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這究竟是哪裡來的東西呢?
如同鬼畫符的雕刻映入眼簾, 要不是排版是文字的排版,他絕對不會認為這是文字。
站在木箱旁邊觀察了一會後,他將目光移向了不遠處的床榻, 他剛剛接住了倒下的清裡住持, 並發動術式將對方送到了床榻上。
這些問題恐怕都需要清裡住持本人親自說明了。
這麼想著, 他微微皺了皺眉, 他又想到了一件事, 清裡住持的精神不太對勁,那醒來後還能正常溝通嗎?
他不由得再次看向了, 導致對方暈倒的罪魁禍首, 那個封印著咒物的木箱。
沉思片刻,他掏出手機拍了兩張相片, 分彆是木箱外部和內部的相片, 並在拍木箱內部時將白團子塞到了衛衣口袋裡。
他打算將這兩張相片發給五條悟,試探下這個木箱真正的來源。
此時五條悟正在教導那兩個入學最晚的學生。
今天需要祓除的咒靈是四個三級咒靈,祓除它們在那兩個學生的能力範圍內,不過比較極限還是有發生意外的可能, 因此他特地抽空過來確保他們的安全。
雖然表面上他的教導向來是直接把學生送進咒靈的主場, 而他則在主場外安靜地等待學生勝利的喜訊, 但實際上他時刻關注著主場內的情況,隨時準備進去營救。
在“六眼”的觀察下,大樓裡的戰況很不錯, 所以他放心地吃起了他提前買的冰激淩。
他一共買了三種口味, 如果他們出來得太慢,他就決定把這三種口味都吃了,畢竟在外面等待可是相當無聊的,他需要吃點東西打發下時間。
就在他吃得正開心的時候, 他的口袋裡傳來了震動的聲音,他隨即把手上的脆筒塞到口中,抬手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機。
【五條君,我在清水寺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木箱。(配圖:2張)——見雀】
他隨意地點開了第一張圖片,錄像設備拍不出咒力之類的東西,因此他隻看到了一副破舊的棋具。
這是在分享日常?
他們還沒有熟悉到這個地步吧?
帶著幾分疑惑,他點開了第一張,在看到第一張圖片後,他咀嚼的速度漸漸變慢了。
這是……
數千年前,某個部族的文字。
他小時候學過,距離現在的時間太長,已經記不清是哪個部族了,不過他大致記得某些字的含義。
幻術師……切斷病痛……
他微微皺了皺眉,根據他認識的那部分來看,第一張圖片上的棋具應該是人骨,而且屬於某個受到那個部族尊敬的幻術師。
至於更多的信息,他不認識其餘的字,所以不清楚那個幻術師是怎麼死的,也不清楚這副保存完好的棋具是怎麼做的。
幻術師也是咒術師,隻是將具體的能力說明了而已。
而咒術師臨死前心懷不甘的話就會化成咒物,需要用咒力或者有咒力的物品及時銷毀,不知道那個幻術師臨死前有沒有心懷不甘。
他猜測是有的。
因為見雀不會真的和他分享日常,這副棋具很可能有問題。
【這是幾級咒物?——五條悟】
在他發完這條短信後,不一會就收到了對方的回複。
【不確定,被封印著,似乎是特級。——見雀】
他知道這個青年不喜歡說確定的話,如果說了“似乎”這種詞語,那基本上就代表了確定,因此他直接將這副棋具看作了特級。
在清水寺發現的特級咒物……
而且還特地拍了兩張相片發給他。
他立刻想到之前和見雀說起過,高層很看好清水寺作為特級咒物的存放點,難道見雀懷疑高層把這副棋具放到了清水寺?
仔細地想了想之後,他撥打了見雀的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五條君。”
“你是在哪裡發現的?”頓了頓,他補充道,“我是說具體的位置,清水寺哪個地方。”
“清裡住持的廂房。”
五條悟怔了一下,接著迅速地反應過來:“清裡住持才是第一個發現的人?”在得到見雀肯定的回答後,他皺著眉頭詢問道,“清裡住持現在還好嗎?”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對面詭異地陷入了沉默,一時間隻剩下了和緩的呼吸聲。
又沉默了兩三秒,對面才傳來了聲音:“身體應該沒事,精神不太對勁,像是中了幻術,不過沒有什麼攻擊性。”
應該就是中了幻術,由咒術師化成的咒物,能力和咒術師本身的能力相近,這副棋具的原材料來自某個幻術師,有類似幻術的能力很正常。
有些麻煩了,中了幻術的人,要自己掙脫才行。
這麼想著,他看了看面前的大樓,觀察了一下大樓裡的戰況,在心中計算了一下時間後開口道:“再過半個小時,我這邊的事就結束了,到時候我會用‘蒼’趕路過來。”
大樓裡剩下的兩個咒靈躲了起來,他再給宇智波佐助和伏黑惠半個小時,如果他們兩個人在半個小時內沒有找到,他就親自出手祓除那兩個咒靈。
“用‘蒼’趕路?”手機另一端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五條君,恕我直言,你是和清裡住持有舊嗎?”
