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不缺金銀了(1 / 1)

“殿下,暢音閣那邊說齊先生出宮采詩歌去了。”

李福從暢音閣回來,給宋宴清帶回一個足夠讓皇子都羨慕的消息。

人離宮了。

宋宴清由衷地感慨:“真叫人羨慕啊。”

李福笑得憨厚:“我看冬日狩獵,殿下定能出去。”

“哥哥們厲害著呢。”宋宴清問他,“我怎麼就一定能出去了?”

“這——,殿下最為努力,離冬日狩獵還有小兩月,殿下定能異軍突起!”

李福用上了新學來的詞,但不影響他胡亂捧自家殿下。

和宋廣明想的一樣,李福這個自己人也認為宋宴清在四選二裡很難成功競選上。

文武雙廢,這才是宋廣明和宋宴清目前的真實成色。

哪怕兩項中有一個特彆優秀的,看著也更有希望些,奈何兩人兩方面都不行。

宋宴清看看自己充裕的粉絲值,沒當眾說什麼大話,隻跟係統說——“係統,我肯定行。”

係統發出鬱悶的回應。

【宿主,出宮狩獵是公演嗎?可是太子選秀比賽的初舞台、初測評還沒開始呢,還有分班、出道曲,統統都不見蹤影,這個太子選秀怎麼回事啊?也太怪了。】

因為這根本不是個選秀比賽啊!

當然沒有什麼初舞台、初測評等流程。

宋宴清很想笑,但得憋住,還得想辦法忽悠係統。

——“係統,這個比賽非常罕見,幾十年難得一遇,所以它的流程也極其漫長,按照幾十年來運營。”

【可是主線任務隻有五年時限。】係統著急。

——“統,你千萬彆急。”

宋宴清真怕脆皮係統把它自己整崩潰了,連帶也把他送走。

——“我們隻要在比賽之中,努力獲取曝光的機會,獲得宣傳就夠了。有的練習生不用通過比賽,隻要渠道夠,照樣可以爆紅出道,對不對?”

——“記住我們的終極目標,優質巨星偶像。選秀出道算什麼,你要放寬心,把目光放長遠。”

係統被安撫住,在差點運行不了的簡陋基礎環境裡,做出理性判斷。

【太子選秀比賽持續時日可能過久,係統暫不關閉每日訓練任務,請宿主保持訓練,在低穀逆流靜心沉澱。】

——“謝謝係統,你想得很周全。”

把係統情緒照顧好,宋宴清才繼續投身於學習、訓練、鍛煉三點一線的充實生活。

忙碌之中,宋宴清分心關注了一番南陵城速報的事。

磨了耶瀚行兩天,在私底下看到速報原件。

南陵城果如耶瀚行猜想的那般,整座城池淪陷水匪之手。

而這事,在半年前就已發生,至今朝堂還沒解決。

宋宴清看完速報,面色凝重地問:“太傅,城都沒了,也無人管麼?”

“不過一座小城。當時正好碰上北方出事,實在抽不出功夫,如今兵部……”耶瀚行歎口氣,“莫問這些,你好生讀書吧。”

若非見著小皇子日漸沉穩,這一兩句耶瀚行也不會吐露。

隻是樁樁件件,堆積在心頭亦是沉甸甸,叫人夢都不安寧,才一時沒能忍住。

宋宴清點頭:“太傅不叫我問,那就不問。宴清隻是好奇,太傅猜沒猜中罷了。”

這般表現,才更像不知世事的皇家傻兒子。

就是又被太傅嫌棄地趕了一回。

***

宋宴清看過速報的第二日,上午的文課結束。

宋廣明神神秘秘地帶宋宴清去他的五明宮,非要在他的地盤用午膳。

宋宴清瞅他幾眼,知道不是壞心思,點頭跟上。

再次用100粉絲值加點後,食欲格外旺盛的宋宴清又化身飯桶。

不過今日宋廣明沒說討嫌的話,還殷勤得很:“七弟,你長身體,多吃些。”

宋宴清直接問:“五哥有話直說吧,我看你憋得都難受。”

宋廣明訕笑著:“七弟,你明日讀書、練武,帶上我可好?”

