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傑森”的青年似乎是想清了什麼，但是又有些猶豫要不要說，表現的有些欲言又止。
“恭喜你，生物性資產先生，你終於擁有了自己的名字。”伊斯米表情欣慰地拍了拍傑森的肩膀，“終於不用在想要叫你的時候反複重複克裡斯的地獄笑話了，我超開心的。”
“什麼地獄笑話？”克裡斯一臉狀況外。
伊斯米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人性底線和這群給黑邦打工的家夥拉開了大大的差距，克裡斯沒有意識到自己講了什麼地獄笑話也是理所當然的。俗話說的好，你是個正常人是因為你周圍都是正常人，而不是因為你是個正常人。
黑邦都是些腦回路清奇的家夥，和他們這些上市公司打工人的腦回路完全搭不到一起去。
伊斯米突然莫名其妙的有了點打工人的榮譽感，起碼自己在人性方面贏麻了。
話是這麼說，同時伊斯米的腦子裡也在快速回憶和韋恩有關的人裡面有沒有叫傑森的青年。
說真的，看傑森的表情就能知道那一定是一場令人印象深刻的、哪怕在生死之中都會先想到對方名字的愛恨情仇。但是據她所知韋恩的下手目標應該都是女性才對，傑森怎麼看，從性彆上也不在韋恩的口味範圍內啊。
傑森泡過池子，認識韋恩的年齡更是縮短到了少年時期。
……
韋恩不會還喜歡小男孩吧？
我靠，韋恩股價……
伊斯米按捺住自己做空韋恩股價再反手把消息賣出去一錢兩吃的想法，在記憶裡搜尋到了一個有點符合青年身份的人。
“你是傑森·陶德。”伊斯米說，“是嗎？”
傑森·陶德，哥譚闊佬的第二個養子，死因不明，疑似因為車禍去世。當年哥譚小報的陰謀論傳的沸沸揚揚，不過在熱度過去，而韋恩的股價屹立不倒以後，陰謀論逐漸也失去了市場。
傑森點了點頭。
他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想要解釋自己是怎麼淪落到了這個地步，又有些難以開口。雖然正兒八經的算算年齡，伊斯米大概比傑森還小，但是考慮到傑森死了這麼多年，伊斯米還是認為自己得算傑森的前輩。
當前輩就要做個人，伊斯米特彆體貼的理解傑森，“你當年被刺客聯盟給拐走了，結果你養父完全沒打算來找你，而是給你辦了個葬禮，把不知道什麼東西埋進公墓就算結案，他在你失蹤前後表現的完全不同是不是？”
看看傑森對闊佬那個依賴的表現，就連醒過來第一句話都是布魯斯，那時候他甚至就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想起來。
一清醒就以為是布魯斯來救他了，結果來的隻是和布魯斯·韋恩長得特彆相似的克裡斯，真正的布魯斯根本就沒找過他，這落差太容易讓人破防了。
傑森那麼相信布魯斯一定會來救他的，就說明韋恩在傑森生前的時候一定對他特彆好。
嗯……對了又好像沒完全對。
傑森猶豫地點了點頭。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身世，雖然他被小醜坑了，但是還是有身為羅賓的職業道德。他不可能和剛認識幾天的人說自己曾經是羅賓，那樣和直接說布魯斯·韋恩就是那個在哥譚天天晚上穿著緊身衣打架的神經病也沒區彆。
說出名字也是一時衝動，他真的不想再被叫做生物性資產了。
雷肖古那個家夥太地獄了，受不了了。
“我明白了。”伊斯米推了推她的空氣眼鏡框，仿佛下一秒就要說出真相隻有一個，“韋恩喜歡小男孩，但是不喜歡死掉的小男孩。”
……
好地獄。
真的，受不了了。
伊斯米感覺自己明白了一切，但是她嗑過的cp好像be了。她曾經堅定的認為蝙布是真的，但是就如今的狀況看來，韋恩也許性取向為男，但不是成年人而是小男孩。
韋恩不會盯上蝙蝠俠的羅賓吧？伊斯米突然有點警覺，她自己的推可是當過羅賓的。
