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傲天爽文(14) 她雙眸映著夕陽,……(1 / 1)

拜師會在第二日如約展開。

無極宗內門共有八峰,每峰共有數十位分神之境的長老坐陣,一位渡劫期的大能為峰主。在這八峰之中,其中逍遙劍尊為峰主坐陣的無峰雖名下長老弟子最少,卻最引人注目。

隻因逍遙劍尊是無極宗唯一一名大乘期尊者,也是整個修真界唯三的大乘期大能之一。

然而今日,一向不喜拋頭露面的逍遙劍尊竟然罕見地也站在雲台之上。

凡是站在雲台上的長老,便是代表有收徒的意向,因此逍遙劍尊剛一露面,就引發了在山腳下遙遙觀望著的無極宗弟子的討論。

“這肯定是為著前幾天那個越階挑戰的女弟子吧。”

“那姑娘可是真的牛批,心動初期在無極宗的內門考核也就是中等偏上的水平,結果硬生生打過心動中期的柳宗玉和心動巔峰的秦陽。”

“越階取勝這四個字仿佛就是給她量身定做的。”

“那也不一定,逍遙劍尊也是變異天雷靈根,秦陽也是天雷靈根,他們擅長的劍法都應該是雷係劍法,按道理來說更合適。”

“而且秦陽兩年從心動初期躍心動巔峰,修煉速度恐怖如斯!”

“蘇師妹那道一劍霜寒十四州的劍意,能引出逍遙劍尊也不奇怪了。”

沈荇站在離拜師會最近的雲上看台上,略帶羨慕地說道:“那可是咱們宗裡唯一一個大乘期大能!”

“是啊。”

月念心也在旁邊附和道:“憑水靈根動用變異冰靈根的天賦,這在修真界怕也是獨一份!”

“這幾日怎麼不見你和那回春穀弟子在一起?”

沈荇瞄了月念心旁邊一眼。

月念心尷尬地笑了笑:“這怎麼說呢?”

她露出為難的神色。

沈荇雙手抱胸,帶著審視的意味上下打量了月念心一遍:“所以呢?”

“我自然是站在蘇師妹這邊的……”

月念心連忙解釋道,而後又長長地歎了口氣:“隻是雲珠自小又嬌生慣養,心性單純……哪裡能分辨得出真情還是假意……”

“那日秦陽慘敗,他們之間似是鬨了不快。”

聽了這話,沈荇才放鬆下警惕:“丹師受萬人敬仰,她又是丹道上的天才,何至於因為一個秦陽這樣草木皆兵?”

就在兩人聊天的岔口,渾厚深遠的鐘聲從遠處傳來,仙鶴清鳴盤旋,昭示著拜師會正式開始。

內門考核第一的弟子有第一選擇權。

第一個出列是蘇白。

蘇白衝著逍遙劍尊的方向一拜,還沒等她開口,劍尊懶洋洋的聲音就從雲台上傳來:“道友,你想拜我為師嗎?”

不待蘇白回答,他又說道:“我看了你一發入魂劍和一劍霜寒十四州,你在劍道上的造詣的確精妙,但你可要想清楚,我自覺已經沒有什麼可教你的了。”

[!!?這是什麼意思?]

[好像是婉拒?不確定,再看看]

[我有點不太理解這個劇情,畢竟主播那天對表現太精彩了,合理懷疑主播觸發了什麼核心的世界規則……]

[資源優先秦陽的規則吧……世界線估計還是想要拚命給秦陽留幾分面子,但無奈主播的硬實力太強了哈哈哈]

蘇白不緊不慢地回道:“但或許,劍尊您也許還缺一個練劍的搭子?”

[!!!!]

[????]

[還能有這操作?]

“一個練劍的搭子?”

逍遙劍尊又重複了一遍。

眾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大乘期的尊者和心動初期的無極宗弟子,怎麼也扯不上八竿子的關係吧?

“這倒是有意思的提議。”

劍尊仿佛被這句話逗笑了,自顧自地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個敢這麼和我說話 的人。”

她說話間沉靜如水的神色,仿佛她不是單單是個心動初期的弟子,劍尊眼眸深了深:“你不怕我怪罪於你?”

蘇白拱手一拜,回道:“能有機會同劍尊論劍,乃弟子的榮幸。”

“便機會隻有萬分之一,我也得牢牢把握住。”

“你這話未免有些太過於恃才傲物!”

