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他知道(結局)(1 / 1)

惹東宮 小禾喵 17457 字 6個月前

“想來不少人等著訓我。”岑焰花面無表情。

“你確實不該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接這句話的可不是陸訓庭,而是從外間匆忙進來的陸瓊蘊。

福智公公都來不及通稟,太後娘娘就進來了。

“見過太後娘娘……”

幾人連忙行禮,被她擺手作罷。

陸瓊蘊雖說跟年輕時候大不一樣,但不拘小節的性子依舊。

這會兒她面帶急色,親眼看到岑焰花安然無恙,才鬆了口氣。

“我陸家對不起你,你若厭棄,也該向我們討回,而非作踐自己。”

岑焰花看著她,搖頭否認道:“我並非那個意思……”

“我明白,”陸瓊蘊和他接觸的次數寥寥無幾,但是她一直在暗處看著兩個孩子長大,“稚鱈,陸家就是你的家,老夫人還掛念著你。”

他從記事起就以陸家人的身份長大,突然間轉換,想必沒那麼輕易。

他心裡不曾記恨陸家任何人,大抵一時間難以接受。

陸家很想收他做義子,這不是逼迫也不是捆綁,隻是希望一切不變。

陸家老夫人腦袋不清楚,但對於岑焰花是非常親近的,在老人心裡,這就是她的孫兒。

陸瓊蘊和陸訓庭同樣把他看做至親,在最艱難的日子裡,他們是一同走過來的。

血緣關係又算什麼呢,親如父子都能相殘,血緣說明不了任何。

岑焰花不是意氣上頭之人,他早就反省了:“是我太衝動了,勞得旁人擔心。”

他這般放軟了態度,陸訓庭才稍稍滿意:“下不為例。”

可彆又跑了,慪氣散心倒沒什麼,就怕他私自行動。

蒙天石父子雖是烏合之眾,手底下卻有不少能人,大意輕敵不可取。

幸好他派出的人馬密切盯著,算是虛驚一場。

所謂愛之深責之切,陸訓庭一直以兄長自居,哪怕岑焰花不姓陸,他教訓起來依然端著兄長的架勢。

曲凝兮在一旁看了不由輕笑:“以前我總覺得你與京中貴女大不相同,時常遊離在外,寡言淡漠,不想也有離家出走的一日,倒是更貼近十幾歲的年紀了。”

她突然這麼說,岑焰花不禁一怔。

陸瓊蘊也繃不住了,笑道:“確實像個年輕人了。”

因為先輩的恩怨,苦了兩個孩子,他們早早就學會了克製穩重冷靜,哪能隨便發脾氣。

岑焰花離家出走,叫他發泄出來也好。

是人就有情緒,哪有不鬨脾氣的?一直壓製可不好。

“再說下去,稚鱈的耳朵都要羞紅了。”陸訓庭笑眯眯道:“剛上了藥,還需躺下靜養,彆打擾太過了。”

岑焰花自持冷靜,又不是那些叛逆小公子,動不動就離家出走,這種反應,顯然不符合他的行事準則。

他臉皮薄,被長輩包容了他的舉動,自然會不好意思

幾人稍作探望,就讓他歇下了。

陸瓊蘊半句不提岑秉郡,父子二人還得彆扭一陣,旁人說了無用。

時間會抹平一切,大仇都沒了,還有什麼心結解不開。

回到念仙宮,丁雪葵頗為感慨。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岑焰花還有那樣一面,也是第一次私底下接觸陸皇後。

從一個人的言行眼神,就能看出她的隨性灑脫。

即便為了仇恨隱忍潛伏多年,傷痕累累,也沒有變成陰鬱模樣。

“我此前還擔心這個‘表妹’會妨礙到你呢,”丁雪葵撓頭道:“幸好沒有鬨多大笑話。”

“他不會放在心上的,”曲凝兮道:“先前,蒙姝蘭沒少找他麻煩。”

蒙姝蘭還是雅平郡主的時候,把岑焰花視作頭號情敵。

丁雪葵想起這事,忍不住噗嗤一笑,而後歎息道:“他也不容易。”

