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離京(1 / 1)

惹東宮 小禾喵 14495 字 6個月前

“孤有沒有告訴你,你哭起來很好看?”

仿佛是惡魔低語,裴應霄說完這句,就全然不顧她的死活了。

曲凝兮的重量落在他手上,被捧托著,肆意妄為。

她起初彆開臉去,不想看裴應霄,對他這過分的話語暗自生氣,咬牙決定不在他面前哭鼻子。

然而她沒能堅持住,兩息之間就顫抖著、淩亂著,眼眶泛紅。

烏黑的長發披綴在身後,柔順絲滑,搖曳生姿。

曲凝兮的頭發太長了,半潮的發尾蜿蜒盤旋在窗欞上,線條優美如水墨畫。

她伸長了脖子,細白的天鵝頸,被一點一點潤透了,漸變成粉粉的色澤。

軟i玉i生i香,似乎光看上一眼,就已經能嗅到源自於它的芬芳。

裴應霄抵擋不住,非得在光滑之處留下屬於他的印記,才能稍微止住喉間的渴意。

他臂力驚人,眼看她力有不逮,一手輕鬆抱起她,徹底脫離了窗台。

還能騰出另一隻手來,撇開她的秀麗青絲,低聲笑道:“差不多晾乾了呢。”

曲凝兮哪還顧得上晾頭發這件事,她兩手無措,無處攀扶,隻能搭上他的肩膀,有氣無力,細細的嗓音滿是克製。

她沒什麼骨氣,隻想求饒。

可是就連服軟的言辭都被撞得破碎不堪。

她不敢開口,不怕驚著旁人,隻怕嚇到自己,她怎麼會發出那種聲音?

也不知過了多久,裴應霄不知疲倦,反觀曲凝兮,渾身軟成一團,實在沒力氣掛在他身上了。

她眼皮都哭得紅彤彤,他見狀,不由無奈,低頭啄吻她濕乎乎的眼角。

“怎麼這樣多愛哭?”

“我……”她渾身打顫,說不出話來。

誰知,裴應霄並不是為了安慰她,伸出舌ii尖卷走她的淚珠,嗓音嘶啞:“這樣的晚瑜,叫人心癢癢……”

小鼻尖都哭紅了呢,看上去好欺負極了。

裴應霄知道她並非純粹難受才這樣,密不可分,如魚得水,光是聽著滋滋聲響他足以判斷。

曲凝兮實在氣不過,嗷嗚一口咬了他,這回用了狠勁,帶著她的小脾氣泄憤。

她這點力道,對裴應霄而言屬實不夠看。

陸家人在武學方面的資質得天獨厚,而他從小就在秘密習武。

他和陸焰花一樣,平日裡飲食刻意清減了幾分,才有如今頎長清瘦的身姿。

穿著衣裳時,白衣勝雪,廣袖長袍,一派文雅風姿,目不染塵。

然而褪下外衣,就跟揭開他的面具一般,結實有壘塊分明的軀體,絕對與文弱二字不沾邊。

曲凝兮覺得自己要死了,像是離了水的魚兒,蹦躂不出他的掌心。

隻能徒然地張著嘴,努力喘息……

*******

夜色深沉,裴應霄叫了水,把人洗乾淨了,再給她喂食

,吃飽了好睡覺。

小廚房備了雞絲粥、玉帶蝦仁等鮮香小食,一小桌抬上來,溫熱正好入口。

艾蘭非常細心,還去取了些冰塊過來,用帕子層層裹著,給曲凝兮敷敷眼睛,第二天才不會難受。

“太子妃等會兒再喝一杯百合蜜茶潤潤喉。”不然嗓子也得不舒服呢。

顯然,殿內的動靜,外頭不可能一無所知。

尤其是負責守夜的艾蘭和春雀二人,她們本就是過來人,有經驗。

曲凝兮洗了澡,又吃了東西,發懵的腦袋漸漸回過神來。

趁著裴應霄去淨室,她悶聲悶氣問道:“我是不是……說了些大逆不道的話?你們聽見了麼?”

