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農村來的土妞(完結)(……(1 / 1)

韓敬祖反手將刀插進了自己的手背。

刀刃入肉三分, 卿澄甚至聽見了刀尖紮在桌木的聲音。

“這樣,能算是賠罪嗎?”韓敬祖痙攣的唇角泄露出痛苦之色,卻又強行揚起笑容。

“如果你還不消氣的話, 可以再來一刀。”韓敬祖把刀抽出來, 對準了自己的手臂。

“夠了!”卿澄冷冷地看著他, “你是在用這種方式威脅我嗎?”

“怎麼會呢……”

“那你怎麼不直接自殺?你想讓我消氣, 好啊,那你現在就去死, 你死了我就消氣。”

韓敬祖苦笑:“對不起,隻有這個我沒辦法辦到。”

“希望,我最大的心願, 就是和你一起白頭偕老。”他放下刀走過來, 一路鮮血淋漓。

他試圖抱住她,卻又害怕弄臟她的衣裙。

砰——

通風口的鐵罩突然被踹開, 從裡面爬出兩個灰頭土臉的人。

“希望!我是來救你的!”黎軍在看到她的時候, 眼睛猛然亮起來,下意識想衝過去拉住她, 但一想到當年卿澄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又立馬遏製住自己的衝動。

“希望, 過來。”韓敬祖壓低了聲音。

然而卿澄沒有任何猶豫地就走向了黎軍。

這一舉動讓在場人都心神驟變。

黎軍整個人更像是活了過來一樣,激動得無以複加,像是一條被拋棄後又重新被主人撿回去的狗。

“希望……”他鼓起勇氣道,“我帶你走。”

“今天, 你們誰都走不了!”

韓敬祖周身散發可怕的戾氣。

“黎軍, 你真是陰魂不散啊。”韓敬祖扯下領帶,一邊包紮傷口,一邊走向書桌, “覬覦彆人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從抽屜裡掏出一把□□,哢嚓上膛,對準了黎軍的腦袋。

“沒想到,我這把槍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他慢慢地靠近,這個距離之下,怎麼跑都沒用。

吳偵探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出來了:“韓先生,你冷靜一點,殺人是要坐牢的。”

“你以外我會怕這個?”韓敬祖幽深的雙眼裡閃過一絲嘲諷,“整座山都是我的,埋你們兩個人綽綽有餘。”

他將目光轉向卿澄,神色溫柔地道:“希望,到我身邊來。”

“你忘了嗎,我們才訂婚啊,我們很快就會是夫妻了,這樣不好嗎。”韓敬祖伸出自己的左手,血痕交織的左手無名指上赫然有一枚素銀戒圈。

“不好。”卿澄摘下那枚還帶著餘溫的戒指,放在了地上,“我們已經分手了,以後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你撒謊。”韓敬祖的眼眶中洇出濕意,“我不會放手的,我不會放你走的。”

他拿著□□手在不斷地顫抖。

門鎖不知何時被存在感最低的吳偵探打開了,他發現了韓敬祖此刻的破綻,果斷地朝黎軍使了個眼色。

哢噠一聲輕響,門被打開。

“快帶她走!”

黎軍一手將卿澄推過去,然後猛地撞向韓敬祖,將□□撞落地上。

兩人瞬間如野獸般廝打了起來。

“李小姐快跟我走!”

吳意二話不說,拉起她就朝外跑。

呼呼的風聲從身邊刮過,吳意來不及辨認方向,瞅準了一個窗戶,離地面不高,底下還有草墊著。

他一腳踹碎玻璃,對卿澄道:“我先跳下去,在下面接著你。”

“好。”

說完,吳意翻下窗,在地上滾了一圈才堪堪穩住身形,然後站起來向她伸出手:“快!快跳下來!”

這時,一道沉悶的槍聲響起,讓窗內窗外的兩人都悚然一驚。

卿澄下意識回頭,看見韓敬祖渾身是血,朝她跌跌撞撞跑過來,手裡還拿著那支□□。

她瞬間明白了結局。

“彆跳!”韓敬祖也向她伸手,一臉擔憂地說,“希望,那裡很危險,快下來!”

