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禮?
酈嫵如今可是太明白了, 太子殿下找她要拜師禮,隻是個借口罷了,這是又想占她便宜呢。
她扒開蕭衍的手, 起身想脫離他的懷抱。奈何蕭衍的雙臂就跟鐵箍似的, 圈得她完全無法動彈。
酈嫵隻得將手搭在蕭衍的肩上,撐開一點距離, 看著他, 笑道:“俗話說,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總覺得我拜殿下為師不妥, 輩分都要亂了, 這也太奇怪了……”
蕭衍沒有吭聲,似乎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酈嫵突發奇想:“……我要不去拜洛離為師吧?”
“……”蕭衍眉頭微皺:“不行。”
酈嫵點點頭,也想明白了,“好像也不行,如果這樣的話, 那殿下和洛離之間的輩分也亂了。”
但蕭衍顯然計較的不僅僅是輩分問題。他不說話, 隻將酈嫵擁入懷裡,撥開她堆疊起來的裙擺。
酈嫵連忙伸手去阻攔。還說著話呢, 這人怎麼這會兒又想這個!
事實上,蕭衍不僅僅是現在才想, 剛剛在溪水邊時,他都想過直接將她壓在溪邊的大石上……
隻不過那穀底畢竟不隻是他們二人在, 且師父武功高深, 耳力也靈敏,他隻好打消了念頭,一直忍到現在。
馬車內不好施展, 蕭衍也有些等不及,又徑直扯壞了酈嫵的衣褲。
酈嫵“呀”地驚呼一聲。
蕭衍氣息微重,低頭在她耳邊道:“隻能拜我為師。”
“再說了,一日為師,也可以……終身為夫。”蕭衍說完這句,就闖了進去。
酈嫵的眼淚一下子就被擠了出來。她不太明白,為何太子殿下似乎特彆偏愛在馬車中做這些。
就像她根本不知道,於她而言,是顛簸深擠的難耐,於蕭衍來說,卻是難言的銷.魂暢快。
尤其是山路崎嶇,這種滋味更是妙不可言。
車廂外,德福一邊趕車一邊啃著烤雞。這烤雞不僅是太子親自烤的,關鍵也著實太美味了,德福吃得連雞爪子都舍不得放過,啃得仔仔細細。以至於車廂忽地一陣劇烈顛簸時,他手裡的雞骨頭都差點戳到了自己的鼻孔裡。
德福嚇了一跳,連忙控住韁繩。一邊繼續啃著烤雞,一邊暗想,這荒郊野外的路,果然太不好走了,抖得人腚疼。
車廂內,酈嫵被捂住唇,哭得眼睛都紅了。蕭衍的眼睛也紅得不正常,幾乎控製不住被他一直壓抑在深處的暴肆心思,動作深重到讓人恐懼。
抵達安國公府,下馬車後,酈嫵的腿直打顫,被蕭衍抱回了聽雨苑。見她一直蹙著眉心,蕭衍給她檢查了傷處,自己也忍不住自責地皺了眉頭。這次著實過於放縱了,酈嫵又太過嬌嫩,有些傷到了。
蕭衍連忙給酈嫵沐浴,然後給她上了藥,再喂她吃了點東西,酈嫵早早睡了過去。
晚上蕭衍沒有再鬨酈嫵,但次日酈嫵還是睡得很晚才起。直到林婉柔與唐燕如來聽雨苑裡尋她時,她還在呼呼大睡。
“你昨晚做賊去了?起這麼晚。”唐燕如倚在窗邊美人榻上,看琉璃伺候酈嫵洗漱梳頭。“我今日早早就到了,聽說你還沒起,我就在花廳裡等林姐姐。等了好半晌她才到,結果我們倆一起來尋你,你起得更晚。”
今日是酈殊和桑瑜的小公子的滿月宴,酈嫵原本也想起早點的。奈何昨日……都怪那個不知節製的家夥!酈嫵在心裡嗔怨了太子一句,才懶洋洋地開口:“反正宴會中午才開席,急什麼。”
“成了親的女人,都會變得這麼懶嗎?”唐燕如瞥了瞥還帶著一點困意的林婉柔,又看了看慵懶散漫的酈嫵,“你們兩個以前聚會的時候,都起得可早了,現在一個比一個晚,真是奇了。”
林婉柔秀美的面容頓時一紅,連忙垂下眼睫。
酈嫵朝林婉柔睨了一眼,看見她羞澀低頭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新婚燕爾,更是如膠似漆。林婉柔這才成親三天,今日來晚了,滿面春色,臉上還帶著一點倦意,顯然也是昨夜熬到很晚才睡。
看來太子殿下說得沒錯,沈大將軍的腰肯定是沒問題了。而且看來他們夫妻二人比當初她和太子新婚之夜顯然要順利多了。
琉璃給酈嫵梳洗穿戴完畢,三人走向堂屋,丫鬟仆婦連忙送來早膳。
“你們都吃了沒?”酈嫵在桌旁坐下,問道。
“早就吃過了,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現在才吃早飯。”唐燕如道。
酈嫵隻是一笑,又額外看向林婉柔,“林姐姐要不要再陪我喝一碗燕窩粥?”
