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見崽崽之前,翠花特地拜托中原中也給它買了根糖葫蘆。
起因是因為在酒吧看到了時間,發現到了該吃飯的點了。
在貓咪在身邊時,有貓咪監督著,太宰治會乖乖吃飯,但是,即使對方現在好像養成了吃飯的好習慣,翠花還是總是擔心。
恰好,在離開村上春樹和舊世界酒吧所在的小區去找太宰治的路上就經過中華街,本來想著去買些小東西過去先給崽墊墊肚子,然後就看到了插滿糖葫蘆的那種大棍子。
上次來的時候怎麼沒看見?
貓咪還疑惑著,然後就想起來,最近好像快到種花家的新年了,因此種花味要比平時都濃一些。
翠花看到的賣的那種糖葫蘆不是單純的隻有山楂和糖,而是將山楂切開,裡面夾上糯米,這樣有糯米的中和,吃起來就不會特彆的酸了。
不光是翠花自己買了,在貓咪強烈地喵喵著的安利下,中原中也買了一個貓咪同款的,還有一個全是水果的,打算帶回去給江戶川亂步。
雖然喝的少,但因為進了酒吧,中原中也的身上還是不可控製的沾了些酒氣,他要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再去找江戶川亂步。
然後,他們就分開了。
貓咪用念力包裹住身體,身姿靈活地穿梭在大街小巷。
這是它的念力的新功能,可能是因為擔心在離開太宰治獨身出門辦事時被人類圍觀,雖然念力不會被除了翠花以外的生物看到,但是當貓咪被念力籠罩時,就會像是穿上了隱身衣,不被看見。
隻要擔心會不會被人類踩到就行了。
還有就是,糖葫蘆的那端太沉了,往下墜得有點彆扭,不過最後也是順利到達目的地了。
和開門的諸伏景光身後探出頭來的太宰治打過招呼後,貓咪還沒來得及往裡走,就見諸伏景光探出了頭,想著外面的走廊左右張望。
貓貓歪頭:?
它正疑惑著,就聽太宰治問道:“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剛才給花子按門鈴的人,可是在按響門鈴後到我走到門口的時間不長,不可能一點蹤影都看不到,太宰君……”
仔細看了發現確實沒人後,諸伏景光一臉疑惑的回頭,想問問太宰治的想法,就見少年恢複了平時那樣淡淡的表情:“哦是嗎……”
他側身,越過諸伏景光,彎腰接過貓咪口中的東西,然後單手抱起了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對方是什麼正在趕時間的速度型異能力者吧,談也談完了,我就先走了。”
“太宰君,稍等一下。”
太宰治直起身,抱著貓就向外走,卻又被叫住。
少年沒有轉身,隻是微微向後側了側頭。
他沒有說話,但那隻向後瞥視的眼睛又好像再催促。
“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了。”
關上這道門,諸伏景光就又要變成綠川光,又要變成蘇格蘭威士忌。
而現在,還是諸伏景光的他將向對方表達自己最真誠的感謝。
身披黑色西服外套的少年沒有回應這句話,隻是說了一句“記住我說的話。”
然後,那黑色就猶如一閃而逝的蝴蝶翅膀一般,慢慢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
諸伏景光在看不見對方後,緩緩將門關閉。
在門被關上後,他沒有走進屋,而是站在門口,盯著那扇被自己關閉的門。
他當然知道少年最後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但是,不管怎麼樣,總之,還是要先把太宰治猜出他身份這件事告訴zero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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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賣糖葫蘆的老爺爺那裡接過糖葫蘆的翠花緊趕慢趕,幸好現在的天氣還很冷,否則,糖葫蘆身上的糖肯定要完完全全地沾在油紙上,從油紙上拽下來,又會拉出好長一條糖絲。
太宰治從油紙中拿出糖葫蘆端詳了一番,添加了糯米的糖葫蘆一顆就是原本的兩倍大,一根能承受的數量自然也就小了,從哪裡都不好下口。
翠花被他單隻胳膊攬著,隻有前面兩條腿攀著他的前臂,後腿則吊在了半空中。
沒有踩到實物,這樣就是一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幸好它還是隻小貓,否則連前腿都隻能直愣愣地伸著,隻能讓太宰治兜著它的腋下。
貓咪的爪子伸出,用力的抓住少年衣袖的布料,一邊“嗷嗷”的叫著,後腿虛空踹了幾下,然後前腿一個用力,整隻貓都躥了起來。
然後,又在空中眼疾爪快的抓住了少年西服上的布料,噌噌竄到了少年肩上,調整好姿勢。
整個過程猶如行雲流水,對於人類來說卻不亞於看了一場小型雜耍。
“哇偶~”
至少太宰治覺得很精彩,拿著油紙的手和拿著糖葫蘆簽子的手鼓到了一起,長方形有些皺了的油紙左右搖擺,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Bravo!”
鼓完掌後,少年低頭,又看了看手中的糖葫蘆。
突然,他眼睛一亮。
“不如就去上次的咖喱店吃飯好了,說不定可以刷新出織田作哦!
這樣的話,吃不完的糖葫蘆還可以分一半給他。”
“喵!”
貓貓舉四隻爪讚成。
[崽崽懂得分享,還會主動分給朋友吃的,吾輩真是太感動啦!]
