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番外 飼主大人1(1 / 1)

惹東宮 小禾喵 16726 字 6個月前

曲凝兮是一隻長耳鼠,嬌小的身子毛茸茸一團,卻擁有一對巨大的耳朵。

就像兔耳朵那樣,聳立而張揚。

她知道,許多人見著她的耳朵都企圖摸一手,尤其是那些小姑娘,走不動道,但沒人敢。

因為她的飼主,是翦水城的城主,陸訓庭。

曲凝兮自從生出靈智開始,就跟在陸訓庭身邊了,她不知道自己被養了多久,又是如何落到他手裡的。

這個男子身份成謎,外人隻曉得他是翦水城城主,其他一概不知。

翦水城地理位置特殊,雖說是人類城鎮,卻與魔界妖界臨近,乃是最邊緣的一個城。

城內魚龍混雜,人妖魔共存。每日都在發生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而城中最大的謎,那就是陸訓庭的身份。

有人說他是魔族,也有人認為是大妖,一小部分人則猜測可能是人類。

曲凝兮無從得知,哪怕她時常待在陸訓庭身邊,也瞧不出任何破綻。

這人好像是隨意養著她的,不怎麼逗弄也不太親近,讓她趴在他肩膀上,偶爾投喂一些食物。

長耳鼠就像是城主肩頭的掛件,每天安靜待著,自得其樂。

曲凝兮很知足,若是她孤身外出,一定會被一口吞吃入腹。

妖魔或許看不上她這小身板,但翦水城還有許多低等魔物,以動物為食。

她就這麼跟著陸訓庭,大多時候在睡覺。

她眼中的城主,從始至終維持人形,十年如一日,難怪外人猜破頭也想不出他的真身。

曲凝兮的小腦袋瓜自然也琢磨不出什麼。

不過這一次,她似乎窺見了,陸訓庭的破綻。

這人不貪杯,但偶爾也會喝醉。

他喝的是出自竹子精之手的雪竹釀,據說是難得的好酒。

曲凝兮沒嘗過,聞著味兒就生不出興趣。

陸訓庭喝多了,斜倚在亭子裡的美人靠上,玉面酡若芙蓉色,狹長眼眸輕斂,怡然自得的微醺模樣。

他不是頭一回喝多,酒品好的緣故,即便醉了,也安安靜靜,沒有破格抑或反常舉止。

曲凝兮挺喜歡看他喝酒的,他醉後,她在桌子上窩著,會感覺很舒服。

剛開靈智沒多少年的長耳鼠,起初並不明白這是何緣故。

直到這一回,她猛然吸了一口,才後知後覺,似乎……是城主醉後外泄的靈氣,才叫她感到如此舒暢。

曲凝兮的大耳朵一抖,支棱了起來,眨巴著烏黑的眼眸,在一旁打量陸訓庭。

她在桌面上蹦躂,視野低於他,無法全然瞧清這人此刻的神色。

隻見那修長的手指,伸了過來,執起酒樽,又抿了一口。

他還喝?

他果然不是人吧,不然這外溢的靈氣如何解釋呢?

曲凝兮對這世間萬事,尚有許許多多不懂,

她屬實好奇得

很,忍不住邁開細瘦的爪子,蹦到了陸訓庭的肩膀上。

這是她經常待著的位置,現在,它顯得更加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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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城主,她整個鼠都被暖洋洋的靈氣給籠罩住了。

冷不防,曲凝兮的耳朵被他指尖輕彈了一下。

陸訓庭翹了翹唇角:“兔耳朵。”

“……”她才不是兔子。

曲凝兮不喜歡被人觸碰耳朵,轉過身去用圓滾滾的小屁股對著他。

一邊偷偷吸他的靈氣。

她忽然想起,最開始生出靈智的時候,似乎也碰上陸訓庭飲酒了。

……是巧合麼?

莫非是因為他的緣故,才讓她這麼快產生靈識麼?

若真是這樣,她希望這人多多喝酒。

曲凝兮才這麼想著,忽然就被拎了起來,她毛茸茸的身子太嬌小了,而陸訓庭手掌寬大,一手就給捧住了。

“一不注意,你快要學會說話了。”

他黑漆漆的眼眸落下,視線投注在她身上。

是陳述句,沒有任何訝異或者疑問,好像對曲凝兮目前的狀況了如指掌。

長耳鼠不禁怔了怔,仰著小腦袋看他。

陸訓庭道:“有了嘴巴,會亂說話。”

什麼意思?

