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阿瑞斯 “若你與我說話,便再不能將我……(1 / 1)

男子的聲音嘶啞破碎, 可就是這樣的聲音背後還帶著一陣蠱惑人心的意味。

救他。

救他離開。

他會給你一切想要的。

陸易的腦海中慕然出現這個想法。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在他腦海瘋長,催促著他上前拯救這個被困的男子。

他前進的步伐頓住,微微眯起眼睛。

要不是陸易之前獲得了一個三高的金手指buff加成, 身體的敏銳度和抵抗能力大幅度提升,隻怕真的會在這聲音的催促下想儘辦法救男子離開。

但陸易隻遲疑了一瞬, 就繼續腳步不停地上前。

那被困男子的脖頸被鐵項圈固定, 抬起頭便會加重受力更加疼痛。

可他卻仿佛感受不到痛苦一般, 依舊伸長脖子抬起頭看著陸易。

他一邊直直地看著陸易朝他走來,一邊繼續舔舐著嘴唇的血液。

他無機質的漆黑瞳孔中倒映出陸易的金發藍眸,兩人極黑與極晝的對比格外強烈。

陸易走進寒池之中。

這池水果然就是受洗池的聖水,聖水觸覺溫熱卻透骨發寒。

好在這個水池遠不及受洗池深, 陸易往深處走,池水也不過漫到他的胸下。

不過由此也可見被困男子身量應該頗高,陸易自己都有一米八一, 同樣高度的池水,陸易被漫至胸下, 而那男子弓著腰曲著背卻還隻是堪堪沒過臀。

陸易行至男人面前停住。

男子再次輕聲問道:“大人, 您是來救我的嗎?”

那聲音背後的蠱惑之意更甚, 就連陸易也一時恍惚伸出手摸向了那困住他的黑玄隕鐵鎖鏈。

陸易的手觸碰到那冰涼的黑玄隕鐵, 意識瞬間清醒至及格線。

他輕柔的動作瞬間一變, 撫摸鐵鏈的動作也變作大力向外拽去。

男子受力高高地昂起了頭, 可仰頭的動作又使脖間的鎖鏈項圈收緊。

疼痛使得的眉頭緊鎖, 咬緊的牙關上還沾著血。

“我不喜歡被人強製去做些什麼。”陸易微微皺眉道, “不管你有什麼本事, 我勸你最好都收著些。”

“我沒有做什麼。”男子的脖頸微微顫抖著。

他的動作像是在示弱,可眼神卻猶如站在絕對上位者的位置般冷漠且毫無所謂。

陸易挑眉,稍微湊近他, 看他那漆黑的瞳孔。

黑到這個地步,這貨果然是神族吧?

人類根本不可能擁有這樣漆黑如墨的瞳孔。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神明的眷族神嗣。

“做沒做什麼,你心中有數。”

陸易表情冷漠,說出來的話也是冰涼無情。

可阿瑞斯的心臟卻開始瘋狂跳動起來。

他被困在這漆黑的無儘洞穴中太久太久了,久到他連陸易冷硬的指責聽起來都像是甜言蜜語般的調情。

他的聲音真好聽。

好想剖開他的骨肉舔舐他的聲帶,阿瑞斯想,他的動作一定會非常溫柔。

阿瑞斯不顧脖頸傳來的劇痛——或者說他早已經習慣這樣的痛苦了。

他扭頭看向身後,陸易的手正攥著阿瑞斯身後的鎖鏈,他能感受到陸易溫熱的手腕正抵在他的臉頰旁邊。

溫熱的手腕,是正在跳動的心臟。

陸易捏住的不是捆住阿瑞斯的黑玄隕鐵,而是阿瑞斯逐漸蘇醒的欲望之心。

越是疼痛難忍,反而越是叫他興奮難耐。

阿瑞斯在痛苦中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斂眸看著陸易那瑩潤如玉的手背。

他費勁地去貼近他,在陸易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伸出舌頭,仿佛一隻無害的幼獸般輕舔著陸易的手背。

