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特?蘭特!”
陸易回過神,望向另一邊的韋弗林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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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是不是又走神了?今晚你好像一直在走神,下午發生什麼了嗎……”
“下午?”陸易腦海中浮現出下午同紅衣大主教對話的場景。
“其實也沒有發生什麼,修女帶我去見了位紅衣大主教,大主教詢問過一些常規問題後,就讓我在禱告中聖殿等候……但直到天黑讓我離去之前,也再沒有人來和我說什麼。”
雖然陸易也頗為疑惑,但這一下午他確實什麼都沒有做。
那紅衣大主教詢問完他後就帶著奇怪的笑容走了,像是著急要去做些什麼。
陸易簡單概括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又問:“說起來你們下午進展如何,實戰課後續有再上什麼其他內容嗎?”
“你果然沒聽我剛才說什麼。”韋弗林無奈道,“放心吧,下午主教們也沒有傳授新的內容了,隻是時不時地指點一下。”
“不過有一點被你猜對了,助教還真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雖然兩人使用水晶球天賦會被壓製,但還是有不少小組存在明顯的差距,第一次大家都不熟悉還好,兩三輪後這個差距就壓不住了。”
陸易聞言笑問道:“然後主教就讓助教去協調組彆了?”
“對!”韋弗林點頭,神情有些微妙,“當時你不是走了嗎?西亞還以為接下來主教會配合他練習,可誰知道兩位主教都沒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先是指導其他候選者,後又讓他去協調差距過大的小組。
“你沒看見,他當時臉上的笑容都差點掛不住了,差距大的小組又多,有些人嫌棄他再分配的不合理,有些人不願意和陌生人搭伴,還有些人之間存在齟齬……總之現場相當混亂,最後還是主教出面分了小組。
“他這個助教——當得實在憋屈。”
雖然沒能親眼見到西亞憋屈的表情,但陸易已經能夠想象到那個畫面了。
【“難怪一下午他對蘭特的惡意值都在斷斷續續地上漲,估計是把這受到憋屈都算到我頭上了。”】陸易嘖聲道。
857安慰道:【沒事的,你看,是不是還是大號的惡意值條更黑更紅一點!他現在最恨的還是你!】
【“嗬,彆第一第二都是我。”】
【還真不是嘞……】
【“嗯?不是?”】陸易挑眉,【“那第二是誰啊?不錯嘛,能擠掉我,我還以為他這是精準瞄中了我呢。”】
任他有千百張面孔,西亞就是能在人群中精準地鎖定他的惡意值。
不得不說,這也是種很玄乎的反應了。
【讓我看看——排在惡意值第二的是,克萊因公爵!瞧這惡意值黑的,估計西亞也挺想要他死的……】
陸易微怔,表情複雜道:【“……合理。”】
怎麼可能不怨恨呢。
倘若西亞早早知曉自己的身世,如何不怨恨克萊因公
爵。
原文裡克萊因家族覆滅得那樣快,很難說其中到底有沒有西亞的推波助瀾。
“蘭特?蘭特?你又在走神了。”
“嗯?啊??[]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抱歉……”
“是不是今天太累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
翌日。
今早難得陸易先一步醒來。
韋弗林睜開眼睛時,他已經扣好了外袍上的最後一粒紐扣,見韋弗林睡醒和煦道:“醒了?早上好,韋弗林。”
韋弗林略為晃神,慢了半拍才笑著回應:“早安,蘭特!”
實在不是他大驚小怪,而是蘭特同他說早安的次數其實並不多。
聖多弗雖然是教會學院,但卻並不講究苦修,他們這些一年級生的早課不算多。
偶爾需要早起,蘭特也是睡眼朦朧地被他拖出門,往往要到上課了才會清醒過來。
至於剩下不需要早起的上午,就更不用言說了,大概率蘭特是要睡到自然醒的。
如此一來,也不存在“早安”一說。
是以這樣簡單的問候在韋弗林聽來,有種獨特的親昵感。
他從床上坐起來,忍不住再次重複道:“早上好,蘭特,今天你醒得好早。”
陸易點頭,“是啊,突然就醒了。”
後半夜陸易迷迷糊糊連著做了兩個夢,夢醒睜開眼睛時窗外的天還蒙蒙黑著。
他記不清夢境的內容,隻隱隱覺得並不是什麼美夢,再閉上眼也沒了睡意。
韋弗林對他的說法沒有多想,利索地收拾好自己,同他一起出門。
教廷的晨起鐘總共有三道,第一道在五點十五分,第二道在五點半,第三道在五點四十五。
他們出門時正好第二道晨起鐘響起,樓棟中陸續有候選者走出。
初冬的天亮得晚,天色蒙蒙亮還夾著黑,四周有虛虛的霧氣彌漫。
