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 穿原著線(3)(1 / 1)

夜蛾正道匆匆趕到高專的時候,已經是將近一個小時之後了。

他看著塌了一半的高專瞠目結舌,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裡——這裡是經曆了什麼?!

昨天夏油傑跟乙骨憂太都沒把高專打成這樣!

而廢墟中央,五條老師不知從哪裡搬來了一張躺椅,正躺在那裡思考人生,周圍一個咒術師都沒有。

夜蛾正道一步一步走過去,期間不停地看看這裡看看那裡。

一片狼藉的高專,悠閒睡覺的問題兒童……

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隱隱作痛,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破壞成這樣,修好得花多少錢啊?!

“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五條老師安詳的躺在那裡一聲不吭。

夜蛾正道眉頭一皺,“悟?”

五條老師的眼皮動了動,終於睜開了眼眸,“夜蛾。”

夜蛾正道問他:“這裡是怎麼回事?其他人去了哪裡?”

五條老師淡定地告訴他:“早上九點多的時候高專遭遇了敵襲,暫時沒有人員傷亡。那些家夥現在跑到薨星宮那邊去了,怕恐/怖分子再次襲擊。”

“這是誰乾的?”

問出這句話時,夜蛾正道想起了家入硝子在電話裡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什麼“夏油回來了”,什麼“又來了一個五條悟”,一向聰明冷靜的孩子胡言亂語起來就跟中邪了一樣。

五條老師看他一眼,“五條悟和夏油傑。”

夜蛾正道:“......”

很好,這小子也中邪了。

五條老師不用看也知道夜蛾正道根本不信,因為當時在場的其他家夥也不相信這件事。

如果那個時候多出來的隻是一個夏油傑,大家可能會覺得“五條悟昨天並沒有殺死夏油傑”或者“夏油傑使用詭計脫了身”,但多了一個五條悟,那整個事件就變得很奇怪了。

畢竟高專這邊的五條老師還好好地呆在這裡呢,怎麼可能會有彆的五條悟?

先不說世上有沒有可能存在兩個一樣的人,隻說六眼,一個時代根本不可能同時出現兩個六眼,所以兩者之間一定有一個是假的。

於是咒術師們紛紛推測前來襲擊的咒術師很可能是個專門模仿彆人術式的詛咒師,起碼“五條悟”一定是假的,至於旁邊的夏油傑……目前不太確定。

隻有五條老師,他確信那兩個家夥就是貨真價實的五條悟和夏油傑,隻是除了這一點外,其他的謎團還有很多,他目前也沒興趣對其他人解釋這件事。

家入硝子作為五條悟和夏油傑共同的同期,理智上也更願意相信那兩個家夥是假貨,但看著五條悟詭異的態度,她同樣陷入沉思並保持沉默。

五條老師指指面前的廢墟,問夜蛾正道:“夜蛾,你有從這片廢墟裡感受到其他咒術師的咒力嗎?”

夜蛾正道皺著眉感受了一會兒

:“我隻能感受到你的咒力。”

五條老師勾起嘴角,“所以,我確信他是五條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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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眉頭皺得更深,還是很混亂的樣子。

五條老師很理解,畢竟對方沒有眼見為實,無法接受才是正常的,但他也很確信隻要夜蛾正道親眼見到了那兩個家夥,跟那兩個家夥說過話,就會相信他的判斷。

於是他悠然道:“你不信就算了,他們走之前跟我說‘後會有期’,恐怕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

“……”

他看起來一切都好,沒有外露的悲傷、難過等情緒,說話也有條不紊,邏輯清晰,但作為五條老師曾經的班主任,夜蛾正道還是能察覺到這家夥興致不高。

……昨晚才親手殺死了夏油傑,興致能高起來才有鬼。

夜蛾正道猶豫了半晌,還是問道:“那麼,那個傑呢,在你眼裡,那個襲擊高專的傑也是真的嗎?”