淺姀長老上前一步,怒斥道:“逍遙劍尊乃大乘期,你一個心動初期的弟子怎麼能如此造次!”

“淺姀!”

逍遙劍尊提高聲量輕喝一聲,而後衝她擺了擺手示意不要插話,這才又轉過頭興味盎然地繼續說道:“我倒是很喜歡這個提議。”

天降神諭,讓他全力助秦陽斬龍,說秦陽是他天命弟子。

逍遙劍尊忍不住冷笑一聲。

天道有令,他不得不聽,但逍遙劍尊活了快兩千年,早就是人精,稍加一想就能明白這其中的邏輯。

上古預言中氣運加身的紫薇帝星,是秦陽。

眼前這女弟子,先前默默無名,卻憑借那一手劍法技驚四座,這些年應當有不為人知的奇遇。

這奇遇,又必定在這天道之外。

眼前這弟子眉宇間的神色,頗讓逍遙劍尊想起他年輕的模樣。

那都是五六百年前的事情了吧。

逍遙劍尊眯起眼睛。

當年他身負一把長劍,為尋機緣掉下懸崖被困數十年,在懸崖底部,他以為必死無疑,誰知道裡面竟然住著一個好酒的瘋老頭,天天逼著他給自己釀酒。

瘋老頭酒意上頭,就會拉著他的衣袖罵罵咧咧道:“彆叫我勞什子大師,老子端不起那架子!我一破練劍的,練到最後竟然連個和我喝酒的人也找不著了!”

他和瘋老頭把酒言歡,共訴衷腸,而也是幾百年後他才得知,當年在懸崖底部那個整日吊兒郎當,被酒熏得醉醺醺的老頭,竟然是修真界八百年前就銷聲匿跡的酒中仙劍尊。

在諸位長老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逍遙劍尊手指一彈,一枚漆黑的令牌從他廣袖間飛出,直直落在蘇白的面前。

逍遙劍尊朗聲大笑道:“小友,這個令牌可以讓你自由出入無峰,隨意取閱無峰的書籍,收下這個令牌,以後你我就是忘年之交!”

在旁邊默默吃瓜的弟子:“!!”

秦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蘇白謝過逍遙劍尊,將無峰令牌收入乾坤袋中。

逍遙劍尊不講道理和蘇白當場拜了把子,這下哪個長老也不敢收下這個燙手山芋。

眾人面面相覷,見那少女似乎也沒有了彆的動靜,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這師,是拜還是不拜呢?

拜吧,她現在可是逍遙劍尊親口認下的忘年交。

不拜吧,說好的內門考核前五拜師,怎能隨便反悔呢?

無極宗掌門晏來輕咳一聲,湊到逍遙劍尊面前小聲地、試探性地說道:“你要不湊合著把這弟子收了?”

一天天的,這都是啥事?

逍遙劍尊閉目養神,裝作沒聽見。

這弟子凝成的那道劍意,遠非是初出茅廬的無極宗外門弟子能掌握的程度,和她相比,秦陽那小子差的也不是一丁半點。

雖然不知道她身上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但那又和他又什麼樣的關係呢?

和酒中仙劍尊一樣,如今他也不過是想找個人“一起喝酒”的怪老頭罷了。

場面霎時間陷入一片尷尬的沉寂。

反倒是一直看不慣蘇白的瑤光長老眸光微閃。

見滿堂寂靜,她上前一步出聲道:“既然劍尊說他於劍道什麼沒什麼能教你,不如,你來跟著我學法吧?”

蘇白動作一頓。

瑤光長老按著原來的劇情,也是一個和秦陽有關聯的人物。

瑤光長老師承名門,不過五百歲,就以渡劫之境成為無極宗內尤擅術法的箬峰峰主,卻困於修真界排名第一的水係術法水雲訣第三重許久,在潛心閉關數年後,忽在一古籍中得到啟示。