小動物的危機意識極其機敏,她想都沒想,立即把頭搖成了撥浪鼓,長耳朵一抖一抖的。

瞧著可愛又惹人憐惜。

陸訓庭面露躊躇:“要把靈氣收回來麼……你覺得呢?”

不要不要嗚嗚……

曲凝兮急了,簡直要原地團團轉。

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表達,就算她學會說話,也絕不會胡亂多嘴的呀!

他是怕身份泄露麼?外界確實有不少人對他心存探究……

耳朵又被那修長的指尖輕彈了一下,這回曲凝兮可不敢有絲毫怨言,一臉乖巧無比。

陸訓庭輕笑了笑,終究沒有對她做什麼,隨手把她放回桌面上。

他把一壺後勁十足的雪竹釀給喝光了,才回屋歇息。

而曲凝兮,暫時不敢跟進去。

怕他萬一又注意到自己,奪走她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那該怎麼辦呢?

*******

此後很長一段時日,陸訓庭不曾再飲酒,他也不跟長耳鼠對話。

似乎把那天酒後短短的小插曲忘得一乾二淨,不知道它已經生出靈智一般。

最近翦水城不大太平。

接連三個幼童失蹤,好不容易尋著蹤跡,發現不僅死於非命,且死狀離奇。

他們被剝肉抽骨,隻餘下毛發與人皮丟棄荒野。

便是妖魔共存的城內,大家夥見多識廣,但這種手段也堪稱狠辣殘忍。

能在城裡擔任巡邏官的,無不是有幾分本事,副將疑心是暗中實施某種邪術,不敢托大,立即上報給城主定奪。

陸訓庭得知後,命他細

查,逐漸忙碌起來。

這種躲在陰溝裡的歹人,狡猾得很,要一下子揪出來並不容易。

飼主時常外出,曲凝兮跟著長了不少見識。

她才發現,離開城主府,外面有那麼那麼大。

翦水城雖說位於最邊緣,但它並非寂寂無名的小地方,反而因為融入了妖魔,使得城內更為繁華熱鬨。

這裡的老百姓,世世代代習慣了異族的存在,不像其他城鎮那樣大驚小怪,反而是相處良好。

想要在城內逗留,不論是何身份,都必須遵守規矩,否則,要麼被驅逐出城,要麼留下性命。

人族看上去似乎處於弱勢,實則不然。

他們壽命短暫,但繁衍能力驚人,反觀妖魔,一旦擁有了靈識與能力,越是強大,越難以生出下一代血脈。

人和妖魔的數量差異,無疑非常巨大。

而且要有人多的地方,才能營造出這樣熱鬨繁華的場地。

曲凝兮越看,越是覺得有意思,人的力量弱小,卻是被上蒼偏愛的種族,軀體四肢極為敏捷靈活。

否則怎麼妖魔們要化作人形,而不是其他形態呢?

她是長耳鼠,兩手可以抱著食物啃,雙腿奔跑蹦跳,但要做一些精細的動作,就非常困難了。

曲凝兮不禁期待,自己化作人形的那一天,會是什麼樣子……

巡邏官雷副將膽大心細,很快追查到了蛛絲馬跡。

可惜對方總能逃脫得無影無蹤。

百姓們不懂是什麼邪魔外道,人心惶惶,雷副將不由焦頭爛額,多方壓力齊齊湧了過來。

而城中,有一部分事不關己之人,正拭目以待,這位身份成謎的陸城主,會如何應對此事?

不夜河畔,絲竹聲動,熱鬨蔓延數裡地。

陸訓庭一襲墨袍,從此略過,未作停留。

他足尖不沾水,就從河面上飛了過去,飄忽間無影無蹤。

沒人看見這一幕,隻曲凝兮知道。

長耳鼠的聽覺靈敏,遠遠的她清楚窺見那邊的熱鬨。

許是察覺到她眼巴巴的朝遠處觀望,陸訓庭忽然出聲問道:“對夜市感興趣?”