“……”

這回迎來的是漫長的沉默。

夜蛾正道解釋道:“悟,我不是懷疑你放走了傑,你不是那樣的人,傑也不是會在你面前用耍手段逃生的人。”

他相信五條悟要讓夏油傑解脫的決心,也相信夏油傑骨子裡的驕傲。

半晌,五條老師笑了。

“我確信他是傑,但不是我認識的傑。我認識的那個家夥已經死了,嘛,雖然他的人生過得亂七八糟的,但昨天道彆的時候,我覺得他的心情還不賴哦。”

夏油傑最後的靦腆笑容再一次浮現在眼前,五條老師的嘴角在笑,語氣也在笑,他很釋然,並不想理會心底湧上來的酸澀情緒。

無望一生的最後,那家夥起碼還笑了一下,而這就是最強咒術師五條悟竭儘全力做到的……僅有的一件事。

多麼諷刺。

他似乎是欣慰,又似乎是悵然:“新來的那個傑,已經跟世界的惡意和解了。”

“……”

跟世界的惡意和解?

什麼樣的夏油傑,才算是跟世界的惡意和解了的夏油傑?

夜蛾正道陷入了沉思。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走了過來,“校長。”

她很高挑,有一頭栗色的長發,大步跨過建築的殘骸走向他們。

“硝子。”夜蛾正道歎了口氣,告訴她:“這兩天接連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們還是一個一個解決吧,你的治療室這段時間先搬進學生宿舍那邊,這裡我會儘快想辦法的。”

“我倒是沒問題。”

家入硝子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

她戒煙一直斷斷續續的,今年本來戒了有段時間了,但自從夏油教祖跑到高專宣戰,她又開始重新抽了起來。

“不過,你們確定那兩個在半空中接吻的家夥不會再回來了嗎?”

“?”夜蛾正道滿頭問號:“誰在半空中接吻?”

“襲擊高專的五條悟和夏油傑。”

夜蛾正道:“……”

家入硝子驚訝了,“阿拉,五條沒跟你說嗎?他們可是當著五條的面激吻了起碼二分鐘呢。”

夜蛾正道如遭雷劈地沉默很久,一把拽起五條老師的衣領,咆哮道:“你跟我說——你確信他們就是五條悟和夏油傑?!”

五條老師掏了掏耳朵,懶洋洋道:“確信。所以老子才會躺在這裡思考人生嘛。”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難以置信道:“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嗎?!”

這個消息,簡直太離譜了好嗎!

五條老師輕哼一聲,陰陽怪氣道:“我說啊,五條悟和夏油傑會接吻,難道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嗎?”

夜蛾正道:“……”

家入硝子:“……”

總覺得有人微妙的破防了,這是他們的錯覺嗎?

因為隻靠高專根本修不起現在的廢墟,高專還是把這個消息上報給了總監部,總監部的爛橘子拿著賬單的手微微顫抖。

“今天的賬單怎麼變成了昨天的十倍?”

輔助監督小心翼翼道:“聽說高專又被襲擊了,這次的破壞程度比昨天更大。”

“被誰?”

“應該是盤星教的殘餘勢力,聽說那兩個詛咒師還特意偽裝成了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樣子前來挑釁高專,但還是被高專的五條悟逼退了。”

輔助監督猶豫了一下,補充說明道:

“但我們隻外高專的廢墟上測出了五條悟本人的咒力,但五條悟矢口否認是自己做的,隻說自己沒有破壞高專的一草一木,打壞的建築全是敵人所為,所以我們覺得……咳,來的可能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高專是五條悟一個人打壞之後甩鍋給了盤星教的。”

爛橘子:“……”

敵人破壞的廢墟上隻能檢測出五條悟的咒力,那這還用多說嗎?

旁邊的爛橘子了然道:“因為親手殺死了曾經的好友,所以心情不爽麼?”

主位的爛橘子冷哼一聲:“說起來,夏油傑的屍體呢?他上交了沒?”

輔助監督表示:“高專那邊說,五條悟已經安葬了夏油傑,不需要我們操心了。”

爛橘子們靜了靜。

“那屍體葬在了哪裡?”

“五條悟沒有說。”

有爛橘子冷笑一聲:“他說安葬了就是安葬了麼?搞不好以後還會突然詐屍,跟五條悟聯合起來反抗我們呢!”

輔助監督很想說五條老師好像沒有這麼做的必要,因為五條老師一個人也能打過總監部的所有人。

“對了。”爛橘子陰惻惻道:“乙骨憂太也不能繼續留在高專了,兩個特級咒術師抱團對我們沒有好處,過一陣子就找個借口打發他去國外!”

“是!”

