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第94章 番外日常3 甜甜甜(1 / 1)

大庭廣眾的, 酈嫵被太子殿下的話鬨紅了臉。

自己能在眾人面前親親女兒和兒子,但沒法親太子殿下啊!他多大個人了,還像孩子似的, 居然當眾要親親!

蕭衍直起身,目光微垂,端詳著酈嫵那粉若桃花的嬌媚面頰。不管成親多久, 他依然愛看她因自己而害羞的模樣。

默默欣賞了一會兒,蕭衍伸手牽著酈嫵往外走。殿內宮人連忙行禮恭送,接著再繼續陪兩位小主子玩。

蕭衍走至殿門口的時候, 就迫不及待地將酈嫵一把抱了起來。這一幕恰好被扭過頭朝殿門外望去的蕭瑤小寶寶給看見了。

小小的丫頭,古靈精怪。瞪大了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睛, 又是驚訝又是本能地覺得這事似乎不好宣揚。於是她挪到蕭彧身旁, 嘟起小嘴湊到他耳邊用氣音悄悄道:“哥哥, 剛剛我看到爹爹將娘親抱起來了。”

正垂著腦袋繼續擺弄魯班鎖的蕭彧, 聞言停下手中動作,側過頭看她一眼, 神情平淡,仿佛見怪不驚。

蕭瑤小寶寶又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沒想到娘親這麼大個人了,還要人抱……爹爹能抱得動嗎?”

寡言少語的蕭彧難得回了她一句:“抱得動。”

蕭瑤小寶寶點了點頭:“也對哦。爹爹力氣大得很呢。”

此刻, 東宮正殿寢殿內, 力氣大得很的太子殿下,正將酈嫵抱放在一張高腳桌案上, 自己則卡在她的兩腿之間,問道:“現在可以親了?”

四下無人, 太子和太子妃在寢殿獨處的時候,也沒人敢進來打擾。酈嫵自然不再扭捏,她本來也不是扭捏的性子。坐在這桌案上, 倒是方便,酈嫵紅唇微啟,湊過去就在蕭衍的唇上印了印。

但顯然太子殿下想要的親親,可不隻是蜻蜓點水這般簡單。在酈嫵一觸即離之後,蕭衍卻欺身上前,開始了自己的強勢掠奪。

正值陽春三月,東宮庭院裡的海棠花已陸陸續續地開放。而此刻,東宮最嬌豔的那朵海棠,也在太子殿下面前,緩緩地綻開最美的模樣。

數日未見,酈嫵很熱情地回應了太子殿下。藕荷色輕軟的衣料從肩頭滑落,她踢掉鞋襪,伸長手臂圈住蕭衍的脖子,微微仰首,兩瓣柔軟紅潤的唇主動相迎。

整個人也像是一朵誘.人的花,緩緩張開,勉力容納,任由面前的人予取予求。

從前青澀的姑娘,經過這些年的澆灌與洗禮,早已脫胎換骨,甚至懂得了如何釋放自己的魅力。

往日裡,酈嫵哪怕隻是站在那裡不動,都已經足夠惑人。而此刻這般主動撩撥,隻要是個正常男人都遭受不住。就算是定力再好,忍耐力非人的太子殿下也不例外。

蕭衍氣息粗重,早已沒了人前冷峻肅然的模樣,眼睛甚至紅得不正常。已至三月,東宮內不再燒地龍了,雖然臨近晌午,也還有些涼意。但他此刻卻汗滴如雨,平日裡沉靜淡定的黑眸,這會兒深暗得可怕。

大手緊緊按住面前的人,嗓音低啞:“央央怎麼忽然這樣熱情?”

酈嫵面色酡紅如醉,抬手,細白的手指撫上他的喉結。眼波流轉間,媚意橫生,“想讓殿下開心呀。”

“你這不是讓孤開心,是要孤的命。”蕭衍伸手扣住她的細腰。

酈嫵妖冶地一笑:“那殿下給嗎?”

“給,全都給你。”蕭衍說著,伸手將她惡狠狠地按進懷裡。

酈嫵被這凶狠無比的一下弄得直接失聲,之後更是連一句連貫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被迫沉浸在這無邊的快意裡。

*

窗牖半開,外面已是晚霞漫天。微風將春日傍晚的氣息緩緩送進殿來。

拔步床上,帳帷分掛在兩側金鉤上,垂墜下來的帷幔,被風不斷撩動。蕭衍長發披散,衣袍整齊地坐在床沿,背靠著床柱邊,支起一條腿,手裡端著一冊書,正垂眸細看。

酈嫵還未從沉睡中醒來,身上蓋著薄衾,側著臉趴伏在蕭衍橫放的另一條腿上。烏發淩亂,臉若淡染胭脂的白雪。

不知什麼時候,蕭衍察覺到腿上傳來了動靜。他將目光從書冊上移開,垂下眼皮,正好看見趴在自己腿上的姑娘慢慢睜開了眼睛。

酈嫵醒了。

不過,她身上還是有些軟綿無力,整個人懶洋洋的,即使醒了,也暫時不想起來。依舊伏在蕭衍腿上,粉白的指甲摳著他衣擺上的花紋,兩眼放空,似在出神。

蕭衍抬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問她:“在想什麼?”

