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第 189 章 皇帝的臉已經黑成……(1 / 1)

皇帝的臉已經黑成了鍋碳。

一些侍衛匆匆上前去把台上的那名武將給抬了下來, 江啟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遞給身後站著的侍女:“拿去給趙將軍服下。”

丫鬟接過小瓶子,福身應了是。

江啟看著場上, 想著自己也該出場了, 皇帝也把眼神看了過來,既然是陳國先不按規矩來,皇帝也想直接讓江啟把那邊的五個人都打掉算了。

這樣的話, 也能避免其他人再出場輸掉。

而且陳國的人都被江啟一個十四歲少年打敗, 聽著也更威風。

正在這時,陳韋平卻是已經忍不住出場了, 作為大乾的一員, 陳韋平當然也是不願意看著大乾被人打臉的。

但是對於朝中的這些人,他其實並不太了解具體實力, 若是上場的都是和剛剛那個人實力差不多的,那感覺也就玄乎了。

大乾朝不是沒有厲害的人物, 隻不過像是褚家的兄弟倆,一直都是把陳國的將士給打的嗷嗷叫, 隻不過人家是在邊關上, 並未回來,而在朝中的這些人, 不一定比得過陳國這些在戰場上廝殺,有備而來的精銳之士。

所以,陳韋平隻能自己先出場, 至少, 以他的眼力還是能看得出,場上的那個陳國人他是絕對能夠打得過的。

若是有可能的話,能夠贏下陳國的所有人就好了。

就算不行, 也得至少贏兩三場,給後面的人創造機會。

見陳韋平已經出列上台了,皇帝自然也不好說讓人家回去,隻能暫時先作罷。

江啟對於陳韋平倒是多了幾分期待,他和陳韋平交過手,自然知道陳韋平身手還是很不錯的,比場上那個陳國的精銳絕對要強,就是陳國還沒上場的幾個人,因為也沒見過這些人出手,他也沒法憑空就分辨出人家到底厲不厲害。

台上打鬥了起來,江啟猜的果然沒有錯,從交手開始,陳韋平就一直占據了上風。

赫連雲陽眯起了眼睛看著台上,一會兒之後,他偏頭說道:“等下布和輸了之後,就由赫巴魯上去。”

在他身邊,一個渾身肌肉,眼神讓人不敢直視,看著就比台上的人難纏許多的漢子應了聲。

不一會兒,台上的陳國人果然敗下陣來。

皇帝激動的拍手:“好。”

台下也一片的叫好聲。

勝負已定,赫連雲陽身邊的人去將人扶下來,看著台上的人,赫連雲陽嘴角勾起一抹笑,對著身邊的壯漢說道:“去吧。”

“是。”

那壯漢往台上走去,滿臉的絡腮胡,愣是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陳韋平看著那人,心中已經提起了警惕。

場上原本歡呼的場面也漸漸弱了下來,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上面。

和這壯漢交手,明顯就能夠看得出陳韋平沒有上一場那麼的遊刃有餘了,短兵相接之間,發出了刺耳的聲音,陳韋平咬著牙,雙手持劍擋著上首的刀,對方的力氣極大,那刀已經逼近了他的臉龐。

陳韋平的力氣並不算小,他習武上也是相當有天賦的,不然也不能走到現在這一步,但是他的力氣跟對方的相比,明顯是這個壯漢強於他不少。

甚至於,他們能打這麼久,很難說不是對方沒有足夠的重視他。

他眼眸看著逼近的人,赫巴魯臉上咧開一個笑容,手上的力氣鬆了些,讓陳韋平得以從被逼迫的狀態下解脫出去。

看著對方輕鬆的模樣,陳韋平的心中驀地一股怒火翻湧,但憤怒其實也是最無用的,他不能像是話本一樣,真的讓自身的武力瞬間上漲,越是焦急,就越是容易露出破綻。

陳韋平好歹也是從戰場上一步一步走出來的,他很快就控製好自己的心緒,繼續對戰。

台上狀況激烈,台下大家的心也揪起。

江啟坐在座位上看著,陳國那邊是放大招了,該不會剩下的三個人還會更厲害吧,他忍不住有些好奇的往過去看了一眼。

正好和轉過頭來的赫連雲陽對上視線,赫連雲陽對著江啟微微一笑,江啟點了點頭回禮,收回了視線。

而後,他就感覺自己輕輕被人碰了一下,轉頭就看到皇帝身邊伺候的張公公來到了他跟前:“張公公,可是皇上有什麼事?”

