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嗷——!”
橘色貓貓從書上站了起來,並使用貓貓飛撲。
原本已經在地牢前站定,剛想開口說話的太宰治眼神一凜,一個後撤步,勉強接住了橘貓。
NICE!貓貓給十分!
之所以說是勉強,是因為在接住貓時,少年的手臂由於衝擊力抖了一下,差點就讓翠花掉到了地上。
即使身為橘貓的翠花並沒有其他橘貓那樣沉重的身材,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衝擊力也不會小。
抱穩了貓之後,太宰治墊了墊手中的貓,這才鬆了口氣。
他抬眼,對上了魏爾倫看過來的目光。
“喲,日安啊,魏爾倫君。”少年隔著鐵欄杆,對地牢裡的男人打招呼道。
而魏爾倫則面無表情:“……”
“彆這麼冷淡嘛,魏爾倫君。”鳶眸的少年唇角微勾,拖長了音抱怨道,“要知道,我現在這幅樣子,可都是拜你所賜。”
“就是因為要把你藏起來不讓人發現,我現在才不得不跟Y國的調查團虛與委蛇。”
少年上前,單隻胳膊兜住了貓咪,另一隻手抬起,蒼白的手指攥住了其中一根鐵欄杆,感歎道:“而魏爾倫君你卻能在這個地方悠哉地看書,真是令人羨慕啊。”
“哈。”魏爾倫冷哼一聲,“你不必這樣,太宰君。因為在那群人離開後,我就會出去幫忙處理蘭堂的工作。”
“怎麼能叫幫忙呢,”太宰治輕笑,“這分明是你分內的事,就算你不想做,這件事也由不得你。”
“不過,你竟然這麼主動,看來是有誰跟你說過了什麼。”
少年的眸光變得幽深:“可以告訴我嗎?關於你突然對花子改變態度的這件事。”
男人與他對視,周圍的氣氛一下子凝固。
幾秒後,魏爾倫的視線下移,看向少年懷中:“您是還沒告訴過他嗎?花子老師。”
“你叫誰老師呢?!”太宰治像是一下子被點炸了一般活潑起來,他皺起眉,好像把身上的毛都換成了倒刺,“好啊,果然啊,我就知道,你能聽懂花子說話吧?!”
魏爾倫:“你這個反應不就是早就猜到了嗎?”
太宰治才沒管他具體說了什麼,一下子就將懷中的貓舉了起來。
提燈昏暗的燈光中,在貓咪的濾鏡下,少年因生氣而瞪圓的眸子閃閃發亮:“花子——!你怎麼又往回撿人?”
“嗚咪~”被舉起來的貓咪隻覺得自己比人類竇娥還冤。
它垂下的尾巴左右輕輕擺了擺,被迫伸直的前爪拍了拍少年的頭頂以示安慰。
[冤枉啊——!吾輩根本就沒認這個學生,至今也隻有龍之介一個而已,這家夥是自己黏上來的。]
太宰治看懂了這個眼神。
太宰治不懂也要裝作自己懂了,他馬上原諒了貓咪,又冷冷地看向了魏爾倫:“你聽到了嗎?是你死皮賴臉纏上來的,不準
叫花子老師!花子也沒承認!”
魏爾倫歎了口氣,他不想跟小孩吵?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因為隻要他在心中把貓咪當做導師就可以了,而且如果吵起來,蘭堂肯定要嘲笑他幼稚。
於是,他轉移話題道:“你隻是來接貓的嗎?如果隻是這樣就趕緊走吧,省得被人發現你到我這裡的蹤跡,做的一切準備都功虧一簣。”
“當然不。”太宰治主打一個見好就收,在外面進行了一番虛與委蛇,剛才的插科打諢也讓他的神經放鬆了不少。
他重新收斂了臉上誇張的表情,平淡地道:“我是想告訴你,不久前武裝偵探社那邊傳來消息,根據N提供的線索,他們已經找到了中也的身世。”
此話一出,魏爾倫突然怔住了。
在“魏爾倫事件”中,N也同樣沒有死亡,他吊著一口氣,最後和魏爾倫一樣被與謝野晶子救了回來。
在確保他沒什麼問題之後,轉頭就被送到了監獄裡。
當然,這件事情是對外隱瞞的,連N的弟弟,也就是村瀨警官都不知道。
同時,為了不露餡,異能特務科會定期安排他和村瀨警官進行通訊,並監視他通訊時的一舉一動。
之後,從N的口中,異能特務科也問出了很多事情,其中就包含了軍部所做的那些可惡的勾當。
也因此將上層的很多人拉下了馬,對上層進行了大換洗。
可以說,N的存活還是蠻有用處的。
在將N關押之後,因為武裝偵探社對抓住N及其背後的勢力做出的貢獻,異能特務科的最高長官同意了偵探社中江戶川亂步想要探監N的申請。
這一項申請是背著中原中也去的,所以就算太宰治已經得到了關於中原中也的一些信息,中原中也本人卻對此毫不知情。
“身世……”魏爾倫重複了一遍這個詞,好像從未認識過。
“對,沒錯。”太宰治扯了一下嘴角,“你猜,N是如何解答的?”
