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靈功。
這便是雲黛前世通過對魔域之人使用搜魂術習得的功法。
此法可在殺死敵人時,把對方的神魄抽取而出,凝結成魂珠,並將其煉化成靈氣,以此來增加修為。
被雲黛托在掌心的赤色靈珠閃爍著如血液般鮮豔濃鬱的光芒,她五指合攏,那股靈光便順著她的手腕,慢慢流淌進了她的經脈,又逐漸向她的丹田彙聚。
隨著魂珠向靈氣轉化的過程,雲黛手中的那顆赤色靈珠開始逐漸變得黯淡、透明,直至最後,它竟完全消失了,而雲黛的臉色卻變得有些病態的紅潤。
那些從魂珠上煉化而來的靈氣極度陌生冰冷,如最陰森的毒蛇,失控地在經脈中亂竄。
雲黛的手指迅速掐訣,她調轉起了全身的靈氣去將那股外來的靈氣包裹住,然後引著它們一同在經脈丹田之間循環。
轉靈功並不是那麼好修煉的,從魂珠上煉化而來的靈氣都帶著極重的戾氣和亡者對死亡的厭惡與恐懼,是失控而陰毒的,這使得練功之人想要完全馴化這些靈氣變得非常艱難。
再加上雲黛如今的修為實在有些低,她隻有第四境,而她煉化的這顆魂珠是來自於第五境修士的神魄,那股陰邪的靈氣根本無法被壓製不住地在她的經脈中亂竄。
雲黛努力保持著呼吸,不停地去嘗試引導那團靈氣,她的經脈之中甚至隱隱傳來了撕裂的疼痛感,拳頭也不自覺握緊了,手臂上爆出了青筋,額角也滲出了汗珠。
眼下的情況稍微有些超出雲黛的預料,不過這些疼痛對她而言並不算難忍,她不會因此就無法維持神智清醒,隻是想要完全將來自魂珠的靈氣化為己用,需要的時間恐怕會比她預想中的要長。
又忍著疼痛運轉了一個大周天,雲黛突然想起了什麼,她一揮袖子便撤去了罩在外面的靈氣牆,然後幾乎是有些急不可耐地下床了,踉蹌著朝外間走去。
她都差點忘了,她還可以用雙修的方式來煉化靈氣、增進修為,花予和花墨本就是第五境的修士,且他們又是懷妙之體,在修煉轉靈功這方面會給她提供不小的幫助。
雲黛還沒走近,花予和花墨就注意到了她這邊的動靜,花予連忙起身,待他看到雲黛有些病態的臉色後,他稍驚了一下。
“雲姑娘這是怎麼了?”
花墨也坐起了身,皺眉道:“可是練功出了什麼岔子?”
這二人都隻著了一件薄薄的裡衣,披散著頭發,白色的衣衫幾乎透出膚色,雖是素淨的色調,也沒有任何點綴,卻給人一種懶散又豔麗的感覺。
雲黛沒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很直接地撲向了距離她最近的花予,壓入了他懷中,花予下意識就抬手扶住了她的腰。
雲黛將他推到了床上,貼上了他的額頭,有些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修煉。”
花予隻是愣了愣便收緊了胳膊,緩緩將自身的靈氣注入到了雲黛的經脈中,而花墨也湊上前來,將手掌壓到
了雲黛的後背上,同樣也將自己的靈氣注入了進去。
二人剛將靈氣注入,便驚訝地發現,雲黛的經脈之中竟有兩股靈氣,一股是屬於雲黛本身的,溫柔平和,另一股卻極為陰冷霸道,甚至處於完全失控的狀態,帶著某種血腥的邪氣。
他們沒有詢問雲黛到底是怎麼了,畢竟他們隻是雲黛的侍從,雲黛是主,他們是仆,雲黛若是不想同他們說,他們也不好過問。
二人很有默契地將輸入雲黛經脈中的靈氣彙聚成了一股,又主動與雲黛本身的靈氣融合,向那團冰冷的靈氣包裹了過去。
有了花予和花墨的幫助,那團來自魂珠的靈氣很快便被困住了,雲黛主動操控著自己的靈氣,拖著它開始在經脈丹田中循環,每循環過一圈,那團靈氣之中的陰冷氣息就少一寸,外圍的靈氣也逐漸被她化為己用。
與雙生懷妙之體修煉,靈氣運轉的速度會比平時更快,但饒是如此,等雲黛終於將來自魂珠的靈氣煉化之後,也已經是後半夜了。
她再睜眼時,桌上點的紅燭燃都燒掉大半,如豆的火光還在微微跳動著,映照出一片暗橘色。
雲黛的後背靠在花予的懷裡,少年的胳膊還搭在她的腰間。
她一偏頭就對上了花墨的目光,煉化靈氣是一個極為勞累的過程,他額角的發絲都被汗水打濕了,整個人顯得更為嬌豔。
“雲姑娘,你好些了嗎?”花墨輕聲詢問她。
