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餐廳。
企鵝人並不知道有人要向他複仇,企鵝人正躺在病床上思考人生。
昨天蝙蝠俠帶著他的小助手來把他打了一頓,理由是他和黑面具的鬥爭影響到哥譚旅遊業了。
不是,他有病吧?
企鵝人承認他和黑面具在機場附近打架影響到了大家的出行安全,但是這裡是哥譚,臭名昭著的哥譚,這裡有個屁的旅遊業啊?
再說他媽的哥譚旅遊業又沒你的股份,你激動個屁啊?
是,沒有蝙蝠俠的,但是有韋恩的。
所以他是影響到韋恩的收入了是吧?
那你怎麼不去打.黑面具啊?明明是黑面具先動的手!
你就寵韋恩那個花花公子吧,等下次開什麼慈善晚宴,我就派人去把他綁了。反正韋恩不會計較,韋恩隻會給錢。
樂。
企鵝人在心裡報複完畢以後,安詳地躺平在病床上。
先養好了傷再說,還有卡斯那個臭崽子,居然拒絕了企鵝的邀請,等傷好了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強龍不壓地頭蛇。
他以為他是誰,不過就是韋恩企業一個高管偽裝的家夥,他的黑客可是在電腦裡找到了不少韋恩企業的絕密資料。等他的人潛入韋恩企業成功,他就能知道到底是哪個高管了。
韋恩企業最近在外地新找了不少人進自己企業,“卡斯”多半就是趁機混進去的。
紅羅賓剛把追蹤器信息列進觀察名單,就看到自己放的追蹤器和竊聽器都顯示已經被銷毀。
對方的警戒意識超乎想象的強,他本來以為就算追蹤器被發現了,他也能看到對方大致前進方向,而不是在原地就被銷毀了。
歎了口氣,在心裡給這位不知名客人的警報再加一級。
哥譚最近黑邦打架也就算了,怎麼還跑來了這麼麻煩的人物。對方的身手絕對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組織居然敢盯上哥譚。
伊斯米在毀掉了紅羅賓留下的追蹤器以後,還貼心的將變成廢鐵的追蹤器裝進了隨身的小袋子裡,準備留作紀念。
拜托,雖然是你推不懷好意留下來的東西,但是難道不是因為你先表現的太可疑了嗎?
伊斯米順著熟悉的路線,終於在深夜抵達了冰山餐廳。上次走過一次特殊通道,她對企鵝人所在的位置也有所猜測。輕手輕腳地放倒了門口的警衛,伊斯米在隱蔽的角落找到了消防梯,最大限度的放開自己的聽力,開始向上爬樓。
如果在樓梯這種狹小的地方打起來,先手優勢就極其重要。防止埋伏和陷阱也是重點關注項目,消防梯不需要刷卡通過,所以會通過放置陷阱防止非法入侵。
雖然知道門口侍者肯定有能刷電梯的通行卡,但是上電梯一旦被發現太難逃脫,蠢貨才坐電梯。
伊斯米拿出一副特質護目鏡,一邊上樓一邊排陷阱。很快她通過了樓梯,開始一層層搜索企鵝在哪。
此時不緊不慢晃到冰山餐廳,看到門口倒了一地侍者的紅羅賓:?
伊斯米想著趕緊揍完人跑路,所以跑得飛快;紅羅賓一邊慢悠悠的用鉤爪木倉往冰山餐廳晃,一邊腦子裡思考最近哥譚詭異的情況,來的自然就慢了。
此時的伊斯米囂張地踹開了企鵝的房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科波特原本躺在床上快睡著了,被驚地一下坐起來,神情陰狠地從枕頭下面抽出木倉指著門口的入侵者。
然後狠狠地拉扯到了被蝙蝠俠打出來的傷口,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的場景過於熟悉,相似的記憶閃回在眼前,零落的聲音和片段劃過,然後粉碎成塵埃消失在空氣中。
槍指著自己,自己當然應該回擊……
伊斯米雖然穩穩地站在地面上,但雙眼渙散開來,無數倒在木倉下的“企鵝人”在嘶吼著什麼,憤怒而絕望。
然後這些相似又不僅相似的人們的臉逐漸重疊在一起,額頭頂部有鮮血流出,鮮血從額頭的空洞中噴湧而出,順著眼睛、鼻梁、臉頰劃下,最終彙聚在下頜骨滴下。
“不要。”混亂的幻覺中,好像有人溫柔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伊斯米按下了扳機。
肌肉記憶讓她在企鵝人注意力被傷口分散的時候扣下扳機,但是槍口偏轉,子.彈打在了企鵝人持木倉的手上。企鵝人的木倉從手上掉下來,他捂著流血的手掌,表情猙獰的看著伊斯米。
“你不是很得意嗎?”伊斯米壓低了聲音,偽裝出的男音毫無破綻。
“卡斯?”企鵝人腦子裡轉了一圈最近得罪的人,馬上鎖定了目標。
“回答正確,但是沒有獎勵。”伊斯米的木倉在手裡轉了個圈,不緊不慢的向企鵝人走去,“彆想著按你的急救按鈕,不然我就打爛你的另一隻手。”
伊斯米的視角裡,企鵝人的臉還時不時會和彆人重合,晃晃悠悠的幻影弄得她有些暈,但她一步一步走的很穩,好像她的視野完全清晰一般。
“我不追查你了,我們的事到此一筆勾銷,怎麼樣?”科波特眼見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了,服軟道。
“你猜?”伊斯米把木倉企鵝人的太陽穴,漫不經心的說道。
……
“你要多少錢?”企鵝人說道。
“很上道嘛,你覺得你值多少?”