古籍雲,水雲訣乃是和天衍誅神劍法最為相配的法術,倘若要領悟水雲訣三重術法,需找到精通天衍誅神劍法之人。

而此時恰好聽聞秦陽得到天衍誅神劍法初創者聖尊的傳承,一來二去,秦陽自然也就和瑤光長老扯上關係。

蘇白抬頭,見雲台上的女子眉間點著一朵三瓣紅梅,額間亮銀色細鏈墜碧色翠玉,她身著一襲曳地月白色長袖束腰長裙,身無多餘的配飾,更加襯得她如同青蓮一般清冷高貴,比之高嶺之花亦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愧是無極宗法修長老第一人。

蘇白俯身一拜:“弟子拜見師尊。”

天衍劍法是術法和劍道相結合,或許修行法術還真能給她打開劍道的新天地。

月念心在一旁喃喃道:“瑤光長老為箬峰峰主,修行水雲訣,地位僅次於當今三位大乘期大能,因為潛心術法,從未收過弟子……”

竟然會主動提出收師妹當徒弟!

瑤光長老面色稍霽,她微微頷首,手一揮,一道瑩白如玉的楔狀令牌就憑空出現在蘇白面前。

“既然劍尊給了你無峰的令牌,那我箬峰自然也不甘落後,今後憑借這個令牌,你不僅能夠取閱箬峰所有書籍術法,便是天級靈草靈藥,也可按照每月額度自行取用。”

舉座皆驚,在場弟子皆是露出了羨慕和嫉妒的眼光。

天級靈草靈藥每月都有額度,這是什麼誇張的概念?

這概念是以後都可以光靠嗑藥來修煉了!

[彆的不說,這瑤光長老除了嘴巴毒了一點,心胸還是有的]

[是滴是滴!我之前還以為這是一個反派角色來著]

[瑤光是不是主播這個角色的情敵啊,有沒有看過這個劇本的大佬來科普一下?]

蘇白拜完師,第二個出列的弟子便是隻能屈居第二的秦陽。

秦陽要拜的,自然是逍遙劍尊。

和當今劍道第一人修行劍術,對於他的天衍誅神劍也是大有益處。

逍遙劍尊沉默不語。

見劍尊默然,秦陽雙膝跪下,一叩三拜,行的赫然是最重的拜師禮。

“弟子秦陽仰慕劍尊許久,今日若劍尊不答應收我為徒,那弟子就在這裡長跪不起,等劍尊回心轉意!”

秦陽執意拜逍遙劍尊,直到這拜師會結束,蘇白還能瞧見他跪在那裡。

[其實要是沒有主播這一出,感覺秦陽這樣的舉動也蠻正常的]

[劍道第一人,想要拜他為師也是所有修道弟子都心生向往的事情吧]

[可主播當眾和他退婚的委屈他不能受,他卻願意為了劍尊跪這麼久,都不過是欺軟怕硬的心理罷了]

因著龍傲天退婚流的熱度,彈幕也相比之前多了許多,就算蘇白鮮少同觀眾互動,彈幕上一人一句也聊得不亦樂乎。

突然有人好奇地問道——

[欸,主播,既然逍遙劍尊說他已經沒有什麼能教你的了,那假如秦陽在這裡跪了三日,他拜入你的門下又要跪多久呢?]

還沒等蘇白回答,已經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逍遙劍尊那是客套話吧,估計是本來就不太想收徒]

[對啊,他可是大乘期的尊者,哪裡會覺得自己教不了一個心動期的小輩?]

誰知道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彈幕引得揮劍的少女動作一頓。

落日染紅半面青山,勾勒出地與天的界限,少女利落地啪嗒一聲收回孤鶩劍,偏了下腦袋,竟然似乎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

而後,她不知是認真還是開玩笑一般地隨口說道:“我沒收過弟子,但如果他這次跪了三天,那起碼得跪一個月,才能有見我的資格。”

蘇白顯少回答彈幕的問題,難得抓住機會,彈幕也被這話逗笑了,紛紛刷著“主播太壞了”“小白花聖母係統的宿主怎麼能不善良”的玩笑話。

“其實有些人說得對。”

許是許久沒有如此暢快的揮過劍,蘇白心情大好,難得語氣輕快地說道:“我就是那等卑鄙無恥,睚眥必報,最見不得彆人在我面前壓著我出風頭的小人。”

“但那又如何呢?”

她雙眸映著夕陽,像是染了血,也像是燃著一團火,仿佛隻要半點火星,就能卷起燎原之勢。

“畢竟我很強,沒有人拿我有辦法。”

“這就是太強的煩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