當天深夜。

警車最終還是跟丟了那輛囂張至極的摩托車,摩托車衝進了一個很小的公園,然後就在

公園後面的樹林裡離奇失蹤了。

警察們很驚訝,他們把這個小小的公園裡裡外外檢查了二遍,才確定那二個超載人士是連同他們的摩托車一起消失了。

“……”

他們面面相覷。

怎麼回事?本來隻是個摩托車超載+沒戴頭盔的小事而已,現在怎麼忽然開始往靈異事件的方向發展了?

而那二個超載人士早就已經走空中路線離開了。

他們二人坐在飛行咒靈身上,五條悟和夏油傑一左一右夾住羂索,後面則是一台造型炫酷的摩托車,插翅難逃的羂索披著夏油傑的皮,弱小可憐又無助地坐在他們中間,依然處在一臉懵逼的狀態裡。

五條悟拆開手裡的紅綠色袋子,裡面全是充滿聖誕氛圍的糖果和巧克力,他哼著歌,美滋滋地翻攪自己的零食,像頭沉迷零食的惡龍,夏油傑從袖子裡摸出兩塊飯團,把其中一個交給五條悟。

“Sato醬,吃甜食前要先填飽肚子,不然一會兒就沒胃口了。”

五條悟不太情願道:“什麼餡的啊,不是甜的老子可不吃嗷。”

“蜜棗的。”

五條悟這才接了過來。

飯團就這麼從羂索面前經過,兩旁的人同時拿起飯團,開始吧唧吧唧地吃東西,羂索夾在中間,意識到這兩個人完全沒有要跟自己分享食物的打算。

但,剛剛活過來的身體確實有點餓,而這兩個人渣一時半會兒也不打算放他走......並不怎麼好面子的羂索直接開口道:“沒有我的份嗎?”

五條悟坐在他邊上不停地吧唧嘴,“看你胖成這樣,還是減減肥吧,喏,就是最近很流行的那個、那個輕斷食。”

羂索無語。

他現在這個夏油傑的殼子,明顯比旁邊這個超級健康的夏油傑消瘦很多吧?

要減肥也是旁邊這個家夥要減。

夏油傑則“呀”了一聲,一臉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我親愛的弟弟,我隻準備了兩人份的晚飯呢。”

羂索:“......”

嗬嗬。

他真是越想越覺得詭異,如此高調無厘頭的行事風格,以前根本不可能是無名之輩,而他們不僅僅在自己的情報網中隱身,也在夏油教祖的記憶中隱了身。

這兩個家夥到底是誰?難道真的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嗎?夏油教祖的記憶還沒有加載完畢嗎?

羂索總覺得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夏油傑隨手給了他一瓶水,溫和地說:“用這個填填肚子吧。”

然後把又一個飯團遞給五條悟:“來,Sato醬,這次是豆沙餡的。”

五條悟淡定地接過團子,繼續吧唧吧唧地吃起來。

羂索驚了,他喃喃地重複道:“隻有兩人份?”

夏油傑攤開手,無辜地表示:“我家Sato醬一頓要吃六個呢,抱歉,弟弟,雖然我這裡有十個飯團,但真的沒有你的份。”

羂索:“……

我這個弟弟,好像也不是什麼“親愛的”弟弟吧,這個人寧願把飯團給一個有一堆零食的五條悟,也不願意分給他這個九死一生的“弟弟”,哪怕隻分一個!

他心情複雜地接過水,喝了一口,鹹的。

“噗!”

夏油傑給他豎了個大拇指:“怎麼樣?是寶○力哦,幫你補充能量和電解質的,加油,歐豆豆,要早日變回活力滿滿的樣子!”

羂索:“......”

你給我一個飯團,也彆帶著我滿東京飆車,我就能保證自己比現在更有活力。

他們在吧唧聲中飛向了一棟公寓,羂索漸漸地也放棄逃跑了。

這兩個人的存在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是計劃中突如其來的變數,既然他沒有本事從“六眼”的眼皮子底下逃走,那就乾脆留下來打聽打聽情報好了。

沒錯,越是意料之外的變數就越要認真觀察,直到了解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預判其行為模式,變數才算是變得安全了,一無所知的狀態恰恰是最危險的。

他們將摩托車停在公寓樓下,一起乘坐電梯上樓。

12層。

羂索的大腦開始飛快運轉起來。

這裡是哪裡?是這兩個人的住所還是據點?