雲黛慢慢點了點頭,她現在可不僅僅是“好些了”,準確來說是相當好,她的手如今還與花予和花墨十指相扣著,經脈丹田中也盈滿了靈氣。
按理來說,她不久前才剛突破到第四境,如今應當還處在穩定境界的狀態。
修為這種東西,並不是說同一個境界的人水平就完全一樣了,就像是剛突破到第四境的和即將突破到第五境的,雖然同是第四境,但是實力差距卻絕對不小。
修為高者,丹田之中所儲蓄的靈氣就更多,鬥法時能夠調用的靈氣自然也就更多了。
如今煉化掉了魂珠的雲黛能明顯感覺到丹田中的靈氣較之前更多了。
這轉靈功果然名不虛傳,若再讓她煉化七八個像那壯漢一樣的第五境神魄,她可能很快就能達到第四境大圓滿。
南宮家之人修煉地火術,神魄隻會更加強韌。所以現在雲黛就等著進秘境了,她可是很期待南宮家的人主動來給她送養料的。
雲黛思索著,突然就放開了花予和花墨的手,坐起了身,向緊閉著的窗戶看去。
“怎麼了?”花予也跟著坐了起來,疑惑地問道。
“窗外有人。”雲黛扔下了這句話就徑直下了床,她撿起了滑落到地上的衣衫披在身上,又伸手理了理淩亂的頭發,這才走至窗邊,伸手推開了窗。
窗外是靠著圍欄的一側走廊,能看見靈舟之外翻滾的黑雲,皎月掩在雲層中,散發著柔和的光。
不知是否是因為靈舟飛在天上,那輪明月竟格外的清晰,仿佛觸手可及。
而在窗前,在明月與雲層之下,的確站了個人,那是一名黑衣少年,他仿佛在此處站了許久,久到幾乎與月色都融為了一體。
所以當窗戶被突然推開時,他明顯地愣了一下,而等他的目光終於觸及到了站在窗邊的雲黛時,他又像是受驚了般地避開了視線。
此時的雲黛實在與以往不太一樣,她雖穿著衣衫,領口卻不算太整齊,且完全沒束發,鬢角垂著幾縷淩亂的發絲。
而剛剛那一眼,少年便清晰地看到了窗戶正對著的那張床上,坐著的兩個少年。
他二人生得很貌美,是那種令人看上一眼就會記住的長相。
再看雲黛現在的模樣,他們之前在房中做什麼幾乎已經不言而喻了。
想到這些,少年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收緊了。
終於,雲黛緩緩叫出了他的名字:“謝映玄。”
“你不和葉兮顏待在一起,跑來這裡做什麼?”
謝映玄這才再次抬起頭看來,他小心地控製著自己的目光,隻將視線停留在雲黛臉上,不去看她身後。
“我是來找你的......我有話同你說,”他遲疑著說出了這句話後,又連忙道,“若是現在不方便的話,我改日再來吧。”
他說著轉身就要走,雲黛卻叫住了他。
“你等等。”
見謝映玄停下了腳步,雲黛先是朝身後看了一眼,花予和花墨並排坐在床邊,表情認真地看著她,像是在好奇這突然於深夜來訪的少年到底是誰,又想做什麼?
雲黛隻道:“我出去一趟,你們先睡吧。”
她說著便手一撐窗框,從窗內躍了出來,又反手將門關上,這才扭頭對謝映玄道:“有什麼話到甲板上說吧。”
謝映玄似是因她的舉動而有些吃驚,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和雲黛的距離,避開了她的目光,不敢與她對視太久。
“走吧。”雲黛根本沒將謝映玄的反應放在心上,而是率先向甲板的方向走去。
靈舟上的修士都住在船艙的客房中,留在這邊說話實在有被人發現的風險,若非因為她房中有其他人,她必定會直接將謝映玄拉進屋子。
這個葉兮顏的心上人突然大晚上跑來找她,還說有話要對她說,她倒是很好奇他打算告訴她什麼,總不會是趁著這個機會向她表明心跡吧?
最後兩人順著船艙的角落,一路爬到了甲板最頂端的幽暗角落裡。
此處緊靠著圍欄,雲黛的手肘很快撐了上去,她半個身子向外探出,朝下方看了一眼。
不出意料,除了一望無際的幽深黑暗,她什麼都沒看到。
靈舟在深夜的雲層間穿梭,隻能透過還算明亮的月光,看到一團團掩在黑夜中的雲。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雲黛轉過了身來,抬眸看向身旁的黑衣少年。
“我是想同你說,”謝映玄似乎有些猶豫,但他最後還是說出了口,“靈賜秘境,你最好不要去了。
”
雲黛頗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問道:“理由呢?”