他的舌尖觸碰到陸易的後背,因為過度興奮肌膚瞬間炸起無數微小的汗毛。

陸易迅速抽回手,鎖鏈被他疾速的動作帶起劇烈起伏,阿瑞斯因為疼痛低低吸了一口氣。

陸易看見他的脖頸處又開始溢出血液。

金色的神血流入聖水中本該發出光芒,可不知為何他的血卻像是滲進了深淵,沒有在聖水中引起任何的反應。神血流出的微弱光明直接彆漆黑的岩壁吸收殆儘。

陸易書中的火光便是洞穴內最明亮的地方。

他湛藍的眼眸,透粉的薄唇,以及那金燦燦的發梢,都被橘黃的火光照耀得溫暖得不可思議。

縱使他的眼眸冰冷,阿瑞斯也想要靠近他。

連同疼痛,也是他給予的施舍。

“你是人魚族嗎?你的血好香……”

陸易擦手的動作一頓,轉頭看向他問:“你說什麼?”

阿瑞斯被陸易注視著,肉眼可見地興奮起來。

他唇瓣上的血已經凝固,可嘴角的血漬卻依舊異常顯眼。

“你不知道自己是人魚族的後裔嗎?藍血王室——”

阿瑞斯的視線緊緊貼在陸易身上,順著他的胸膛一路向下,直到那露出的些許纖細腰線。

陸易的臀腿被水漫過,阿瑞斯隻能遺憾地將目光停在他的胸下。

他在水面之上的白襯衫被微微浸濕,半透不透地露出些粉。

陸易不動聲色地道:“不管我是不是人魚與你有什麼關係?”

很好,他現在終於知道個人面板種族後面的問號指的是什麼了。

但他這個人魚族的血脈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陸易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惑,專注盯著面前這位神族遺嗣。

神族遺嗣扯開嘴角,像是在衝著陸易笑。

他好似位很久沒有笑過的人,嘴角的弧度僵硬勉強,與其說這是一個笑容,更像是遲鈍的機器開始運轉。

“沒有關係。”他說,“隻是你的血是藍色的,我的血是黃色的。我們都是不一樣的……”

陸易打斷他,“不,我跟你不一樣,我的血就是紅的。”

他前幾天上火,牙齦出血流的就是紅色的血。

陸易朝他齜牙,口腔裡確實有些紅色的痕跡。

那男子被陸易突然的舉動怔住,隨之大笑起來。

他越笑越開懷,帶著胸腔共鳴身體一起微微震動。

這樣的動作會使得他身上的黑玄隕鐵骨釘更加深入體內,可男子卻依舊不管不顧地笑著。

他本就慘烈的傷口再次開裂,血液從他的傷口處,嘴角邊不斷流出。

這幅畫面實在有些詭異,被吊著的男子一邊大笑一邊吐著血。

陸易面無表情,睜著死魚眼瞪著他道:“這很好笑嗎?”

陸易都怕他笑著笑著把自己笑死了。

血流得那麼凶都沒死,神族可真難殺啊。

阿瑞斯費勁地搖了搖頭道:“我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是你能進來了,不止是祂喜歡你,我也很喜歡你。”

陸易挑眉,一針見血道:“聽起來不像是你喜歡我,更像是你在跟誰較勁。”

“沒有,我是真喜歡你。”阿瑞斯緊緊盯著陸易。

陸易輕笑,“那你的喜歡有夠廉價的。”

阿瑞斯眨了眨眼,問:“你不相信我嗎?”

陸易搖了搖他身後的鎖鏈,如願看見阿瑞斯眉頭一緊。

“我相信你,但這和我覺得你的喜歡非常廉價並不衝突。”

阿瑞斯沉思了片刻,又道:“那如果我能讓你成為神祇,這能不能證明我對你的喜歡很珍貴?”