“好。”林婉柔走過來陪酈嫵一起用早飯。唐燕如坐在一旁托著腮幫,目光看著她們,表情卻有些呆滯,也不知心思飄向了哪裡。
“這個家夥怎麼看著有點神不守舍的?”酈嫵用膳的間隙裡,掃了發呆的唐燕如一眼。
林婉柔道:“沈將軍說,西臨關大捷,鎮西大將軍要回京接受犒賞了。太子殿下會在九月二十六那日,在城門外代天子犒軍。”
鎮西大將軍唐振安,乃是唐燕如的大哥。唐家的幾位兄弟與唐振安一起常年鎮守邊關,此番終於回朝,也難怪唐燕如會記掛。
“犒軍?”酈嫵又看了唐燕如一眼,問:“你們那天都要去看犒軍麼?”
“去啊。阿如說她要去。我到時候會跟著沈將軍一起去。”林婉柔問,“阿嫵你去嗎?”
“我也想去。”酈嫵最喜歡湊熱鬨了,她還沒看過犒軍呢。
酈嫵喝完燕窩粥,吃了些糕點,在前廳與沈慕風他們敘話的蕭衍也回到聽雨苑了。
林婉柔與唐燕如連忙行了禮,然後退下。
酈嫵拉住蕭衍的衣袖,搖了搖。“殿下,你過幾日要去城外犒軍?”
蕭衍攬住她,問道:“林小姐與你說的?”
酈嫵:“是啊。可以帶我一起嗎?”
蕭衍:“你想去的話,也可以。”
犒軍並非去軍營,隻是代天子犒賞三軍。太子妃和太子一起前往,倒是沒什麼忌諱,反而顯得更加隆重。
犒軍尚在幾日之後,暫時不急。眼下最要緊的是酈府小公子的滿月宴。
雖然筵席是中午才開,但是一大早安國公府前便門庭若市,賓客如流。酈崇和酈殊在門口迎客,太子與定北大將軍沈慕風在花廳敘話,酈嫵帶著唐燕如和林婉柔去了桑瑜那裡,看小寶寶。
眼見著酈嫵和林婉柔都看著小寶寶愛不釋手,桑瑜跟她們聊了一會兒話,熱絡之後,便開始給她們這兩個已經成親的新婦傳授“經驗”,甚至還有一些易於受孕的姿勢。
林婉柔滿臉通紅卻也聽得認真,酈嫵倒是不扭捏,也跟著點頭。
唐燕如聽得一腦門子疑惑,因為桑瑜說得較為隱晦,她完全聽不懂,甚至直愣愣地問道:“為什麼要墊枕頭,墊哪裡?”
桑瑜撲哧一笑,林婉柔羞得垂下腦袋,連酈嫵的臉都微微發燙了,嗔了唐燕如一句:“你少問,等你嫁人了再說!”
唐燕如感受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和備受排擠,哼了一聲,道:“行,我今年就嫁人!”
她說得斬釘截鐵,胸有成竹,仿佛心裡已經有了人選,很快就能嫁出去似的。
一屋子包括主仆在內七八個女子,瞬間都笑作了一團。
由太子和太子妃親自坐鎮,酈小公子的滿月宴也辦得極為熱鬨。筵席過後,賓客紛紛散去,酈嫵也與家人依依作彆,跟太子回了東宮。
*
幾日後,犒軍當天。
酈嫵再次跟太子出城,親迎鎮西大將軍回朝,犒賞三軍將士。不過她還是沒有跟太子一起,而是與唐燕如和林婉柔一起,在道旁馬車裡,撩簾觀望。
秋高氣爽,天光從蒼穹傾斜而下。
城門大開,銅鼓奏響,號角長鳴。禦林軍分立兩側,太子率百官於城門口處,迎鎮西大將軍。
軍隊早已在城外紮營,賞賜如流水般一一送了過去。鎮西大將軍隻帶了自己的幾位副將和親隨入城。遠遠地一行十來人便下了馬來,走至太子一米開外處,整齊劃一地單膝跪地行禮。
蕭衍旁邊跟著的大太監宣讀完犒賞聖旨,領頭的唐振安便上前謝恩接過聖旨。
酈嫵這邊幾人湊過馬車簾子悄然觀望,一眼便望見了跟在唐振安身後的一名身材修長挺拔的少年副將。唐燕如的視線也正落在那少年將軍的身上。
酈嫵忍不住問:“那位是誰?”
“好像是唐胤吧?”林婉柔道,“幾年未見,唐胤竟然已經長這麼高了。”
唐燕如見她們聊起唐胤,面上悄然泛紅,隻是不吭聲。
等到犒賞完畢,接下來就是宮宴慶祝了。百官紛紛離去,蕭衍朝酈嫵這邊走來。唐振安他們一行人也各自上馬。
酈嫵她們才發現那一群騎馬的將士後面還跟著一輛不起眼的馬車,慢吞吞地綴在他們後面。
唐燕如忍不住就跳下馬車,想追上自己的幾位哥哥們,結果就見唐胤調轉馬頭朝那輛馬車過去,停在馬車側面,對裡面的人說了句什麼。
車簾掀開,露出一位年輕姑娘的面容,微笑著與唐胤說話。
唐燕如看見這一幕,腳下頓時一滯,停在了原地。
“阿如,你怎麼也到外面來了?”唐燕如的二哥先發現了唐燕如,立即拍馬過來。
見她一直盯著唐胤和馬車那邊瞧,唐家二哥這個粗線條完全沒發現自己妹妹的異常,還笑著說道:“那是小五在路上救的一位小姑娘。無依無靠,身世可憐,便順路帶回來了。 ”
唐燕如原本泛紅的面色頓時微微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