她那會兒真的忍不了了,又腦袋暈乎,一時衝動上頭,什麼話都往外冒。

不肯叫訓庭,直接連名帶姓的喊他裴應霄。

原本沒臉開口的地方,也哭著全說了……

艾蘭聽了忍不住一笑,“太子妃擔心什麼,關上門是你二人之事,殿下不曾著惱,便不算什麼。”

春雀也道:“我們離得遠,沒有聽見,就算聽到,也必然守口如瓶。”

曲凝兮頓了頓,一手扶額:“我隻是……有些不好意思……”

沒聽到就好,好歹保住了她一絲絲顏面。

她大抵是瘋了,衝著裴應霄大聲嚷嚷身前疼痛,原本想著忍忍就過去了,可是……

飽脹的水蜜桃沉甸甸的,長時間跳動,晃得她好疼,比疾跑都要疼……

她衝他發脾氣,還咬了許多傷口出來。

這會兒理智回籠,曲凝兮又犯慫了,頗為懊惱自己的不冷靜。

她本想著要出發去蜀中了,途中隨行人員不少,落宿估計也是在驛站客棧,許多事情不方便,必須多多隱忍。

所以今晚才由著裴應霄,結果,他真是毫不客氣呀!

思及此,曲凝兮立即從懊惱轉為氣鼓鼓。

艾蘭和春雀寬慰了她幾句,主子恩愛和諧,底下人看著高興都來不及。

就是她們小姐,慣來因為侯爺與夫人的偏心,導致她行事總是小心翼翼。

換做其他性子張揚的姑娘,得到太子殿下獨一份偏愛,估計早就爬頭上去了。

兩人把小餐桌撤了下去,再送上香茗漱口。

床榻上的褥子全都換了,往小香爐裡添上一小勺氣味淡雅的甜夢香粉,更好安睡。

她們攙扶著曲凝兮入內,知道她臉皮薄,假裝沒看見她雙腿在打哆嗦。

“明日還得早起,太子妃歇下吧。”

艾蘭和春雀退下時,裴應霄帶著一身水氣回屋了。

他散下頭上的發冠,發絲披了下來,眉目如畫,鼻峰高直,那淺淡的薄唇隱隱有三分笑意。

曲凝兮看過去時,很難不被眼前的雲容月貌給觸動。

美麗是不分性彆的,男子有男子的美,不會模糊了其中邊界。

而人生來就有愛

美之心,非常容易被自己的眼睛左右。

裴應霄的容貌就是‘仙君’那一掛的,隻要他想,他可以輕鬆裝出聖潔的姿態。

但偏偏,他的眼角有一顆小小淚痣,當他轉換神色,目光沉下來時,仙君刹那間便可入魔。

人從來不是單一的一副面孔。

曲凝兮一見著他,臉上就不自覺燒了起來。

她佯裝鎮定,緩緩挪開視線,睡到床榻的內側,躺了下來。

裴應霄坐在床沿,低頭看她,問道:“還疼麼?需要孤替你兩手托著麼?”

托什麼?她微微睜圓了眼睛,反應過來後又氣又羞。

瞪了他一眼,拉過薄被把自己兜頭蓋住,完全埋起來。

這般‘掩耳盜鈴’的舉止又有什麼用,裴應霄跟著躺下,長臂一伸,就把人從被子底下挖出來。

他笑意盈盈,看上去非常可惡,“生氣了?”

“沒有,”曲凝兮否認,梗著脖子道:“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如今是已婚婦人,還看過那麼多冊子……”

什麼場面沒見過,多大點事兒。

“哦?”裴應霄眉尾一揚,“晚瑜既有此等覺悟,那應當知道,紙上得來終覺淺。”

他一把扣緊了掌下的細韌腰肢,一翻身,覆在上方。

曲凝兮頓時警惕起來,“訓庭,夜深了……”

她沒記錯的話,已經兩回了,她自認為自己的承受上限就是兩回!