曲凝兮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

她小聲‘吱’了一下回應:也沒有很感興趣,路過看到了,就多看兩眼。

畢竟在夜幕中,那一團燈火通明的喧囂場所,很是惹人注目。

陸訓庭聽了,沒有再問。

他步下生風,眨眼間就把河畔拋在身後。

曲凝兮隨之安靜下來,這是雙方一慣的相處模式。

這位飼主,真是非常隨意的養著她,身邊帶小寵不是為了逗弄,也沒有更多交流。

長耳鼠就像他肩膀上的小掛件,會喘氣的那種。

這般狀態曲凝兮並不討厭,陸訓庭此人,似乎與誰都淡淡的,不深交不密切,可能是性子涼薄。

她在他身旁待

著,無憂自在得很。

一人一鼠到了一片荒山之中。

才剛踏入,長耳鼠就瑟瑟發抖起來。

濃重的魔氣瘴氣,混雜著四下蔓延,讓她感覺極為不適。

曲凝兮討厭這個味道,想立即躲開。

早知道她就不跟出來了,在府裡等他回來。

“這麼弱小……”陸訓庭垂眸瞥了一眼。

一手撈起她,塞進自己衣襟內兜著走。

曲凝兮整個鼠渾身一暖,所有不適儘數褪去,鼻翼間隻餘下陸訓庭的氣息,是一種好聞的淡香。

平日裡沒見他熏香,這股氣味也不知從何而來。

“吱吱。”曲凝兮朝他道了謝,乖乖窩著不動了。

她把一對長長的大耳朵搭了下來,聽力過人也是一種煩惱呢,這樣近距離貼著飼主的胸膛,心跳聲如雷貫耳。

他明知道她生出靈智,還敢這樣不設防的敞開自己心臟位置麼?

不過……曲凝兮舉起自己細瘦的小爪子瞧了瞧,即便把弱點遞上來,她也沒能耐做些什麼……

毛茸茸的長耳鼠,軟軟暖暖的一小團,安靜乖巧,不問就不答。

陸訓庭揣著她輕若無物,徑自深入荒野。

這裡,是某個魔物的巢穴。

之所以用某個來形容,是因為它的原主人已經被寄生了。

空曠的石灘上,草木稀疏,這裡本該是月色直照的地方,此刻卻灰蒙蒙的,仿佛被遮擋了一般,晦暗不明。

突然來了位不速之客,立即驚動了盤旋此處的魔物。

一隻人面蜘蛛爬了出來,他即將修成高等魔物,已經擁有了與人無異的面孔,假以時日就會煉出身軀。

人面蜘蛛的腳上長滿了堅硬毛刺,踩在石灘上哢噠作響,他神色不善:“你是何人,敢跑來送死?”

陸訓庭不答,視線輕飄飄落在他的腦門上。

那裡生長了一簇綠色孔雀藤,人面蜘蛛被寄生了,這輩子都沒有繼續修行的機會。

察覺到他直視過來的視線,孔雀藤心裡一驚,連忙戒備起來。

人面蜘蛛的靈識早就被他完全吞噬了,這人剛露面就知曉這一點,可見並不簡單。

黑亮的蜘蛛眼咕嚕嚕轉了起來,隻在瞬息之間,趁著陸訓庭不備,他長大嘴巴,吐出幾坨粘液。

‘咻咻’迅速飛出的粘液,是人面蜘蛛的武器,它粘度驚人,短時間的液化,一旦沾中獵物就會逐漸拉絲,成為韌性極強的蛛絲。

孔雀藤完全操控了這具軀體,使用起來得心應手。

然而他再快,也沒能沾到陸訓庭的半片衣角。

這個男人身法鬼魅,不僅輕易躲開了幾道瞬發的粘液攻擊,還在幾個踏步間逼近,從袖兜裡甩出一卷白綢,靈蛇一般探了出來,把人面蜘蛛整個捆螃蟹似的綁得結結實實。

孔雀藤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他閃躲,掙紮,暴力破壞白綢。

然而看上去平平

無奇的白綢,竟然像捆仙索一樣結實,紋絲不動。

雙方實力的懸殊,導致這場對戰像是孩童的把戲,才剛開始就落幕了。

孔雀藤不禁啞然,他看不透這個男人,也躲不開束縛。

當下氣得咬破舌尖,用自身藤蔓的毒素腐蝕白綢。

誰知還是沒有效果!

“你究竟是何人!”