卿澄卻沒有理會他,直接一躍而下。

等韓敬祖趕到窗邊時,兩人已經朝密林深處逃去。

然而跑了沒多久,喘著粗氣的吳意突然一下子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卿澄停下腳步,關切地問。

“剛才腳崴了一下,走不成了。”吳意摸著自己的右腳踝說道。

“那怎麼辦?”卿澄蹲下身,掀開他的褲腳查看傷勢。

果然已經腫起來了。

吳意反倒一臉輕鬆地安慰她:“放心吧,骨頭沒折,不礙事,就是跑不動了。”

“我感覺他很快就會追上來。”卿澄皺起了沒,把這個局外人也牽扯進來不是她的本意,她不希望看見一個無辜的人因為她而喪命。

係統卻在這時把這人認了出來:“啊,澄澄,他就是那個天天跟在你身後的那個人!”

原來是跟蹤狂,好吧,也不算太無辜。

“認識一下,我叫吳意。”坐在地上的男人朝她露出一個開朗的笑容。

“這個時候?”卿澄有些沒好氣地看著他,嘟囔了一句,“真是不怕死。”

“我怕你以後把我忘了嘛,所以想趕緊跟你攀個關係,我們現在也算同生共死了。”吳意從兜裡掏出一大堆東西,一邊介紹自己精彩的履曆,一邊手腳麻利地給自己處理傷勢,“……怎麼樣,我還算厲害吧。”

卿澄:“你跟我說這麼多乾嘛?”

“我是想讓你彆擔心我,畢竟之後的路隻能你自己一個人走了。”吳意把手電筒、手機和一把匕首拿給她,“山道上有我開辟的一條小路,不算難走,每個岔路口都有我做好的標記,就像這樣……”吳意用石頭在地上劃拉了一下。

“你隻需要多注意腳下,彆踩空了,一個半小時後你就能下山。”吳意環視一圈周圍,確定韓敬祖暫時還沒追上來,“有信號的時候記得先報警,然後就彆回來了,等警察來收拾殘局。”

“那你……”

“我不是說了彆擔心嘛,這種地方對於我來說簡直跟回家了沒什麼區彆,躲個人綽綽有餘。再說了,我身上有定位器,五公裡內手機都能探測到,到時候你把它交給警察就行。”吳意拍拍她的頭發,叮囑道,“快走吧,小心一點。”

“好,你也小心,吳意。”

吳意的心中一顫,露出笑容:“嗯。”

目送著卿澄消失在樹叢中,吳意小心地替她掩飾好足跡,然後找了個地方把自己藏了起來。

想到自己那多半已經死掉的雇主,吳意歎了口氣。

越是美麗的花朵,越靠近就越有可能遇到危險。

這是他曾經身為雇傭兵時學到的一個道理。

可現在的吳意卻有了更加深刻的體會。

花又有什麼錯呢?綻放本就是它的天職。

錯的是他們這些無法抑製貪欲的人類。

若是生出不該有的妄想,那邊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吳意忍著蜷縮在黑暗的叢林中,用剛才那短暫的接觸來麻痹自己的痛覺。

真跟夢一樣,一個一輩子都走不出來的夢。

他清楚地明白今夜過後,他再也不能和她靠那麼近了。

就像現在他隻能被迫坐在這裡,看著她漸行漸遠。

———

“注意看,這個人叫小帥,他正開著車行駛在鄉間小路上,他不知道自己馬上就會遇見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蔡越握著方向盤,正聽得入迷。

“忽然,小帥看見車的前方出現了一個人影!”

蔡越猛地一刹車。

“那是一個穿著長裙的女人。”

他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十米開外的路邊,站著一個穿著藍色裙子的纖弱身影。

陰森的背景音樂從車內音響裡緩緩響起,讓人生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啪地一聲,他把電台關掉。

“郝……郝隊……你要不要醒一下。”

他無助地將在後排睡得正香的男人喊醒。

“怎麼了。”郝星寒臭著臉睜開眼。

他剛剛因為一樁案子從鄉下走訪回來,三天沒睡好了,所以被叫醒的時候,整個人彌漫著一股怨氣。

“車拋錨了?停在這兒乾嘛?”剛醒的郝星寒眼前一片模糊,周圍黑燈瞎火的,什麼也看不清。

“不是……是有……有……”蔡越話都說不清了。

不是他膽子小,這環境,這氣氛,這人,就算他是刑警隊的,也不免心裡發怵。

“有什麼啊,你小子啞巴了?”郝星寒本來脾氣就急,看這小子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直接坐起來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

蔡越:“有……g”

“鬼”字還沒說完,他就看見那個身影緩緩轉了過來。

蒼白的車前燈一下在打在那女孩的臉上,蔡越瞬間失語。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國色天香、傾國傾城、明眸皓齒……

所有能夠形容美的詞語都在他的腦子裡瘋狂滾動,但窮儘他畢生的詞彙量,仍舊無法準確形容她的美。

“我去,我們可能遇見小倩了。”

荒山野嶺,美貌佳人。

蔡越一下子就聯想到了《倩女幽魂》。

假如對方是小倩,那我豈不是……寧采臣?

