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有蘇淨容(1 / 1)

女配她修無情道 子瓊 12507 字 8個月前

女子的聲音格外動聽,如泉水淌過,清脆間又透出幾分朦朧的柔婉。

有蘇淨容......

雲黛在心中默默念了一遍這個陌生的名字,她又不是傻子,有蘇淨容會一上來就報出自己的名字,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她很有名,有名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任何人都該聽過她的名字。

鐘妙商臉上的笑容不變,她先一步接過話茬,主動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名火柴,我這朋友名為火堆,我二人祖上一直生活在千狐故城,隻是我們的父母因厭倦了世俗的生活,便躲入了沒有人煙的山林之中,我們也久居山林間,如今我們的父母去世了,我們便想著返回千狐故城尋祖。”

這曲折的身世是鐘妙商提前就編好的,據鐘妙商所言,妖族中的確會有不少人離開城鎮,主動藏入深山中避世不出,他們本就有獸的特性,自然不懼於生活在野外。

雲黛對此倒是沒什麼異議,隻是鐘妙商給她們二人取的假名字讓雲黛很難以理解。

火柴和火堆?這是正常人會想出的名字?

鐘妙商卻笑眯眯地對她解釋說,妖族除開那三大血脈種族之外,都是不擁有姓氏的,於是普通的妖族就喜歡用身邊的自然之物為自己取名字,若是把名字叫得太詩情畫意了,一不小心與三大種族的族人撞了字,下場可是會很不好的。

雲黛雖然滿心懷疑,但鐘妙商畢竟比她對妖族更加了解,所以她還是沒再反駁。

如今聽鐘妙商報出了她們二人的名字,雲黛忍不住觀察起了有蘇淨容。

有蘇淨容竟真的沒露出任何吃驚之色,就好像隻是聽了兩個最稀疏平常的名字。

她甚至一本正經地道:“原來是火柴火堆二位少俠。”

周圍的獸耳士兵們也同樣並未露出什麼吃驚之色。

有蘇淨容雖是在與鐘妙商交談,而雲黛又一聲不吭地站於鐘妙商身後,但她的目光還是時不時從雲黛身上掃過,似是在好奇地打量著她。

當然,更多的時候,她的目光會落在雲黛手中的劍上。

終於,她主動對雲黛開口了:“火堆少俠這一手劍術實在罕見,不知少俠師從何人?”

她看得分明,眼前這兩人分明隻是剛剛引氣入體的修為,可那個拿劍的小姑娘卻施展出了那樣可怕的劍術,隻是幾個呼吸間,就斬殺了數十名第四境的持刀壯漢,甚至於她隻是依靠了自己的劍招,並未動用仙術。

這樣厲害的劍客,若能招攬到他們有蘇狐族來,必定會為他們提供很大的助力。

隻是這兩人的來曆尚還有些模糊,還需要再仔細探查一番。

雲黛神色未變:“我的劍術是我自學的,曾偶得過一本劍譜,我所施展的招式,皆從劍譜上習得。”

這也是雲黛和鐘妙商早商量好的措辭,妖族之人更多會依賴於自己堅韌的身體,所以他們之中能掌握高超劍術的人少之又少,雲黛若展現出了她的劍術,必定會被人注意到

有蘇淨容聽了雲黛的說辭後竟然點了點頭,她並未產生懷疑,因為雲黛所言的情況並不少見。

妖族之中,若是誰能掌握精湛的劍術,那必定是從人修那裡學來的。

雖妖族已經有許久未與人修接觸過了,但畢竟有與人修密切來往過的先人,他們很可能會將從人修那習得的術法記載下來,傳於後人。

有蘇淨容的目光再次在雲黛身上轉了一圈,若是能將此人招攬到狐族來,再讓她將劍術傳授給他人,那他們狐族便可借此培養出一隻強力的兵隊來,到時羽族與鮫人族就再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有蘇淨容臉上的笑容愈發濃鬱,她笑盈盈地對雲黛和鐘妙商道:“二位少俠既然是要去千狐故城,不如同我們一路吧?二位救下了我與公主,我也應當將二位救命恩人迎回有狐宮好好招待一番。”

雲黛聽她提到“公主”時,輕輕皺了下眉,周圍這群獸耳士兵稱有蘇淨容為少主,原來是因為公主另有其人嗎?