韋恩提供給蝙蝠俠裝備和武器其實是想討好蝙蝠俠的羅賓……
傑森通過車內後視鏡看著後排的金發少女面色詭異，也有點後知後覺的猜到她腦子裡在翻滾著什麼怪東西了。他倒是沒想到伊斯米的思路已經滾到了羅賓身上，隻以為她從自己的話裡發現了哥譚闊佬是個戀.童.癖。
想到布魯斯在自己死了以後居然飛速的換上了新的羅賓，傑森覺得這個罪名真的還有點可信度。
從一個局外人的客觀角度來看，他覺得卡斯的思路基本上算得上是毫無毛病，她自己腦補的人設也比傑森自己現編方便的多。人更願意相信自己得出的結論，傑森在當羅賓的時候也沒少上各種心理學課程。
“也許吧。”傑森低垂眼眸，長長的眼睫毛眨了眨，擠出一點點淚花，“我本以為會是他先找到我的。”
怎麼說也是犯罪巷出來的哥譚人，瞬間演技拉滿，話語含糊不清的暗示伊斯米相信她的結論。
也不完全算演的，談到布魯斯沒發現他在刺客聯盟也沒有來救他這件事情，他確實是不太開心。
那可是蝙蝠俠，拜托，就算刺客聯盟有意隱瞞，但是但凡布魯斯稍微留意一下，發現一下他的屍體消失不見了，也不會到了如今他被完全不認識的人救了的地步。
就算救他的人長著布魯斯的臉，傑森也沒打算吃代餐。
“沒關係，”伊斯米安慰道，“你借此認清了哥譚闊佬的真實面目，也算是有很大的收獲了。”
想到這孩子都還沒記起來自己是誰，就記得“布魯斯”這個名字，伊斯米覺得哥譚闊佬罪孽深重。
居然欺騙一個孩子的感情，韋恩真該死啊。
“所以你要回哥譚嗎？”克裡斯道，“我記得你說過要去找他們，我覺得去哥譚比跟著我們安全多了。”
“不回。”說起哥譚，傑森一臉晦氣，“等搞完刺客聯盟再回去算賬。”
他還沒怎麼想好怎麼面對熟人，死而複生確實是有點離譜了。
先炸了刺客聯盟再回哥譚也不遲。
好，時間差好耶！
伊斯米現在還不敢聯網，生怕被賈斯汀逮住了。等這一票做完，她立刻就借點錢去做空韋恩的股價，然後坐等傑森把這些醜聞捅出去就可以了。
其實她曾經也沒這麼強烈的功利心，但是誰叫她破產了呢。破產了的人隻能斤斤計較的過日子，然後試圖抓住一點點的機會東山再起。
對不起，傑森。伊斯米在心裡懺悔，你的遭遇這麼悲慘，我卻隻想著用你賺錢。
克裡斯把車開到了一個小城市，三人約定了之後見面的地點，傑森先推開車門下了車，說想吃點東西。伊斯米本來也打算四處逛逛買點吃的，不過克裡斯打了個手勢讓她等等。
伊斯米乖乖坐在車後座上，從車窗裡看著傑森逐漸走遠，然後消失在了拐角處。
“怎麼了？”伊斯米問道。
“他沒完全說真話。”克裡斯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有節奏的一點一點，“他隻是在順著你的話說。”
“他是不是真的傑森·陶德也很好查吧，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人。”伊斯米有點疑惑，下意識的用手指開始卷自己金色的長發。
“那怎麼解釋他的身手？”克裡斯說道，“首富的養子有著經過係統性訓練的好身手，這很合理嗎？”
“額……也許你不知道，傑森·陶德在被韋恩收養前，是生活在犯罪巷的？犯罪巷就是哥譚治安很亂的一個地方，韋恩就是在那裡沒了父母的。”
伊斯米反駁。
“也有可能是韋恩擔心他被綁架了來勒索他，特意請了人教自己的養子防身術。你要知道，在哥譚，就連布魯斯·韋恩本人都時不時被綁架。”
“就連你也應該能看出來，他的身手絕對不會是什麼無名之輩。”兩人的視線在車內的後視鏡中交彙，“伊斯米，你在逃避什麼？”
“彆這樣，師兄。”伊斯米緩緩戴上痛苦面具，“就是有點離譜的聯想，我真的希望不是真的。”
“那就祝你當鴕鳥愉快。順便，彆想著借錢做投資了。”克裡斯笑了一下，推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