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收獲 他本來隻是想賣個玉,沒想到……(1 / 1)

換做以往,周老板收貨品代售第一件事是看玉質,其次才是雕工做工,但塗山遇五件作品一出,他的眼睛裡就隻剩雕工。

龍鳳玉佩雕工細膩,栩栩如生,饒是周老板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因為龍鳳造型而驚豔,更為驚豔的還是龍鱗與鳳羽飽滿立體,就好像……雕刻師親眼見過龍鳳。

塗山遇:他有龍鳳而族友人,可不是見過真龍鳳嘛。

除龍鳳玉佩外,觀音牌上的觀音雕刻慈眉善目,隻一眼,周老板就覺纏繞周身的陰冷似乎都被驅散,而當他拿進手裡的時,一股暖流順著手指蔓延至周身,連日來的不適在此時消散無蹤。

周老板不禁用驚疑不定的目光看向塗山遇,他不是個迷信人,但他也知道有些事科學無法解釋,就比如他那些愛好古玩的朋友們就不止一次遇到過特殊情況。

周老板心裡想得多,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他繼續將目光投向最後兩件玉飾。

貔貅可以說是當今玉器市場常見作品,各種姿勢簡易的、繁複的貔貅周老板都見過,可塗山遇的貔貅一眼過去還是讓周老板驚豔了,他沒法形容塗山遇雕刻的貔貅,完美是其次,雕刻分明不複雜,可就是有哪裡不同。

眼睛!

對了,是眼睛!

不僅玉貔貅,各種材質雕刻的貔貅其實都很難將眼睛啊的神采展現出來,這是受限於材料,而塗山遇的這隻貔貅眼睛就好像是活的,可,分明是玉石雕刻而成,又怎麼會活?

最後是玲瓏球,那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鏤空玲瓏球,起先周老板沒怎麼在意,但當他拿起時他就發現玲瓏球並非空心玲瓏路,透過極細小鏤空處,能看見裡面還有一顆玉珠。

“這是怎麼做到的?”周老板震驚詢問,他做過玲瓏球,也見過不少玲瓏球,但所有內部含珠的玲瓏球都需要施展的空間,像塗山遇玲瓏球那還沒芝麻大小的鏤空處,根本沒辦法發揮。

塗山遇保持神秘,沒回答。

周路則持懷疑態度:“不是拚接的吧?”

話未落就引來周老板不滿的一記眼刀,周路趕忙閉嘴,周老板笑嗬嗬補救:“小孩子沒什麼眼力,還請塗山先生彆見怪。”

“無妨。”塗山遇大度道,“我所有作品都接受任何形式檢驗。”

周老板笑容加深,自信道:“塗山先生大氣,您這些作品我還是能鑒彆一二的。”

不是他吹,他出生於玉器世家,從小和玉石打交道,早已練就一雙火眼金睛,塗山遇五件作品出自同一塊玉料,玉質算不上上乘,但也不差。拋開玉料,雕工才是最讓他心動的,至於侄子說拚接而成那更是不可能,如果他連拚接玉器都看不出來,也枉混那麼多年。

不過最最最重要的其實還是他拿上手後就有彆樣感覺的觀音牌,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店裡就變得很冷,冷到連空調都不用開,且這冷還冷入骨髓,以至於三伏天他穿著長袖長褲還手腳冰涼。可自打拿上觀音牌,那宛如附骨之疽的陰冷就似被驅散,放下後十來分鐘陰冷又一次蔓延,再拿上手時,陰冷再度被驅散……

此種情況,容不得周老板不多想。

他略略一思索,對周路道:“小路,你看看這觀音雕的怎麼樣。”

周路聞言頓覺受寵若驚,他在自家叔叔這裡既是工作也是學習,但叔叔很少在工作尤其客人在時教導他,更多時間是他在一旁觀摩學習。

他看了一眼塗山遇,見客人似乎並不在意,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去接。

然而觀音牌剛入手,周路驚呼一聲“好燙”,手也不由自主鬆開,周老板面色一變,身體儼然僵住,好在玉牌落地前,一隻修長白皙的手精準將玉牌接住。

周老板懸到喉嚨口的心放下,旋即一拍桌子怒喝:“周路!”

周路臉色亦是慘白,不光是差點摔碎玉牌,還因為手心灼燙,甚至這一秒,他都懷疑是手心的灼燙是他的錯覺,玉牌怎麼可能發燙呢?

“叔叔,對不起,我……”周路想解釋,可面對怒氣衝衝的叔叔,又有些開不了口。

“周老板,不是周路的錯。”塗山遇在周老板嗬斥前開口,他看向周路,問:“周路,你剛才是不是碰過了那柄白玉梳?”

周路聞言眼睛微微睜大,思緒有些混亂,嘴上倒是如實嗑吧回答:“是、是。”

周老板心裡一咯噔,登時也顧不上循序漸進,直言請教:“敢問塗山先生,您先前建議我彆將白玉梳留下,可是因為白玉梳有什麼問題?”