她喜歡看話本,身邊發生的這些大事,簡直跟她看的故事一樣精彩。

*********

沒過幾日,就是陸家棺槨重新安葬的日子。

欽天監擬定的時辰,當日,陸訓庭罷免了早朝。

他沒有追封自己的父親以及祖父任何諡號虛銜。

他們不需要這些虛銜,一輩子都是大桓的忠臣,從無二心,然後被天慶帝辜負背刺,先後死在戰場上。

奪位立國的人是他,即便民間有異議,那就衝著他一人來,陸家先輩不曾愧對任何人。

陸訓庭手腕強硬,心理更是穩健,不懼任何流言蜚語。

他籌謀多年坐上這個位置,就不可能沿用裴的姓氏,否則算什麼公道。

陸家人風光大葬,陸訓庭並沒有把天慶帝拎到現場。

逼迫這種人跪地反省,他不屑於此,也不想讓父輩再看到這人的嘴臉。

隻需要把人軟禁在宮裡,時不時透露給他陸家是如何複興的,以及百姓和史官的記載。

就足夠讓他煎熬了。

這般被人複仇失去江山的末位帝王,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後人研讀史書,少不得要提及天慶帝。

這就是對流連名聲,企圖成為[千古一帝]的人最好的懲罰。

道場做了三日,徹底將這件事拉下帷幕。

陸家人入土為安,再也不必牽掛任何。

岑焰花還是點頭做了陸家的義子,披麻戴孝,與陸訓庭一起替他們送行。

元榮老夫人被攙扶著過來,她懵懵懂懂,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

但是那雙清澈的眼睛,卻在無聲流淚。

哭得最慘的那人無疑是太後,她經曆了父兄的死亡,一步步把陸訓庭送上皇位,得償所願。

這些日子原本冷靜下來,沒有那麼傷心了,隻是看到自己年邁的母親稀裡糊塗,就止不住悲從中來。

好在有岑焰花守著,元榮老夫人無礙。

太醫也

說她不要恢複記憶更好,雖說報仇雪恨,但是喪父喪子之痛,一般人承受不住。

除去這些至親,當年被遣散的陸家舊部,也回來了許多,紛紛前來上香。

岑秉郡的忠義所為,早已廣為流傳。

人們常言,滴水之恩湧泉以報。實則能做到的有多少?

而他真的為了報恩,也為了正義公道,犧牲許多。

這個沉悶寡言的大將軍,乃是鐵血真漢子。

陸訓庭擬旨封了異姓王,封號為歧安,爵位世襲,岑焰花便是世子。

因著父子二人尚且不能和睦共處,他在陸家養傷,傷好後繼續在陸家陪著老夫人。

老夫人一時記起自己有個孫子,有時候又在找孫女。

岑秉郡沒有逼迫岑焰花到自己身邊來,甚至帶著人馬,返回了東南。

陛下有意開放海禁,組織全國的商人與彆國貿易,促進商貿金銀流通。

東南一帶很重要,船廠就在那邊,離不得歧安王。

況且,歧安王妃還在那邊,她身子骨不好,難以長途跋涉。

這是岑焰花的母親,他哪怕心裡對父親再有怨言,也想去看看他素未謀面的母親。

沒有猶豫多久,他跟上了岑秉郡的人馬,去往東南。

這個結果,陸瓊蘊自然樂見其成,希望他們一家團聚。

然後岑家能遷回尚京,那就更好了,與陸家一塊團聚。

陸訓庭卻說沒那麼快,岑焰花在尚京被當做閨秀,許多事情不能做,拘束了太久。

如今去了東南那邊,與親人相聚,指不定會跟隨出海。

男兒誌在四方,他多半是想去闖一闖的。

陸訓庭並不勸阻,一來尊重岑焰花的一切決定,二來嘛……

等岑焰花增長了見識與能耐,就該抓過來當官辦事了。

過個兩三年,船隻造好了,商隊初具規模,需要不少人費心,總不能全部讓皇帝自己乾?

陸訓庭心裡的小算盤打得響亮,大手一揮讓岑焰花自由行。

曲凝兮聽說後,也覺得他可能會跟著出海,心裡不由羨慕。

若是可以,誰不想到處走走看看呢?

最近大澤好事成雙,蒙天石父子被生擒,已經押送回京了。

這兩人一落網,普駱甘徹底拋棄了裴靖禮,甚至親自捆了裴靖禮和明嫿,送給大澤,求饒道歉。

為利益而來的同黨,失去利益,自然反目。

陸訓庭絲毫不意外。

他們也曾掙紮過,想用二皇子的號召力,把大桓舊臣給收納過來,打著光複的旗幟,拯救出被軟禁的天慶帝。

但顯然不好使,裴氏如何失去江山的,天下人皆知。

如何能把陸氏打做亂臣賊子呢?

那些裴氏宗親都低頭不敢鬨事了。

何況裴靖禮沒有展現任何帝王之才,誰願意把腦袋栓褲腰上跟他賣命?