鐘妙商也早察覺到了這點,她連忙疑惑地問道:“公主是?”

有蘇淨容笑道:“公主自然就是我的女兒。”

這讓雲黛和鐘妙商都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有蘇淨容看起來這麼年輕,竟連女兒都有了。

有蘇淨容轉頭看向了人群最後方的轎子,那輛轎子仍安靜地停靠著,垂下的轎簾上蕩開了一層淡淡的靈光,將轎中之人完全護在其中,於是單憑肉眼便也看不出那轎子裡還有些什麼。

雲黛隱約覺得有些奇怪,她就聽有蘇淨容笑著解釋道:“我這女兒年紀太小了,剛剛那份打鬥讓她受了驚,我就不讓她出來了,還請二位少俠見諒。”

“無妨無妨,”鐘妙商擺了擺手,一副不拘小節的模樣,“我們不在意這些虛禮的。”

雲黛偏頭悄悄看了鐘妙商一眼,鐘妙商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雲黛正想說些什麼時,就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強烈的眩暈,她腳步踉蹌之下,差點栽了下去。

“火堆少俠?”有蘇淨容驚呼了一聲,她這一聲稱呼愣是將雲黛又給叫清醒了幾分,那名字實在是太怪了,怪到雲黛昏昏沉沉下都冒出了冷汗,總有種下一刻就會暴露身份的心虛感。

有蘇淨容也不顧自己狐族少主的身份,竟主動跑來攙扶雲黛,她很快就發現了問題:“你們竟將迷霧樹的樹枝綁在腿上?”

鐘妙商皺眉看來,有些不解。

有蘇淨容連忙將鐘妙商也拉著坐了下來,然後喚來了隨行的禦醫,讓那禦醫給二人醫治。

這過程中,她有些無奈道:“看起來,二位少俠還真是久居山林中不出,竟用這種古舊的方式來對付迷霧樹。”

鐘妙商不解:“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有蘇淨容道,“我們四周的這些迷霧樹早與百年前不同了,它們在這百來年間產生了一些變異,變得比曾經更強了。”

“若是再用將樹枝綁在腿上的方式來破解迷霧樹的幻

象,便會出現全身麻痹的中毒現象,待到徹底陷入昏迷後,身體就會被周圍的迷霧樹當成養料,吞噬消化。”

還好你們二人遇上了我,否則這毒素可有得你們受的。?”

鐘妙商皺眉聽著,將這些知識都默默記了下來,迷霧樹是十四洲中已經滅絕的物種,她也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學習到相關的內容。

有蘇淨容說話的功夫裡,鐘妙商終於也出現了和雲黛一樣頭暈目眩的症狀,雲黛剛剛又是拎著她在林間跳躍,又是握著劍斬殺了數十人,毒素在她身體裡擴散的速度很快,因此她也先鐘妙商一步出現了症狀。

得到了醫治之後,雲黛仍有些輕微的眩暈。

有蘇淨容從懷中取出了一隻小玉瓶,又從玉瓶中取出了兩枚丹藥分彆遞給了雲黛和鐘妙商。

“這是由迷霧樹的樹根煉製的解毒丸,服下之後便不會再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了。”

鐘妙商捏著那枚小藥丸觀察了一番,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才放入了口中。

天色已經完全暗了,這片叢林中的溫度降得很低,雲黛隱約覺得這裡的寒冷程度都快和萬仞閣所在的梨山有得一拚了。

有蘇淨容道:“我們得趕緊找個歇腳處了。”

那輛轎子被幾名獸耳士兵合力抬了起來,有蘇淨容並未再進轎子,而是走在轎子旁邊,好方便同雲黛和鐘妙商交談。

夜晚的迷霧樹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將所有照射而來的光芒吞噬。士兵們舉著火把,卻也隻能照亮眼前的一小塊空間。