“啪”的一聲,他的腦瓜子又中一記巴掌,幻想瞬間破碎。

“想什麼呢,沒看出來人姑娘有事求助嗎?”郝星寒立刻打開車門,“還有,把你那破遠光燈關了。”

“哦哦。”蔡越趕緊把燈調成近光燈,果然看見那美人將虛擋在眼前的手放下,完整的臉露了出來,更顯得殺傷力十足。

“你好,我是警察,請問你是遇見了什麼麻煩嗎?”郝星寒先是亮了下自己的警官證,然後放輕聲音詢問。

郝星寒努力把自己的眼神從她臉上挪開,隨即就注意到這女孩露出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細小傷痕,看上去像被樹枝和荊棘叢劃傷的。

“你真的是警察?”卿澄打量著眼前剃著寸頭,眉目剛硬的男人。

“上面有我的警號,你可以直接打110查證。”郝星寒都快把自己的證件塞給她手裡了。

“不用了……呃……郝警官。”卿澄瞥了一眼證件上的姓名,然後掏出之前吳意給她的手機示意,“手機它沒電了。”

一開始是有電沒有信號,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了信號,手機卻沒電關機了。

這也算是卿澄少有的倒黴時刻了。

從前無論她做什麼事情,比如排隊或是抽獎,都非常的順利。排隊永遠不超過五分鐘,抽獎總是抽到大獎,所有人都誇她好運氣。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山上還躺了一個無辜群眾,卿澄立馬道:“郝警官,我要報案。”

郝寒星立馬正色道:“你說。”

卿澄簡潔地將事情和盤托出,把手機交給了他,把吳意的話重複了一遍:“手機裡有定位,五公裡內都能探測到,你們快去救他吧。”

綁架、持槍、故意殺人……

哪樣拎出來都是重罪。

小姑娘能活下來實屬不易。

連身經百戰的郝寒星也不由得後怕,卻不懂得怎麼開口安慰她,隻能乾巴巴地道:“沒事了,我能保證你的安全。”

他立刻打了兩個電話,一是向上級彙報,二是調集人馬過來。

這麼大一座山,縱使有定位,找一個人也如同大海撈針一般,更何況他們還要抓捕嫌疑人。

打完電話後,郝寒星看著卿澄單薄的身子,自然地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穿著吧,去車裡,夜裡冷。”

卿澄沒有拒絕他的好意,畢竟她的確有點冷,要是感冒了實在是得不償失。

“謝謝。”她輕聲道謝,跟著他上了停在路邊的越野車。

駕駛座上,一個身形略胖的男人僵硬著跟她打了個招呼,胡亂地介紹著自己:“你、你好,那什麼,我姓秦,秦始皇的秦,單名一個越字,超越的越。”

“你好,我叫李希望,你也是警察嗎?”

“嗯啊 。”秦越胡亂地點頭,臉又紫又紅,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老天爺啊,湊近了看更美了,和這樣級彆的大美人說話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回神。”郝星寒丟給他一部手機,“把電給充上。”

“是!”

郝星寒看了看卿澄:“李小姐,在增援來到之前,你就待在車上,哪兒都不要去。等他們來了,我再派人把你送回去。”

“好的。”

秦越看著郝星寒毫不緊張地跟卿澄交流,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敬佩之意。

還得是隊長啊,心理素質真強。

郝星寒說完以後,將臉轉了過去,不動聲色地緩緩吐出一口氣。

沒人知道,他揣在褲兜裡的手指都快要把指甲蓋摳爛了。

警車和救護車趕到時,已經是是夜裡一點半了。

卿澄靠在車裡眯了會兒,醒來的時候,外面是一排排紅藍閃爍的警燈。

有點自己被包圍的感覺。

郝寒星先了下車,跟來人說了幾句。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比郝寒星矮不了多少,面孔稚嫩,精神頭卻很足,像剛畢業的警生。

那位女警則看起來老練許多,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不苟言笑,有些嚴肅。

郝寒星帶著他們倆走過來,然後打開了車門。

“這就是報案人,叫李希望。”