那是愚忠!

自己不想活了,也考慮一下身後一家老小。

裴靖禮的招牌不好用,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

百姓們都在同情陸家的遭遇,唏噓不已,而且太子殿下原先就威望甚高。

他所積累的一切並非一朝一夕,眾人皆看在眼裡。

戲文裡甚至編排了不少陸訓庭的事跡,人們不僅同情他,還認可他擁簇他。

木已成舟,誰來也彆想掀翻了。

大澤換了國主,但絲毫未亂,東隆國和普駱甘觀望一陣,沒敢輕舉妄動。

東隆還在猶豫呢,結果普駱甘跪得極快,蒙天石一落網,立即獻出了裴靖禮,全然是怕事模樣。

剩下的東隆還能說什麼?

大澤迎來了短暫的安定,陸訓庭要抓緊時間讓國家走向更好,否則,左右鬣狗隨時會露出獠牙。

曲凝兮不懂國事,但基本局面看得清楚。

眼下她不能央著他陪她出行。

隻希望過個幾年,有機會出海去瞧瞧。

或是大澤境內的其他地方,例如當初無意間發現的那個深坑,自然產生的裂縫,深入地下河道,屬實是奇妙得很。

她心生期許。

*******

曲凝兮沒有對陸訓庭隱瞞自己的向往。

她手裡握著他好不容易許下的諾言,可不能輕易算了忘了。

陸訓庭沒忘。

他隻是夜裡拘著她提醒:“帝後無子,就彆想要清靜了,晚瑜需得與我努力一番才行呢。”

曲凝兮知道前朝許多人盯著她的肚子,心裡還盤算著後宮空虛的位子。

於公於私,她都要生孩子。

而且早點生下繼承人,幾年後正好不用帶孩子。

到時孩子就該啟蒙識字了。

於是她同意了陸訓庭的努力。

但是……“我讓你禁欲,隻許兩次,可沒說每天兩次?”

曲凝兮要瘋了,她再怎麼想要子嗣,也不會虧待自己的身子。

太多了承受不住,就怕有朝一日被禦醫提醒,多不好意思。

然而這人分明答應了她,準許了兩次,不能再多,誰知還鑽她言語的漏洞,愣是變成了日日兩次。

起初,曲凝兮多少有些顧忌,想著後宮目前就她一個,便多遷就著他點。

但顯然,人都是會得寸進尺的。

陸訓庭說不喜歡後宮太熱鬨,他沒打算納妃。

“人心是很小的,小到隻能放一個人。”

這樣的話語,像極了蜜糖裡滾一圈的奶糖糕,香甜誘人得很。

曲凝兮聽了,半信半疑,後面忍不住就越來越大膽,多次警告陸訓庭適可而止。

她大抵是變了,才敢拒絕陛下的求歡。

若是原來的她,膽小怕事,即便心裡不情願,面上還是會率先遷就。

因為曲凝兮自幼學的,就是以夫為天的那一套,更何況是皇

族。

當初孫嬤嬤教導她,更兼在曲皇後身旁耳濡目染,所有女子對皇帝皆是千依百順。

若敢拒絕,就會失去一切,甚至被降罪。

陸訓庭與旁人不一樣,不僅和皇室中人不同,就連尋常的男子,都差異很大。

他從來沒有要求她順從,反而鼓勵她順從自己的內心,不喜歡不樂意,那就拒絕他。

曲凝兮學得很快,這天晚上,把陸訓庭給拒之門外。

連著多日,‘夜夜笙歌’,她實在受不住了。

念仙宮裡早早落了鎖,不讓陛下入內。

春雀艾蘭二人夜間伺候,一臉無奈。

“陛下要的多了,娘娘又沒人可以訴說,這麼日積月累的,憋了一肚子火氣,終於爆發了……”

