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偏頭看向鐘妙商,就聽她道:“第一條路就是,我們將錯就錯,乾脆就這樣,假意給狐族效力,博取他們的信任,然後謀取我們想要的東西,至於他們這些族群之間的恩怨,我們就不去多過問了。”
雲黛抿唇沉默著,沒有立即開口。
鐘妙商便又道:“第二天路就是,我們將功補過,把那個被綁架過來的小姑娘給救出來送回去。”
“其實我是比較傾向於這第二條選擇的,倒不是說我多好心,隻是那小姑娘是個人族,她又自己說了,她母親也是人族,這就說明她背後的族群對人族的敵意沒那麼大,他們對我們的接受度也會更高,我們可以更輕易地達成我們的目標。”
雲黛還是沒立即回答,而是皺眉思索著,半晌才問道:“依你看,那個小女孩應當是哪個勢力的?”
“鮫人族,”鐘妙商倒是回答得毫不猶豫,“那小姑娘身邊的侍女一看便知,她身上有很大一部分鮫人族的血脈,隻是血脈不算純,而且被你所殺的那些持刀‘劫匪’身上也有鮫人族的血脈。”
鐘妙商說著,又露出了疑惑之色:“隻是我實在沒想到,鮫人族居然會和人族聯姻,還生了這麼個小女孩出來......他們這些恩怨情仇還挺複雜的。”
雲黛仍沒表態,她想了想,突然站起身道:“不如我們先去會會她們,好好打探一番再做決定。”
“你說得有道理,”鐘妙商點了點頭,“彆再像之前那樣鬨出這麼大的誤會了。”
雲黛很快將翡翠樽抓在了手中,隨後她就調動出靈氣,往自己和鐘妙商身上貼上了隱匿符。
那群獸耳士兵還在帳篷外守夜巡邏,雲黛和鐘妙商瞅準時機後,就偷偷溜了出去。
那小姑娘居住的帳篷在有蘇淨容帳篷的另一邊,所以距離她們並不遠。
在隱匿符的幫助下,雲黛和鐘妙商的行動很順利,幾次移動後,她們就出現在了那間帳篷的外面,隻是那裡把守了一眾獸耳侍衛,他們站得整整齊齊,將帳篷圍了個密不透風。
帳篷的布簾上也繪著繁雜的咒文,顯然是用來關押那個小姑娘的。
雲黛垂眸看了一眼夜光杯中剩下的靈氣,歎了口氣:“要進去倒也不難,不過這些好不容易攢出來的靈氣要全部用掉。”
“那我們要再想想彆的辦法嗎?”鐘妙商問道。
“不想了,靈氣本來就是拿來用的。”雲黛說著邊手指掐訣,一把拎起了鐘妙商的領子。
鐘妙商隻覺眼前一陣旋轉變幻,待到她再睜眼時,面前就出現了兩張陌生的臉。
一張是那個人族小姑娘,另一張則是小姑娘身旁的那位婦人。
雲黛竟直接帶著她避開了所有人的耳目,穿進了帳篷中。
她們的突然出現,也令小姑娘和婦人嚇了一跳,於是那兩張臉上的眼睛都齊齊地瞪大了,其中寫滿了震驚之色。
呆滯了片刻,那婦人就率先捏起了拳頭,猛
地砸了上來,那小姑娘看著細胳膊細腿的,竟也不甘示弱,她不知從哪冒出了一柄小劍,抬手就拔了出來,跟著那婦人就殺了過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你們這兩個歹人要做什麼!”那婦人嘴裡罵罵咧咧的,胳膊上也膨起了一團團肌肉,很是彪悍。
她們顯然以為雲黛和鐘妙商大晚上跑過來是圖謀不軌。
雲黛握在手中的那柄無名銀劍甚至沒出鞘,她手腕轉動間,婦人就被她輕易製住了,而那個小姑娘則被她按住了劍,輕飄飄地壓住了她揮劍的動作。
“你放開我!”小姑娘氣得臉都漲紅了,她用力抬胳膊,卻愣是一個動作都做不出來。
那婦人更是目眥欲裂,她怒吼道:“你這歹人若是膽敢傷害公主,我們主上是不會放過你的!”
