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51章 “自己選一個?”(1 / 1)

酈嫵喝得急, 且大有不醉不休的架勢。

蕭衍卻又緩緩開口勸她:“不要喝多了。你明日上午不是還跟吳家小姐有邀約?萬一宿醉起晚了,會耽誤約見時辰。”

酈嫵喝完又拎起青瓷酒壺給自己斟滿一杯,聞言, 抬起清澈瀲灩的眼望向他, “殿下明日也陪我去嗎?”

“當然。”

“殿下到底是為了陪我去, 還是為了見吳小姐啊?”這麼怕她誤了邀約, 堂堂太子,還要屈尊陪著兩個姑娘家放紙鳶。酈嫵撇了撇嘴,垂首又抿了一小口酒, 小聲嘀咕:“……吳家小姐確實長得不錯的。”

“酈央央。”

聽見這個稱呼, 酈嫵陡然一個激靈,抬起水汪汪的眼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太子。

她已經形成了一種本能的反應, 太子這樣叫她名字的時候, 大多沒什麼好事。

果然隻見蕭衍面色冷肅, 眼眸幽深,淡淡地睨著她,“這麼快又忘了孤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

見太子眼睛盯著自己的嘴唇, 酈嫵猛地想起上次他在馬車裡的威脅——“你這張小嘴, 若是再胡亂講話的話, 孤就用東西給你堵上。”

酈嫵“唰”地一下臉色微紅,連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唇,含糊的聲音從掌心裡漏出來, “我……我不要親。”

“是嗎?”蕭衍目光幽沉,眼神帶著點輕佻與晦暗。“既然不要親,那就用彆的東西堵上也行……”

彆的東西?

酈嫵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蕭衍不緊不慢地喝完自己杯中的酒,然後緩緩地從袖中掏出一個封面精美的小冊子。

修長手指搭在上面,慢條斯理地翻了幾頁, 然後在酈嫵一臉茫然中,把那畫冊推至酈嫵面前的桌案上,將其中的某一頁畫面,呈給她看。

酈嫵疑惑地垂頭看了一眼。

“!!!”

“你怎麼、你怎麼能……”酈嫵再次被不可思議的豪放畫風衝擊了心靈,瞬間面色爆紅,心神震顫,甚至都不好意思質問出來。

他們出巡,為了方便,都是揀重要的東西帶,可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帶了一個這麼不正經的冊子出來?!!!

他居然還想,還想……

酈嫵紅著臉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行……”

上次他想親她腳背,她都覺得匪夷所思了,現在他居然想讓她……太奇怪,太羞恥了,她才不要。

酈嫵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冰涼的酒液,企圖壓下自己心頭的震撼與面上的滾燙。

蕭衍倒也沒逼她,繼續慢悠悠地跟她一起喝著酒。

直到酈嫵酒過杯,蕭衍不再讓她喝了,起身準備安寢。

酈嫵見他拎著那個冊子上了拔步床,不由地十分緊張。兩人在床頭坐下,誰也沒有先躺下。

蕭衍手搭在膝蓋上,淡淡地睨向她,“自己選一個?”

對於這種二選一的事情,酈嫵總是會選擇自己最能接受的那一個。她垂著腦袋,面紅耳赤,聲如蚊呐:“還……還是親吧。”

蕭衍嘴角微微彎了彎,朝她伸出手。

酈嫵遲疑地將手搭在他的手心,還不待反應,就被他猛地拽過去,一陣天旋地轉後,被他壓在了床褥上。

酈嫵仰躺在被面上,驚惶地抬眼看向懸在自己上方的太子。隻見他眼神幽若暗夜,深如古潭,深邃的目光牢牢地鎖住了她。

“你……”酈嫵心頭一慌,才急急地張口說了一個字,蕭衍就忽地低頭下來,趁著她微微啟唇之際,強硬地撬開她的唇齒,闖入她的口腔。

“唔!”酈嫵雙手被他按壓在頭頂,唇也被死死地堵住,隻能被迫敞開自己,任由對方肆意地掠奪、掃蕩。

這一次不比上回那樣初次嘗試的輕柔慢吻,如願地嘗到那肖想已久的清甜滋味後,蕭衍的呼吸漸漸地沉重而滾燙起來。

就像饑餓了許久終於嘗到了肉味的惡狼,那種快意和刺激,直教人熱血沸騰,脊柱發麻,身心戰栗。根本無法做到淺嘗輒止,隻想惡狠狠地索取更多。

酈嫵是一直睜著眼睛的,此刻看著他漆黑的眼眸,像是晦暗無邊的夜色,又像是深不可測的暗海,裡面洶湧著讓人恐懼的驚濤駭浪。

這樣毫不掩飾的帶著濃濃的攻擊性和侵略性的眼神,讓酈嫵本能地畏懼。她瑟縮著想逃脫,卻被蕭衍壓得緊緊的,就像是惡狼擔心自己的獵物掙脫一般,將她死死地按住,隻能被迫承受他熾熱得像是在掠奪一般的親吻。

屋內空氣急遽升溫,酈嫵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骨頭,全身綿軟,隻能任由對方予取予求。

她被吻得快要透不過氣來。哪怕是察覺到對方不再滿足於唇齒之間的掠奪,而將戰火漸漸向下蔓延時,也顧不得了,隻趁著唇口被釋放之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甚至是什麼時候衣裙被退去都不知曉。杯薄酒,讓她一身雪白細嫩的肌膚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看起來十分的可口。