鐘妙商向有蘇淨容打聽著如今妖族的局勢,雲黛則沉默地跟在旁邊默默地聽著。

有蘇淨容倒是沒有隱瞞的意思,鐘妙商問出的問題,她都儘力解答了。

妖族的三大勢力,狐族、羽族和鮫人族,本該是三足鼎立的局勢。

狐族在地面;羽族在天上;而鮫人族則在水中,三方勢力應當互不影響才對,可羽族與鮫人族卻聯合了起來,一同對抗狐族。

有蘇淨容道:“剛剛襲擊我們的,就是鮫人族派來的人,他們一路追殺我們,想將我的女兒綁走。”

雲黛和鐘妙商對視了一眼,如此看來的話,她們好像還真找對地方了,羽族和鮫人族都針對狐族,還要綁架他們的公主,這時她二人正好出現將人救下,狐族必定對她們心懷感激,之後隻要再趁熱打鐵一下,不愁狐族不幫她們。

鐘妙商還稍稍打聽了一番,有蘇淨容被他們稱之為少主,是因為她是當今狐王的小女兒。

這個狐王乃是一名第九境的狐族,資曆和修為完全足夠給予她來自妖族的願力,若她們此行能博得狐王的好感,那一切都會變得順利。

雲黛安靜地聽著,思索著有蘇淨容給她們提供的信息,她很快又向著那頂被咒紋覆蓋著的轎子看了一眼,不知為何,她總隱約覺得有些奇怪,可又說不清楚到底奇怪在哪。

不多時,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一處幽閉的峽穀,高聳的石壁將寒風擋在外面,是個很適合安

營紮寨的地方。

峽穀倒是很大,完全足夠他們這群人進入其中休息了。

獸耳士兵們很熟練地率先衝入其中做起了布置,篝火亮起後,峽穀就被完全照亮了,他們三兩下就打起了帳篷,雲黛和鐘妙商也被他們恭敬地請入了一座搭好的帳篷中,這頂帳篷正搭在有蘇淨容歇息處的旁邊。

雖說雲黛和鐘妙商展現出的修為不過才剛剛引氣入體,但這些獸耳士兵們卻對她們很是尊敬。

一來雲黛在不久前救過他們,也展現出了不凡的實力;二來他們可都看得出來,她二人很受少主的看重,待到回了千狐故城後,必定會被奉為有狐宮的座上賓,說不定宮中的勢力也會因這二人的到來而發生變化。

有蘇淨容對她們笑著道:“二位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一番,有任何事都可隨時來尋我,明日我們就能達到千狐故城了。”

鐘妙商跟她寒暄了幾句,就和雲黛一頭紮進了帳篷。

帳篷上繪製著一些隔音的咒文,因此兩人一進入其中,四周就安靜了下來。

雲黛扭頭看向了鐘妙商,鐘妙商同樣也看了過來,兩人沉默對視片刻,雲黛率先問道:“怎麼樣?”

鐘妙商摸著下巴道:“這個有蘇淨容心思很深沉,看不出虛實來,總讓我覺得怪怪的。”

雲黛也是這種感覺。

“走一步看一步吧,”雲黛道,“隻不過他們那個所謂的公主,給我的感覺有些奇怪。”

“為什麼這麼說?”鐘妙商似乎不太理解,她並沒有與雲黛相同的感覺。

雲黛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形容,隻是一種很奇怪的......直覺。”

她道:“有蘇淨容是第五境的修為,她若出手的話,那些攻擊他們的人根本不足為懼,可她為什麼隻是躲在轎子裡,什麼都不做呢?”

“她到底......想做什麼?”