這婦人是第三境的修為,那叫阿鳶的小姑娘又是個第二境,這兩人其實都不算太弱,隻可惜雲黛的力氣出奇的大,愣是將這兩人壓得無法動彈。
“我們不是來傷害你們的!”鐘妙商連忙出言解釋,可那婦人根本不信。
“就是你們,將前來營救公主的衛兵全部斬殺了!你們兩個狐族的走狗!不要妄想讓我們屈服!”
“天大的誤會啊!”鐘妙商道,“我們當時真以為轎子裡的是狐族的公主,這才出手的!誰知道你們才是被綁架的!”
婦人冷“哼”了一聲:“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彆以為這麼說我們就會相信你們。”
那叫阿鳶的小姑娘被雲黛製服住之後,就抿著唇,一臉的委屈,她眼睛裡包著一團淚水,強忍著才沒哭出來。
雲黛的眼神卻有些異樣,她上下打量著那個小姑娘,突然問道:“你的劍術是從哪學來的?”
“這與你何乾?”阿鳶張嘴就反駁她,倒是個倔強的性子。
鐘妙商偏頭望來,有些疑惑:“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嗎?”
雲黛看了鐘妙商一眼,低聲道:“她用的招式,是萬仞閣的基礎劍訣。”
這下連鐘妙商都吃了一驚,她同樣壓低聲音道:“這麼說來的話,她那個人族母親......不會是你的同門吧?”
萬仞閣的基礎劍訣可不是隨便誰都會的。
“不知道,”雲黛道,“她出手的招式太爛了,判斷不出來。”
隻是這個水平的話,連拜入萬仞閣外門的資格都沒有,但這小姑娘年紀輕輕修為就不低,看著不像根骨差的樣子,倒好像是......不太適合練劍。
雲黛說這話時,沒壓低聲音,於是被那叫阿鳶的小姑娘聽了個清楚,她原本一直忍著眼淚,如今愣是被雲黛的一句話給氣哭了。
旁邊那婦人立即像護著雞仔的老母雞,一下子就鼓了起來,梗著脖子瞪視著雲黛,像是要一口把她吃下去似的。
雲黛卻在這時收手回劍,也放開了壓在那小姑娘肩上的手。
那婦人見狀立馬將阿鳶小姑娘抱進了懷裡,一臉警惕地看著面前兩個不速之客。
雲黛抬手就將鋒利的劍刃收入劍鞘,語氣平靜道:“我們的確沒有惡意,否則我剛剛就能輕易將你們斬殺,沒必要還來與你們解釋。”
那婦人露出了狐疑之色,她顯然已經冷靜了下來,開始思考雲黛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半晌,那婦人才道:“可你們之前的話,我們都聽到了,你們說你們是千狐故城的人。”
千狐故城的人,自然是屬於狐族的勢力,天生就會站在狐族的立場上。
鐘妙商無奈地笑了笑:“我們那是胡說的,我們隻是想找個落腳地,見那有蘇淨容是狐族少主,才故意攀關係,自稱先祖來自千狐故城。”
她道:“這位大娘,不瞞你說,我們連千狐故城這個地名都沒聽說過,隻是聽那些人打鬥時,說是要去千狐故城,才故意那麼說的。”
婦人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她先是打量了一番鐘妙商,又扭頭看向了雲黛,她的目光在雲黛背上的劍和手中的劍上來回轉動了一番,終於問出了她最為疑惑的問題:“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鐘妙商原本還在猶豫,雲黛卻先她一步開口了,她並不是對著那婦人說的,而是看著那個小姑娘道:“我們跟你一樣,是人族。”
誰知她這話說出後,那小姑娘卻並未露出任何吃驚之色,而是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雲黛:“你騙誰呢?”
她用一根手指了指雲黛背後的尾巴,又指了指鐘妙商頭頂的耳朵:“你們當我是瞎子嗎!”
鐘妙商:“......”
雲黛卻也不惱,她腳尖一踢,就將那小姑娘掉落在地上的那柄短劍踢起,抓在了手中。
那柄劍輕飄飄的,顯然是給小孩子準備的,因此雲黛揮舞起來顯得很是輕鬆。
“既然見過我所使的劍術,還看不出我與你們妖族到底有多大的不同嗎?”
鐘妙商見狀也連忙點頭附和:“我們妖族的外表隻是為了融入這裡做的偽裝,畢竟妖族對我們人族可都是充滿了敵意的,請相信我們真的沒惡意!”