這棟公寓一看就有很多普通人在住,應該不是用來進行危險活動的地方,但也不能確信,因為普通人多的地方也更適合用來隱藏。

夏油傑掏出鑰匙,哢嚓一聲打開了1207號居室的門。

羂索探頭一看——好簡潔一個公寓,簡潔得有點過頭了,都沒有什麼居住的痕跡。

夏油傑脫了鞋走進公寓,目光掃了這個客廳一圈。

看樣子,那家夥起碼有好幾l個月沒回來住過了吧?不是說很擅長家務也很擅長做飯嗎,那就把日常生活過得更有滋有味一點啊。

夏油傑無聲地歎了口氣。

與Oneandonly決裂,還被爛橘子奴役十多年,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最後又是親手殺死夏油傑又是被封印又是被切片的,真是想想就覺得窩火。

僧人走到客廳的落地窗前,掀開一點窗簾,終於說起了正事:“我下午的時候聯係了菜菜子和美美子,她們的電話暫時關機,但應該很快就能聯係上。”

高專對盤星教殘黨的追殺並不積極,隻抓了一個米格爾就了事,之後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善後工作上,按照五條老師和夜蛾正道的說法,反正盤星教也沒有第二個夏油教祖那樣的極端分子,如今失去了夏油教祖後更是變成了一盤散沙,沒必要浪費人手。

五條悟在沙發上一坐,抱著自己的零食問他:“那達令,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夏油傑微微一笑,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野心勃勃一點:“把這裡當成新的據點,儘可能地召集更多人手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還要去把米格爾救出來。”

米格爾......

羂索挑了挑眉,

但並沒有發表意見。

白發男人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問:“有這個必要嗎?多一個米格爾或者少一個米格爾都無所謂吧,他又打不過五條悟。”

放在高專不管的話,米格爾就會被這個世界的自己派去照顧乙骨憂太,這件事能讓那家夥持續性抓狂很久呢,他還是覺得米格爾抓狂的樣子比較有趣。

夏油傑拉上公寓的窗簾,走過來輕輕勾住五條悟的項圈,語重心長地說:“Sato醬,這不是米格爾實力如何,能不能打得過五條悟的問題。營救米格爾更多是做給其他成員看的,要讓他們明白我並不是一個會隨意拋棄自己同伴的領導。”

五條悟吹了個口哨,“好帥啊,達令!”

然後啵的親了夏油傑的嘴唇一口。

夏油傑低低地笑起來。

羂索:“……”

來的路上他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但真正看到這一幕的刹那,他還是忍不住心裡一沉。

——這個世界,真的出現了完全在他的掌控之外的東西。

他假裝沒有看見這一幕,波瀾不驚地開口道:“所以,這裡就是我們接下來的據點了麼?”

夏油傑專心摩挲著五條悟的嘴唇,甚至沒分給羂索任何一個眼神,隻是回答:“啊,我打算暫時留在這裡。”

羂索大膽試探道:“可是我對這個地方沒什麼印象啊。”

他還裝模作樣地拍了拍額頭,“應該是在昨天的戰鬥裡傷到頭了,很多記憶模糊不清的,我以前不會來過這裡吧?”

夏油傑淡定道:“撒,我可不知道你來沒來過,因為這裡是五條悟在東京的公寓。”

羂索:“……”

6。

羂索抽了抽嘴角,問他們:“你打算把新據點建立在五條悟家裡?你瘋了?”

這樣一來,五條悟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不,不如說,五條悟其實已經在這裡了!

他忍不住去看沙發上那個疑似五條悟的家夥,五條悟嘴角的笑容猛然加深,但隻是一瞬間,他就重新恢複成了GS先生的大貓咪,那一瞬間的表情就像是羂索的錯覺一樣。

“……!”

大貓正在全神貫注地跟飼主玩比賽不眨眼遊戲。

“不要擔心。”

夏油傑死死瞪大眼睛,跟五條悟較上了勁,嘴裡還在很溫和地安撫羂索。

“你搞出來的百鬼夜行讓高專忙得腳不沾地,投入了大量人力去祓除失控的咒靈,五條悟作為最強的咒術師,這段時間肯定是長在高專了,不會注意到我們的。”

“你,是怎麼搞到他家鑰匙的?”

“哦,白天去找他打架的時候順手拿回來的。”

羂索:“......”

所以,這個鑰匙是從五條老師那裡偷的???