“這點我也覺得很奇怪,”鐘妙商道,“我們是應該多注意一下,直覺這種東西不容小覷。”

雲黛沒接話,而是站起身來,走至了帳篷口,掀起了門前的布簾,向外望去。

那頂轎子就停在她的視線可以觸及之處。

她很快就看到有蘇淨容,她站在轎子旁,周圍還有許多侍衛把守。

雲黛皺起了眉,她覺得她大概知道她為什麼會覺得奇怪了。

這群人說是在保護公主,護送公主回千狐故城,但給雲黛的感覺其實更像是一種監管,甚至是控製。

這一刻,雲黛突然就覺得她好像明白了,明白了為什麼有蘇淨容在那樣緊急地情況下,仍舊待在轎子中紋絲不動,直至敵人被除去後,她才掀開轎簾走出來。

因為她的首要任務,不是對敵,而是看守轎中的人,倘若她離開了轎子,轎中之人很可能會趁亂做出什麼不可控的行為。

有蘇淨容說那位公主是她的女兒......可是女兒和母親真的會是這樣的相處方式嗎?

那種怪異感實

在太強烈了。

而就在這時,轎簾被有蘇淨容用手緩緩掀了起來?[(,一直坐於其中的人也終於走了出來。

率先出現在雲黛視線中的是一名盤著頭發的婦人,婦人的衣著算不上華貴,卻很是整齊乾淨,她生著一雙碧藍色的眼睛,一半的臉頰上布滿了淡粉色的鱗片,在夜色中泛著亮晶晶的光澤。

雖看不出具體的種族來,但與之前襲擊的那群持刀壯漢的體貌特征倒是很相似。

她一出現後就一臉敵意地瞪視著有蘇淨容,像是在看著自己的仇人。

有蘇淨容笑了一聲,笑得很是無所謂。

而直至此時,雲黛才終於看清,被那婦人護在身後的,竟還有一個人。

那是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模樣,她身上的衣著比那婦人精致多了,水綠色的襦裙輕輕垂著,一頭烏發被梳成整整齊齊的雙丫髻,其上點綴著晶瑩的貝殼裝飾物,令她看起來更為嬌俏可愛。

待到雲黛完全看清那小女孩的樣貌時,她整個人都被驚在了原地,倒不是說那小女孩生得有多花容月貌,而是因為,雲黛根本沒能在那個小女孩身上找到任何妖族的體貌特征。

黑發黑眸,圓圓的耳朵很是小巧,完全沒有任何尖耳的特征,身後也沒有尾巴,露出的白皙皮膚上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雲黛愣是被驚得都忘記呼吸了,連她身後那根長出來的尾巴都不受她控製地搖晃了起來。

她轉過頭來,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鐘妙商,試探性地道:“鐘道友,你此前說,任何妖族之人都會擁有獸的特征......”

就像是她們現在的偽裝。

“那有沒有什麼情況,會讓妖族與人修無異,或者說......這些獸的特征是在成年之後才發育出來的,妖族的小孩其實和人修沒什麼區彆。”

“怎麼可能?”鐘妙商笑著搖頭,“一般來說,對於妖族來說,年紀越小,反而獸的特征越明顯,像那種剛出生的小嬰兒,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他混合了哪幾個種族的血脈,反而隨著妖族的生長,他們身上獸的特征會變得越來越少,他們的樣貌也會越來越趨近人修。”

鐘妙商的話讓雲黛的心臟都劇烈地跳動了起來,而雲黛古怪的神色也讓鐘妙商意識到了不對。

她連忙跟著站起身,幾步走至了雲黛身旁,順著她的目光朝外望去。

待鐘妙商也看清那個小女孩時,她也如雲黛一般,完全僵在了原地。

“那個、那個......”

她的聲音都在發抖:“那是個人族啊!”

“還是個有二境修為的人族小姑娘?”

“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啊!”

鐘妙商的聲音都扭曲了:“有蘇淨容不是說那位公主是她女兒嗎?她一個狐族,生個人修女兒出來?她騙誰呢?”

雲黛和鐘妙商總算是明白了,怪不得之前那群持刀大漢襲擊他們時,會說他們在睜

眼說瞎話。

人家一個人族小女孩,翻出天去了也不可能是狐族少主的女兒,又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公主?