那婦人皺起了眉頭,她思索了片刻,才問道:“你們是打算幫助我們逃跑嗎?”
鐘妙商點頭:“我們確有此意。”
婦人又道:“你們圖什麼。”
鐘妙商笑道:“之前不就說了嗎?我們想找個落腳地,不管是狐族還是鮫人族,隻要能給我們一個容身之處對我們而言都差不多,而你們這位小公主正好又是人族,我想鮫人族對於人族的接受力應當會比狐族更強,對我們也會更友善。”
“所以你們這是來向我們投誠的?”
鐘妙商點頭:“就是這個意思,之後我們會協助你們從有蘇淨容手中逃脫。”
“蘭姨!彆相信她們,這兩人一看就油腔滑調的,根本不可信!”被婦人抱在懷中的小姑娘一臉憤恨地瞪著雲黛,似還在為雲黛之前嘲諷她劍術爛一事而耿耿於懷。
雲黛垂眸看了她一眼,她揚手直接將那柄小劍丟還給了她,然後問道:“你喜歡劍
術嗎?”
“自然、自然是喜歡的!”小姑娘說得理直氣壯。
雲黛“嗯”了一聲,又問道:“那你想不想跟我學劍術?”
她此言一出,小姑娘臉上的表情就出現了一些變化,她眼巴巴地瞅著雲黛,腦內不禁回蕩起了雲黛使劍時的身姿,半晌她終是忍不住回頭拽了一下婦人的衣角,然後一本正經道:“蘭姨,我看她們好像還挺熱心的,正好我們現在孤立無援,不如就信她們一回吧。”
小姑娘的聲音很稚嫩,因年紀太小,情緒都表現在了臉上,鐘妙商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婦人也是一臉的無奈。
她雖已經差不多相信了雲黛和鐘妙商的話,但她考慮到的問題其實更多。
“這畢竟不是小事,還是希望二位可以給出一個讓我們完全相信你們的理由。”
鐘妙商道:“我們是服用了特殊的藥物才有了如今的外貌,在藥效失去之前,我們也沒辦法展現出人族的面貌。”
“不過也許你們可以看看我朋友的本命劍,”她說著就將目光落在了被雲黛背在身後的醉流鳶上,“這把劍絕不是會出現在此處的東西。”
雲黛沒什麼猶豫便直接從背上將醉流鳶取了下來,當她解下纏繞其上的布條,露出遍布著龍鱗的劍鞘時,那婦人終於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神龍!是神龍!”她竟“砰”地一聲跪在了地上,滿臉驚恐與敬畏地望著那把被雲黛握在手中的劍,因過於激動,她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這一幕將那阿鳶小姑娘也嚇了一跳,她愣怔地站著,一時有些無措。
婦人並沒聽說過醉流鳶的名號,卻也很清楚,確如鐘妙商所說,這把象征著神龍的劍根本不會出現在這片土地上,或者說這片土地上的人,根本不會敢使用這把劍。
神龍族是所有種族的先祖,對他們天生便存在著血脈壓製,他們怎麼敢將先祖的脊骨當作劍來揮舞?
婦人再抬起頭望向雲黛時,眼中已滿是崇敬之色。
她主動指著自己道:“我名蘭花,是阿鳶公主的侍女,負責照顧阿鳶公主的起居,兩位願意助阿鳶公主返回鮫人族,蘭花感激不儘!”
鐘妙商笑著將蘭花扶了起來,她道:“大娘不必如此客氣,您到時候隻需幫我們在鮫皇面前美言幾句就好了!”
鐘妙商現在心情很不錯,原本在她看來,她們此行最大的難點就是怎麼讓彆人接受她們人族的身份,但如今她們一出來就碰上同是人族的鮫人族小公主,人家對人族也沒有偏見,於是最大的困難就迎刃而解了。
談判成功,於是雲黛問起了她最感興趣的那個問題,她道:“我們因是人族修士,來到此處之後,周身的靈氣便無法運轉了。”
她的目光落在了阿鳶身上:“但阿鳶公主似乎不受到影響,不知可是有什麼特殊的辦法?”