門打開的一瞬間,卿澄抬起尚且有些迷蒙的眼睛,看過去。

然後,眼前的兩個人就成了雕塑。

沉默再沉默……

直到那個年輕男警才被自己滴到地上的鼻血,幾人才緩緩醒神。

“擦擦吧你。”郝寒星把紙扔給了他。

“抱、抱歉。”年輕男警特彆不好意思,整個人都快被自己給羞死了。

女警上前一步,一肘子把她那丟人現眼的徒弟拐到身後,臉上露出親和力十足的笑容:“李小姐你好,我們兩個是護送你回去的警察。我叫左瓊,那個是我的徒弟,叫於奧。”

“你們好。”卿澄禮貌地笑了笑。

於奧又塞了點紙進自己的鼻腔,堵住鼻子裡那再一次洶湧而來的熱意。

“那我們現在走嗎?”卿澄問,目光在郝寒星和左瓊之間轉了轉。

“咳,先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吧。”郝寒星指了指她身上大大小小的擦傷。

那些傷痕雖然並不致命,但放在卿澄的身上實在是讓人難以容忍。

就好比上好的白瓷裂了縫,誰看了不心疼。

“我帶李小姐去吧。”左瓊身為女性,什麼事都來得方便。

“好。”郝寒星點點頭,他要留在現場指揮調度,不能再跟著卿澄了,眉目間流露出不舍。

猶豫半天,才憋出一句:“再見。”

“再見,郝警官。”卿澄,“衣服我放在車裡了,謝謝。”

“好。”郝寒星這才發現她已經沒穿著他的衣服了。

等人走後,他拿起車內後座上被疊得整齊的外套,放在鼻尖嗅了嗅。

一股殘留的香味在腦海中漸漸成形,勾勒出一個曼妙的身影。

“郝隊!”有人走了過來。

郝寒星閃電般將外套丟回座位,才驚覺自己剛才做了多麼變態的行為。

不行,他得冷靜冷靜。

對,冷靜。

沒人知道郝寒星後來到底冷靜了沒,反正此刻的刑偵大隊不太冷靜。

第一個目擊到卿澄的是一個值班的民警。

他看見左瓊和於奧兩人護著卿澄走進大門的時候,誇張地用手揉了好幾遍眼睛。

天,他出現幻覺了?

哪裡冒出來個大美人?

然後是幾個因為案件連夜加班的警察,本是不經意地抬起頭放鬆放鬆脖子,卻是驚鴻一瞥,連手裡的筆都掉地上了。

“剛才晃過去了什麼?”一人問。

“好像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另一人撓了撓頭,“我沒看錯吧?”

“難道是某個大明星?”

“不可能,要是有明星長這樣我早粉了。”

很快,局裡來了一個超級大美人的風聲不脛而走。

一大早,上班的和不上班的都來看熱鬨了。

據說大美女在辦公室裡做筆錄,不少人找各種借口進去晃悠,一會兒又是送早餐,一會兒又是端茶送水,搞得左瓊不厭其煩,乾脆把門鎖起來了。

饒是這樣,也擋不住這些人的好奇心,聚在門口小聲地討論。

“老楊,你來乾什麼,昨天不還吵吵著要休假嗎?”

“哎呀,老方你不懂,這工作激情來了,是擋都擋不住。”楊湧心裡罵他,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他可還單著呢。

他勾著脖子朝門縫裡瞧,很快又被人擠開。

“你那是工作激情嗎,你那是公狗發。情吧。”老方毫不留情地損了他一句,然後用手拍拍他,“彆想了,人家不是你能夠得上的。再說了,隊裡這麼多單身狗,要說條件,還真輪不到你。”

作為已經和卿澄打過照面的人,老方這話說得可謂是實在。

楊湧卻不那麼認為:“老方,你可彆唱衰我啊,我還沒試試呢。”

老方搖搖頭,真是執迷不悟。

這時,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左瓊看著圍在門口的十幾個年輕小夥,臉瞬間拉了下來。

“瓊姐好。”

“瓊姐……”

“你看看你們圍在這裡成什麼樣子!都很閒嗎?”左瓊資曆老,警銜高,平時說話很有分量,一聽她的話,大家都閉嘴了,有的縮著腦袋當鵪鶉,有的則膽大妄為地伸著脖子朝裡看。

“楊湧,看什麼看!你今兒不是休假嗎?給我滾回家去,儘瞎添亂。”

楊湧被這麼一罵,總算收斂了些,卻還是嬉皮笑臉地道:“聽說昨天晚上出了個大案子,我這不是怕人手不夠特意來幫忙嗎。”

“好啊,那你現在就跟著一隊去查監控吧。”