“你去尋了二哥,二哥沒應你,又找上弟弟了。”宋宴清點破他心思。

“說這些做什麼,大家都是兄弟。”宋廣明說著,摸出兩個大銀元寶,塞過去,“這是你要的,五哥給你準備好了。你就說,你要不要?”

宋宴清都不用多看銀子一眼。

他拉住宋廣明的手,兄弟情深道:“五哥客氣什麼,明日一早李福就來叫你。”

宋廣明都看傻了。

老七你變臉也太快了吧。

不過再看一眼老七的臉,皮膚白淨無暇、通透泛著光澤,還有那耀目的紅唇白齒,整一個清俊小郎君。

銀子花給老七肯定不會虧。

就算最後在太傅那兒搏失敗了,但說不得他能像老七一樣越變越俊呢。

端著飯碗的宋宴清聽著【粉絲值+10】的提示音,頓時奇怪地掃了宋廣明兩眼。

怎麼就又送粉絲值了。

盯著他的臉看。莫非是因為他方才收銀子的舉動顯得臉皮厚?

也不算特彆厚吧。

五哥真是年輕沒見識,以後有機會可以再給宋廣明開開眼界。好弟弟宋宴清如此想。

***

翌日,李福一早就去五明宮來提供催起服務。

奈何宋廣明又熬夜了,睡得人事不醒,其他人還不敢喊,這位主子起床氣可不小。

李福想了想,他也不敢,灰溜溜地回七清宮。

“殿下,五殿下沒醒,睡得很沉,他宮裡的人還不敢吵醒了,怕挨打罵。之前起床都靠二皇子的人來喊,今兒有些早,那邊還沒來人呢。”

“我去瞧瞧。”

為了新到手的五十兩,宋宴清敬業地跑一趟。

但他最多隻催兩三回,日日這般可不行,會影響他自己的各種安排。五十兩,宋廣明能買的是榜樣領跑服務,不是保姆服務。

到五明宮,宋宴清被迎進殿,一路到宋廣明床前。

黃梨花木的螭龍紋雙月門的架子床,越過水晶和金珠的重簾,是富貴錦被包裹住的一大坨,金尊玉貴的巨富氣息逼面而來。

宋宴清:仇富了。

“五哥,該起床讀書了。”

床上的一坨一動不動,五明宮裡的人更不敢吭聲。

宋宴清又喊了兩聲,走上前,撥開珠簾,掀開那錦被:“五哥,起床讀書了。”

床上的人一扭,閉著眼睛就發脾氣:“哪個作死的!吵爺……。”

宋宴清把被子丟到一邊:“五哥,我隻今日叫你一回,明日就看你自己的了。”

“七弟?”宋廣明還懵著呢,但仍然記得自己對出宮和變俊的渴望,他朝著宋宴清身後吩咐道,“快,伺候我,起來了。”

飛快收拾好,宋廣明渾渾噩噩地跟在宋宴清身後。

“七弟,起這麼早,我腦子都是糊塗的,真能讀得進書嗎?”

“你早些睡,自然能清醒早起。”

宋宴清看看他的臉:“夜裡晚睡,對你的面瘡也不好,若想要面瘡早些好,早起早睡更好。”

他當初完全沒提早起早睡這點,是以為古代沒人熬夜,那知道宋廣明年紀輕輕就已是熬夜達人。

“當真?”