“你不如先想想辦法怎麼逃出這裡。”陸易瞥他。

男子說的話陸易一句也不相信。

或許男子作為神嗣真的知道成就神祇的方法,但他絕不會這樣輕易地幫助陸易成為神祇。

不過是畫大餅而已。

隻要陸易心動,他就有了逃離此地的機會。

等陸易放他出去,倒黴的就是陸易自己了。

雖然這是一個有神明的世界,但成神並不是陸易渴望達成的事。

比起成為神明高高在上,他更願意癱在沙發上數金幣。

“我逃不出去的。”阿瑞斯道,“所以我希望大人你是來救我的。”

他的目光灼灼,看陸易的眼神就像在看救贖。

陸易神色不變,轉而追問起他剛剛提到的“他”。

“你剛剛說的他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說他喜歡我?”

阿瑞斯搖頭,“你在我面前提彆人,我不高興。”

陸易無語,直接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回答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他就不信男子被困在這個洞穴裡不知多久,內心會沒有絲毫的疑問與好奇。

果然,阿瑞斯眼睛一亮,立馬答應了陸易。

“那我先問。”陸易不容置疑道。

“第一個問題,你剛剛說的他是誰?”

“祂是一位神祇。”阿瑞斯表情平靜地說道,“但我不能說祂的神諱。”

陸易皺眉,繼續問:“那你為什麼要說祂喜歡我?”

難道是【神明的偏愛】buff生效了?

阿瑞斯沒回答,睜著眼睛看著他道:“明明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陸易聳肩道:“那你問吧。”

“我名為阿瑞斯,你叫什麼?”

很簡單的問題,陸易道:“陸易·克萊因。”

“陸易·克萊因。”阿瑞斯緩緩念著他的名字,“真好聽。我沒有姓氏,我可以跟著你一起姓克萊因嗎?”

他表情傷心可憐,可陸易冰冷無情。

“想得美,門都沒有。”陸易催促道,“快點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好喔。”阿瑞斯道。

“如果你一定要問為什麼祂會對你格外青睞的話,我也不知道。當我被困在此地時,我就已經失去了所有權柄。我無法再探尋祂的想法,也無法左右神明。”

“等等,你說,左右神明?”陸易重複道。

神族哪怕被冠以神的稱呼,但本質上也隻是神明的追隨者,是比人類更加貼近神明的種族罷了。

阿瑞斯有什麼資格左右神明?

“我說過這句話嗎?”阿瑞斯睜著眼睛說瞎話,“你肯定聽錯了。”

“你喜歡黑發黑眸的特征嗎?”阿瑞斯問。

“喜歡。”陸易不耐煩地回答道。

他上輩子就活在黑頭發黑眼睛的國度裡。

不開玩笑,要不是眼前的阿瑞斯像個神經病,單就外貌特征而言,陸易看他能比看阿斯特還要順眼。

但阿瑞斯可不管陸易到底是因為什麼喜歡黑發黑眸,他自動對號入座,將陸易的話翻譯成“他也喜歡我”。

“所以我們就是兩情相悅的。”阿瑞斯一錘定音道。

雖然他隻是贅餘的神力化身,可那又如何?

身為本體的殺戮之神阿瑞斯沒有得到陸易的偏愛,可他作為囚徒阿瑞斯卻得到了。

阿瑞斯興奮地想到,全然不在乎自己的本體也是黑發黑眸。

而陸易已經習慣了面前男子的自說自話,淡定地繼續問道:“你不是普通的神嗣,那你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說,你真的是位神祇嗎?”

阿瑞斯表情茫然,像是在思考陸易的問題。

好一會兒,他才道:“我不是神嗣,但我也不是神祇了。”

陸易皺眉,追問道:“也不是?你曾經是嗎?”

阿瑞斯搖搖頭,“我不知道,可能我什麼都不是吧?或許我的存在就是為了在這裡等著你。”

作為贅餘的神力,當他被殺戮之神阿瑞斯仿佛垃圾般棄於下界之時,他就已經失去了作為任何存在的身份。

不是神祇,也不是神嗣,更不是人類。

什麼傻叉的土味情話,陸易忍住自己翻白眼的衝動。

“我想問你,你怎麼會來這裡?是祂指引你來的嗎?”阿瑞斯問。

他想問為什麼陸易現在才來,但又怕被當作指責惹得陸易不快,便隻能這樣繞著圈子問。

“不是,我感受到布蕾賽德的後山有股神奇的魔力,不,是神力,所以我才決定來這裡看看。”

阿瑞斯有些疑惑,道:“教廷現在改名叫什麼布蕾賽德了嗎?”