也是在這時,有蘇淨容笑眯眯地看向了小女孩。

她向小女孩伸出了一隻手,語氣溫柔道:“阿鳶,到娘親這來,娘親帶你去睡覺。”

那被稱為“阿鳶”的小女孩卻一下子往後退了一大步,而站在她身前的婦人也緊張地將她護在身後,一臉戒備地看著有蘇淨容。

“你才不是我娘親!”阿鳶梗著脖子,瞪視有蘇淨容道,“你長那麼大一團尾巴,你怎麼可能是我娘親?我娘親是人族!”

這小女孩自己都承認她母親是人族,雲黛和鐘妙商自然也不需要再做其他的猜測了。

她二人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震驚,她們是做夢都想不到,竟會在這妖族的領地上,遇上人修。

“他們綁個人修小女孩來做什麼?”鐘妙商簡直覺得匪夷所思。

而雲黛則察覺到了另一點:“這小女孩既然是人修,那她修煉的必定是人修的功法,她經脈丹田中流動的也是靈氣,可她的修為好似並不受此處地界的影響......”

鐘妙商點頭:“應當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

雲黛道:“若我們也能得到這方法,豈不是可以在妖族橫著走了?”

鐘妙商表情嚴肅,並不抱以太樂觀的態度:“她既能作為人修出現在這個地方,那必定是有什麼際遇,先搞清楚她的身份才是最重要的。”

那婦人已將小女孩抱在了懷中,一副誓死不讓有蘇淨容碰她一根汗毛的模樣。

有蘇淨容輕輕將耳後垂下的發絲掖起,她看起來很是從容:“阿鳶,待到你父親嫁與我,你自然也該稱我為母親了,你那人族的母親,可早就不要你了......”

她說到最後兩句時,甚至還頗為不屑地笑了兩聲。

名為阿鳶的小姑娘立馬被氣得眼眶都紅了,她哽著聲音道:“我娘親才沒有不要我!你不要胡說!若非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將我綁來!我父親又怎會答應你們狐族的求親!”

“方法是什麼不重要,”有蘇淨容笑道,“我看重的是結果。”

“到底是什麼情況?”這一來一往間,雲黛人都懵了。

鐘妙商也茫然地搖頭,她小心翼翼地道:“不是我的錯覺吧,我怎麼覺得......我們好像一開始就搞錯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顫巍巍地指著那個人族小女孩道:“人家好像才是被綁架的受害者。”

她又指著有蘇淨容道:“這位狐族少主不知道要迎娶哪個男人,但是對方誓死不從,她就把人家女兒給綁來了,以此作為要挾......”

“這小女孩的娘,和我們一樣,還是人族,然後我們一跳出來就在不明情況的狀態下,毫不猶豫地幫了這群綁匪一個大忙?”

“......是這樣沒錯吧......”鐘妙商根據聽到的對話,很快就將事情的全部經過複述了出來。

有蘇淨容也沒再和那小女孩糾纏,她揮了揮袖子對那婦人道:“你帶她去休息吧。”

隨後她又對身旁的獸耳侍衛冷聲下令:“看好她們。”

雲黛深吸了一口氣:“有蘇淨容沒想著避開我們。”

“那是自然,”鐘妙商道,“在她看來,我們本來就是千狐故城的人,且她對我們禮遇有加,我們沒道理為了外族與她為敵。”

“更何況,”鐘妙商咽了口吐沫,“我們一出來,就把人家派來營救那個小公主的人全殺了,有蘇淨容怎麼可能懷疑有問題......”

“鐘道友,”雲黛放下了帳篷的簾子,轉回身,她的神情顯得有些飄忽不定,“我這個人,從來不喜歡做好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最厭惡的行為,因為我生怕被我救下的人不值得我救,最後的惡果反而會回旋鏢到我自己身上。”

“所以這種事也就做了這一次,沒想到鬨出了這麼大個烏龍......”

鐘妙商拍了拍雲黛的肩:“雲道友,你也不用有這麼大的心理壓力,此事也怪我沒先搞清楚,不過也為時不晚。”

她伸出兩根手指道:“我們還有兩條路可以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