塗山遇沒賣關子,頷首道:“那柄白玉梳上有極濃鬱的血煞之氣和陰氣附著,您近來運勢不佳是因陰氣纏身,周路年輕,陽氣旺盛,稍好一些,但不宜再將白玉梳留下,否則時間再長些,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周老板和周路聽得毛骨悚然,他們不懷疑塗山遇是危言聳聽,因為最近一段時間來兩人的狀態是肉眼可見的差。

“叔、叔叔,”周路哆哆嗦嗦開口,“好、好像,聞老板將白玉梳賣給您第二天,咱們店裡生意就開始少起來,進來的客人都說冷,待沒一會兒就走了。還有您的身體,你身體一直很健康,但最近……”

周老板眼神微沉,恐懼將他籠罩,胸腔中的心臟劇烈跳動。

倏地,他的目光落到塗山遇放回托盤裡的觀音牌上,心念一動,抬眸問:“塗山先生,您可有解法?”如果說之前他的態度還是正常態度,那麼現在儼然已經帶上幾分恭敬。

“將白玉梳丟棄,你們二人再多曬曬太陽,或者去道觀寺廟請人做法祛祛晦氣。”塗山遇給出建議。

“那……白玉梳隨意丟棄,被人撿去怎麼辦?”周老板遲疑,見塗山遇看過來忙又解釋:“我不是介意那點錢,而是擔心撿到的人被上面陰氣煞氣影響,發生意外。”

他的態度讓塗山遇對他又添了一分好感,“周老板若是放心,就交由我處理。”

周老板聞言一喜,旋即又目露擔憂:“不會影響塗山先生嗎?”

“影響不了。”塗山遇坦然道。

周老板聞言大鬆一口氣,當即就讓周路去把白玉梳拿過來,可周路哪敢啊,他現在腿都是哆嗦著的,能站穩已經是他最後的堅持。

周老板恨鐵不成鋼,準備自己去拿,塗山遇攔下他:“我去吧。”說完又轉向周路,問道:“有紅紙或紅布嗎?”

周路一愣,趕緊點頭:“有,有的。”

“麻煩拿一些給我。”塗山遇道。

緣玉閣已經關了門,原本即使關門或陰雨天在燈光照耀下也顯十分亮堂的店今日在燈光映襯下顯得格外陰森,周路瑟瑟發抖,周老板還好一些,能端得住。

塗山遇自是與他倆不同,他拿著周路找來的紅布將白玉梳抓起來,便是那一刹那,一縷紅色暗芒自白玉梳梳背閃過,直襲他面門而去。

塗山遇眸色一凜,手指輕彈,伴隨一道淒厲的女音,紅芒消失。

“叔、叔叔,我是不是眼花耳鳴了?”周路哆哆嗦嗦問,還邊用手指摳耳朵。

要不是一隻手還吊著,一隻手被侄子抱著,周老板也想掏掏耳朵。

塗山遇能看出白玉梳上血煞之氣藏在陰氣之中,但沒想到裡面還藏著一縷女人殘魂,他沒直接將殘魂滅掉,隻是傷了她,而後紅布一裹,手指在紅布上一撚,一根紅線被他抽-出,將裹起的紅布紮住。

再一抬頭,就看到周老板叔侄倆瑟瑟發抖擠在角落,哪怕周老板沒表現在臉上,額上也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

回到待客廳,周老板的腿還是軟的,神情也很是飄忽,塗山遇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中午了,他肚子餓了,得去找點東西吃,就是不知道他這幾件飾品周老板還能不能回神收。

好在沒有了白玉梳製造陰氣,屋裡開始熱起來,怕熱的周老板及時神魂歸位,一想到眼前這位是位高人,態度登時更加熱絡。

“塗山……大師,您這些作品還賣嗎?”他恭恭敬敬詢問。

塗山遇聽到“大師”之稱默了默,沒糾正,輕輕頷首。

周老板見狀大喜:“那我都收了,您開個價。”說完頓了下,又迅速補充:“您放心,玉飾是玉飾的價,和您幫忙處理白玉梳的價不會歸為一談。”

塗山遇又沉默了,他本來隻是想賣個玉,沒想到還能撈外快?

既然周老板大方,又是第一位客人,塗山遇便也不吝嗇再指點幾句:“周老板若有佩戴玉飾習慣,可將觀音牌佩戴在身,如此就不必再去做法祛晦氣。”他其實已經看到周老板脖子裡戴著玉,還是塊好玉,但和他製作的觀音牌不能比,他的觀音牌是有妙法加持的,比在道觀寺廟開過光還靈驗,能真正起到庇佑的作用。

周老板一聽登時喜上眉梢,他身邊的周路急了,沒忍住開口小心翼翼問:“大師,您還有其他觀音牌嗎,我、我也想買。”他比叔叔更清楚觀音牌的威力,手心到現在似乎還殘留著灼燒感。

“沒有,隻有一塊。”塗山遇道。

周路頓時好生失望,倏然又想到什麼,忙問:“那您可以幫忙雕刻嗎?我可以提供材料,我付您雕刻費。”

他一說,周老板也想起來了,這位塗山大師貌似說最初是來應聘雕刻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