宋廣明多了一點早起的動力。

隻是實在太困,他強行讀著書,不知不覺趴在桌子上昏睡過去。

大太監吳言望向宋宴清,以眼神詢問。

宋宴清臨摹著新字帖,輕笑搖頭:“讓他睡飽吧。”

又想起來吩咐李福,“今兒從五明宮直接過來了,你讓小馬跑一趟,跟六哥說一聲,我已經到上書房了。”

往常宋宴清會早起在七清宮內練字,再出門與宋曲生彙合,一同來上書房。

整個上午,宋廣明的效率都很低。到了下午武課他才清醒過來,跟著宋宴清與武夫子一道練拳、練劍。

練拳舒緩筋骨,相當於熱身。

練劍是宋宴清自選的課程,他於靈巧類劍法很有天賦。

原身的敏捷高達90,隻學了兩日劍法,教習的武夫子就一改高冷面孔,對往日裡看不入眼的七皇子熱情起來。

宋宴清在齊先生那兒被嫌棄的“受傷”的心得到彌補,這不有人搶著想要收他為弟子麼。

隻是礙於他的皇子身份,不好表露心跡罷了。

武夫子特意照顧,宋宴清練習的時間要求不高,可實際上的量很大。

宋廣明試圖跟上,偷工減料也隻學了三分之一。

他氣喘籲籲地坐在草上:“不、不練了,我歇口氣。”

宋宴清:“彆急著坐,吳言扶著你家主子慢慢走動。”

吳言:?

吳言硬著頭皮,強扶起自家殿下緩緩走動。

宋廣明嘴上罵罵咧咧,但行動上可恥地聽話。

休息好,用晚膳,繼續學習,宋廣明熬到天黑,才從七清宮離開。

走出七清宮,他尤不敢信地回頭看了兩眼,對吳言說:“老七變化好大,他現在真不是人啊!”

宋廣明沒想到的是,半個時辰後,他又來到了七清宮,還是被他二哥親自領回來的。

宋廣駿與宋宴清在廳裡對坐,一雙狐狸眼笑眯眯,望之可親。

隻宋宴清的七清宮著實太清,在兩兄弟的華服下顯得過分樸素。

“七弟,多謝你樂意幫帶小五,既然都一道讀書習武了,不如幫人幫到底,讓他在你這住一陣。”

宋宴清:“不大方便吧?”

當事人宋廣明連忙點頭:“對啊,二哥,實不必如此。”

宋廣駿沒理弟弟的話,他眉峰一動,下面人恭敬地送上一托盤的重禮。

“七弟,我近來實在是忙,你幫二哥,宮裡的婕妤娘娘我定叫人幫你照顧著。”

提到了王婕妤,宋宴清隻有笑著答應的份,收下宋廣明和那托盤。

待宋廣駿離去,打發宋廣明去挑屋子,揭開托盤上的紅布,金光耀眼。

李福和青梔瞪大眼,宋宴清面上卻沒有太多驚喜。

這便是他不會表露任何對太子位有想法的原因,他無權,還有軟肋。

雖然宋宴清在努力適應,但他並未忘記這裡是是人命如草芥的古代。

但不會一直如此的。

宋宴清笑起來:“收起來,明日青梔送一半給我娘。”

“殿下真是孝順。”李福熟練地誇人。

“娘娘定然喜得不行。”青梔用立場打敗沒用的彩虹屁。

宋宴清想到明日王婕妤會有多高興,對於有錢的滿足感終於冒了出來。

“她歡喜,我也歡喜的。”

而宋廣明轉了一圈,勉強挑好屋子。

“七弟,我要跟你一起睡。”

宋宴清:……

“宋廣明,你幾歲?”

“可彆的屋子都不能睡,床也不好。”宋廣明真心嫌棄七清宮的布置。

“二哥隻說讓你住這。”

宋廣明眼睛一亮:“對啊,二哥沒說不能帶床來。好七弟,你可真是機靈!”

半夜要總管搬床的吳言兩眼一黑。

“殿下,夜裡不能鬨出大動靜。”

沒辦法,宋宴清隻能和宋廣明擠一擠。

半夜時分,宋廣明發現自己沒被子蓋,而他七弟一人兩床。

宋廣明伸手用力拽被子,心說:床明日必須得搬過來啊,七弟他是為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