“……”魏爾倫沒有回答,也沒做出其他反應。
太宰治也不在意,他說道:“在亂步先生的詢問下,N才終於承認了哦。”
“——承認了中原中也本身就是人類這件事。”
魏爾倫低垂眼睫一顫。
“身為本體的中原中也承受住了異能,而真正的實驗體卻變成了那副樣子,到最後連白骨都不剩下……”太宰治的聲音陰冷,暗含諷刺,“不知這對他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在魏爾倫爆發的緊要關頭,翠花隻將中原中也救出,而那個隻剩下戰鬥本能的白骨,則被留在了原地,最後被魏爾倫爆發出的能量徹底摧毀,再也看不見了。
他殺死了自己的另一個弟弟,即使他隻剩下一具白骨,但這也夠魏爾倫愧疚的了。
但是,還沒等這種愧疚的感情產生,他就聽到了一聲“嘶——”
一抬頭,隻見太宰治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懷中的橘貓:“乾什麼啊,乾什麼啊花子?為什麼要打我,我做錯了
什麼啊?”
貓咪淡定地收回了爪子。
[雖然已經很久都沒這麼做了,但吾輩絕對不會忘記初心。]
[那就是——黑泥禁止!黑泥禁止!]
翠花打斷了崽崽的施法,翠花對自己非常滿意。
而被貓咪打斷之後,太宰治的確沒法再黑泥下去了。
他任勞任怨地歎了口氣:“總之,還有一件事就是,在調查團回到他們來的地方後,中也會被帶著去見他的父母。”
“亂步先生讓我問你,到時候要不要一起去。”
少年的語氣飄忽:“‘畢竟你也算是他的哥哥,即使他並不承認你’,這是他的原話,我給你帶到了。”
父親,母親。
這個詞對魏爾倫來說太過遙遠了。
他隻見過他自己的父親,也就是“牧神”,隻不過在一見面後,他就將“牧神”殺死了。
所以,他無法對父母產生什麼正面感情。
父親,母親。
窩在少年懷裡的貓咪也陷入了沉思。
因為這兩個詞對花子來說同樣太過遙遠了。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貓咪從真正的很小的時候,貓媽媽就不見了。
流浪了好久好久,久到快要因為吃不起飯餓死,久到因為怕餓死而翻遍垃圾桶,久到小小的翠花因為食物而學會跟其他貓咪打架,才被前主人撿到,用衣服兜回了家。
前主人的父母也不喜歡貓咪,覺得翠花麻煩,還臟,經常拿翠花說事,所以,翠花也不喜歡前主人的父母。
因此,在見到太宰治之前,和貓咪相依為命的就隻有前主人一個女孩子而已。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比周圍的小貓貓思想都要成熟的翠花一開始也沒把這個世界的貓媽媽當成媽媽。
因為它已經是隻成熟的貓咪了,因為僅憑它一隻貓咪就能照顧好自己的崽崽。
不過,翠花還是知道的,父母,意味著中原中也會有一個依靠,擁有一個可以撒嬌的地方。
想到這裡,貓咪突然抬頭,看向了太宰治,目光所及之處就隻能看見少年的下顎。
這一年,太宰治長大了不少,原本圓潤的部分不能說是有了棱角,也隻能說是開始慢慢消退,開始變得像他幾年後長大時溫潤的面容。
它的崽崽。
貓咪悄無聲息地想道。
崽崽,這麼小就離了家。
這是不是說明,他的父母,也不是他能夠依靠的存在呢?
貓咪的眼神逐漸堅定。
[沒關係,崽的父母壞,貓對崽好就足夠了!貓會給崽崽雙倍的愛!]
貓貓爪爪拍了拍少年的手臂。
聽到貓咪說話的魏爾倫:?
太宰治卻沒有在意貓咪的動作,隻以為翠花是無聊了。
他看著魏爾倫,笑得惡劣:“這件事我和亂步先生商量過,不打算告訴那個小矮子。”
“然後等到他自己發現了,肯定會感動得哭出來,這個時候就可以儘情拍他的黑曆史啦!”
“哈哈哈哈哈!”
少年笑得肩膀一顛一顛,懷中的翠花也被一顛一顛。
翠花:……
有點ooc了哇,崽。
翠花有些摸不著貓貓腦殼。
孩子活潑是好事,但應該也不是這麼個活潑法吧?
崽崽來接它前,是不是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啊?
還是說,是因為最近的壓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