“因為三大世家會在秘境中對你出手,搶奪你的先天靈骨。”謝映玄說得有些焦急,語氣裡也帶著擔憂。
他所說的這些雲黛倒是知道,隻是......
“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是葉兮顏告訴我的......”少年垂下了視線,似是並不願意提起這個話題。
雲黛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我倒是正想問你呢,你偷偷跑來找我,還給我傳遞消息,你就不怕被葉兮顏發現嗎?”
“她已經睡著了,沒那麼容易發現,”謝映玄道,“而且就算發現了也沒關係,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其實成日待在葉兮顏身邊的謝映玄是沒什麼自由可言的,或許她也害怕他會來找雲黛,所以總是將他看得很緊,有傀儡戒的限製,謝映玄也根本不可能違抗葉兮顏的指令。
但每到深夜,葉兮顏總會讓他陪在她身邊,緊緊抱著他才肯入睡,待到她睡著之後,謝映玄就會獲得短暫的自由。
今夜的謝映玄就是利用了這段時間,來找到了雲黛,想要給她提個醒。
“你倒是很有恃無恐,”雲黛的眼底帶了幾分笑意,“葉兮顏的確不會對你怎麼樣,可你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那夜在銜玉湖,雲黛便將他打成了重傷,她雖然確實沒想殺他,但那樣的傷勢若不好好醫治的話,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
“還是說,”雲黛眼底又出現了那種帶著些許惡意的笑容,“你覺得我隻有第四境,而你卻已經第九境了,修為比我高出許多,我不是你的對手,殺不了你?”
“不是,”謝映玄搖了搖頭,“你若真想殺我......那便殺吧。”
雲黛眼前的少年竟然輕聲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他仍垂著視線,眼神顯得有些落寞。
“也許死在你手中,對我而言反倒是好事......”
雲黛沉默了,她看了謝映玄一會兒L,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葉兮顏有沒有告訴你世家之人進入靈賜秘境,除開對付我以外,還有什麼彆的目的?我不信這幾個世家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謝映玄:“那些世家之人的確不知道神都郡主正藏身於萬仞閣,搶奪你的先天靈骨是青淵帝直接對潛伏在七宗中的世家之人下的命令,成功將靈骨帶回神都者,可加官進爵,回到神都任職。”
雲黛皺眉聽著他的話,這點她倒是能夠理解,那些拜入宗門的世家子弟,其實本人都不想留在七宗,因為神都才是他們世家的勢力,待在神都,他們能夠得到更多的修煉資源,且不必忍受七宗同門的猜忌與排擠。
“至於世家之人是否還有彆的目的,答案是有,但具體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葉兮顏沒有告訴我,她對此似乎並不是很關心。”
雲黛點了點頭,並未立即說什麼,反倒是陷入了沉思。
謝映玄猶豫了一下,不禁又道:“你最好還是不要去,
一旦進入了靈賜秘境,整個世家都會針對你,其中不乏有許多修為實力不錯的好手......而且葉兮顏假借青淵帝之名,給他們下達了另一條指令。”
雲黛眸光微動,問道:“什麼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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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他們在取出你的靈骨後,不要殺了你,而是廢去你的修為,偽造出你已經死亡的假象,將你生擒回神都。”
謝映玄的話倒是讓雲黛愣了一下,她突然覺得有些怪異,因為她想起了前世的事,前世葉兮顏在奪走她的靈骨後,並沒有殺死她,這點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而今生再遇到相似的情況,葉兮顏竟還是沒想殺她,若是代入她自己,她必定不會讓一個與自己有著這等仇恨的敵人還能活在這世上,時時惦記著自己。
“將我生擒回神都......是打算讓我生不如死嗎?她就那麼恨我?甚至要折磨我?”雲黛的神色變得很異樣,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面前的少年身上,“所以她這麼做其實是為了你?她見不得你喜歡我。”
她此言一出,謝映玄頓時變得有些局促不安,他避開了雲黛的目光不敢看她,隻低聲道:“對不起......”
雲黛笑了起來,笑得有些冷:“謝映玄,你道歉做什麼?你其實不必覺得自責,我還應該感謝你才對,若非因為你喜歡我,葉兮顏也不會覺得讓我簡單地死了是便宜我了,還費儘心思地偽造青淵帝的指令,非要留我一條賤命,給我一個再次翻盤的機會。”
“雲黛!”少年顯得有些焦急,“你彆這麼說。”
雲黛笑出了聲:“其實我還挺想知道,若是葉兮顏發現你今晚來找了我,甚至還同我說了這些話,會露出怎樣的表情?”