“什麼教廷,我是在布蕾賽德的後山跌入此處空間的。”

“不。”阿瑞斯搖搖頭,“我是被囚禁在教廷的後山之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地方應該叫什麼卡蒂梵,如果這幾百年來沒有換名字的話……”

他跑到教廷的地盤上來了?陸易傻眼。

【“857,現在距離我誤入這個洞穴已經過了多久?”】

【親一個小時了哦,迦南在外面找你找瘋了,學院裡的老師幾乎儘數出動。】857幸災樂禍道。

陸易僵住,轉身拔腿就往水池外走去。

他走得迅速,帶起飛濺的水花。

身後的阿瑞斯急了,大聲喊他的名字。

“陸易!”

“陸易!”

“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阿瑞斯想要向前靠近陸易,可身後的黑玄隕鐵死死地困住他,叫他無法靠近陸易分寸。

他大力掙紮著,血液加倍流出。

可阿瑞斯不在乎。

他被困在這地下洞穴中幾百年,黑玄隕鐵幾乎都已經融進了他的骨肉中。

阿瑞斯第一次如此憎惡身後困住自己的鐵鏈。

他想要伸出手,伸出手去觸碰陸易毫不猶豫離開的背影。

他想要邁出腳,緊緊跟在陸易的身後分寸不離。

可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使得阿瑞斯出離得憤怒。

他再也不能忍受這漫無邊際沒有時間的黑夜了。

“陸易——”

他大聲嘶吼著,喉嚨都滲出血來。

空曠的洞穴裡不斷回蕩著他破碎的尾音。

急匆匆的陸易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向阿瑞斯。

此時的阿瑞斯雙手向前伸著,脖頸被項圈勒出圈圈血痕。

他的眼底嘴角都流出金黃透紅的神血,整個人又像是墮落的絕望神明,又像是從深淵爬出來的巨大魔獸。

他歇斯底裡的瘋狂之意再次毫無掩蓋地映入陸易的眼底。

這不像是在呼喚陸易,更像是在索命。

見陸易回過頭注視他,阿瑞斯流出澄澈透明的眼淚。

“若你與我說話,便再不能將我拋下。”

陸易有些被他的瘋狂嚇到,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篤定的底氣。

“我說了要拋下你嗎?”陸易倒打一耙道。

阿瑞斯仿佛突然失去了理解能力,呆愣地看著陸易,

“你準備離開這裡——”

這裡漆黑無比,阿瑞斯知道誰也不會願意待在這裡。

而一看就被人愛著的陸易顯然也不會願意。

他一定擁有很多很多的愛,根本就不會在乎他一個困獸的乞求。

他把他的話當作謊言,視他的喜歡為廉價輕賤之物。

可就算是如此,他也想要他。

他想要強求,強求不可得之物困在他身邊。

永永遠遠地陪著他待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

“是,我準備離開這裡。”陸易道,“我本來出現在這裡就是意外,有急事需要我處理。”

“那你以後還會來找我嗎?”阿瑞斯喘著氣道。

陸易本來就準備後續再回來細探,可阿瑞斯陰森森的眼神卻讓他莫名心虛起來。

“我一定還會回來的。”陸易道。

“那你會來找我嗎?”阿瑞斯隻想聽他想聽見的答案。

“我會。”陸易道。

這裡有個疑似曾為神祇的存在,不過出於什麼考量,陸易都會再來找阿瑞斯的。

“那你向神明起誓。”阿瑞斯固執道。

陸易有些無奈,但是看著阿瑞斯傷痕累累的固執模樣還是退了一步。

他舉起手,開口道:“光明神在上,我……”

“不對。”阿瑞斯打斷他,“向代表著戰爭與凶殺的神祇起誓……”

