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映玄有些彆扭地道:“那就不要把衣服還給我了。”
“所以丟了件衣服,你要怎麼跟葉兮顏解釋?”雲黛笑眯眯地看著他問道。
她的眼神讓謝映玄莫名有些窘迫,他低聲道:“沒關係,總會有理由的。”
“那你就不怕,”雲黛道,“我明日故意穿著這件衣服上甲板,讓葉兮顏看到?”
“我真的很好奇,到那時,她是不是還能維持住她的鎮定。”
謝映玄明顯有些吃驚,但隨即他就輕聲道:“那也沒關係,你想怎樣都行......”
雲黛笑了一聲:“謝映玄,你知道我們現在像什麼嗎?”
她壓低了聲音緩緩道:“像在偷情。”
她此言一出,謝映玄整個人都像被震住了一樣,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雲黛,你......”少年神色間露出了幾分掙紮。
“你想說什麼?”
“......能不能......不要戲弄我?”他艱難地這樣說著,帶著小心翼翼地祈求。
雲黛卻“哼”了一聲:“那你彆來找我。”
謝映玄的呼吸似是變重了,他最終隻是垂下視線,並未再說話。
下方的甲板處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雲黛低頭看去,就見那群身著藍色門服的太歸門弟子已經陸陸續續地上了靈舟。
鏡花島的弟子們很熟練地接待著他們。
太歸門的弟子皆是體修,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身材高大壯碩,即使穿著衣服,也隱隱能看到布料之下鼓起的肌肉,很具壓迫感。
雲黛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站於人群最前面的一名青年身上,那青年與段青涵一樣,都是第六境的修為。
他同樣穿著一身藍衣,頭發被高高束成馬尾,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背上背了一把大刀,刀鞘上鑲嵌著各色的寶石,顯得極為豪邁,可偏偏這青年的面相中卻透出幾分斯文氣來,兩種矛盾的氣質在他身上交織,竟難得地和諧。
謝映玄也注意到了他,他輕皺起了眉,突然道:“那個人是宋家人,他叫宋時雪。”
“你認得他?”雲黛的目光仍停留在那個古怪的青年身上,眼神有些怪異。
“宋時雪與葉兮顏是青梅竹馬......這是我在他的記憶裡看到的。”
雲黛知道,他所說的“他”是指被葉兮顏殺死的那個,真正的謝映玄。
雲黛沒吭聲,她又觀察了一番這群太歸門的弟子,很快就發現隻有這個宋時雪一人身上是背了把大刀。
宋氏的獨門秘技是亂刀法,也就是說宋氏之人皆是刀修,身上背有大刀者,都有可能是宋家人。
南宮家和司家都派了許多人來,宋氏卻隻遣了這個宋時雪一人來。
他們是覺得他已經足夠強了,所以一個人也能完成任務嗎?
不過也有可能是,宋氏族人不似南宮家和司家那般,一個聚集在桂心宗,一個
則聚集在鍛靈山莊,而是分布在各個宗門中。
像他們萬仞閣這次也留了兩個名額給世家的人,那兩人恰好便是宋氏族人。
雲黛思索著,又將靈氣聚於雙眼,全神貫注地向宋時雪看去,她的目光一寸寸地在他身上的經脈遊走著。
按理來說,宋時雪的修為比雲黛高,雲黛如此明目張膽地窺視他,是會輕易被他的神魄察覺到的。
但是雲黛對神魄運轉的方式太了解了,她能精準地從盲區入侵,避開對方的探查。
謝映玄道:“宋時雪與其他來七宗的世家子弟不同,你之前所見的那些皆是世家不受重視的族人,但宋時雪卻不是,他是宋氏本家的人,是宋家族長最器重的小兒子。”
“若說其他人來七宗是世家為了在七宗安插眼線,那宋時雪則算是來七宗曆練的,他是下任宋氏族長內定的人選。”
下任宋氏族長......雲黛忍不住冷笑,她既然是重生回來的,自然知道未來是怎樣的走向。
下任宋氏族長根本就不是宋時雪,因為宋時雪可是被她親手所殺。
那年她前往秘境尋寶時不過才第七境,一代劍主之名還並未響徹十四洲。
而也就在那時,她恰與十餘名宋氏族人狹路相逢,她原本不欲多事,這宋時雪卻不知為何對她抱有極大的敵意,竟率領著宋氏族人一同來圍殺她。
雲黛便很直接了當地將他們全殺了,聽說她此舉似是令宋氏內部的勢力大換血,後來新上任的宋氏族長則是宋時雪某個名不見經傳的姐姐,她隱約記得她好像叫宋時憐。
雲黛止住了回憶,扭頭向謝映玄問道:“你說他認識葉兮顏?”