而將她禁錮在狹小空間的人,則開始隱忍地、耐心地,一寸一寸地品嘗起這份可口來。

嶽州的桃花清釀,清甜芳香,口感綿柔,後勁也沒有“蓬萊春夜”那麼足。酈嫵在半醉半醒之間,模糊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被一點點地舔吻、吞噬。

掙也掙不脫,躲也躲不開。最終隻能任由對方繼續肆意品嘗下去。直到一點鈍痛驚醒了她,她又開始劇烈掙紮起來,“不……”

蕭衍喘.息劇烈,大顆的汗珠從他額際滾落下來,滴在酈嫵的鎖骨上。他微微垂首,沙啞著嗓音在她耳邊低喃,“彆怕,孤不進去……”

酈嫵茫然地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還不待她明白,就又被卷入下一個激烈的漩渦之中……

……

一縷夜風從窗縫裡滲進來,吹得屋內的燈火緩緩搖曳,似乎連那杏色的幔紗帳帷都被帶得不斷地晃動起來,卻又比燭火晃動得劇烈多了。

燭火搖曳了半宿,床幃也晃動了半宿。

不知何時,蕭衍起身下榻,倒了一杯水過來,將躲在被窩裡的酈嫵扒拉出來,抱在懷裡,喂她喝水。

酈嫵半闔著眼,面色潮紅,紅唇微張,像是失水的魚兒,急急地吞咽著溫熱的水。

“喝慢點。”蕭衍將她抱在懷裡,連喂了她兩杯水。

酈嫵喝完水,又像是鮮活了一點的魚兒,有了一點力氣,立馬又躲進了被窩裡,仿佛躲到安全的巢穴,就能藏住所有的窘迫和惶然。

“先起來,床褥要換一下。”蕭衍又將酈嫵從被窩裡扒拉出來,下頜抵在她的肩頭,唇湊在她的耳邊,嗓音帶笑,“央央怎麼這樣敏.感啊……”

“你、你還說!”酈嫵抬手狠狠地捶了他一下,將腦袋埋在他肩頭不肯抬起來,聲音又惱又羞:“殿下,你真是太過分了,我討厭你……”

蕭衍卻不氣也不惱,笑著將她抱了起來,喚人重新鋪換了床褥。

*

早間酈嫵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日上竿。

蕭衍將她磨紅處再次擦了點玉露花容膏,又親自給她穿了衣裳,伺候她起床。

琉璃收拾了酈嫵換下的衣裳,拿出去洗,看到撕裂的小衣時,沉默了良久。

上回刺客夜襲,是太子服侍她家姑娘沐浴換衣,那小衣也不知是怎地被撕裂的,這回又是……再這樣下去,帶出來的小衣都要不夠穿了,她得加緊速度多做幾件才行……

隻是,她到現在還是有些納悶。太子和太子妃這到底是成了還是沒成?

這頭,琉璃滿心疑惑。屋內,酈嫵被蕭衍伺候了穿衣洗漱,還抱到妝鏡前,給她梳理頭發。

酈嫵軟綿綿懶洋洋地看了一眼窗外,咕噥道:“這都什麼時辰了?我跟吳小姐約的上午去桃花草場放紙鳶,不會已經晚了吧?”

蕭衍邊給她梳理頭發,邊道:“快午時了。”

“什麼?!”酈嫵驚得快要跳起來,卻隻覺得雙腿酸軟得有點站不起來,隻能惱怒地借著銅鏡瞪了一眼鏡中的罪魁禍首,“都怪你,昨夜你還說不讓我喝太多酒,怕喝醉誤了跟吳小姐的邀約,結果後來……”

後來她也根本沒喝醉。

卻還是生生起晚了這麼久,遲到了,要失約了。

“不用擔心。”蕭衍道,“孤早上已經派人去吳府知會了一聲,放紙鳶改到下午。孤陪著你一起去。”

“是嗎?”酈嫵問:“吳小姐答應了?”

“嗯。”

吳小姐不僅答應了,還十分高興呢。

本隻想跟景公子的妹妹套近乎,徐徐圖之,結果景公子居然主動要求陪同。

用了午飯,酈嫵坐著馬車跟蕭衍一起去了吳府。

吳曦和吳月兄妹倆,跟“景公子”他們“兄妹倆”,一起去了嶽州東郊的桃林草場。

初夏季節,午後不算炎熱。但這桃林草場竟是沒多少人,隻遠遠地看到五個人,或者慢慢踱步,或在桃樹下坐著閒聊,也有一兩個人在放紙鳶。

酈嫵跟著吳月兩個姑娘家放了一會兒紙鳶,就嫌胳膊酸手累。酈嫵腿腳本就酸軟,跑了一會兒更是走不動了。兩人走到一棵桃樹下坐著,侍女端來小桌,擺上茶水點心。

酈嫵和吳月坐在桃樹下閒聊。

吳月笑道:“我兄長昨日剛剛買了一棵珊瑚樹,尤其是在夜間燈火下觀賞,可漂亮了,景姑娘晚上要去看看嗎?”

酈嫵微微一怔。

珊瑚樹啊。

不知怎麼地,酈嫵恍惚間想到,當初謝雲蘭生辰,太子可是遣他的近身大太監李遙親自送了一顆無比巨大華美的珊瑚樹給了謝雲蘭呢。

“不看了。”酈嫵搖了搖頭:“我不喜歡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