“我的身體是不是又有毛病了?”酈嫵仰頭看向蕭衍,神情困惑,“彧兒和瑤瑤都三歲多了,怎麼我的肚子這麼些年又沒有了動靜?”

她也沒喝避子湯啊,而且這些年來,太子殿下甚至連那種奇奇怪怪的腸套也沒再用過了,且還要得很頻繁。

蕭衍撫摸著她發頂的手微微一頓,接著笑了笑。

“你的身體沒有毛病。”蕭衍放下手中書冊,將酈嫵從被窩中撈起來,抱入懷裡。“是孤服用了藥物。”

酈嫵面色愕然:“殿下不想再要子嗣了嗎?”

蕭衍淡然道:“兩個已經足夠了。”

皇親貴族,世家豪富們大都喜歡枝繁葉茂,子嗣多多,但蕭衍並沒有繼續追加子女的想法。

無人知曉當初酈嫵生產的時候,他在殿外守著徹夜未眠時,內心有多煎熬。

即使酈嫵並沒有他想象得那般嬌弱,最終順利誕下雙胎。但女人每一次的孕育和生產都伴隨著一道生死攸關的曆劫門檻,誰也料不到這一次沒事,下一回是否依然這般幸運。

夫妻之間,敦倫難免,腸套也不是完全保險,蕭衍更不希望酈嫵服用陰寒傷身的避子湯,所以早些年他就請顧神醫特製了男子可以服用的避子藥物。

面對酈嫵的困惑,蕭衍捧起她的臉,在她唇上親了親,“孤不希望央央再去冒孕育和生產的危險。”

酈嫵怔怔地仰頭望著蕭衍。

這麼些年了,她漸漸地越來越了解他。

這個人性情內斂,不太習慣於表達。總是做得多,說得少。若非必要,抑或是她不問,他可能永遠也不會說。

且凡事總以她為先,他自己卻從來沒對她作過要求。

看著面前男子那張俊美絕倫,清貴無雙的臉,酈嫵有些感慨。這人明明身份尊貴,且傾慕者無數,這些年來,卻無視眾多貴女的傾慕眼神,也拒絕了所有人意圖塞過來的各色美人,一心隻獨寵於她。不納側妃良娣,從來不是一句空話。

每年生辰送她的玉雕海棠,即使再忙,也會徹夜雕刻,從來不曾落下……

酈嫵心底盈滿無限愛意。直起身,回抱住蕭衍,仰頭問道:“殿下有什麼想要的嗎?”

蕭衍黑眸深深地凝視於她:“孤有你就夠了。”

他其實不常說情話,但偶爾的幾句,依然叫人心頭一麻。

酈嫵彎起唇角,心裡漫過陣陣甜意。“殿下也可以提提其他要求啊。”

其他要求?察覺到懷裡的姑娘此刻滿滿的心意與愛意,蕭衍黑眸微眯,自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那就陪孤再去一趟嶽州,故地重遊。”

酈嫵盈盈一笑:“好。”

*

清平盛世,且又非忙碌的年初或者年末,太子殿下政務並不多。去嘉文帝那裡告個假,帶酈嫵去趟嶽州,再順便替嘉文帝微服私巡一下,時間充裕得很。

兩個娃娃都交由給坤寧宮那邊,由容皇後親自照料教導。

容皇後就隻有蕭衍這麼一個孩子,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孫兒孫女,正是愛得不行,非常樂意接手這個事情。

於是太子殿下攜太子妃,隻帶了幾個隨從侍女以及數名暗衛,就輕裝簡車地出行了。

沿途遊逛,一路慢趕。抵達嶽州後,這次入住的依舊是幾年前他們租住的府邸。

德福帶人將馬車上的行李往下搬的時候,對跟過來伺候酈嫵的琉璃道:“當年殿下就將這間府邸給買下來了,這幾年還重新修整了一番,裡面的園林,可漂亮了。”

琉璃不斷點頭:“那真是太好了,太子妃之前還說挺喜歡這裡呢。”