但裴應霄顯然不這樣覺得,他狹長的眼睛彎了彎,低下頭來……

是非要對得起他服下的那碗避子湯才肯罷休。

********

隔日,曲凝兮徹底爬不起來了,被折騰了一整個漫漫長夜,淩晨才得以合眼。

她被撈起來穿衣打扮,東倒西歪,徹底顧不上什麼面子。

睡夢中直接抬上馬車,在車裡睡得昏天暗地,錯過了太子於皇城外集結出發的場面。

相較於她這般蔫了吧唧的模樣,裴應霄是生龍活虎容光煥發,誰能猜到他埋頭苦乾了一晚上?

此去蜀中,朝中有幾位大臣覺得,無需太子親自出馬。

但陛下聖意已決,許是想要讓太子曆練一番,底下人也不好一再勸阻,隻能眼看著他出發了。

裴應霄非常配合,離了尚京,他的好父皇就該大肆調查東宮和陸家,企圖找出木倉幸的下落。

他不敢說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天衣無縫,是時候讓宮裡忙亂起來了。

臨近午時,隊伍抵達了驛站,該落腳用飯午歇了。

曲凝兮被裴應霄叫醒,他們所在的馬車是最大的一輛,她躺著睡一上午,搖搖晃晃倒沒有被驚擾。

“感覺還好麼?”裴應霄用水壺沾濕了帕子,輕輕擦拭她的面頰。

小臉蛋睡得紅撲撲,雙眸水潤,透著幾分嬌憨傻氣。

曲凝兮還不大清醒,兩眼瞅著他,愣愣回道:“我好像合不攏雙腿了……”

“彆拿這話招我。”裴應霄欺身上前,咬一口她的嘴角。

昨晚是他難得一次儘興,往後估計就沒機會了,看她那樣淒淒慘慘,他得收斂著來。

哪能一味的索求。

這麼想著,多少有幾分遺憾,他半眯著黑眸打量曲凝兮,或許,可以讓她適當增強一下體力?

曲凝兮仿佛在一瞬感知到了未來的某種苦難,立即醒了神。

她揉著臉蛋,咕噥道:“我胡言亂語,殿下彆往心裡去……”

都怪他,她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出口了。

屬實糊塗!

“該下車了。”裴應霄輕笑。

馬車外,已有人在請太子下車入座,曲凝兮沒忘記自己現在是婢女的身份。

她和藤敏名義上都是太子的婢女,不過藤□□要是跟隨她保護她,雖說此行不見得有什麼危險,但出門在外,多點防身手段,自然叫人安心。

太子是賑災主使官,底下幾位官員都不曾見過太子妃,曲凝兮不必做任何偽裝。

下車後亦步亦趨跟在裴應霄身側即可。

晌午的日頭猛烈,大家夥在驛站內吃飯飲茶,還能歇一小會兒。

太子殿下的飯食送到樓上,酒肉齊全,還有消暑的甜湯。

曲凝兮吃完後,沒忘記裴應霄一夜沒睡,就是在馬車上,他也隻是閉目養神。

“殿下睡一會兒吧,”她走到他身側,“晚瑜替你更衣。”

原本,妻子就該給丈夫更衣,但是她動手的次數約等於無。

裴應霄習慣了親力親為,並且,反過來解她的腰帶倒是順手。

現在她既然以婢女身份隨行,就是裝裝樣子,也該學得像一點。

裴應霄低頭看她:“你的身子不乏力了?”

“怎麼可能?”曲凝兮可沒忘記淩晨才結束這件事,她隻睡了一上午,剛緩過勁兒,強忍著才沒有被人瞧出異樣。

不止是感覺合不攏腿,腿ii根還極為酸軟。

“那就一起歇下,”裴應霄彎腰抱起她,“不需要你來更衣。”

曲凝兮的圓眼睛看著他,不知為何,心裡有點喜滋滋的,嘴角牽了起來,似乎壓抑不住。

她靠在他胸前,乖乖讓他抱到榻上小憩。

裴應霄對她挺好的,除了要的貪了點,其他也挑不出錯處。

他們就好像尋常的恩愛小夫妻一樣……

他是不是喜歡她呢?

