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說了。”
霍瑾瑜一秒坐回駕駛座,驅車回家。
價值上千萬的經典紅色跑車,慢悠悠行駛在瀝青色的馬路上,任由後面一輛輛普通私家車超車而過。
車內很安靜,安靜到引擎聲都幾乎聽不見,所以江輕舟忽然出聲後,即使聲音很小、很輕,也能傳入人耳。
“你為什麼不說了?”半路打退堂鼓不了了之,一點也不符合霍瑾瑜的行事作風。
“誰都有秘密,我隻是奇怪,不是好奇。”霍瑾瑜將見好就收拿捏的收放自如,滿不在乎道,“我也沒有那麼大的好奇心,你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
“不想說,就不說唄。”
“我又不是警察,還兼職查問到底。”
江輕舟哦了聲,隨後又說了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
“你相信……人會有前世今生嗎?”
霍瑾瑜:“???”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開局。
想到老婆前段時間喜歡研究那些什麼空間時間的相對論,不由腦洞大開,浮想聯翩。
最後,眼睛一亮。
“老婆,你不會是天上的兔子精轉世吧?”
江輕舟:“…………”好絕的腦回路。
拍案叫絕!
“你才兔子精,你全家兔子精。”江輕舟明顯氣急敗壞,開始口不擇言。
從側面也能證明,霍瑾瑜剛才那句話“殺傷力”有多大。
霍瑾瑜倏地低聲笑道,哈哈嘿嘿地笑聲不要太魔性穿耳。
“老婆,你是不是忘了,我的全家現在也是你的全家。你這不是坐實了自己是兔子精,明晃晃的不打自招麼。”
江輕舟沉默一瞬:“……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搖下副駕駛座,躺下後側身拿個後腦勺對著霍瑾瑜,江輕舟覺得他剛才一定腦子離家出走,才會信了霍瑾瑜的邪,說出那句話。
霍瑾瑜笑聲更加放肆,由魔性進階到魔幻,猛然提速,兩秒之內時速飆到150,再高也不允許。
因為市區限速,畢竟這裡不是跑車專用賽道。
中斷的這個話題,到了家裡才重新續上。
霍瑾瑜不開口則已,一開口王炸連轟,不厭其煩追著江輕舟問一句話,從客廳追到書房,再從書房追到臥室,一直都是同樣一句話,中間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帶改動的。
“老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兔子精?”
“老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兔子精?”
“……”
簡直令人煩不勝煩,閃回那次霍瑾瑜套路他不結婚的鍥而不舍。
“兔子兔子!你掉兔子窩裡了是吧?!”江輕舟恨不得去廚房拿塊抹布給霍瑾瑜那張喋喋不休,碎碎念的嘴巴堵起來。
怎麼就能這麼煩人。
“我本來就睡在兔子窩裡啊沒錯。”霍瑾瑜指了指臥室的大床。
江輕舟不受控製瞥向床單,的確是一窩兔子沒錯,還是會飛天的那種飛天兔。
嘴角、眼角齊齊抽了抽。
好像自從霍瑾瑜去年去了一趟南寧市,睡過幾l天他的兔子四件套,回京都後,審美逐漸和他大媽同質化。
臥室床單都變成了各種毛茸茸的小動物,兔子和貓各占半壁江山,其他毛茸茸占個小山頭。
“老婆……”
“你閉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不行,你不告訴我,我吃不好,睡不香,夜裡都能把你鬨醒,再追著你問。”
江輕舟:“……”手上也沒有膠布能把人嘴巴封起來。
“老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
急中生智,江輕舟直接踮起腳尖,以吻封緘。
霍瑾瑜傻了,不過也就傻了那幾l秒,在察覺綿軟香甜的唇舌想抽離時,化被動為主動,托住江輕舟後腦勺壓向他,繼而加深這個吻。
“唔、嗯……”
喉間溢出一聲嗚咽,江輕舟微仰起修長的脖頸,喘息聲微促,難耐地張口想要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隻是這一動作,落在霍瑾瑜眼中,不亞於無聲的邀請。
老婆都這麼主動了,肯定不能讓老婆失望。
霍瑾瑜理解能力上天。
迷迷糊糊,身上穿的衣服被脫了一半,江輕舟拽著一片衣角不放手,斷斷續續吐字。
“不……我不……”
“……停、下啊……”
“瑾瑜……鬆唔……”
未儘之言,很快堵在唇齒交纏的相濡以沫中。
-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落日餘暉,透著明亮的玻璃窗灑進臥室裡,靜謐而溫馨。
霍瑾瑜摟著趴在他胸膛,柔若無骨的香香老婆,唇角擒著一抹噬足之色。
當然,正事辦完了,正經事也沒忘。
“老婆,現在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不是兔子精了吧?”
江輕舟:“。。。”
他也是服氣了,大寫的服氣。
“不是。”兩個字,咬牙切齒從牙齒縫裡擠出來。
“那你說什麼前世今生的?我還以為你下凡過來找我報恩。”
江輕舟嗬嗬,想的真美。
“老婆,你彆對我翻白眼啊,電視劇裡面都是這樣演的,所以我的分析絕對有理有據,你看我給你分析啊……”
霍瑾瑜決定舉例用事實來證明:“你性格文靜、可愛、活潑、開朗,還有點膽小……這些都是兔子的性格、嘶……老婆,你下口輕點。”
真.下一秒求饒。
江輕舟換了塊好肉,張嘴又在霍瑾瑜胳膊上咬了一口,順便附送一抹“甜美動人”的微笑。
“兔子會咬人嗎?”
