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多多嘗試(1 / 1)

賀歡沉默了數息。

他走到阿蕭身邊,伸手攬過他的腰。

肌膚相貼的一瞬,溫暖的掌心柔韌而充盈著力量。

蕭君澤謂歎一聲,一點點貼了上去。

那一瞬間,他才驚訝地發現,血肉傳遞而來的,並不隻是溫度,似乎還夾雜著另外一種緊密與堅實,安穩與溫度同時順著肌膚傳來,撫慰著他這些日子的焦躁與厭惡。

那些負面的一切,好像都被這血肉的溫度填滿了。

他忍不住貼在賀歡的胸口,蹭了蹭,似乎這樣能汲取更多的溫度。

賀歡頓時僵硬了,他的額骨有汗水滴落,他的聲音嘶啞裡帶了一點祈求:“公子,請您自重!”

蕭君澤輕笑出聲來:“要怎麼自重?還要你指教一下才是。”

賀歡本能地向後退了一點,但胸口卻在這一退之間,感柔軟又輕微的摩擦感,一瞬間,舒麻感從尾椎骨直衝上了天靈蓋,幾乎要將他整個頭皮炸開。

他急聲道:“你,你彆動,你再動我可就不客氣了!”

蕭君澤撐起雙臂,在這黑夜的火光下,他的明亮的雙眸似乎比火光更惑人:“那你說說看,要怎樣不客氣?”

真的,很舒服啊,他用掌手貼著賀歡的胸膛的彈性與溫度,原來,古人說肌膚之親,是真的能讓人滿足。

賀歡輕輕咬牙道:“這種事,難道不該兩情相悅,你情我願麼,怎可趁人之危?”

“這話說得過了,”蕭君澤看著男人英挺的眉目間,不斷沁出的汗水,伸指從他眉間劃過,放在那有些蒼白的唇間輕輕嘗了嘗,“我這手無縛雞之力,你危在何處?”

賀歡用儘了力氣,才閉上眼睛,咬牙道:“我不想!”

“是麼?”輕笑聲在他耳邊響起,溫暖的氣息仿佛有神奇的魔力,透過耳孔,像一道鎖鏈,將他的理智捆綁掩埋,那人輕輕道,“那你為什麼不睜開眼睛?”

賀歡手指緊緊地抓住向下的土地,將頭偏到一邊:“公子,陛下還在國喪之期,這,這不好……”

“嗬,我給他守喪?”蕭君澤忍不住冷笑一聲,“你速速換個理由,彆我惹我生氣!”

賀歡隻咬牙閉目不語。

這誓死不從的態度,倒讓蕭君澤來興趣:“來,說說看,你在怕什麼?”

有趣,他都比石頭還硬了,是在死抗什麼啊?

他在賀歡耳邊輕輕咬了一下:“你說嘛!”

賀歡終於睜開眼眸,死死地盯著他,深邃的眼眸裡幽暗陰森:“你有異術,會殺我滅口!”

他看到了,就在追來的時候,面前的少年,隻是輕輕一指,就拿下敵人性命,什麼重甲也抵擋不住,當時他就心中一驚,知道初見時,自己是在鬼門前走了的一遭,覺得今年的死劫應該是過去了。

“胡說,”蕭君澤危險地眯起眼睛,“我又不是母螳螂,還帶收人頭的!”

這可是冤枉。

歡眼中的最後的戒備退去,忍不住低聲道:“當真?”

蕭君澤輕嗤一聲,貼上去:“算了,我沒那興趣了,你讓我蹭一會就好,給我忍著。”

賀歡咬住唇,藍眸裡滿滿的委屈和不可置信。

又過了片刻,他小心地抱住了面前美人,長有粗繭的手指磨娑著的那光滑細膩的脊背……

蕭君澤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

……

黎明,衣服在火光邊已經烤乾,蕭君澤將長發隨意綰起,穿上中衣,套上外套,又摸了摸額頭,心中不屑地輕嗤了一聲。

果然,不管病得多重,遇到了什麼麻煩,這身體隻要索取到一點陽氣,第二天就能大幅好轉,連疼痛都隻持續了那麼幾秒,剩下的,就全是快樂。

但……

他咂了咂嘴,不得不說,快樂是真快樂,有點明白為什麼那原著裡,那麼多人物對他這身子念念不忘了。

他自己也挺念念不忘的。

不是那種……就是那種……

想到這,他低下頭。

賀歡還沉浸在先前的震驚中,忍不住看向少年,眼眸有迷惑、擔憂,整個人寬大的身子在那裹著外袍,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糾結到要扯頭發。

“有些天賦異稟罷了,”蕭君澤知道他在吃驚什麼,淡定道,“我天生便是如此,知道這事的人不止你一個,放心,我不會滅你的口。”

昨晚隻是懶得再和這身體較勁,想讓他早點痊愈罷了。

愛?責任?關係?不存在的。

說完,他還看了看身下衣物,還好,沒什麼血跡,想來也是,這些年他情於練武,如果還能弄出落紅什麼的,這才真該滅口了。

賀歡神情複雜裡帶了一點惶然:“就,就隻如此?”

是,我做不好麼?

“不然呢?”蕭君澤微笑道,“難道還要我娶你?”

