎麼回到包廂的鬱綏也不知道,等到他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時,才反應過來,他都沒有出言教訓商訣。

靠,好虧。

下次一定要罵回來。

他在心裡慢慢想著。

包廂裡的人少了不少,大抵是剛才那場大戰過於混亂,幾乎沒幾個人能夠幸免,大家也沒法頂著一頭奶油心安理得在這裡唱歌,於是洗手間反倒成了第一個團建的地點。

商訣又和鬱綏坐在了一起,身邊沒什麼人,倒也寬敞。

鬱綏不想和商訣說話,眼神隨意在桌子上掃了一圈,旋即拿起了一杯白開水,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辛辣的味道迅速占領了整個口腔,鬱綏胡亂之間咽了一口,烈酒如刀割一般劃過喉嚨,胃裡像有一陣滾燙的火在翻湧,嗆得他眼淚直流。

他的眼眶迅速紅了一圈,還沒等反應過來,商訣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轉過了頭。

商訣的力氣有些大,鬱綏被逼著張開了嘴,溫熱的白開水從嘴裡灌進來,衝散了那股辛辣與刺激的味

道。

水太多,鬱綏喝不完,溫熱的液體一時之間從舌尖流出來,下巴也變成濕漉漉的。

商訣鬆開了捏著他的手,抽了張紙巾幫鬱綏擦乾淨他下巴上淌得水漬。

鬱綏咳得淚眼朦朧的,眼眶紅,臉也紅,眼尾下的痣被浸得水盈盈的,漂亮得不像話。

商訣一邊幫他擦著水漬,一邊用手輕輕拍著他的背,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綏綏,慢點喝。”

鬱綏一邊咳嗽一邊使勁拽著商訣的胳膊,五指收得很緊,硬生生在商訣的胳膊上掐除了一圈紅痕:“咳……咳……md你居然敢捏我的臉……”

剛洗乾淨身上奶油的宋臣年和史曉明孟傑推門而入,撞見的就是這個畫面。

孟傑捏了把史曉明,把他痛得喊了一嗓子,孟傑又如夢初醒地收回手,嗓音有些空蕩蕩的茫然。

“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們倆不太對勁……”

史曉明撓了撓頭,斟酌著用詞:“他們倆……好像那種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老夫老妻……”

孟傑覺得史曉明的語文水平又提高了,不然也不會描述得這麼傳神。

宋臣年沉默了,他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喝了假酒,不然為什麼燈光下,鬱綏的臉能紅成那樣,簡直像是一顆熟透了的大番茄。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從進門到現在,他壓根就沒喝過一口酒,那箱子茅台是他拿來的裝//逼的,度數那麼高,他哪兒敢真喝。

等他們走過去,鬱綏已經換了過來,這人正垮著臉,手裡拿著一大團紙巾胡亂地擦著自己的臉,表情看起來有些凶狠。

“你他媽少對我動手動腳,再敢碰我一下,”鬱綏卡了下,腦海裡思索著有什麼能把商訣嚇破膽的威脅:“我就把你胳膊打斷。”

他仰起臉,覺得這次的狠話撂得不錯,一定能對商訣起到一個震懾作用。鬱綏洋洋得意地挑了下眉,殊不知落在商訣眼底的模樣是另一番景象。

鬱綏的眸子水光瀲灩的,含了層潮濕的春霧一般,格外招人。

商訣絲毫沒有被鬱綏的威脅嚇到,他的表情絲毫未變,像是挑釁一般地伸手摸了摸他濕濡的眼睫,隨後道:“可是你照顧不好自己。”

“?”

鬱綏滿腦袋問號,就沒看清嗆了口酒,商訣就說他照顧不好自己,這人是不是真的想挨揍。

好在包廂裡的人陸陸續續洗乾淨了身上的奶油,全都推門而入,大家找尋著空位坐下,包廂一下子被擠滿,就連沙發也擁擠得過分,鬱綏不僅沒能成功動手,還被擠得和商訣肩貼肩,腿貼腿。

距離一下子被拉得極儘,商訣支在膝蓋上的手不可避免地撞到他,鬱綏正半傾著身子,有些尷尬。

林曉安坐在了他的旁邊,女生今天穿了件白色亞麻質的長裙,臉上也化了淡妝,看起來恬靜又溫柔。她不時向鬱綏投來小心翼翼的目光,眸光之中帶著糾結與猶豫。

大概是前幾天剛被商訣表白過,鬱綏最近對這種目光格外熟悉,略微

思忖了一下,鬱綏歎了口氣,又往身邊虎視眈眈的商訣身邊挪了些。

這回是真的肉貼肉了。

包廂裡,有人開始點歌,一首低沉的粵語從音響裡散出來,男聲低沉迷人,帶著淺淺的悲傷。

服務生進來將包廂打掃了個乾淨,蛋糕也拿了下去,又上了幾個新的骰子和麥克風。

宋臣年坐在對面的圓桌前,身邊圍了一大圈人,他擼起了袖子,挑來揀去,拿起了骰子在手裡晃了晃。

“光唱歌也怪沒意思的,玩兒不玩兒骰子啊綏綏。”宋臣年問他。

鬱綏和商訣貼著還得憋氣,又不能一直沉默,聽到宋臣年的提議很快答應了下來。

在場感興趣的男生都加了進來,人手一個骰子,角落裡的茅台被開了好幾瓶,面前的一次性酒杯都被倒滿了,聞著就烈。

鬱綏皺了皺眉,剛被嗆到的滋味並不怎麼好受,他指了下透明色澤的白酒,疑惑道:“你真要喝這玩意兒?”