丁雪葵小她一歲,還沒成婚呢,這種閨房之事,不好跟小姐妹討論。

而比曲凝兮年長的,又沒有熟稔到那種地步。

再說,問題症結所在,還是陸訓庭,總喜歡故意言語逗弄,把人惹毛了再來好聲好氣的哄。

起初侍女們都心驚肉跳的,看多也就習慣了二人的相處模式。

這不,陛下在念仙宮外頭進不來,宮門早早落鑰,明目張膽拒絕聖駕。

福智在一旁陪著笑臉,啥也不敢說。

誰敢說皇後沒規矩呀,陛下都沒生氣呢。

陸訓庭不僅不生氣,還揮手打發了身後這群人。

自己一撩衣擺,提氣躍上牆頭,堂而皇之地翻牆進去做‘梁上君子’,哪有什麼帝王風範。

如今這後宮內外皆是他心腹之人,半點消息都不會外泄。

自然不會有禦史聽聞風聲參奏,也不會有其他閒言碎語,家務事被藏得嚴嚴實實。

曲凝兮在書櫃前看書,桌案上燭台明亮,一旁擺著香茗果脯。

她手裡捧著遊記,越看越心動,對書中記載的山林小鎮心馳神往。

裡面還提到了沙漠,何為沙漠,說是金黃色的細沙彙聚成的海洋。

曲凝兮想象不出來,她不曾見過海洋,如何知道廣袤的金黃色是何模樣。

“娘娘彆看太晚了,對眼睛不好。”銀杏小聲說道。

她心裡記掛著外頭,關了宮門阻攔聖駕,娘娘還安穩坐著看書,實在是……

“我再看半個時辰。”

曲凝兮看得正上頭,白日那會兒就想把它看完了,可是腰間太過酸軟,坐了沒一會兒,不得不去躺下補眠。

今晚解決了陸訓庭,可算沒人打攪。

她不僅可以看書,還能早睡,明日早起也不累,這才是修生養息。

曲凝兮正為自己的明智之舉得意呢,一旁的花窗突然傳來‘哢噠’一聲輕響。

她循聲望去,便見某位皇帝身輕如燕翻了進來,腳步落地無聲。

曲凝兮驚了,捏著手中的遊記,“陛下如今連門都不走了。”

銀杏在一旁瞪著眼,難以置信,又

似乎不覺意外。

陸訓庭站定了,面上似笑非笑:“朕從牆邊進來,若要繞到門口,未免麻煩。”

“……”很好,不僅翻窗,還翻牆,還不打算掩飾!

陸訓庭就沒想掩飾,一揮手示意銀杏退下,邁著悠然的步伐,一步步靠近曲凝兮。

“朕縱容得晚瑜,是越來越大膽了。”

曲凝兮坐著沒動,即便心裡打鼓,面上也還鎮定著:“臣妾是為了陛下好,龍體康健,適可而止,方能細水長流。”

“什麼細水長流,”他高大的身形杵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她:“難不成你怕榨乾了我?”

榨乾?這分明是很正經的詞彙,曲凝兮卻無端臉紅。

正要張嘴辯駁,他翹起唇角接著道:“無論如何都會灌給晚瑜的,全都是你的哦。”

這人又開始口無遮攔了,哪有半分翩翩君子的模樣?

曲凝兮當即丟開遊記,用手去捂他的嘴。

陸訓庭由著她的舉動,故意用薄唇抿著她細白的指尖,低聲道:“攔著不讓我進門,是要挨罰的……”

“什麼?”她很不服氣:“訓庭要罰我?我不同意!”

“很遺憾,”陸訓庭一把將人拉了起來,撞入懷裡,手臂虛攬著她,直接在那圓臀上蓋下一掌:“由不得你。”

突如其來的動作,曲凝兮懵了一下,才意識到這人做了什麼。

他他他竟然打她的屁股。

雖說沒怎麼用力,可是這個舉動簡直離譜又羞恥,“你……”

話未出口,她整個人就被扛起來了。

就是扛麻袋那種動作,陸訓庭一改往日橫抱的作風,把人扛到寬闊的肩膀上,讓她趴著,腦袋朝下。

這個姿勢,腰線蜿蜒,高高翹起,他半點不閒著,故意又拍了拍。

“你、你做什麼……”曲凝兮嚇壞了,此前他不曾這樣對待她。

“當然是教訓你。”陸訓庭扛著人進入內室。

曲凝兮早就知道他很高,但是這樣的姿勢和視角,才發現原來距離地面這麼遠,她慌得很,不太舒服:“你放我下來……”

原以為把人攔在門外就治住了呢,誰知他公然翻牆進來,還反過來要治她!

曲凝兮不肯輕易服軟,也不能叫他如願。

可是,進了內室她被放下來,尚未順過氣,兩隻白玉腕子讓人用腰帶給捆住了。

曲凝兮全然沒察覺自己的腰帶何時被他抽走,他動作利落得很,三兩下就給綁了,往頭頂上按壓,固定在床頭處。

因為是寢衣的素腰帶,沒有繡紋也沒裝飾珠玉,絲滑不硌手。

曲凝兮的手腕不痛不癢,就是心裡驚慌不已:“你彆亂來!”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她還能不知道這人打算玩花樣麼?