賀歡猛然搖頭,終於回過神來,他微微點頭:“明白了,我不會給你添麻煩。”

是他一時失了進退,以阿蕭的才華學識,自然有自己的事業,豈會沉耽於情愛小事,隻是,雖然想明報,他還是覺得心底沉悶,原來這一路上,阿蕭其實,也對他毫無眷戀。

蕭君澤看他已經想明了,點頭道:“差不多了,太陽快出來了,咱們不要多停留,得儘快離開。”

賀歡點頭稱是,便看向桓軒:“你怎麼看?”

桓軒在一邊沉默時,已經把身邊的樹枝扣出了一好大一個坑,見兩人的目光都看向他,又看著阿蕭脖頸上青紫,幽幽道:“我能有什麼意見?”

他隻覺得想跳進這河裡,順著河水衝入大海,莫要再上岸了。

蕭君澤輕笑:“好了,阿軒起來吧,咱們還有路走呢,你總不能現在回去吧。”

沿途不知道還有沒有埋伏呢。

桓軒看著少年如雪般潔白的面頰,沉默數息,微微點頭:“先前是我大意,才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我必會安全送你

到襄陽!另外,咱們不要再等,順著河道下去,十裡之處,便有一個小村,咱們看能不能尋到小船,這裡離襄陽已經不遠了。隻要順水而下,隻要一日,便能直達襄陽。”

蕭君澤看著又重新振作起來的桓軒,滿意地道:“便依你所言。”

……

桓軒果然是地頭蛇,雖然先前因為太過大意,從而中了埋伏,但當他拿出十二分的心神開始戰鬥後,整個路途便極為順遂。

他能聽山中鳥叫分辨出林中有無人,能從草木痕跡判斷是否有人路過,能從野獸糞便中知道種類、過去了多久,一路還找了許多板栗、柿子、野果,給他們果腹。

“這獼猴桃不錯啊。”蕭君澤吃著野生的果子,熟透的綠果隻比指頭大小一點,但味道是真的不錯。

桓軒單手拿著木棍,長歎一聲:“是啊,味道不錯。”

賀歡看著他一臉敗犬的頹喪,非常知趣地沒有搭話。

這時的河水已經退去很多,露出大片淺灘,中間唯一給他們帶來一點麻煩的便是有一處瀑布,但依靠著樹藤,也很快過去了,到這時,原本的小河已經變得寬闊平坦,小河兩岸,開始出現了一片種著青小麥的細碎田畝。

並且,隨著河岸變寬,田畝也漸漸多了起來。

而一處不足半丈寬的小小渡口邊,有著一葉小船,船邊正坐著一名戴著鬥笠的船夫。

桓軒先一步上去,用山中俚語與他說了幾句,那船夫面露遲疑。

桓軒抓了抓頭,又回到君澤面前:“你可有帶什麼金銀?”

蕭君澤拿下束發的發帶,上邊鑲嵌了一個掐絲的精致金飾,隻是在這幾日的奔波中,已經變形了。

於是桓軒過去,這次,他們一起走上了小船。

竹竿撐起,離岸而去。

……

一天後。

小船一路順水而下,沿白水彙入漢江,行兩百裡水路後,便直抵襄陽。

雲夢澤雖然褪去,卻依然賦予了此地無數小河支流,像血管一樣遍布四面八方,這一路上,襄陽周圍繁茂的水係,讓商船往來如魚群,幾乎到處可以看到他們這種不過一丈多長的小船,頂著一個半人高的船棚,裝著米糧、碳石、布匹等物,往返在這平穩的水面上。

那船夫中途還說了一口流利的漢話,讓賀歡有些驚訝。

原來,船夫的小村落是熟蠻,但這幾年,他們早就不是山中人了。

“咱們村人也喜歡去襄陽啊!”那四十多的船夫在路上笑著和他們說,“山裡菌子、皮毛、草藥,都能順著河水,送去魚梁舟賣掉,再換來糧食、布匹、鹽鐵,村裡的小孩兒們,每次聽說要入城,那可是躲在船底,都要跟來。”

他還提起,這些年,襄陽幾乎沒有征發勞役,所有疏浚河道、修築道路這些事,都是給工錢的!

“唉,你們是不知道啊,”那船夫一臉憤憤,“幾個大的河役、道役,都讓什麼幫會給包了,他們還不要過了三十的人,呸,三十怎麼了,乾的活哪比二十多的少了?”

桓軒涼涼道:“凡襄陽治下吏、役、官、軍,皆要考試,你就是年輕二十歲,照樣去不了。”

“還要考試?”賀歡聽得面色大變。

桓軒的臉色終於陽光起來,他似笑非笑道:“對啊,要考的,賀隊主,你連這也不知道麼?”

賀歡頓時露出為難之色:“是,是考數術麼?”

“正是,”桓軒點頭笑道,“我這裡有補習之法,隻是略有些小貴,你那些屬下,皆可以來尋……”

賀歡正要答應,蕭君澤便隨意道:“不必了,我來教他就是。”

桓軒尾巴和耳朵一齊耷拉下去,他小聲歎了口氣:“阿蕭,你回去不忙麼?”

“會忙一點,但不多。”蕭君澤笑了笑,然後向對岸的碼頭招了招手。

那裡,一名將軍,白馬銀槍,正在眺望江面。

那是他家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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