他意識到了,這個奇奇怪怪的夏油傑也是喜歡正面剛的類型,又是貼臉偷鑰匙又是去偷米格爾的,跟搞恐怖襲擊還特意去提前宣戰的夏油教祖

很像很像。

要他說,如果他打算奪取裡香,他就會選個五條老師出差、一年級的學生們也正好出差的日子下手,先把乙骨憂太以外的其他學生給綁了,再拿這些學生做人質威脅乙骨憂太。

黑發僧人伸出兩隻手,在白發男人眼前一頓眼花繚亂的揮舞,試圖讓對方閉眼,可惜五條悟完全不為所動,還猛地躥起來給了他一個頭槌。

“額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達令,你閉眼咯!”

五條悟笑著拍了一下夏油傑的屁股,終止了這場莫名其妙開始的比賽,夏油傑揉揉額頭,不太甘心地站起來,關心了一下羂索:“不過,你是怎麼回事?被打傷腦袋了?什麼時候?”

羂索:“......”

剛才那一巴掌,是很自然地拍在屁股上了嗎?

某隻大貓咪無聲地站起來,當著羂索的面捏了捏夏油傑的屁股,還給了他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

這個笑,跟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這一瞬間,羂索隻感到頭皮發麻,心中瞬間掠過很多想法。

五條悟和夏油傑——居然是這種關係?

不不不,這兩個人應該不是他了解的五條悟和夏油傑,但是——五條悟和夏油傑居然是這種關係?!

難怪,難怪!難怪二年青春記得那麼具體,連五條悟的頭發絲都記得清清楚楚,還在記憶裡套上了一層奇奇怪怪的朦朧濾鏡,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心中驚濤駭浪,但羂索還是露出一個淺淺的假笑,強壯鎮定道:“應該是跟乙骨憂太的對決的時候受的傷吧,具體不太清楚呢。”

“嗯~”五條悟從背後攬住夏油傑的身體,舔了舔自家飼主的耳垂:“傷到頭了,所以忘記一些很重要的記憶了啊,看來弟弟醬的傷勢很嚴重呢,達令。”

夏油傑覺得有點癢,他微微撇開頭,下一秒又被五條悟扳著腦袋抓回來含住耳垂。

羂索眼神閃爍,仍舊故作鎮定:“......我能有什麼辦法,現在記憶模糊不清的,身體裡更是一個咒靈都沒有,我也很苦惱。”

這個五條悟......有點,不太對勁啊。

剛才在外面的時候還沒這麼想,但現在一看,這個五條悟真的像極了一個被人類豢養的危險野獸,而飼主本人還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寵物有多麼的危險。

夏油傑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問羂索:“那傑君,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的事情嗎?”

羂索:“......”

你要問這個,我就真的覺得我的腦子確實出問題了。

見他沒法回答這個問題,夏油傑苦惱道:“原來如此,是想不起過去的事情麼......”

五條悟笑嘻嘻道:“那達令,你有沒有方法治好他啊?”

夏油傑搖了搖頭:“我不是家入硝子,沒有辦法用反轉術式治療他人呢。”

羂索立刻抓住了機會:“不如你們來親口告訴我吧,關於我們二個

之間的故事,請務必......事無巨細地告訴我。”

五條悟低低地笑了一聲。

夏油傑拍拍自家五條悟的腦袋,爽快道:“也可以。你和我呢,原本都是一個村的狐狸,隻可惜我們的命運太過不同了,我家財萬貫,身邊還有可愛的Sato醬陪我,但你的日子卻越過越窮,後來你家窮得揭不開鍋,你就一個人去大城市打拚了,此後一去就是很多年,我直到現在才來找你。”

羂索:“......”

該治治腦子的分明是你們兩個吧。

五條悟笑嘻嘻地在旁邊幫腔:“對對對,那個時候的日子好苦哦,達令,他連自己家的牆紙都摳下來賣錢了,還跑到達令這個哥哥家裡打工,結果被人品低劣的達令一頓暴揍,咬禿了幾l塊兒毛呢。”

羂索:“......”

你那人品低劣的達令,難道就是你身邊這個家夥嗎?

夏油傑期待的問:“怎麼樣,弟弟,你想起來了嗎?”