踏進庭院之後,酈嫵也發現這裡果然變化了許多。數年過去,不僅四處乾淨無塵,園林綠植、假山流水、亭台樓閣,也已是煥然一新。

看來即使她沒說,太子殿下也是早有打算帶她故地重遊呢,就隻是等待一個機會罷了。

暗地籌謀,耐心十足。酈嫵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面色泰然的蕭衍,暗忖這人心性果然非比凡人。

德福和琉璃帶人將行李卸下,並收拾屋子以便安頓。蕭衍則跟酈嫵去隔壁的永春堂串門。

幾年過去,永春堂以及顧家的那對兄妹依然還在。

抬頭望見酈嫵和蕭衍進來,站在櫃台後方的顧依依頓時滿臉驚喜。她連忙放下手頭的事情,交由夥計。見蕭衍和酈嫵一人都穿著尋常服飾,怕是不便暴露身份,於是她也沒稱呼,隻走過來對蕭衍和酈嫵福了福身。

蕭衍微微頷首,示意她不必多禮。

顧依依熱情地將一人迎到茶案旁,給他們斟了茶水,笑道:“剛剛聽說隔壁有了動靜,我就猜想會不會是你們一位來了,沒想到果然是。”

早年就聽說那間府邸被之前入住的人買走了,顧依依便猜到是太子和太子妃他們。

顧依依坐下來陪酈嫵和蕭衍寒暄。坐在櫃台不遠處的桌案旁給人診脈的顧無涯,診完病人,開了藥方,遞給夥計。他交代完事情,也朝這邊走了過來。

寒暄了一會兒,酈嫵笑著開口邀請:“府邸重新修整了一遍,園景還算不錯,一位要去逛逛麼?”

“好呀好呀。”顧無涯還未開口,顧依依連忙搶著道:“前些年就聽到裡面敲敲打打的,說是重新修整,我還好奇呢,隻是不好進去看。”

蕭衍則看向顧無涯,頷了頷首,直接道:“顧公子,請。”

盛情難卻,顧氏兄妹將事情交代給夥計,就跟酈嫵和蕭衍去了隔壁府邸參觀。

酈嫵帶顧依依逛園子,蕭衍則和顧無涯在涼亭水榭中喝茶敘談。

微風拂過湖畔的垂柳,顧無涯將目光從波光粼粼的水面收回,看向蕭衍,微笑道:“還未曾當面感謝太子殿下當年網開一面,放過我和舍妹。”

當年“綠衣教”的事情,牽動了大半個嶽州。蕭衍雖然後來離開了嶽州,卻派人將“綠衣教”餘孽儘數圍剿。

“綠衣教”教主也最終伏法,被沈星北和陸鑒之他們押送回京,由太子殿下親自審理。而綠衣教教主那張神秘面具背後的臉,與眼前的這位顧神醫,頗有幾分相似。

原來綠衣教教主與顧無涯本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一人皆為兩百年前舊王朝的後人。如今舊王朝已覆滅數百年,後人卻依然野心勃勃,意圖複興。

聽到顧無涯的話,蕭衍手指摩挲著茶盞杯蓋,搖了搖頭,淡淡道:“顧公子並未涉及此事,孤不過秉公辦事罷了。”

顧無涯的兄長執意傳承祖輩遺誌,意圖複興。顧無涯卻覺得縱觀曆史,王朝更替乃是常事。

況且其兄長所作所為,不僅不夠光明正大,甚至還犯下許多惡事。說是為了繼承複興遺誌,實則不過是滿足個人私欲。

舊王朝都已經覆滅了兩百餘年,新王朝根基穩固,且如今的君主仁德寬厚,百姓安居樂業,著實沒必要為了一己私欲,將天下百姓陷入戰爭的水深火熱之中。

顧無涯身為前朝皇嗣後人,心懷天下,卻是苦研醫術,以另一種形式來愛護子民。手上未曾沾染半條人命,甚至還不斷救死扶傷,蕭衍自然不會將其兄長所作之事去牽連他。

顧無涯舉杯以茶代酒,笑道:“還是要感恩殿下未曾株連。”

“孤也感恩顧神醫對內人身體調理之功。”蕭衍端起茶盞,與他遙遙一敬。

顧無涯莞爾一笑。

他想起兩年多前,太子著人送重金讓他幫忙配置適合男子的避子藥物,當時他無比訝異。太子一子一女得來不易,卻並未想著繼續開枝散葉。

天下男子,但凡稍微有點家底,都希望妻妾縈繞,子孫滿堂。堂堂太子不僅不納妾,還體諒妻子生育辛苦,主動服用藥物。其用情之深,著實讓顧無涯自愧不如。

*

送走顧氏兄妹,酈嫵和蕭衍一起回了自己的院子裡。

“隔壁永春堂的顧姑娘又著人送了許多驅蚊驅蟲的香袋香餅過來。”德福道,“德保已經檢查過了,都沒有問題。”

蕭衍點頭:“沒事,夏日蟲多,都用上就行。”

“是。”德福領命而去。

酈嫵問蕭衍:“你跟顧神醫聊了什麼?”