謝映玄“嗯”了一聲:“他知道葉兮顏潛伏於萬仞閣是為了什麼,他這次來,應該是來幫她的。”
“他真的隻有第六境嗎?”雲黛突然這般問道。
“什麼?”謝映玄沒明白她的意思。
雲黛卻搖了搖頭,並沒有專門給他解釋。
她看到宋時雪的第一眼,便隱隱覺得他有些奇怪,所以她才將靈氣聚於了雙眼,上上下下地仔細觀察了一番。
她也很快發現了問題,宋時雪經脈的延展度,不像是隻有第六境的修士,他少說也該是第七境了,可他周身散發出的靈氣波動又的確隻有第六境。
要知道靈賜秘境可是隻限第六境者進入的,所以難道說這個宋時雪是用了什麼特殊的方法,將自己的修為壓製到了第六境?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雲黛正猜測著,宋時雪和其他太歸門弟子便已經被鏡花島的弟子領入了船艙的客房,於是甲板上又安靜了下來。
很快,靈舟就輕輕震動了一下,再次緩緩升空,轉眼間便飛入了雲層,徹底離開了太歸門。
雲黛隻好收回了視線,再次看向身前的少年。
她道:“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謝映玄“嗯”了一聲,他仍看著雲黛,似是有
些猶豫。
“怎麼?”雲黛笑道,“舍不得我?”
或許是她的話太直白了,謝映玄竟下意識屏住了呼吸,低頭避開了她的目光,有些不敢看她。
“我是想說,你不要進靈賜秘境了,太危險了......”
“我知道了。”雲黛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根本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謝映玄的打算。
“雲黛,”終於,謝映玄像是鼓起了勇氣般地低聲問她,“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這次雲黛反倒愣了一下,她想起了那晚在銜玉湖發生的事,那時的謝映玄也說出了同樣的請求。
他小心翼翼地問她,可不可以抱她。
雲黛也給予了他回應,她主動抱了他,然後將劍狠狠地捅入了他的腹部。
“你是真不怕死嗎?”雲黛抬眸看他,眼底止不住地帶了幾分惡意,“不怕我再捅你一劍嗎?”
謝映玄顯得有些無措:“我不介意......”
“不介意?”雲黛冷笑了起來,“我倒是忘了,你都不介意我殺你了,還會介意我重傷你?”
她冷硬的語氣讓少年的目光黯淡了幾分,他垂下眼簾低聲道:“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可他話音還未完全落下,身前之人就突然伸手將披在身上的衣服拉緊,然後徑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懷中突然傳來的暖意讓謝映玄整個人都僵了一下,隨後他的心臟就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他就聽雲黛道:“想抱就抱吧,就當是感謝你了。”
感謝他前世救過她......
於是少年便小心翼翼地抬起胳膊,隔著那件披在她身上的鬥篷,試探性地輕輕將她圈住。
環抱著她的臂膀一寸寸地收緊著,直至最後,少年終於將他視若珍寶之人,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隔著一層鬥篷,這個擁抱便不會顯得太過親密,但謝映玄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仿佛空蕩的靈魂終於被填滿。
他甚至覺得,若就在此時死在雲黛手中,於他而言,也算是一種圓滿。
雲黛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上,她能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她忍不住好奇地伸出了手,將手掌壓在了他的心臟上,掌心之下的心跳是那樣鮮活有力。
“為什麼......傀儡也會有心跳?”她喃喃自語般地問道。
“因為,我有心,”少年的聲音使得他的胸膛都微微震顫著,他像是有些固執地對她道,“雲黛,我是有心的。”
雲黛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她突然就手掌用力,將環抱著她的少年輕推了出去,自己也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少年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愣住了,隨後他的神色間就閃過了掩不住的失落。
“你快回去吧,不必擔心我。”雲黛的語氣有些冷淡,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好,”謝映玄點頭,但在他轉身離開前,他還
是忍不住問道,“我以後......還能來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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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黛回答得很隨意,但少年的眼眸還是亮了起來,眼底也溢出了笑意,他用力點頭又說了個“好”,這才轉身離去。
雲黛默默地注視著少年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待到四周徹底陷入一片寂靜後,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非常冷,整個人身上都蔓延出了如冰霜般的殺氣。
下一刻,她的掌心泛起了靈光,她手掌向虛空中一探,五指猛地一收,一隻暗金色的小甲蟲就被抓入了掌心。
那枚甲蟲隻有拇指蓋大小,雖長相很特彆,但周身卻沒有絲毫靈氣波動,若隻是放在角落裡,很難被人察覺到。
此蟲名為聽音蟲,沒有任何攻擊力,是專門用以竊聽窺視的靈獸,這東西其實並不常見,因為它很昂貴。
就在雲黛要收緊五指將它捏碎時,從角落裡竄出了一道紫衣身影。
女子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友手下留情!”