蘭花卻苦笑了一聲:“這點老奴還真幫不上忙,阿鳶公主雖看起來是人族,但她身上也擁有我們鮫人族的血脈,她的出生方式有些
特殊,所以並不會受到靈氣的限製......這點老奴是不能細說的,等你們日後見到阿鳶公主的父親,可以直接問他。”
原來如此......雲黛有些失望。
?本作者子瓊提醒您《女配她修無情道》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她其實有些想打探有關於齊師兄的消息,可是想到她對鮫人族並不算太了解,況且她也不知曉齊師兄真正的名字到底是什麼,於是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鐘妙商倒是注意到了關鍵點,她好奇地問了起來:“我們之前就聽那個有蘇淨容說,想要強娶阿鳶公主的父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蘭花歎了口氣,臉上出現了氣憤之色,她很快就給二人講起了這些族群之間的恩怨。
在妖族如今的三方勢力中,最強盛的便是生活在陸地上的有蘇狐族,羽族與鮫人族則相對較弱,於是狐族就生出了許多歪心思。
他們想要擠占吞並羽族和鮫人族,讓這兩個族群成為狐族的附屬。
有狐宮中的狐王一共有三個女兒四個兒子,這七位主子都想爭奪儲君之位,於是有蘇淨容作為狐王的小女兒就想出了一個博得狐王喜愛的損招,那就就同時向鮫人族和羽族下了聘書,強娶鮫皇和羽皇的兒子,用以做人質。
鮫人族和羽族自然是不會同意的,有蘇淨容就使了些下三濫的手段,比如說親自潛入鮫人族的地盤,把人家鮫族皇子的女兒給綁走了。
鮫皇原本是不怎麼看重這個小孫女的,想直接放棄這位阿鳶小公主,但阿鳶的父親卻對這個女兒很是疼愛,說什麼也不答應,為了阿鳶,他居然真的接下了有蘇淨容的聘書,半個月後便會入贅到狐族來。
鮫皇為此大發雷霆,派出了衛兵前來營救阿鳶小公主,結果當然是......那隊衛兵被雲黛三五下全給斬殺了。
“有蘇淨容對羽族那邊也做了一些手腳,”蘭花義憤填膺道,“她想迎娶的那位羽族皇族本身就體弱,他們就使了些手段,將那位皇族直接給綁走了,聽說那羽族皇子如今已經在有狐宮了。”
“居然這般囂張,”鐘妙商有些吃驚,“那羽族不做出反抗嗎?”
“羽族整體實力還不如我們鮫人族呢,”蘭花歎了口氣,“他們也隻能敢怒不敢言,否則若是真開戰了,他們絕對討不到好!”
鐘妙商又問道:“那就不能羽族和鮫人族聯合起來一起對付狐族嗎?”
提起這點,蘭花就捏緊了拳頭:“我們主上也有此意,隻可惜那位羽皇是個貪生怕死的性子,懦弱無能,根本不敢做出反抗!自己兒子都被抓走了,還在那悶不做聲地忍耐!”
雲黛思索道:“這麼看來,你們是有反抗的打算?”
“那是自然!”蘭花道,“我們怎麼可能讓我們的皇子真被有蘇淨容強娶回去,更何況她還打算在同一天迎娶我們鮫人族的皇子和羽族的皇子,這顯然就是奔著羞辱來的!”
蘭花道:“隻待大婚那日,五皇子便會趁著婚禮領兵襲擊千狐故城,就算我們鮫人族的勢力比不過狐族,也必定不能讓他們把日子過舒坦了
!”
“五皇子?”雲黛低聲念了一遍這個稱呼。
蘭花便拉過了阿鳶解釋道:“五皇子就是阿鳶的父親,他名蒼舒寂,二位若能將阿鳶公主救出,五皇子必定會準備厚禮感謝二位的!”
阿鳶聽到蘭花提到她父親的名字,一下子又委屈了起來,小姑娘揪著蘭花的衣擺,眨著眼睛,也不吭聲。
蘭花有些憐愛地抹了抹阿鳶的腦袋,轉而又向雲黛和鐘妙商問道:“不知二位少俠打算何時帶我們一起離開。”
“暫時還不行。”雲黛歎了口氣。
她需要等到夜光杯中蓄足了靈氣,否則她和凡人根本沒什麼區彆。
她原本還以為能從這個人族小姑娘這兒找到使用靈氣的方法,沒想到人家的情況跟她們完全不一樣,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她隻能先等翡翠樽中蓄滿了靈氣才行了。
“三日,至少要等到三日之後才能另作打算。”
雲黛的話讓蘭花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她道:“三日之後,我們必定已經到達有狐宮了,到時再想逃脫會變得更難。”
“這點你們倒不必擔心,”鐘妙商道,“我朋友很強的,她全盛時期,就是那第九境的狐王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蘭花下意識就看向了被雲黛重新背在背上的神龍劍,她下意識就覺得鐘妙商所言不虛,就憑借那把劍,即使是狐族的狐王,也得俯首稱臣。
雲黛倒是覺得鐘妙商有些誇張了,不過她想了想也沒做反駁。
她蹲了下來,衝著蘭花腳邊的小姑娘招了招手,語氣儘量溫和地問道:“你是叫蒼舒鳶嗎?”