蕭衍瞥她一眼,“秘密。”

酈嫵:“……”

這人記性也太好了,都幾年前的事兒了,還記得那麼牢固,如今又還回給她。

蕭衍笑著攬住她:“彆管顧神醫了,孤帶你去一個地方。”

酈嫵原以為太子殿下要帶自己外出,哪裡知道隻是牽著她沿著府中的庭院小道,七彎八拐。園林與過去都有變化,直到跟著蕭衍轉過一道垂花門,看到那棵參天古木時,酈嫵才反應了過來。

抬頭望去,幾人合抱才能抱得住的古樹下,當年太子殿下讓人做的那架秋千還在那裡。如今藤製的秋千繩索上,已經開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迎著微風與陽光,兀自搖曳綻放。

酈嫵滿臉驚喜:“這架秋千還在啊。”

“嗯。”蕭衍坐上秋千,將酈嫵抱放在自己腿上,“還很結實。”

微風和煦,草木葳蕤。

秋千迎著明媚陽光高高蕩上空中,酈嫵坐在蕭衍懷裡放聲尖叫:“殿下,太、太高了,我要掉下去了——!”

“我在這裡,不會讓你掉下去的。”蕭衍低頭吻住她,“秋千也很結實,不要怕。”

幾隻粉黃的蝴蝶,在花叢中飛過。酈嫵面色酡紅,香汗淋漓,伏在蕭衍懷裡不住顫抖,再也喊不出一聲來,隻能間或難耐地低哼幾聲。

她沒有想到,原先隻看過那些畫,如今自己卻做了畫中人。

*

重遊故地,太子殿下將所有曾經做過以及沒有做過的事,全都來了一遍。

天晴野外放紙鳶,或是雁回山打獵燒烤;下雨廊下對弈,或是書房畫畫……最後又帶酈嫵重走一次梧桐古道。

站在馬廄前,酈嫵要挑選自己的小紅馬,蕭衍卻搖了搖頭,隻牽了自己的神駒“踏風”出來。

踏風是一匹白色的駿馬。高大健壯,威風神氣。蕭衍牽住酈嫵的手,將她抱到踏風背上,自己也坐於她的身後,“我們共乘一騎。”

反正也不是沒有共乘一騎過,兩人又是夫妻,這裡也沒多少人認識他們,無所顧忌。酈嫵沒意見,由著蕭衍縱馬帶著她,前往梧桐古道。

夏初之際,古道梧桐枝繁葉茂,綠樹成蔭。

蟲鳴鳥叫聲裡,夾雜著馬蹄噠噠之聲。酈嫵身上裹著蕭衍的披風,被他轉了個方向,伏在他懷裡瑟瑟顫抖。

之前還不明白,都夏日了,天氣漸漸炎熱起來,這人怎麼還披個披風出來,如今知道了……原來竟是為了這個。

酈嫵微微仰頭,羞赧地瞋了蕭衍一眼。雪白嬌媚的面頰上,沁著細細密密的香汗,唇豔如血,一雙水盈盈的眸子中像盛放了濕漉的桃花,妖冶又惑人。

蕭衍低頭在她眼皮上親了親,又在她柔軟的唇上親了親。

酈嫵低哼:“你這個壞蛋!”

蕭衍莞爾一笑,低頭又將她狠狠地親了一氣。然後長腿一夾馬腹,手上一提韁繩,踏風便忽然加速起來。

“等、等等——”

酈嫵靠在蕭衍的懷中,聲音都哽在了喉嚨裡。整個人隨著馬兒的狂奔疾馳,起伏顛簸不休。

嶽州新城建立,古道鮮有人至。即使偶爾一兩輛馬車,或者一兩騎行人縱馬掠過,也是一閃而逝,無人注意到路邊兩人披風下的放浪。

風過林梢,梧桐葉颯颯作響。酈嫵在滿目蔥翠裡,難耐地仰起纖細的脖頸,卻閉著眼睛艱難地承受,煎熬也暢快。

直至夕陽漸斜,晚霞漫天。疾馳的白馬終於慢慢停了下來,緩步前行。

蕭衍擁緊懷中的姑娘,再抬眼看向四周染著晚霞的闊葉梧桐,黑眸裡浸著濃濃情意,重又問了幾年前的那句話:“鳳飛千裡,非梧不棲,央央願意做孤的鳳凰麼?”

酈嫵睜開美眸,仰頭看他,眼裡波光瀲灩,也含著無限情意,嫣然一笑:“我願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