五條悟並沒有掩飾的意思:“他曾經教了我兩三天茶道。”
“這樣啊。”
又說了幾句,約定見面再說之後,五條悟掛斷了電話。
…………
此時距離五條悟相當遙遠的清水寺中。
看著神色迷醉地蹲在角落裡,抱著木箱不撒手的清裡住持,見雀臉上的表情十分微妙,他設想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到會是這種。
在喚醒清裡住持前,他做好了對方會攻擊他的準備,沒想到對方直接越過他跑向了木箱,而當他將木箱強行搶走時,這位向來秉節持重的住持竟然跑到窗邊迎風流淚。
他沒有迫害老人的愛好,因此他將木箱還給了清裡住持,當然是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強勁的氣流包裹著木箱,沒有人能繞過他打開鎖扣。
“啾啾。”
聽到這道清脆悅耳的聲音,見雀移開了放在清裡住持身上的目光,轉而看向他懷中有些無所事事的白團子。
“是無聊了嗎?”
說著他在褲子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了一個木製的九連環,然後他將這個九連環遞到了白團子面前。
白團子:……
不是很想玩這個。
僵持了兩三秒之後,它伸長脖頸用脖頸接過了這個九連環,它知道見雀今天除了這個沒有帶其他玩具,它拒絕這個的話就隻能繼續看那個人類老頭解悶了。
“真乖。”
在白團子接過了他手中的九連環後,也不管白團子能不能聽懂,見雀適時地誇獎了一句,然後一起玩起了九連環。
他在這種時候有興致和白團子玩九連環,不是說不在意清裡住持的死活,而是他暫時沒有感受到危險。
清裡住持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他在某種程度上甚至稱得上清醒,他現在各種各樣的行為純粹是因為控製不了自己。
打個比方來說,他像是一部電影的觀眾,在電影的屏幕上看著劇情發展,他自己卻沒有任何能力改變。
過了半個小時,在撞斷了四五棵樹後,五條悟來到了清水寺附近的山坳。
就在他準備打探清裡住持的廂房在哪裡的時候,一道微弱的氣流在他的手指上一觸及離,他立刻會意地跟隨著那道氣流前進,不一會就找到了清裡住持的那間廂房。
“五條君。”
五條悟朝見雀微微頷首,然後看向角落裡的清裡住持,在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後,他平靜地開口道:“這種幻術並不致命,隻是仍然需要他自己掙脫,”接著他注意到了清裡住持懷中的木箱,同時注意到了來回流動的空氣,“這個木箱……?”
他偏頭看向見雀,雖然有繃帶的阻隔,但見雀知道他在疑惑什麼,他在疑惑為什麼不直接把這個木箱拿走。
“五條君,”見雀彎了彎眉眼,“你可以試試。”
正常人聽到這種話不會想試試,五條悟在正常人的範疇上,卻不完全在,因此他試試了。
在拿走這個木箱還不到一分鐘的時候,他做了一個和見雀一模一樣的決定,他將木箱還給了在窗邊迎風流淚的清裡住持。
“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幻術。”
“這樣的效果實在是太沒有道理了,”看著重新蹲回角落裡的清裡住持,見雀在心中歎了口氣,“我猜測這種幻術並沒有那麼無害,清裡住持的表現或許隻是因為他本身足夠善良而已。”
“或許吧。”
沉默了一會後,五條悟突然開口道:“你是不是懷疑那群老家夥把這個木箱放到了清水寺?”沒等見雀回答,他就繼續說了下去:“說實話我也懷疑,不過在他清醒前,一切都還是未知數。”
“我記得,”見雀偏頭看向五條悟,沒有承認是或者不是,“殺死施術者也能解開幻術吧,轉換下就是解決這個木箱中的棋具。”
“基本上沒有解決特級咒物的可能。”
“我們可以試試。”
聽到熟悉的“試試”,五條悟不僅沒有感到尷尬,甚至點頭認可了見雀的提議,倒不是因為彆的什麼原因,而是他認為清裡住持不太可能靠他自己掙脫幻術,特彆是在看到清裡住持在窗邊迎風流淚的模樣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