宋臣年苦了臉,他其實並不怎麼想喝,平常兩罐啤酒他就暈乎的要命,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想到了鬱綏玩兒猜骰子的本事,他心虛地朝著左右瞥了瞥,最終覺還是為了自己的生命著想。

這次不玩兒猜骰子了,改玩兒最簡單的比大小,這回鬱綏沒了優勢,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線上,隻比運氣,好像更公平了一些。

不知道是今天鬱綏太衰還是宋臣年作為壽星運氣最好,前五輪鬱綏輸了三輪,而宋臣年沒次都僥幸能逃過一劫。

第六次搖骰子,鬱綏不信邪地用力甩著胳膊,然後將骰子盅放到了桌子上。

對面的宋臣年尖聲歡呼起來,他開出了三個六兩個四,隨即挑釁地看了看鬱綏。鬱綏舔了下自己的頰側的軟肉,接連喝了三杯白的,他頭有點暈。

老天爺好像在故意整他,鬱綏掀開蓋子,明晃晃的五個一暴露在眼底。

鬱綏:“……”

他不情不願地端起面前的酒杯,手卻被人攔了下來,鬱綏順著手的主人看過去,商訣低垂著眉眼,眸光有些冷:“綏綏,你今晚喝得有點太多了。”他試圖接過鬱綏手裡的杯子:“我幫你喝吧。”

鬱綏拒絕了,一方面他不想欠商訣的人情,另一方面,就商訣那點丟人的酒量,鬱綏擔心這麼一杯下去,他不僅得自己暈暈乎乎走回去,還得照顧商訣。

於是他想也不想地拂開了商訣的手,語氣有些滿不在乎:“不用了,我自己來。”

鬱綏仰頭,視死如歸地把這杯酒喝了下去,被辣的直吐舌頭。

嘴硬了這麼兩次,鬱綏又接連開到四次最小的號,整整八杯白酒下肚,整個胃都燒起來了。

他的臉腮暈開了一層醉酒後的酡紅,眼皮上也染著層粉,整個人醉醺醺的,就連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商訣攔不住他喝酒,但能攔得住宋臣年,他一把按下了鬱綏拿骰子的手,捉住了那雙作亂的手腕,朝著對面的宋臣年道:“宋臣年,鬱綏不能再喝了,我要帶他回宿舍

。”

宋臣年看到鬱綏的樣子,也發現他兄弟醉的有些過了,原本想和商訣一起把鬱綏送回去,卻被商訣一生日會沒結束,彆給大家掃興,他自己一個人也能行的理由給拒絕了,宋臣年隻好繼續招呼著這群人,讓商訣扛著鬱綏往外走。

-

鬱綏是被扛回宿舍的,因為他不老實,商訣隻好製住他,讓他安分一些。

回到宿舍的那一刻,鬱綏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他困得分不清天南地北,恨不得闔上眼就陷入夢境。

耳畔響起了商訣的聲音,鬱綏不想理,乾脆當沒聽見,他把頭往胳膊裡埋了埋,商訣歎了口氣,隻能先到浴室裡洗澡。

鬱綏是被自己的生理需求給憋醒的,他迷茫睜開眼睛,摩挲著朝著洗漱間的位置走去。

裡邊開著燈,燈光被門上的磨砂玻璃襯得有些朦朧,影影綽綽的,瞧不清裡面的景象。

鬱綏腦子有點懵,也不管有人沒人,下意識地把門把手使勁按了下,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門被從裡邊打開了。

氤氳的熱氣撲面而來,浴室裡霧蒙蒙的,水汽潮熱,商訣半張臉浸在朦朧的燈光之中,頭發沒擦拭乾,濕噠噠的水珠順著發絲不斷滑落。

鬱綏原本是仰著頭的,可視線卻不由自主地順著這些水珠一路蜿蜒而下,在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他的瞳孔微微放大。

商訣赤//裸著上半身,這人穿衣服和不穿衣服的區彆極大,平日裡分明是一副瘦弱的模樣,可隱藏在衣袖之下的身材卻格外好。

他的肌肉線條流暢而緊實,修長的雙臂上覆著一層肌肉,微微用力時,上邊的青筋鼓起來,蘊藏著極強的爆發力。肩膀格外寬闊,水珠順著下頜砸落在鎖骨時,水痕蜿蜒而下,淌過起伏的胸膛,順著八塊肌理分明的腹肌沒入下身的衣褲之中……

白天裡隱藏在灰色運動褲裡的資本遠比鬱綏想象的還要傲人,商訣盯著光,那一圈的陰影輪廓便格外明顯。

鬱綏有些被嚇到了,往後退了一步,他喝了太多的酒,此刻卻覺得口乾舌燥的:“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鬱綏結結巴巴地問他,眼神是抑製不住地羞赧。

商訣拿著擦拭頭發的毛巾的手一頓,倒是沒想到能主門口捉到鬱綏。

他慢條斯理地從鏡子裡掃了眼自己,又掃了眼鬱綏,嗓音含笑,有些漫不經心:

“大概是……為了造福舍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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