貓貓它啊,簡直要熱淚盈眶了。
隻不過,“刷新”什麼的,聽起來就像咖喱店是名為織田作之助的寶可夢的固定刷新點一樣。
事實證明,太宰治也沒錯,當打開咖喱店的門後,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凳子上專心致誌地吃著咖喱。
“中午好啊織田作!”
吃著咖喱的人動作一頓,他擦了擦嘴,然後回頭,看向跟他打招呼的人。
“中午好,太宰。”
然後聲音一頓,看向少年肩上的貓咪:“花子老師也是,中午好。
”
“喵嗷~”
貓咪抬起爪子招了招。
聽到貓咪叫聲的青年不知為何陷入了沉思。
待太宰治坐到織田作之助身邊後,便聽到青年道:“太宰。”
“怎麼了,織田作?”
鳶眸少年晃著腿耐心地看過去。
“你覺不覺得花子老師剛才跟我打招呼的聲音很像是英語裡的‘Hello’?”
“什麼什麼?”太宰治睜大了眼睛。看了看織田作之助,又低頭看向桌子上已經趴好的貓咪。
“花子!”少年新奇地道,“你說Hello!”
貓咪打了個哈欠,然後道:“喵嗷~”
“Hello?”
“喵嗷~”
“Hello花子?”
“喵嗷~”
如此反複幾次後,少年笑著看向織田作之助:“真的哎,織田作這你都發現了啊,真厲害!”
“啊。”織田作之助疑惑地撓了撓臉,“這是值得誇獎的事嗎?”
“沒錯!”
“那就謝謝太宰的誇獎。”
“嗯嗯!”
這個時候,店長出來了,少年跟他說了自己想吃的東西,又同意了給翠花準備跟上次一樣的雞胸肉。
等店長去了後廚後,就順手抽了張衛生紙,當普通白紙一樣疊了起來。
一邊疊,還一邊跟織田作之助聊天。
“說起來,你知道嗎織田作,這幾天,有一個跨國犯罪組織派人來到了港口黑手黨哦。”
“是嗎?”織田作之助也很自然地順著他的暗示問道:“他們是來乾什麼的?”
“是來尋求合作的,雖然隻是嘴上說說,根本沒有那個想法,因為其實他們的某些理念完全不符。”少年的聲音冷淡了一下,然後又恢複到了活潑,“一開始是我招待他們的哦,好好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呢,簡直就是小狼進了獅子的窩,不自量力。”
“而且我還發現,這群狼裡面,混進了幾隻羊,披著狼皮,卻沒被狼群發現不對呢。”
“這樣啊,”織田作之助平淡地感歎完,然後稱讚道,“太宰真厲害,竟然能發現這些。。”
“哼哼,沒錯!”
“很聰明呢,所以那個組織現在怎麼樣了,離開了嗎?”
這兩個人聚在一起,好像絲毫不覺得肆無忌憚的討論著一個組織的事情,其中一個是真的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對,而另一個則是覺得根本就無所謂,不足為懼。
“就要離開了哦,再過幾個小時吧。”
太宰治隨口回答完,將手中疊好的小船展示給織田作之助:“織田作,快看!”
“是船嗎?很像。”從開始記事起就沒玩過折紙這種休閒遊戲的織田作之助按照太宰治說的仔細看了看,然後虛心問道:“可以告訴我是怎麼疊的嗎?”
“織田作原來不知道嗎?”太宰治的眼睛睜大一瞬,然後興致起來了,
抽出一張紙放到織田作之助面前,又把自己的拆開。
“你看,要先對折邊角,然後把紙這樣窩進去……”
“是這樣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沒錯!”
在旁邊看著兩個人把頭湊在一起的翠花也覺得有趣,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沒人注意到這邊,就也抽了一張。
貓貓也看前主人折過紙,有一種折法它記得是……
無人注意的地方,念力變成了兩隻手。
等織田作之助把船折好,湊在一起的腦袋分開,太宰治突然就覺得有誰在扒拉他。
轉頭一看,發現是橘貓,在橘貓的面前,也放了折好的東西。
“喵!”
[看,崽,吾輩也會哦!]
太宰治:……
太宰治瞪大了眼睛。
“這是,這是……”太宰治不敢置信地驚歎道,“這是神跡啊!”
“什麼神跡?”
織田作之助從太宰治身邊探頭,繞過少年的身體看向他另一邊的桌面。
太宰治把東西拿起,放到了和織田作之助的中間:“織田作!你快看!!!”
織田作之助看了看,發現不認識:“這是?”
“悉尼歌劇院!”太宰治用炫耀的口吻問道,“厲害吧?”
“哦——”織田作之助臉上平靜,嘴中卻發出了驚歎的聲音,如果不是看到他同樣含著驚訝的眼睛,恐怕會被以為是敷衍,“這也是你疊的嗎?也教教我吧。”
“不,是我的朋友疊的。”太宰治面不改色地說出了一聽就假,馬上就能被拆穿的話。
任誰聽到少年的話都會起疑,比如,明明是朋友疊的,為什麼太宰治現在才開始驚歎,又是怎麼把疊好的造型完整拿出來而不讓紙巾塌陷的。
最最重要的是,疊悉尼歌劇院用的紙巾就是店裡同款的紙啊!
可是織田作之助就是信了,他鄭重道:“如果能再聯係到你的那位朋友,就請他教教我們吧。”
太宰治也同樣鄭重地道:“沒問題。”
作為無中生友中的朋友,翠花在旁邊安靜地甩了甩尾巴。
總覺得想說點什麼,也總覺得少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