今年的冬季似乎比往常更加寒冷,隻不過出門片刻,陸易濃長的睫毛上就落了點霜。
瑩白的霜將昏暗的光反射進他淺琥珀色的眼眸中,在這一片天寒地凍的白裡顯得格外溫暖明亮。
陸易把脖頸處的白羊毛圍巾繞緊了些。
在候選者的衣食住行上,教廷可謂是沒有半分值得指摘之處。
除了開典那天穿著薄袍,餘下的時間裡他們有十數件厚實的羊絨大衣內袍可供替換。
每個人的衣櫃裡都塞滿了尺碼合適的教廷服飾。
而這大堆衣物中,陸易最喜歡的就是這條厚厚長長的白羊毛圍巾。
自從前日拿到手後,他每每出門必戴。
上等的白羊毛柔軟至極,哪怕貼著最敏感的脖頸周圍,也不會給人帶來不適的感受。
他很喜歡這種仿佛被雲朵包圍住的感覺,走路的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候選者居住的小樓離晨禱聖殿有一定距離,今日一路上都有人在打量他,偶爾還有膽子
大的上前同他們搭話。
等到兩人來到晨禱聖殿,陸易前前後後已經應付了足足十波人。
“這些人……還有兩副面孔哩。”陸易小聲感慨道。
明明昨日還不是這麼個情況。
雖然說不上針鋒相對,但大部分候選者對不相識的候選者的態度都比較冷淡。
但就剛剛那麼一會兒L,不管是偷瞄他的,還是上前來搭話的,臉上可都帶著熱情友善的微笑。
“是啊,經過昨天下午那麼一遭,現在可是有不少人想要與你交好。”韋弗林點點頭。
蘭特擁有那樣恐怖的光明天賦,一旦加入教廷,冒頭隻是時間問題。
哪怕萬分之一的概率他這次沒能成為最後的聖子人選,未來也注定會成為前途無量的樞機大主教。
可不就成為了一乾候選人眼中的香餑餑?
接下來的一上午同昨日幾乎沒有區彆。
除了周圍人對他更加友善,主教授課時有意無意詢問他的看法之外,陸易度過了一個還算平靜的上午。
許是昨日接連丟了臉,西亞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沉默,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而這份平靜維持到下午就便戛然而止了。
實訓課延續了昨日的訓練,三十五顆水晶球整齊地擺放在廣場上,兩人小組迅速集結完畢。
隻剩下了站在隊伍之外的陸易和西亞。
兩位主教站在一邊,雅各布朝兩人站的方向招了招手。
“不不不,沒有叫你,蘭特來一下……”
剛剛邁出去一大步,越過陸易的西亞停住腳,非常自然地退回了原位。
他臉上還帶著笑,平靜無波地看著身後的陸易越過他。
“蘭特——”擦肩的瞬間,西亞輕聲叫住他。
——你不要太得意了。
陸易餘光落在他身上,沒有片刻的停留,徑直越過了他。
“主教日安。”
雅各布擺了擺手,道:“大家實訓的時間很寶貴,我們就不搞那些虛的了,我直接告訴你。
“十天的實訓課裡,有五天都是以水晶球作為媒介進行的。
“但是水晶球你用不了。”
雅各布直接了斷地給他判了“死刑”,三句話便將蘭特劃出了五天的實訓課。
“所以主教是對我另有安排嗎?”陸易迅速反應過來道。
雅各布點頭,表情莫名有些意味深長。
“是的,接下來的五天裡你自然有其他安排。”他說著,聲音小起來,透露出幾分俏皮的意味,“……算是你用不了水晶球的補償……開小灶哦,我偷偷告訴你,這可是不得了的大好事!”
陸易聞言眨巴眨巴眼睛。
大好事?
開小灶的大好事?
“好噢。”陸易同樣小聲回答道,“謝謝主教,謝謝教廷!”
雅各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不客氣不客氣!這是你應得的,是光明神提前為你預備的恩賜,你隻管去享用這份恩賜就對了,也不用有什麼心理負擔……”
陸易乖巧點頭,跟著一旁的修女轉身離開。
兩位大主教目送著陸易的身影漸行漸遠。
主教搖搖頭道:“我失算咯,誰能想到這半路殺出來一匹黑馬,這下最終聖子的人選花落誰家可就不好說咯……”
雅各布瞥了他一眼沒應聲。
“你是不是早就發現了這麼位黑馬選手啊?選定的人就是他?”主教懷疑道。
雅各布搖搖頭,頗為感慨:“不,最初我也隻是覺得他很有潛力,前途可期罷了……實在是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驚喜。”
“唉,不甘心呐不甘心……也許最後還有反轉呢?畢竟這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情況會怎麼走,光明天賦固然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還是冕下的喜惡,吾神的喜惡,在這方面,西亞還是占優的。”
“是嗎?”雅各布不以為然道,“我以為光明天賦從很大程度上就能反映出神主的喜惡了。
“至於冕下……等傍晚再看吧,總要讓蘭特試一試,看他能不能入得了冕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