這生意熟練,給黑邦做賬對應的就是經常被甲方追著滅口,這種時候伊斯米就會反向殺到對面老家,把木倉抵在對方腦袋上然後慢慢的聽對方討價還價。
雖然說反派死於話多,但是伊斯米至今還活著就說明沒翻過車。
“我知道沃爾夫的下落,沃爾夫是你的師兄吧?我用這個消息換我一條命怎麼樣?去晚了他可能就死了。”
“彆想詐我,”伊斯米冷笑一聲,“你頂多知道他的名字,根本不可能知道他在哪。交換不成立。”
“刺客聯盟。”企鵝人飛快地說道,“消息保真,你稍微關注一下刺客聯盟的動向就能知道。放開我,我給出了價值足夠的消息!”
伊斯米看他表情不像編的,她知道這些黑邦自然有自己的隱秘渠道,能躲開網絡上無處不在的眼睛。正糾結是開木倉還是收回手木倉的時候,一枚飛鏢打飛了她手上的木倉,她轉頭看向門口,剛剛見過面的紅羅賓面色冷峻的站在門口。
床上的企鵝人伸手要按床邊的緊急按鈕,伊斯米抽出貼身的匕首直接投擲,精準無誤的將企鵝的手掌紮穿,釘在了床板上。
“槍械禁止,這位旅客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青澀的少年音傳來,活潑中又帶了幾分嚴肅,“哥譚有哥譚的規矩。”
在看到紅羅賓的時候,伊斯米感覺自己眼前重疊的幻影消失了不少。眼前的場景逐漸合為一體,現實緩慢而清晰的展現在她的面前。
名為“過去”的夢魘無疑時時刻刻糾纏著她,在看到熟悉的場景的時候總會是肌肉記憶的衝動覆蓋了理智。儘管伊斯米自詡理智也常常無法抑製這種經年累月培養出來的衝動,不過也許不接觸某些場景對她來說會好些。
“很抱歉,不過我們有點私人小恩怨,你說是不是,企鵝?”
低啞的男音帶了幾分挑釁和漫不經心。她現在狀態很好,有自信就算紅羅賓做聲紋分析也查不到她。
也許她該儘早在哥譚找個新的心理醫生了,如果這種症狀還要持續下去的話。
“我很抱歉,卡斯會計。”企鵝人的小眼睛在兩人中間打轉,聲音有些哆嗦,不過伊斯米覺得這家夥自從紅羅賓來了以後就有底氣的要命,“你要的錢很快就會打到你的賬上。”
?
您挺有綠茶潛質啊?
一通話術下來,先是揭露了伊斯米的職業,還在紅羅賓跟前說什麼錢打賬上……伊斯米拿頭發誓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任何肮臟的交易!
我們還沒談攏勒.索金是多少呢!
近期來到哥譚的,實力夠給黑邦做賬還武力值很高的會計,而且企鵝認為他在韋恩企業打工,他簡直就是故意把信息捅給了紅羅賓。
蝙蝠俠資助的韋恩企業,隻要和韋恩一對信息,很快就能直接抓到“卡斯”的真實身份。
哥譚反派還真是人均八百個心眼子,一點都不誇張。
事已至此,伊斯米也沒辦法解釋其實都是企鵝在亂潑臟水。解釋了就是間接承認兩人有交易關係,還很掉逼格。
如何不掉逼格的甩鍋?
“你應該為自己贖罪,企鵝,”伊斯米腦子轉的特彆快,求生欲拉滿,“你看上了我10歲的兒子還強.奸未果,如今拿錢就想擺平?”
嘻嘻,來演啊企鵝?
演不死你。
企鵝人也被伊斯米的話哽住了,“這是誤會,卡斯會計。”他喃喃道,“我隻是覺得您的兒子比較可愛。”
企鵝人也不敢否認伊斯米沒有這個“兒子”的存在,倆人心知肚明,一旦否認了就會落入對方的陷阱裡。比如伊斯米都想好了如果企鵝否認,她就可以用企鵝妄圖用錢抹殺一個兒童的存在等等話術來攻擊他。總而言之,誰先否認了對方的話,氣勢被壓製了,誰就輸定了。
紅羅賓抱臂靠在門邊上,津津有味的看著倆人。
他當然看出來了企鵝是故意的,不過企鵝提供的信息確實很重要。順著“卡斯會計”這個信息還有對方的聲紋數據,他應該能抓住這家夥的蛛絲馬跡。
會計……還是個對超英有興趣的會計。紅羅賓在心裡勾勒著線索,突兀的又想到了自家新任的會計主管,除了性彆不對。但是性彆是可以偽裝的,他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決定回去就設計點機會試探一下自家財務主管。
真是的,又要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