總不會是她在自作多情?

倘若太子妃另有其人,他對自己的枕邊人,都是這樣的麼?

曲凝兮心中思索著此事,一時間了無睡意。

她躺著一動不動,好半晌,感覺身旁沒動靜,才悄悄抬頭去看裴應霄。

他閉著眼,睫毛纖長,似乎已經入睡。

這人生得一副好模樣,合上眼睛時,少了眼力震懾,整個人變得更為柔和俊美。

大抵這就是被上蒼所偏

愛之人?才給了這樣一個不凡的容顏。

他被萬眾矚目,所收獲到的愛慕之心也是數不勝數。

但因為身世和血海深仇,他哪有時間沉溺兒女情長?

曲凝兮一搖頭,不再琢磨此事,在即將發生的政變面前,一切微不足道。

*******

護送太子與賑災銀的隊伍人數不少,他們手持文書,路過各城鎮暢通無阻。

離開尚京沒多久,進入山堆密聚之地,就開始變天了。

這一帶皆是烏雲蓋頂的陰雨天,早晚微涼,白日悶熱。

一行人午間和夜晚沿著官道的茶寮驛站落腳,若是不慎耽誤趕路時辰,在林中露宿,環境可就苦了。

毒蟲猛獸是一方面,蚊蟲瘴氣尤其不容小覷。

曲凝兮這輩子就沒見過那麼多蚊子,因為下雨天的濕度,到處都是蚊子大軍團。

而越靠近蜀中,途中遇到雨水的幾率在逐漸增加,給他們趕路帶來極大不便。

不僅道路泥濘難行,官道被車馬踩出了兩道深坑,就連氣溫也越來越高。

按理說,雨水多理應降溫才是,但蜀中偏不,炎熱和降雨兩不耽誤。

隨太子出行的桑太醫抹著汗水過來了,一臉憂心忡忡的表示,遇著洪水和高熱,最好做一手提前預防時疫的準備。

諸多病本有記載,濕熱的環境很容易生出病症,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桑太醫特意來提醒,裴應霄自然不能大意,連夜召集同行的幾位官員,共商對策。

很多事情,提前預防比事發後臨時應對要省力得多。

終於,在他們抵達蜀中這一日,路途中商議出來的防疫文書立即分發了下去。

嘉菏郡便是受災最重的區域,郡守廖德秋自從給尚京遞了折子,就一個勁盼著來人援助。

待到得知是太子殿下親自走這一趟,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安排了一個接風宴。

誰知還沒張羅開,殿下也不歇口氣,馬不停蹄的就要他把防疫告示給張貼出去,且要安排人手各處巡邏撒下藥粉。

廖德秋懵了,連忙詢問道:“殿下莫不是在途中聽信了什麼讒言?嘉菏郡可沒有時疫啊!”

若是有,他哪敢瞞報!

裴應霄擺手:“廖大人彆誤會,不過是提前預防。”

廖德秋這才鬆口氣,不過心裡又砸吧上了,再怎麼想做出點成績給陛下瞧瞧,也不必這樣著急。

沒有時疫就先把藥粉撒上了?

裴應霄一眼看穿了他心底的輕慢,笑了笑,招手示意鳴恩。

一旁的鳴恩早有準備,遞上一張紙,道:“殿下在趕路的這幾天,詳細看了嘉菏郡的輿圖,已經安排好了,廖大人請過目。”

隻需要兩隊人手,藥粉若乾,在標記的幾處水源附近預防即可,並不需要耗費太多人力物力。

廖德秋配合地接過,低頭一覽,連忙收整了神色,這位主可不是嘴皮子一碰就隨意

吩咐下面辦事,看來是有些章程的。

他哈哈大笑,拱手道:“殿下先見之明,下官佩服!”