雲黛抬眸望去,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鐘妙商。
這枚聽音蟲她其實早就發現了,是在太歸門的弟子進入到船艙休息後,慢慢爬過來的,隻是那時謝映玄還在,她並未當場拆穿,謝映玄的身份有些特殊,不宜暴露在外人面前。
“你為何要監視我?”雲黛揚起下巴冷聲問她。
她沒立即下手將聽音蟲捏死,但也沒將甲蟲還給鐘妙商,於是被困於她掌心的暗金色甲蟲就不停爬動著,試圖找到一個可以逃出去的突破口,看得鐘妙商的一陣心疼。
“道友,我真的沒有惡意,”鐘妙商道,“我就是、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她有些焦急地抬手抱拳,自報家門道:“我是天授城內門弟子鐘妙商,我真的真的真的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因為你很厲害!今日你在甲板上出手時我也在場,我很敬佩你!”
她像是怕雲黛不相信,連說了三個“真的”,語氣極為誠懇。
雲黛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前世鐘妙商就跑來向她示過好,但那時的鐘妙商已經是天授城的城主了,如今她竟又跑來想和她當朋友。
雲黛還真不覺得鐘妙商想和她交朋友是在騙她,隻是她同樣也很覺得奇怪,難不成這個時候的鐘妙商就已經產生了想前往泉海以南的神秘海域尋找妖族的想法,所以提前來給自己選同行的隊友了?
“你師承何人?”雲黛還是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鐘妙商反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我就是普通的內門弟子,沒有拜在任何掌門長老的門下。”
這還真是有夠奇怪的,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竟在後來成了掌管著整個天授城的掌門,且雲黛分明記得那時的鐘妙商,真的很強。
雲黛思索片刻,突然抬手將困在掌心的聽音蟲丟還給了鐘妙商。
鐘妙商露出了大喜之色,她連忙將暗金色甲蟲接住,然後小心翼翼地收入了靈獸袋中,這才再次抬手向雲黛抱拳道謝。
“多謝雲道友,此事的確是我不對,隻是我實在不知該如何與雲道友搭話,才出此下策......”
她說著說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又道:“雲道友放心吧,我絕對不會將你與你那情郎的事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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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她此言一出,雲黛那股散下去的殺氣又出現了,她惡狠狠地冷聲道:“他不是我的情郎。”
鐘妙商愣住了,但隨即她又反應了過來,於是她很堅定地道:“雲道友放心吧,我今晚什麼都沒看到!”
雲黛打量著鐘妙商,沒吭聲,或許這位未來的天授城城主在這一年還是太年輕了,說起話來實在不如前世那麼讓人舒適。
鐘妙商看著雲黛,也有些忐忑,但她很快就抓起了腰間的一個靈獸袋,伸手從裡面掏出了一枚紫色的小甲蟲,然後遞給雲黛道:“雲道友,咱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我就將這枚傳音蟲送給你好了,你隻需要對著它叫三聲我的名字,就可以給我傳音了。”
雲黛沒伸手去接,她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說:“咱們這樣真的能算是朋友了嗎?”
鐘妙商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雲道友,這傳音蟲可比聆風玉符好用多了,你要知道聆風玉符在秘境中是無法正常使用的,但傳音蟲可沒這麼多限製,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弄來了兩隻,見到你後,我便想著將其中一隻送給你。”
“雲道友,咱們以後常聯係著,總能熟悉起來的。”
雲黛還是沒說話,鐘妙商說得沒錯,大部分的秘境都是無法使用聆風玉符的,她送給她的這隻傳音蟲確實珍貴。
但問題是,這隻傳音蟲是子蟲,而母蟲在鐘妙商手中,也就是說,這對傳音蟲隻能供她們倆溝通對話。
鐘妙商如今也隻是第四境的修為,算不上太強,如果她在秘境中突然用傳音蟲找她,雲黛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好事。
鐘妙商突然又一拍腦門道:“我差點都忘了,雲道友又不是我們天授城的人,肯定沒有靈獸袋。”
她說著又掏出了個空靈獸袋,將紫色小甲蟲塞了進去,係進了袋口,這才複又遞向了雲黛。
雲黛:“......”