陸訓庭不答,緩步上前來,看著他滴落的紫藍色毒液。

孔雀藤,藤如其名,葉片帶著水滴狀的圈紋,色澤從青藍到紫藍,亮麗鮮豔,就像孔雀的羽毛一樣。

“是你帶走了那幾個孩子的血肉?”陸訓庭抬眸打量他:“以前沒聽說孔雀藤以人為食。”

妖魔吃人的不少,但也不多,因為本身修煉不易,天道會有因果報應。

孔雀藤臉色一變,立即猜到了他的身份:“陸訓庭?”

這位翦水城的城主,年紀輕輕容色過人,特征鮮明,並不難辨彆。

他桀桀怪笑了起來:“你想省問我?沒用的,彆白費功夫了。”

說著,孔雀藤從人面蜘蛛的腦門上鑽了出來,紫藍色的藤蔓上,有一個小小的黑色印記。

陸訓庭眸子微眯:“禁言咒。”

一種即便嚴刑拷打,也會死守秘密的邪咒,流傳於那些邪魔之間。

“陸城主當真是見多識廣,連這個都知道。”孔雀藤收斂了笑意。

他不斷脫離這隻蜘蛛軀殼,企圖伺機逃跑。

他沒能得逞,被陸訓庭一把按了回去,“無妨,我還能問問彆的。”

“比如說,你是如何寄生的?”

人面蜘蛛的實力大於孔雀藤,尤其是這隻,已經快要成為高等魔物,背後必定有人相助。

有多少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總歸能問出一些來。

孔雀藤沒有太多狡辯的機會,陸訓庭不喜歡聽他廢話,拿出一個寶葫蘆直接收了他。

然後一低頭,跟胸膛跟前扒拉他衣襟偷看的長耳鼠對視上了。

分明嚇得瑟瑟發抖,還忍不住把腦袋伸出來偷看。

這麼大一對耳朵,哪裡藏得住。

曲凝兮:“吱!”

她的飼主好厲害!

輕輕鬆鬆一條白布就把這個可怕的大蜘蛛給收了。

且不說應變神速,那毒素他居然也不放在眼裡。

他不怕毒?

“你在想什麼,”陸訓庭低聲輕笑:“好奇我的身份?”

曲凝兮下意識一點頭,又搖搖頭。

她隻是羨慕敬佩,雖然有一點點好奇,但可以克製住,他不喜被人探究,她絕不會多嘴的。

陸訓庭的指尖撚上她毛茸茸的長耳朵,沒有多說什麼,帶著她返回府邸。

*******

把逮到的孔雀藤五花大綁送去審訊,城主大人暫時落了閒。

他的腦子卻沒閒著,食指輕敲扶手,把雷副將喊進

來,吩咐他在幾處要緊地方戒備。

雷鏡剛才還在欣喜城主的辦事效率,出去一趟就把嫌疑人給抓回來了!

聽見這命令立即一愣:“莫非還會發生案子?”