她記得鮫人族都姓蒼舒,雖說這小女孩算是人族,但好歹也是鮫人族的公主。
誰知阿鳶卻搖了搖頭:“我不姓蒼舒,我與我母親一個姓。”
提起母親時,她的聲音竟難得顯得怯生生的,隻是她說了一句之後,卻也沒主動提起她母親到底姓什麼,似是對此不願多提。
雲黛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她想了想,又問道:“你的劍術是你母親教給你的嗎?”
若真是如此,那這小女孩的母親必定會和萬仞閣有些淵源。
誰知阿鳶竟又搖了搖頭:“我從出生起便沒見過母親,我的劍術是我父親教給我的。”
這倒是讓雲黛稍有些吃驚。
從之前的說辭來看,阿鳶的父親不是鮫人嗎?還是鮫人族的五皇子,他上哪學的萬仞閣的基礎劍訣。
掌握萬仞閣劍術的男性鮫人雲黛就隻知道一個,那就是齊師兄,可是齊師兄怎麼可能突然冒出這麼大個女兒出來。
這小姑娘怎麼看也都已經三四歲了,她與齊師兄在靈賜秘境中分彆也是在三年前。
若是齊師兄真有個女兒,怎麼也不可能三年前他剛離開靈賜秘境,女兒就出生了吧?
雲黛忍不住產生了另一個猜測,說不定那位五皇子其實和齊師兄認識,如果能見到鮫人族的五皇族,她很可能也有機會再見到齊師兄了。
蘭花在一旁解釋道:“阿鳶公主的母親在鮫人族中算是一個禁忌,二位若是感興趣的話,可以等日後向五皇子詢問。”
阿鳶抿著唇,也沒吭聲,雲黛則伸手輕輕握住了小姑娘的手腕,在她的經脈上摸了一把。
根骨確實極佳,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天才”的範疇了,放在七宗之中,必定會被各大門派爭搶,但也確實......沒有練劍的天賦。
甚至可以說,若是讓她走劍修這條路,算得上是暴殄天物。
“你很喜歡劍術嗎?”雲黛抬眸看向阿鳶,認真地問道。
小姑娘點了點頭。
雲黛不禁覺得奇怪,大部分的小孩子是很難喜歡上自己怎麼也學不會的東西的,這小姑娘卻好像格外執著。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阿鳶捏緊了拳頭,她的神情出奇的嚴肅:“他們都說我娘親不要我了,可我爹告訴我,我娘親是很厲害的劍修,這世間沒有人的劍術能超過她,她隻是太忙了,才沒有時間來看望我。”
“阿鳶就想著,若是我也能將劍術練得很厲害,是不是就可以幫上娘親的忙了,娘親就有時間來看望阿鳶了,他們也不會說阿鳶是沒娘要的野孩子了。”
蘭花歎了口氣,看向阿鳶的目光中帶著心疼與憐惜,鐘妙商則摩挲著下巴,皺眉思索著。
雲黛卻覺得有些奇怪,阿鳶說她母親是這世間最厲害的劍修,就算這個描述有誇張的成分在其中,那但凡厲害一些的劍修,她作為劍主,又是如今萬仞閣掌門,她也該認得才對啊......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不認得,她總該聽說過吧,可是看著阿鳶那種圓乎乎的小臉,她腦子裡愣是冒不出什麼太確切的印象。
又是很厲害的劍修,又和鮫人族有點關係,這樣的人選,雲黛心中倒還真有一個,那就是她自己......
但是她又不可能有女兒,她這些年來四處奔波逃命,近期才好不容易閒下來,哪有時間生孩子?
更何況,生沒生過孩子,她自己能不知道嗎?她又沒失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