她一把攥住了謝映玄的衣領,將有些茫然的少年拉近:“謝映玄,你說......我是把你從葉兮顏手裡搶過來對她的打擊更大呢?還是我當著她的面將你殺了,會更讓她崩潰呢?”
隻是雲黛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前世的葉兮顏為什麼最後留了她一命,卻並未真的折磨她、教她生不如死。
是那時葉兮顏並不知道謝映玄喜歡她,還是說她覺得那樣的境地對她而言已經算是一種折磨了?
謝映玄的眼睛都瞪大了,他望著雲黛的目光帶著驚愕和無措。
兩人對視了片刻,雲黛放開了他,她重新用手扶住了靈舟的木欄,看向了外面一望無際的雲層。
靈舟似乎在下降。
透過一層層的夜色,她隱約看見了下方的山川河流。
“謝映玄,我其實殺不了你,”雲黛道,“因為我很感激你,即使你屬於葉兮顏、站在我的敵對陣營,但這並不影響我感激你。”
前世他救過她,就憑這份恩情,她就算現在恨不得立馬將他斬於劍下,以此來報複葉兮顏,她也沒辦法真的對他下死手。
這是一種極為矛盾的情感,甚至隱隱讓她有些掙紮,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自她修無情道以來,她所做的一切可以說都隻是因為她想這麼做。
因為什麼都不在乎,所以她可以毫不猶豫地肆意妄為,可她分得清好賴,她知道誰是真心對她好的,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親手殺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排除謝映玄的出身和陣營,他對她......真的很好,但雲黛也是真的痛恨他,誰讓他是葉兮顏親手製作而出的傀儡呢?
她會永遠感激他,也會一直痛恨他。
謝映玄不明白雲黛的意思,他看著她,好半天才問道:“你要讓我幫你一起對付葉兮顏嗎?”
雲黛有些不置可否:“若我讓你殺了葉兮顏,你會聽我的?”
“隻要、隻要你能將那枚傀儡戒搶來......我就是屬於你的了,”他說最後半句話時,聲音莫名有些發抖,“雲黛,到時你想讓我殺誰都行,我隻會聽你的話,我心甘情願為你而死......”
雲黛偏頭看他:“葉兮顏那麼喜歡你,你就這麼對她?”
少年垂眸道:“葉兮顏喜歡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會是她喜歡的人,那個人早就已經死了......我隻是我自己,我也隻想做我自己。”
“雲黛,我、我對你......”或許是因為太過急迫,他差點就將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但最終,他還是及時止住了。
雲黛突然就發現,與之前在銜玉湖時相比,謝映玄的談吐與思維方式更加像一個人了,而不是一具傀儡。
她沒接話,隻是輕抿著唇,半晌才再次看向了靈舟之外。
這艘巨大的飛行法寶果然是在下降,雲黛已經能清晰地看到下方的建築了,那是一片依山而建的角樓,木製的小樓穿插在山崖間,其上鑲嵌著一枚枚的月光石,在夜色中散發著瑩潤的光芒。
此處是......齊洲的太歸門。
在一陣極為明顯地震動下,靈舟停在了一座山峰上,而下方甲板的方向也傳來了人聲,但礙於現在正是深夜,那些忙碌著的鏡花島弟子們都儘量壓低聲音,不吵到在船艙休息的客人們。
雲黛原本還以為要明日才能到達太歸門,沒想到這靈舟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連夜就趕到了。
她低頭向靈舟之下看去,就見鏡花島的弟子已經將甲板放了下去,而靈舟前則整齊地站了一群身著藍衣的太歸門弟子。
雲黛眯起眼睛,正想仔細打量一番,就有一件鬥篷從身後罩了下來,她疑惑地回身看去,謝映玄便順勢輕拉緊領口的抽繩,為她在胸前打起了結。
玄色的鬥篷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淨,但或許是夜色太冷了,令她整個人看起來出奇的冷峻。
謝映玄似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做出了這個舉動,他捏著抽繩的手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雲黛倒是沒推開他,反而微揚起下巴看向他。
“你這是在做什麼?”
“你有些......衣衫不整,若是被他們撞見了......可能不太好。”少年說得慢吞吞的,像是在努力思考著該用怎樣的措辭才不會冒犯到她。
“你膽子是不是有些太大了,”雲黛道,“你不知道修士的五感比正常人更靈敏嗎?你將你的衣服給我穿,你以為葉兮顏會察覺不到上面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