“你真的想和我交朋友?”雲黛終於開口了,她問道,“你看不出來南宮家在針對我嗎?我得罪了世家,他們必定是要報複我的,你還想跟我交朋友,你就不怕世家遷怒你?”
鐘妙商有些不屑地笑了笑:“雲道友,瞧你這話說的,我可是天授城的弟子,試問哪個七宗之人看得慣世家?”
“我也不怕告訴你,天授城城主和長老早便向葉氏皇族投誠了,若非因我派修煉的功法較為奇怪,天授城恐怕早便如桂心宗和鍛靈山莊那般被世家子弟入侵了。”
雲黛皺起了眉,她就聽鐘妙商又道:“七宗如今隻有三位聖尊,一位是萬仞閣掌門,一位是太歸門掌門,還有一位則是妙回山避世不出的三長老,甚至有人傳言那位三長老早便隕落了,所以才始終不曾現世。”
“而葉氏與三大世家,加起
來則共有四位聖尊,一位是神都的青淵帝,另外三位則分彆是三大世家的族長。”
“七宗勢弱已成定局,你今日也看到桂心宗和鍛靈山莊的弟子了,這兩個宗門收容了大量世家之人,門內的高層也如我們天授城一般,早便倒向了世家、襯底淪為了葉氏皇族的仆臣。”
“可是,”鐘妙商捏緊了拳頭,“我才不想去給世家弟子當陪襯!”
雲黛有些意外地看了鐘妙商一眼,想不到她一個普通內門弟子,竟能將局勢看得如此透徹。
而且鐘妙商所說的這些事情,她知道得還真不算太清楚,畢竟她前世這個時候,還成日困在情情愛愛裡無法自拔,根本不太關心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再說了,論實力,萬仞閣本就算是七宗之首,太歸門雖然掌門同樣是聖尊,能與萬仞閣抗衡一二,但他們門派的長老卻並不多,綜合實力上仍舊稍有些遜色。
前世的雲黛還曾因此而有些自豪,或者應該說,每名萬仞閣弟子都會因此而自豪。
所以她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她的宗門,這個龐大的萬仞閣會跌入穀底、遭受那樣的屈辱。
而那以後,整個十四洲便因魔域的入侵而陷入了長達百年的大混戰。
十四洲的局勢初看是雲中八洲與魔域六洲二元對立,但實際上,八洲境內,以葉氏為首的世家與七宗之間始終存在著許多的矛盾,隻是這些矛盾都是暗流湧動的,並未放在明面上。
但魔域的那場入侵直接便使得七宗徹底沒了翻盤的機會,而葉氏皇族也帶領著世家坐穩了掌權人的位置。
至於後來,等雲黛真正成長起來,從萬仞閣走出來後,那場動亂也已經接近了尾聲,鏡花島被滅門,七宗之剩下了六宗,其餘幾個宗門也經曆了一場大換血。
隻有太歸門是受創最輕的,其他四宗到底如何,又是站在什麼陣營上的,雲黛還真沒去仔細打聽過,因為她那時太強了,她根本什麼都不在乎,隻有彆人來巴結她的份。
那年她殺去了魔域,幾乎血洗了整個魔域,這也使得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登上皇位的“謝映玄”順利地收複了魔域六洲,真正達到了一統十四洲。
她的出現,又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十四洲的局勢,因為葉氏與世家雖足夠強,但他們沒人是雲黛的對手,更沒人敢來招惹萬仞閣,於是剩下的宗門就開始陸陸續續地向萬仞閣投誠。
這其中便有太歸門、妙回山和由鐘妙商帶領的天授城,至於桂心宗和鍛靈山莊確實沒來表過態。
這麼看來,那時的桂心宗和鍛靈山莊應該已經算是世家的勢力了。
隻可惜前世的雲黛因自身的瓶頸始終無法突破,完全沒有奪權的想法,所以世家隻要不來招惹她,她也懶得去管其實事。
雲黛止住了回憶,她突然就產生了一個猜想,鐘妙商這個普通的內門弟子,會在未來突然成了掌門,是否是因為,她其實也在於世家抗爭,並且她還抗爭勝利了,甚至成功將門內那些倒向世家的黨羽全部斬殺驅趕。
她伸手接過了鐘妙商遞來的靈獸袋道:“好,那這個我就收下了,就當是交你這個朋友了。”
“太好了!”鐘妙商喜不自勝,她忍不住又開始對雲黛神情表白,“雲道友,我真的很敬佩你!我也很敬佩萬仞閣!以後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助的,你可一定要告訴我,為朋友兩肋插刀,我鐘妙商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