阿瑞斯清楚光明神早已隕落在了萬年前的眾神黃昏,如今尚且還在苟延殘喘的神明已經不多了。

唯有殺戮永存且強盛。

哪怕起誓會驚動祂,他也要陸易起誓。

“向殺戮之神阿瑞斯起誓。”阿瑞斯直勾勾地盯著陸易。

陸易聞言一頓,同樣緊緊盯著阿瑞斯那漆黑的眼眸。

他伸出手,如阿瑞斯所願輕聲道:“殺戮之神在上,陸易·克萊因一定還會回到此地。”

阿瑞斯終於心滿意足,露出一個有些可怖的笑容。

他甜蜜道:“陸易,請走這邊,出口在我身後……”

“記得一定要來看我喔……”

……

出口在頭頂之上,洞穴內不知道為什麼無法使用魔力,陸易隻能費勁地攀爬到出口。

好不容易重見天日,陸易還沒呼吸上兩口新鮮的空氣,就被面前的聖殿騎士團團圍住。

數柄騎士劍朝著陸易指來,銀色的劍芒差點閃到他的眼。

陸易立馬舉起雙手,做出一個安全毫無威脅的動作。

“我是陸易·克萊因,布蕾賽德的新生,無意誤入此地,請問這裡是哪裡?你們又是誰麾下的騎士?”陸易先發製人道。

部分騎士收回劍,另一部分依舊警惕著陸易防止他暴起攻擊。

“布蕾賽德的新生?布蕾賽的新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一個看著像是隊長的人疑惑道。

他身旁的人白了他一眼,“光明神在上,你地理學一定是零分!不記得了嗎?布蕾賽德和聖多弗的都背靠著同一座山,如果這位小同學是不小心在布蕾賽德的後山中迷了路,是有可能誤入聖多弗後山的!”

就憑這張臉這個金發藍眸,眼前之人看著就不像是壞人好嗎?!為陸易說話的騎士偏心地想到。

那騎士隊長揮了揮手,簡單粗暴道:“不管了!是好人還是壞人拉去給主教看看就知道了!正好前殿是不是有兩位紅衣大主教正在說話來著?”

騎士隊長不由分說地就要拽著陸易往前走。

另一位騎士握著騎士劍用劍柄捅他腎,不滿道:“你太粗暴了!他的身份尚未確定,怎麼可以用對待犯人的態度對待他?倘若他真的隻是一位誤入的學生,甚至是貴族,你想過你可能受到的懲罰嗎?”

騎士隊長哼道:“你彆給我裝模作樣,你就是看他長得好看心慈手軟了對不對?我告訴你,真正的騎士是不會為外物所誘惑的!”

雖然話是這樣說的,可騎士隊長還是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拽著陸易的手。

那不滿的騎士因此得以靠近陸易。

他有些心疼地看著衣衫濕透的陸易,不由分說將自己身後鮮紅的鬥篷取了下來披到陸易身上。

“雖然天氣並不寒冷,但是穿著濕衣服吹風還是有可能會感冒的……”他絮絮叨叨地叮囑著,“我相信你一定不是什麼壞人,放心,大主教們都是正義溫柔的人,很快就能還你一個清白。”

“你先暫時披著我的鬥篷,我馬上去為你尋找兩件合適的衣服。”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帶著陸易往前殿的方向走去。

前殿果然有兩位身著紅白袍子的紅衣大主教正在說話。

陸易看見那兩人眼前一亮。

因為那兩人赫然是他認識的熟人,古恩和古德兩兄弟!

古恩古德兩人看見陸易同樣顯得非常驚訝,見他身後的聖殿騎士還舉著劍立馬嗬斥著令其退下。

陸易看著那些恭恭敬敬的騎士,解釋道:“其實這是一個誤會,這些騎士都是很棒的騎士!”

古德笑了一下,“我知道的,他們確實都是聖殿忠心且虔誠的騎士。”

古恩同樣笑著看向陸易,他沒有詢問陸易任何的問題,而是溫柔地看著他道:“好久不見,小陸易。”

“主教,好久不見,您一切都還好嗎?”

“我一切都好,就是突然見到你還有些驚喜!”

“陸易,要不要見見教皇?”古恩突然道。

“教皇其實一直都想見你,隻是可惜沒有機會。難得現在碰巧,他也正好在總教廷,要不要去拜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