“會。”陸訓庭語氣淡淡。

眼下的訊息太少,他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什麼目的,興許是某個邪術。

連禁言咒都出來了。

禁言咒失傳已久,曾經危害甚廣,被諸多正道修士以及大妖魔族三方聯合禁止。

它搞得人心惶惶,任何族群都會被四分五裂。

即便是魔族那群行事不羈的家夥,也不樂意有這種咒術流傳。

廣泛存在過的東西,要禁止到完全消失並不容易,即便暫時退去,還是會被有心人挖了卷土重來。

禁言咒又出現了。

雷鏡領命下去,不僅要安排人手多加防範,還得找出早年有關禁言咒的記錄書籍。

這東西在邊緣的翦水城沒有,需得傳消息到其他幾個主城去。

說不定他們那邊也出現了這種咒術。

陸訓庭喜潔,回來後就去沐浴。

城主府布置並不奢華,但無疑非常舒適。

尤其是那個偌大的寒玉清池,清涼冷泉,富含靈氣。

這是陸訓庭的私人領域,下人不得擅入,曲凝兮倒是可以溜達進去,但她不喜歡裡面,涼颼颼的。

她怕水。

與她相反,陸訓庭大抵是喜歡水的,還喜歡涼水。

他時不時會泡在寒玉清池裡,一壺小酒,自飲自斟。

陸訓庭有一段時日沒飲酒了,今天似乎多喝了幾杯,又露出了微醺的昳麗神態。

外間的曲凝兮,守著她的超大果盤,吃了好半天沒見人出來,聞著靈氣的味兒就豎起了耳朵。

是從陸訓庭身上溢出的靈氣,遠比這個寒池所散發的更濃鬱,也更誘人。

長耳鼠立即丟下了她的食物,用細長的小腿蹦躂著,偷偷靠近,饞得很。

飼主非常強大,他無意間露出的一丁點,就叫她增益許多。

陸訓庭靠坐在池子裡,烏發披散,發梢濕漉漉的黏在他肩膀上。

他的胳膊和胸膛,有明顯的起伏弧度,但並不想那些糙漢一樣蓬勃飽滿。

若是不知底細的人,恐怕真會以為這隻是個普通的清俊男子。

曲凝兮待慣了他肩膀上的位置,想也沒想就跳上去了。

整個鼠趴下來,毛茸茸的腹部貼上他的肌理,舒服的耳朵一抖一抖。

真好吸,他的靈氣真棒。

趁著飼主喝醉,她當然要多吸一點。

長耳鼠的修煉太緩慢了,尤其是她,不得其門而入。

即便生出靈智靈識,她的小腦袋瓜也琢磨不出自己的修煉方法。

沒人告訴她要怎麼做,她也不認識其他人,隻有陸訓庭。

雖說曲凝兮對人世間的常識還有許多懵懂之處,但生

存的本能告訴她,不能輕易透露她的靈智。

否則,她會成為那些小妖怪的大補丸。

一口就被吃掉了。

“要喝麼?”

陸訓庭半斂著長長的眼睫,扭頭看向肩膀上的小家夥。

小饞貓一樣,聞著味就來了。

他手執玉杯,盛著清冽的酒液送到她跟前,饒有興味的:“沒喝過吧?”

居然讓她喝酒?

曲凝人當然沒喝過,忍不住好奇的動了動小鼻子。

聞著並不難聞。

能醉倒陸訓庭的酒水,自然不是凡物,它同樣散發著淡淡的靈氣。

想了想,長耳鼠沒忍住誘惑,把自己的腦袋湊上前去,稍稍舔了一口。

然後她的大耳朵就炸開了。

平時收起來的長耳朵,炸開像兩把毛茸茸的小蒲扇,來回煽動。

模樣可愛而又滑稽。

陸訓庭忍俊不禁,伸手輕彈。

他對小寵開了個玩笑,誰知,肩膀上的長耳鼠並未停下顫抖,反而加劇了。

“怎麼?”

陸訓庭挑眉,手心聚起一團熱源,企圖用暖融融的靈力安撫她。

誰知下一秒,蜷縮起來的長耳鼠,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化形了。

——毫無預兆的,曲凝兮在一片煎熬的撕扯中,突然抽出了修長的四肢。

這是她感到陌生的力量,無法控製,也不懂得如何應對。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靈識因為靈氣而動蕩。

然後‘砰’的化出人形,重重摔落,砸在陸訓庭的懷裡。

“吱吱!”

“吱吱吱!”

曲凝兮整個鼠都慌了!

她怕水,很怕!而且完全不懂得如何使用人的手腳,胡亂扒拉住了陸訓庭,才沒有跌入池底之中。

饒是陸訓庭,也有幾分意外:“這麼快?”

他以為她會先學會說話,誰知直接越級,修出了人形。

他托著曲凝兮,把人撈出水面,都不必低頭,腰腹間緊貼著的如雲似綿厚厚的柔軟,已經告知了他性彆。

他的小寵竟然是小姑娘?

陸訓庭站起身,想把人放到池畔上,可曲凝兮太害怕了,緊緊巴著他不放,甚至用她那指甲尖尖摳進他的背部。

她這小爪子自然傷不到他分毫,隻是……

“下來。”他出聲。

“吱吱吱……”曲凝兮非常無措,頭暈目眩,發頂的長耳朵都冒出來了。

“你不會說話?”陸訓庭不得不著眼審視她。

不i著i寸i縷,瓷白的肌膚上泛起粉霞,她莫不是……因為那一口酒水喝醉了?

想了下長耳鼠還沒巴掌大的小身子,確實一滴就能叫她出現異狀。

陸訓庭不由眉心微蹙,而曲凝兮,手腳已經沒力氣了,巴不住他,軟軟的往下滑,噗通掉進了寒玉清池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