羂索乾笑道:“我怎麼會是狐狸呢?我明明是個人,來到東京是為了去高專上學,還在那裡認識了五條悟。”

夏油傑微微皺眉:“傑君,我知道這些年你一隻狐在人類的城市打拚很不容易,又遇上了五條悟那個人類,雖說喜歡白發藍眼的男人是我們狐狸家祖傳的性癖,但你也彆癡情了,為了那麼一個人類而否認自己狐狸的身份,真的值得嗎?。”

羂索:“......”

當代詛咒師的精神狀態,竟然如此堪憂嗎?

羂索確信這是胡說八道,他揉了揉眉心,裝出疲憊的樣子:“如果你要告訴我的隻是這種事,那還是不要再說了。”

夏油傑的眉頭卻猛然皺了起來,他開始拿出手機,狂刷失憶該怎麼治,寂靜中,站在夏油傑身後的五條悟朝羂索勾了勾手指,用嘴型說:“順著他的話聊天”。

然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順著他的話聊天,不然宰了你。

羂索:“......”

什麼意思?原來你是知道這家夥精神狀態不正常的嗎??原來你們兩個之間精神更正常的反而是你嗎???

他驚疑不定地看看五條悟,又看看夏油傑,腦子裡閃過了一百種想法,夏油傑一個人看了一會兒手機,忽然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噴漆,開始在客廳的地板上塗一個紅色的法陣。

刺鼻的氣味很快彌漫整個客廳,羂索退開幾l步,捂住鼻子看了他半天,驚覺這是個電擊法陣,雖然改良了很多,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

電擊法陣?電擊治療?

這個家夥,該不會是想讓自己接受電擊治療恢複記憶吧?!

羂索心中警鈴大響,他再次後退一步:“等等,想讓我知道過去的事情的話,你直接告訴我過去發生了什麼不好麼?沒有這樣折騰的必要。”

噠。

一隻手撐住了他的後背,羂索嚇了一跳,猛地扭

頭,發現剛剛還站在夏油傑身後的五條悟竟然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似笑非笑地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

他感到頭皮發麻。

“歐豆豆。”

羂索瞪大眼睛,裝出受驚不小的樣子看向夏油傑,夏油傑一臉嚴肅地問他:“那麼,你承認你是一隻狐狸嗎?”

羂索:“......”

奶奶的,該接受電擊治療的明明是你。

他深吸一口氣,能屈能伸道:“對,我是一隻狐狸。”

先從了再說!

黑發僧人沉默半晌,忽然暴怒起來,他無比憤怒,暴跳如雷地向五條悟告狀道:“Sato醬,你看,他根本不相信自己是一隻狐狸,還說謊話敷衍我,他一定是為了跟狐狸的身份切割,才故意失憶的!!!”

羂索:“……”

Sato醬笑著拎起羂索的後領,笑嘻嘻道:“達令,人家家相信你是一隻狐狸啦,不相信你是狐狸精的家夥統統沒品。”

他像搖晃一個大型玩具一樣晃了晃羂索,在羂索驚恐的表情中甜蜜地說:“我家達令成這樣,當然是狐狸精啦!”

羂索:“......”

這一刻,他清晰的意識到自己攤上大麻煩了。

瘋子,這絕對是兩個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的瘋子!

羂索眼神一淩,在危機中找出了突破口,他一針見血道:“那麼,這位‘夏油傑’先生,既然你說你是狐狸,那你,可以當場變成狐狸給我看看麼?!”

夏油傑:“......”

夏油傑:“......”

夏油傑:“......”

夏油傑瞠目結舌。

寂靜無聲中,他怔怔地瞪了羂索半晌,表情從極度的震驚慢慢變成極度的失落,最後又變成極度的憤怒。

“不!我,一定是狐狸!!!”

這聲大吼像是一個信號,五條悟快樂地尖叫一聲,直接把手裡的羂索砸進了法陣,夏油傑面目猙獰地張開雙手:“歐豆豆喲,快想起來,想起我們是狐狸這件事!”

滋啦——

羂索的身體進入法陣的那一刻,由兩位特級部長聯手改造的法陣便一把鎖住了羂索的身體,隨後,超強電流竄上羂索的身體。

“!!!”

滋啦——!

他的整個身體當場僵直,失去控製一樣直挺挺地倒在法陣中央抽搐起來,緊接著,第二股、第二股電流傳遍全身。

“!!!”