“啊?!”查監控又累又枯燥,電腦前一坐就是十個小時起,可不是件好差事。

楊湧在左瓊不容置喙的目光下,隻好硬著頭皮,向樓下走去,心裡苦哈哈地道,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大美女也沒看成。

“都散了吧,彆擋在這兒。”左瓊一邊像趕羊一樣驅散隊伍,一邊讓做完筆錄的卿澄跟著走出來。

本來散了些的隊伍忽然又停滯住。

每個人不是眼珠子快掉出來了,就是下巴離脫臼不遠了。

“嘶——”抽氣聲不停地響起,還有人在讓路時不小心左腳絆右腳把自己給絆倒,又被身邊人胡亂地拉起來,一身衣服都被弄皺了。

“他沒事兒吧?”卿澄嚇了一跳。

“沒事兒,皮糙肉厚著呢。”左瓊道,拉著卿澄飛快地下樓。

宿舍不能住,租的房子還沒收拾好,無處可去的卿澄被好心的左瓊收留,住進了警察局後面的員工宿舍。

“我們已經為你申請人身保護令了,你就住這兒,前前後後全是警察,特安全。”左瓊道。

“謝謝瓊姐。”卿澄乖巧地笑了笑。

沒過多久,吳意被找到了。

一同被找到的還有黎軍的屍體。

子彈從正面打破了他的心臟。

有了吳意和卿澄的證詞,公安部門立刻對持槍殺人還逃竄在外的韓敬祖發布了紅色通緝令,並與武警、交警等部門成立了聯合抓捕組,限定在三日之內將嫌疑人抓捕歸案。

在天羅地網般的布置下,不出一日,公安就接到了群眾舉報,順利地將韓敬祖逮捕,並連夜進行提審。

百億富豪持槍殺人這個新聞一下子在網絡上引起了軒然大波,在媒體和公眾的關注下,此案進入了加急審理,在半個月後正式提起公訴。

法庭上,卿澄作為重要證人出席。

那是自被韓敬祖綁架後,她第一次見他。

據說在審訊前期他一直拒不配合,鬨著要見卿澄,但出於保護證人和偵辦順利的原因,警方並沒有同意。

庭上,卿澄分彆回答了律師和檢察官兩方的問題,在即將退場的時候,韓敬祖突然發作,從桌子後爬了出來,試圖抓住卿澄。

在場一片驚呼。

幾名法警一擁而上,才把韓敬祖壓倒在地。

“希望……彆走……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我們要結婚的……我們要結婚的……”他被粗暴地按在地上,頭上青筋暴起,眼眶中流出淚水。

卿澄沒有留給他一個眼神,漠然被工作人員帶走了。

最終,數罪並罰,法院一審判決韓敬祖無期徒刑。

此新聞轟動一時,而韓氏集團也在不久後分崩離析,被其他公司兼並。

卿澄看著新聞上韓敬祖的照片,終於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

你喜歡囚禁嗎?

那就請你餘生好好享受,我親手送你的牢籠。

虛空中,一個魂體悄然落下一滴淚水。

執念已消,她也要去該去的地方了。

———

【任務結束】

卿澄回到了純白色主神空間,係統化身成為一個光暈團子在她身邊蹦蹦跳跳。

“哦耶,終於成功結束啦!”

卿澄捧著那滴眼淚,小心翼翼地放進了一個瓶子裡。

主神告訴她,隻要把收集滿一瓶委托者的情緒,就可以答應她一個願望。

這次的眼淚裡充滿裡痛苦和大仇得報的快意。

“哇,委托者的滿意度很高誒,可以賺不少積分。”係統刷了刷積分榜,裡面分為兩個板塊,一個是任務者積分,另一個是係統積分。

“升級要一萬積分……還要再攢會兒才行。”係統有些失落。

“你想升級?”卿澄問。

係統:“當然,升級之後,我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

“還差多少?”

“三千……”

卿澄:“那我們趕緊接個任務,去下個世界賺積分。”

“真的?”係統的兩個眼睛睜得老大,它一蹦一蹦地撲到卿澄腳邊,興奮道,“澄澄你對我真好!為了我實在是太努力了,我要一輩子跟著你嗚嗚嗚嗚。”

……倒也不全是為了它,她也想快點把瓶子裝滿。

“我這就去接任務!”

不一會兒,係統將一份任務詳情投放了出來。

“這個,這個光懸賞就很高!”

卿澄看完後,總結道:“所以這次我需要扮演一個花心的女配角,同時搞多場網絡戀愛,騙財騙感情,最後被揭穿,達成全網黑的結局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