“我說會,你還會咬我嗎?”
霍瑾瑜問完,胳膊又挨了一口,瞟了眼一排三個整齊的牙印,不覺得疼,反覺得是一種榮
譽,驕傲指拉滿:“還是老婆疼我,都沒有出血。”
“老婆牙齒真好看,印的牙印也好看。”
江輕舟:“……”霍瑾瑜已經徹底沒救了。
“老婆,你給我顯眼的地方再印幾l個唄,脖子上吧!這樣我走出去,彆人都知道我是有老婆,有家室的成功人士。”
江輕舟一言難儘,寫在臉上。
為了讓自己耳根子清淨點,主動開口說了霍瑾瑜一直追著他問的那件事。
“那次我被砸了頭後,做了一個夢。”
“誒——?”
“誒什麼誒,你再多嘴說一個字,我不說了。”
霍瑾瑜聽話地把嘴閉上。
“就在出院的前一天晚上,那個夢很長、很長……”
“夢裡京大新生大學報到,我為了想要畢業以後留在京都找一份好工作,接近你……”
“你討厭葉天宇,看他不順眼,我也隻能根據你的討厭來針對他,你讓我找人去把他教訓一頓,我去了。”
“我在棚戶區那邊找了幾l個幾l個流浪漢,結果不僅沒有教訓到,他們反被葉天宇按在地上摩擦狠狠教訓了一頓。”
霍瑾瑜啊了聲,撓了撓額頭,想說什麼,但又閉上。
還是先聽老婆說,老婆說完他再發表意見也不遲。
“你又說不想再在學校裡看到葉天宇,讓我想個辦法。我拿了你一塊價值百萬的手表塞進了葉天宇的書包裡……”
“不可能!”霍瑾瑜猛然坐直,沉聲,堅定道,“你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知道。”
“舟舟,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他的舟舟,善良天真的過分,即使想要什麼也會直白地開口,這種陷害他人的事情絕對做不來。
江輕舟溫聲道:“我做了。”
霍瑾瑜擰眉:“肯定有哪裡不對。老婆……你是不是被什麼人蠱惑了?”
江輕舟一怔,既驚歎霍瑾瑜的腦回路,又歡心霍瑾瑜無條件相信他。
“差不多吧。”
上一世劇情的力量推動他去走那段書中劇情,便是這一世,沒有他,也會有其他人跳出來完成書中劇情。
“我就說。”霍瑾瑜嘀咕著,音調一轉,目含煞氣外露,“是哪個王八蛋龜孫敢對你下藥,老子去扒了他的龜殼。”
“聽我先說完,好嗎?”
“嗯~”
霍瑾瑜靠著身後的抱枕,懶洋洋擁著江輕舟躺了回去。
“我將你的手表塞進葉天宇的書包裡,然後順理成章誣陷葉天宇偷了你的手表,葉天宇即將面臨被退學和坐牢的雙重逼迫。”
“也是這個時候,校園論壇上驚現一段視頻,有同學正好拍到那天我將你的手表塞進葉天宇的書包裡,輿論反轉。”
“我背上陷害同學品行不端的惡行,被學校勸退。”
聽到這裡,霍瑾瑜哪裡還能躺住,一個挺身再次坐直,眉頭皺地死緊,直言道:“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我去找你,結果半路上……出了車禍。”
霍瑾瑜心臟驟停,環在江輕舟腰間的那隻手,驀地收緊,輕顫,低喝道:“彆說了。”
低聲祈求:“彆說了……我不想聽了。”
他真的,不想再聽下去。
“可是我想告訴你。”
“老婆,你好殘忍。”
江輕舟微微一笑,暖如春風拂面:“更加殘忍的還在後頭,這個隻是開胃小菜。”
霍瑾瑜感覺不到一丁點的春風拂面,隻覺得渾身涼風颼颼,寒氣刺骨,凍得他一顆心拔涼拔涼。
“老婆,我隻想喝白粥,味道越寡淡營養越好,不想吃酸不拉幾l的小菜強行開胃。”
“車禍後,我成了植物人,在醫院裡躺了五年……”
霍瑾瑜:天冷了,還是先把他埋了吧。
誰讓他嘴欠,非要一直追著老婆問。
如果老天再給他一次重新改過的機會,他保證一定安分守已,不作了。
“五年後的某一天,我奇跡般蘇醒了,然後你猜我看了什麼?”
霍瑾瑜的心情起起伏伏,高興老婆醒了,又提心吊膽老婆明顯話裡有話。
“老婆……你看見了什麼?”這一聲老婆喊得極為小心翼翼,防止踩雷。
“我看見了你啊。”
“那必須的!我肯定一直守著老婆醒來。”
江輕舟沒有反駁,唇畔的笑容又柔和了幾l分:“你的確是一直守在我身側。”
霍瑾瑜也跟著笑。
“不過是植物人的‘你’,一直守在我身側。”
哢嚓——
晴天一聲驚雷當空炸響。
霍瑾瑜臉上地笑容,凝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