張公公弓著腰,輕聲說道:“江大人,皇上有請。”

江啟於是起身跟著去了皇帝那邊,因為宴會的原因,皇帝坐的地方雖然也算是一處高台,但到底和上朝的龍椅那邊不太一樣。

而且在場的人,除了江啟等一眾官員以及外邦使臣之外,後宮的妃子也都在場。

皇後此時就正坐在皇帝的身邊,另一側,還有一個比較受寵的妃子。

江啟行禮:“皇上。”

皇帝連連招手,不讓江啟行禮,他現在心裡火急火燎的,無比的擔憂,不得不說,古往今來,隻要是身居高位的皇帝,在這種國家大事上,幾乎都很難不在乎顏面,更何況皇帝本身自己在這方面就尤其的注重。

江啟上前,皇帝連連問道:“江卿,台上陳家那小將能贏嗎?”

江啟早就看了好些時候了,對於台上兩個人的實力自然心知肚明,他輕輕搖頭,說道:“真要是論實力,陳國的那個壯漢應該是比陳將軍要厲害一些,但是這比試之間,實力也不僅僅是從武力的強盛就能輕易下定論。”

看皇帝並不想聽分析的樣子,江啟長話短說,“陳將軍的戰鬥意識,觀察力很強,就算是在武力比不過的情況下,他也極有可能翻盤獲勝。”

聽到這個,皇帝沒什麼可開心的,自己家的將領比不過陳國的人,他難道還要高興自己的臣子要是努力的話,能在必輸的情況下活得勝利?

身為皇帝,他要的不是這樣的驚險,他要的是自己這邊的人最好是碾壓式的得勝。

至於其他的,一切的理由,那都不過是借口,他並不想聽。

他急切的問道:“那如果是江卿你呢?你和台上這個陳國的人相比,能輕易打敗對方嗎?”

他先前讓江啟和其他人比過,但皇帝自身並不是習武的人,分辨不出太多,對於他來說,直白的問輸贏是最簡單也最正確的方法。

江啟點點頭:“輕而易舉。”

雖然說出來有些不太好,但他這種開掛的確是降維打擊。

聽到江啟明確的答複之後,皇帝徹底鬆了口氣,整個人重新淡定起來,感歎道:“能得江卿,朕夫複何求啊。”

他令張公公再去搬了把椅子過來,讓江啟在邊上陪著他一起看。

皇後等他們說完了,才忍不住問道:“江大人也習武?”雖然是後宮女子,但後宮前朝曆來就拉扯頗深,皇後也是知道江啟的,但看著這麼單薄的少年,竟然能輕易安撫下暴躁的君王,明言能打敗台上的人,皇後還是比較震驚的。

皇帝哈哈大笑起來,頗有幾分炫耀的說道:“你彆看他年紀笑,在習武上面卻能讓人大吃一驚。”他先前沒把這件事傳出去,為的不就是此刻。

今天下去,應該就瞞不住了,皇帝略微有點失落,但也有一種自己身邊有能人,這種厲害的人物隻忠於自己的那種滿足感。

台上,陳韋平和赫巴魯已經堅持太久了,陳韋平確實不是一般人物,赫巴魯實力強於他,但就是弄不掉他,還在他手上吃了大虧。

當躺在地上,渾身無力,大口喘著氣的時候,陳韋平驀然想起那天在小巷子裡遇到過的那兩人,那個矮個子一點的人輕易就能將他打敗,要是對方在現場的話,應該也能把這陳國的人都通通收拾一頓吧。

隻不過他一直找不見對方的蹤跡,也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

被人抬著下台的時候,他恍惚看到江啟的身影走了上去,嗯?