羂索試圖用咒力強化身體,然而效果微乎其微,他不斷用反轉術式刷新身體,但因為電流總會在下一秒重新席卷而來,這僅僅隻能保證他“不死”而已。

幾l輪下來,他已經無法聽見外界的聲音了。

糟、糟糕!要出大問題了!

五條悟蹲在法陣旁邊,所有的笑意都從他身上褪去,他的臉上毫無慈悲。

是夏油傑

的殼子又怎麼樣,裝在裡面的又不是夏油傑。

夏油傑收放自如地收斂了瘋狂的樣子,平靜地問:“怎麼樣?”

五條悟淡定道:“再等等,還沒到極限呢。”

夏油傑勾起嘴角:“是嗎?我也這麼想。”

他的肉體很難殺的,羂索這個千年老妖怪就更難殺了,隻是區區電流而已,根本死不了。

夏油傑一揮手,無數張符紙從他袖中飛出來,齊刷刷地貼在公寓的門窗上,密密麻麻。

它們同時發出幽幽的綠色光芒,隔絕了一切嘈雜的聲音,也不會讓人輕易逃出這裡。

五條悟拍拍和服下擺站起來,“達令,把東西給老子,老子去準備一下。”

夏油傑會意地召喚出醜寶,從醜寶的身體裡掏出了大量的可樂,這是他們下午特意去超市進貨的,直接把擺放著可樂的貨架全部搬空了。

五條悟走進浴室,把可樂一瓶接著一瓶的拆封,然後倒進寬敞的浴缸裡。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羂索那邊終於失去了動靜,夏油傑把羂索拖進浴室,羂索身上的黑色鬥篷已經被燒得破破爛爛的,渾身冒著白煙,“真應該拖出去拿跑車碾上幾l遍,就像雙教師線的家夥們開車碾我一樣。準備好了嗎?Sato醬。”

“啊,可以開始了,就讓他……現出狐狸的原型吧。”

夏油傑摸出一張金色的符紙,“鐺鐺鐺——靈魂強化符!”

並啪地貼在了羂索的額頭上。

人類的肉/體和靈魂相輔相成,肉/體滋養靈魂,靈魂主宰肉/體,隻要夏油傑的肉/體還活著,那靈魂就一定還在裡面,隻是由於死過一次,靈魂微弱到幾l乎沒有而已。

五條悟勾起嘴角,將羂索的身體打橫抱起來,狠狠砸進浴缸的可樂池裡。

他高舉雙手,呼喊道:“複活吧!五條悟的愛人!!!”

金色符紙上浸了可樂,耀眼的金光從浴室裡迸發出來。

“!!!”

夏油教祖最後的記憶是五條悟微笑的臉。

寂靜與安寧中,他靜靜沉睡著,一個聲音卻在他耳邊炸開:“複活吧!五條悟的愛人!!!”

夏油教祖:“......”

誰?誰?誰是五條悟的愛人?!

夏油教祖垂死病中驚坐起,他用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靠著一個浴缸,坐在一個昏暗的浴室裡。

這裡......是哪裡?

他變成了半透明的靈體,維持著小巷最後的打扮,披頭散發,滿身血跡,還斷了一條手臂,再轉頭一看,他看見自己的身體躺在浴缸裡,“泡”在咕嚕咕嚕冒泡的可樂當中。

夏油教祖:“......”

他,不是死了嗎?

他遲鈍的思維慢吞吞地運轉起來,第一個想法就是:五條悟把他的屍體帶回來泡可樂浴了。

他一面覺得“不,悟高潔的人品絕不會虐待我這個舊友的屍體”,一面又覺得“讓屍體泡可樂這種事果然隻有悟才能乾得出來”。

夏油教祖:“......”

他有點虛弱,本能地知道自己不能離自己的肉/體太遠,隻有待在肉/體身邊,他的靈魂才能得到哪怕一點點的滋養,但同時,他又感覺到不遠處有一個彆的東西在吸引他,像跟磁鐵一樣。

難道他還有另外一個肉/體嗎?

夏油教祖的殘魂吃力地撐起虛弱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向了浴室外面。

他需要迅速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他一步一步走出去,看到兩個男人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黑發男人一把勾起白發男人脖子上的項圈,笑得邪魅娟狂。

“我們小貓,已經寂寞了整整五分鐘吧?主人這就來溫暖你。”

夏油教祖:“……”

夏油教祖:“……”

夏油教祖:“……”

目眥欲裂.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