“我怎麼舍得對晚瑜亂來。”陸訓庭半斂著長長的睫羽。

他眉目如畫,俊美如斯,那顆淚痣仿佛活了一般,點綴在眼角

明明隨手就壓製了她,偏偏語氣溫柔得很:“讓晚瑜長點記性好麼?”

說著,不知從哪又抽出一條絲巾,輕輕一揮,就往曲凝兮的眼睛上纏。

“什麼?不行不行……”

她當然不肯,掙紮抗議,但是這人鐵了心要‘教訓’她。

彆說曲凝兮不是他對手,力氣什麼的完全比不過,眨眼間就成為砧板上的魚肉。

兩手失去自由不說,就連視野都沒了。

人驟然陷入黑暗,看不見前面,就會不安心慌,“你彆這樣……”

陸訓庭在她耳畔“噓”了一聲,“你還記得鶴壁塔麼?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鶴壁塔,曲凝兮當然不會忘記。

那次他身上中了藥,通過暗道躲避,然後無辜的她也被帶入暗道,和他共處一室。

當時,他面色泛紅,豔若桃李,極為昳麗,就是這樣蒙住了她的雙眼……

雖說蒙住了,但曲凝兮深刻記著陸訓庭的模樣。

她心頭一跳,抿著柔軟的唇角道:“果然那次你就圖謀不軌……”

陸訓庭並不否認,修長的食指探了出去,慢條斯理地撥開她的衣襟。

“你鬆開我。”曲凝兮晃了晃手臂。

他不答應:“那樣跟平日有何區彆?”

他輕笑,把玩著那對隨著她的呼吸而起伏的大白雪兔,“當初不能做的,今日都討回來。”

衣裳鬆鬆垮垮掛在她臂彎間,褪不下來,曲凝兮輕顫著強忍著:“你討回去的還少麼?”

簡直是個討債鬼!

每天每天不知饜足,習武之人真是可怕。

陸訓庭並不否認,也不反省:“你後悔也晚了。”

可惡,可惡得很,曲凝兮潔白貝齒咬住了唇瓣。

他欺身上前,一點一點啄吻她的臉頰:“怎麼,真的後悔了?”

“沒錯,早知道不能招惹你。”她癟了癟嘴巴,故意氣他,“你總是欺負人。”

“世間是沒有後悔藥的,晚瑜。”陸訓庭笑聲愉悅:“我偏要欺負你。”

他主動鬆開了她腕間的桎梏,不然這個嬌氣包,又要掉眼淚了。

曲凝兮的雙手得到自由,立即想扯下眼睛上的絲巾,但是被阻止了。

“這個不許解。”他按住她的小手,與之十指相扣。

“彆……”她搖搖頭:“不要蒙眼。”

知道自己今晚逃不掉了,除了配合還能怎麼樣,但是不許玩花樣!

“晚瑜嫌棄我的東西,不看不碰的,現在還不樂意蒙眼了。”

陸訓庭的語氣輕飄飄,這件事也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舊賬。

小氣記仇的性子,睚眥必報。

他嘴上不客氣,兩手更不客氣。

曲凝兮可憐巴巴的,被捏圓搓扁,泛起一片浮紅,還不忘辯解:“我沒有……”

“沒有麼?小騙子?”

沉甸甸的巨獸充滿了存在感,怒ii張ii昂ii揚,虎視眈眈。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細聲細氣的:“總是叫人小騙子……”多失禮。

“為何叫你小騙子,你自己心裡不知道?”

“我……”曲凝兮其實也不是沒有知覺。

她最開始那個謊言,口口聲聲愛慕他,估計沒有騙到任何人。

陸訓庭他果然知道一切,以他的聰慧,怎麼可能瞞得住。

那他為何不揭穿她?反而順水推舟,時不時逗弄人……

曲凝兮猶豫著,是否要解釋兩句。

便聽他道:“不許解開絲巾,這是對你的懲罰。”

陸訓庭低頭,在她眉間落下一吻,“今晚聽我的。”

曲凝兮當然不能答應:“我不……”

“若是不聽,就做到懷孕為止。”他笑眯眯的輕哼:“你哭也沒用,小騙子。”

“……”

曲凝兮看不見,聽著他一如往日蔫壞的語調,突然知道了。

他的心意喜好,他從來不說。

之前她不敢確定,但現在她知道了。

而他肯定知道她知道了,繾綣暖香籠罩著彼此,兩顆心在相互呼應。

——完——

番外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