廖德秋盛情邀請太子到自己家中落腳,總比驛站寬敞方便些。

裴應霄沒有拒絕,帶著手下心腹住進他的府邸。

當晚,廖府就把接風宴給準備上了。

傾雲院內,曲凝兮挎著包袱入內安置。

這次出門沒有侍女,收整內室的東西,得由她自己來。

藤敏本是侍衛,做這些不順手,而且曲凝兮並不討厭親力親為。

傾雲院有廖府安排的幾個小丫鬟,可做些粗使使喚。

藤敏讓她們打水進來,曲凝兮沐浴更衣,整個人感覺清爽了不少。

屋裡沒有旁人,藤敏坐在一旁喝茶,道:“這個廖大人,從一見面就提了兩三回接風宴,迫不及待的肯定有貓膩。”

曲凝兮聽了,扭頭問道:“什麼貓膩?殿下知道麼?”

“主子心眼那麼多,怎麼可能沒有察覺。”

藤敏講話,經常不好分辨是誇人還是罵人。

曲凝兮想了想,笑道:“他既然去了,想必沒什麼問題,而且,到了嘉菏郡

離不了廖大人配合,給兩分薄面出席,方便行事。”

“太子妃所言有理,”藤敏一點頭,“那殿下為何不帶侍女去參加宴飲?”

曲凝兮不太清楚,猜測道:“是怕我做得不好,露餡麼?”

藤敏看她是真的不懂,放下茶杯,直言道:“太子妃有所不知,通常男人們的宴會,尤其是這種官僚之間,席間不僅有舞姬歌女,還會互贈美人。”

“什麼?”曲凝兮還真沒想過這一點。

她慣來學到的,不過是些正妻如何替夫君挑選妾室,管理偏房,前提在有必要的情況下,才會這麼做。

比如說妻子懷孕,或是多年未曾生養,得做主添一兩個妾室。

而尊重妻子的丈夫,即便想要納美,也該詢問並且征詢同意,兩人商量著來。

卻不知,男人在外頭,還有許多無名無分可供享用的美人。

在宴會上,相互贈與,或是‘借用’給對方。

曲凝兮不由蹙眉:“他們可真是不講究。”

藤敏在外行走,見識比一般閨閣女子多得多,半點不覺稀奇,這算什麼,世間多的是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

“太子妃無須擔心,殿下瞧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你怎知是庸脂俗粉?”曲凝兮不信。

“我當然知道,我還見過,”藤敏解釋道:“通常這些美人,都是青樓裡的花魁娘子,被官員贖身帶回,未必能成為妾室。”

她們從小被調i教出來的,言行舉止,一抬眸一勾唇都能惑人。

這些人出身不好,那些個男人哪肯真心相待,給她們名分?

曲凝兮養在侯府,出入宮廷,自然不曾見過花魁娘子,“聽說她們都很美。”

“美也無用,”藤敏道:“殿下見過的美人還少麼?”

“那可不好說……”曲凝兮先前也以為他不近女色來著,現在早已改變了想法。

她卷著自己的衣袖站起來:“你也說他色i欲i熏i心了,他這人……”貪得很。

臨出發的前一晚,至少做了四回,他分明非常熱衷於床笫之事。

然後這段時間忙著趕路,兩人除了拉拉小手親個嘴,什麼都沒做,估計憋得狠了。

“說不準,他巴不得被勾人的花魁娘子給拉走呢!”

房門忽然被敲了一下。

曲凝兮循聲望去,便見她口中議論之人,正斜倚在門口。

“誰被花魁娘子拉走了?”

裴應霄笑問,一步步走了進來,邁到她跟前,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的,把她給堵在桌角。

他歪了歪腦袋:“回答孤。”

曲凝兮當即就慫了,“不是你,沒有在說你。”

“殿下年紀輕輕,耳朵就不好了……”

“……”裴應霄挑起眉梢:“孤耳朵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