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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希定了定神,他轉過頭來,詢問道:“薑兄,你們沒事吧?”

“嗯。”

薑奚哲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從儲物戒裡取出了火折子,他逐一細數著人員,他們上回在八眼蜈蚣那兒折損了五個人,剩下的人一共有十人,他一個個清數著人手,在確定全員都下來以後,他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他最怕的是隊伍被拆分成兩半,一隊留在上面,一隊摔到深坑裡,這樣一來他們的戰力便會被分散掉,容易被其他人逐一擊破。

車津麻利的點起了火把,相比火折子那微弱的火光,這火把一出著實是把深坑照亮了幾分,雲希順著光線看過去,“咱們好像掉進了一個洞窟裡……”

薑奚哲皺著眉頭,沉吟一聲,“阿躍怕是在上面觸動了什麼陣法,這才使得地面整個碎裂下來,如今咱們向上的路已被封死,怕是對方有意讓我們走這一條道。”

“雪筠,你拿著火把走在最前面開路。”

聞言,雲希忍不住的蹙起眉頭,仿佛不認可他的做法,薑雪筠才堪堪築基,讓她走在最前面,這不是送人頭嗎?危險來襲的時候,她根本就沒辦法自保。

薑奚哲仿佛看出了他的困惑,適時出言解釋道:“雪筠的天賦過人,最妙的是她遇到危險總能夠逢凶化吉,是我們家出了名的幸運錦鯉。”

#論氣運之子的正確用法#

#在下點滿了幸運值,問汝等該如何應對!#

雲希一怔,係統則在旁補刀道:“你就放心吧,人家的幸運值比你高多了。”

雲希:“……”

他一想到F的幸運,一度要悲從中來。

#論非酋的悲憤#

#臉黑什麼的簡直不要太紮心#

#論抽卡必撈保底,打個BOSS,BOSS的仇恨值全鎖在他身上,前面的扛傷的肉T,看都不看一樣!#

雲希:“……”

彆問,問就是心累。

薑雪筠高高的舉著火把,目光注視著牆壁上的彩繪,“你們看!”

牆壁上畫滿了花團錦簇的紋祥,墨綠色的漆面打底,上面繪畫著暗紅色的花蕊,而這些花蕊的中央用的是金色的漆料,中間畫著一個類似眼睛的紋暗,小圓圈縈繞著它,模樣看起來又詭異又華貴。

雲希拿著火折子靠近,仔細的查看著,心頭縈繞著幾分說不上來的古怪,“統統,我覺得這個紋路好面熟啊!”

係統:“……”

你不要一言不合就講鬼故事好不好?

薑奚哲舉起火把往上一照,發現這樣花紋的紋祥隨處可見,而且它們未必都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它們的顏色各異,連帶著裡頭的圖案都會出現一定的變化,唯一不變是中央處的那個靈動的“眼睛”。

“薑兄,你把火把再往上舉一點。”

隨著火把的往上托舉,雲希意外的發現牆壁的上方鑿著壁畫,熊熊烈火燃燒著,仿佛在舉行著什麼慶典,壁畫上雕刻著簡易筆畫的人,她身著長裙,頭頂祭祀帽,手上抱著的正是那一隻“大眼睛”,而下面皆是叩拜著她的人。

薑學桐看著這一幕,狐疑的開腔道:“我怎麼感覺壁畫上的人在舉行什麼儀式啊?”

“隻是那個眼睛是什麼?她為什麼要抱著眼睛?這裡關於眼睛的紋祥處處可見,難道這個眼睛是她們的某種信仰嗎?”

民間有不少人供奉“仙家”,這些“仙家”多數是未得道的妖怪,不過,這些妖怪精於修煉,通了點法術,把未通術法的凡人們迷得五迷三道的,一個個都把它們當成仙家供奉,求著它們保佑。

薑奚哲頓了頓,“我們現在得到的信息太少,得往下看一看才知道。”

雲希下意識的摸了一把牆壁上的“眼睛”,在那一瞬間他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仿佛被烈火灼到一般,趕忙抓住了身側淩元的手。

“怎麼了?”淩元關切的問。

雲希艱難的咽了咽口水,解釋道:“這牆有古怪,它、它摸上去的軟乎乎的,而且它並不是冰涼的,而是溫熱的,就像在摸活人的皮膚一般。”

係統:“……”

好了,你彆說了!

薑奚哲:“……”

雲希腦袋裡亂轟轟的一片,這牆該不會是活的吧?這個念頭一起,他便馬上甩了甩腦袋,喂喂喂,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薑奚哲努力的保持著面上的平靜,急切道:“當務之急是咱們先離開這裡,火把上的火苗時不時會竄動,說明這裡有風,咱們順著風走,應該能夠離開這裡。”

這裡處處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古怪,離開反倒是最好的選擇!

薑雪筠做為團隊裡的幸運錦鯉,她負責在最前面開路,修仙之人極其相信氣運之說,在薑奚哲看來,薑雪筠屢屢遭遇大難都能夠逢凶化吉,說明這個孩子氣運過人,往往能夠在絕境的時候,走出一條通天大道。

要知道,他們被八眼蜈蚣追擊的時候,最早察覺到異樣的人便是—雪筠。

她那超乎尋常的人敏銳,正是她能夠逢凶化吉的根本!

隨著他們的深入,腳下的路越來越泥濘,地上積著一層層黃色的“膿水”,看著人怪膈應的,一直站在隊伍末端的薑虞淮被腳底下的黃水一劃,差一點摔個狗吃屎,在這個危機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扶住下面。

在他的手掌觸碰到牆面的那一霎,那股怪異的感覺一下子就升騰起來了,這牆面鬆軟的就像被人片開的豬肉一般,帶著皮膚的肌理感,最關鍵的是他感受到了手掌上的刺痛,仿佛這鬆軟的牆長出了細密的牙齒,一顆顆細密的牙齒咬住他的指頭。

薑虞淮瞳孔微縮,下意識想要把手縮回來。

然而,牆哪裡能夠讓他逞心如意呀!

它咬緊了薑虞淮的手指頭,赫然一副咬定青山不放鬆的陣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銳的叫聲打破了隊伍的平靜。

“怎麼了?”

雲希急切的回過頭去,在火把的照耀上,薑虞淮此刻的面孔充斥了猙獰與恐懼,他奮力的想要把手拔出來,然而,那牆就像貪食的饕鬄,吞下了他大半個胳膊,仿佛想要把他一起裹入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