陳韋平掙紮著下地,神情不可思議的向著江啟看了過去,這怎麼還就讓江啟上台了呢?先前皇帝出言讓江啟成為對戰的五個人之一,他就想著是皇帝不太重視陳國,所以才隨機找了人。

他知道以前江啟在書院的時候,就每天早上都會鍛煉,或許這麼久以來,也學了一些武。

但這並不意味著江啟真的能上台和陳國人打,尤其是和那個赫巴魯對打,不是他太自大,實在是陳韋平知道,那個赫巴魯能夠打敗他,是真的非常厲害,不是一般人就能夠直接上的。

陳韋平內心有些焦急,但人選這些早就已經定下,不是他能輕易更改的,他現在隻能祈禱,這麼多年下來,江啟的身體已經調養好了,等下受傷不要太嚴重,這是在壽宴之上,雙方對打也隻是比試,不是真的會傷及人命。

聽說江啟的醫術比較好,要是受傷了之後,江啟應該自己就能夠把自己看好吧。

懷揣著這種心情,當看到沒多久赫巴魯就敗下陣來的時候,陳韋平的心情是極為迷茫的。

這是贏了?

他看著台上雙眼含笑的人,隻覺得不可思議極了,突然,一道靈光閃現,他一下就想起當初在小巷子裡人,當時他還覺得那人的眼睛看著有些熟悉,現在想來,不就是和當年的江啟一樣。江啟當年在他心中給他留下的印象非常的深刻,難怪過了這麼久,他還是沒有忘記。

現下想來,那矮個子,那瘦弱的身板,並不是人家本身長得矮小,而是因為人家的年紀還小,所以才會看著是那樣。

隻怪他一直被江啟的年齡所蒙蔽,不敢相信能夠輕易打敗他的人年紀隻有十四歲,所以才犯了燈下黑的毛病。

明明他之後就知道了周鴻成向江啟的堂姐強行提親的事,可惜隻往江啟那兩個進入了禁軍的哥哥身上猜了一圈,就自覺的放開了。

一時之間,知道了真相的陳韋平心情複雜難辨。

而在場的其他人,也多得是不可思議的,誰也沒想到那麼年輕的江大人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那邊赫巴魯被人扶著下來,赫連雲陽的表情終於沒有先前的雲淡風輕了,他皺著眉問道:“怎麼回事?”

赫巴魯痛苦難耐的皺著眉:“那個少年的武藝高強,而且力氣極大,比之我的天生神力也不差什麼。”

這話一出,大家都明白了。

先前他們就看著江啟和赫巴魯正面交戰也不帶退的,一點也不像陳韋平,靠著靈活的身形避開赫巴魯,原來是如此。

有著這樣的力量,更可怕的是,對方完全不失靈巧,出手極為的刁鑽。

赫巴魯已經是他們帶來的人當中武力靠前的人了,光是看台上少年氣定神閒的模樣,就算是派上最厲害的,恐怕也沒多大的作用。

赫連雲陽揮揮手,示意自己這邊的人上場。

先派了兩個人,想要先消耗一下江啟的精力,免得自己這邊的人真的全都敗在一個十四歲少年的手中,那樣的話,就不是他們來挫大乾的面子,而是自己把自己送上來讓人打臉的了。

但毫無疑問,赫連雲陽的這個計劃並不奏效。

從來到大乾開始,陳國的這群使臣心態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從來沒有真正把大乾放在眼中,就算是剛來的那天,被江啟給懟了,他們也就是當時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還嘴,實際上也並不覺得會耍個嘴皮子功夫就有多厲害了。

這國與國之間,靠的難道不是武力?看誰的軍隊更厲害?

褚家軍固然厲害,但現在已經養精蓄銳多年的陳國,也同樣不會輸。

而大乾,還有那可笑好面子的君王,一群沒什麼用的官員。

但現在,他們的那種無形之中的優越感,完全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