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中心城, 鬨市區。

黑色火焰散落在地面上，不斷吞噬著地面上的混凝土，混凝土仿佛變成了它的養料, 宛若一朵朵盛開的蓮花。

手持黑色軍刀的紅衣長裙女人按了按耳麥, 皺眉看向被自己砍斷了雙手的汙染物，特彆是其中一個看上去隻有五六歲失去雙手的孩子, “暫時要殺死這些木偶是吧？好，我知道了。”

黑焰伸出手指, 在空中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宛若花瓣雨一樣的黑色火焰瞬間消滅，就仿佛從沒有出現過一樣。

黑焰轉過身, 將手中黑色軍刀在空中隨手揮動，刀刃上的黑色火焰熄滅, 將軍刀收入刀鞘。

軍刀滑入刀鞘，發出刷拉一聲脆響。

在黑色火焰熄滅後，穿著作戰服的武裝戰士上前，將木偶團團圍住。

一群年輕男女被控製住，一個穿著大褲衩身上卻佩戴著作戰服穿著古怪的年輕人被幾名武裝戰士帶了過來。

龍驍指了指地上，被搶指著的普通人，詢問道：“這裡面有嗎？”

汪俊傑看向人群中, 然後指了其中的一男一女，“那個，還有那個，彆的就沒有了。”

汪俊傑說話的同時, 武裝人員上前，將人直接帶了出來，這一男一女似乎是男女朋友, 聽見汪俊傑的話，驚恐道，“不是，我們不是汙染物！”

“你們……是。”汪俊傑看著兩人頭頂上的紅色血條，聲音頓了一下，有些不忍地說道。

那一男一女被抓，其中男的轉身就想跑，可是很快就被製服，木偶的攻擊力主要是來自於兩隻手，其餘的攻擊力來自於自己本身，男人隻是普通人，顯然不是戰士們的對手。

龍驍看了被抓的兩人一眼，想說安慰的話，但怎麼也說不出口，隻是歎口氣，帶著汪俊傑去了下一個目的地。

……

“這個……還有這一個……”

在汪俊傑說話的同時，絕望的哭聲響起，被他點到名字的男女老少同時露出絕望的表情。

“小夥子，你在看看，你仔細看看，我沒有被汙染！”一個中年婦人想要上前，立即就被牽製住，她幾乎是崩潰地倒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被汙染……”

汪俊傑看向崩潰的中年女人說道：“上面正在研究這次的汙染，尋找解決的方法，會有辦法的！”

“真的嗎？”絕望中的女人似乎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淚眼婆娑地問道。

汪俊傑點頭，用肯定地聲音說道：“真的。”

……

夜。

雖然說是夜晚，可此時的第一中心城卻亮得宛若白晝。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此時距離斷頭事件發生已經過去了八個小時。

第一中心城，研究所。

任楚然，看著忙作一團研究員，沒有出聲打擾，他的手指敲擊在桌面上。

任楚然：“研究得怎麼樣了？這些被汙染者還有救嗎？”

其中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搖頭，苦惱地取掉眼鏡，道：“我不知道……他們的汙染指數一直在上升。”

“你看，這一個木偶是從刀鋒軍營送過來的，應該是木偶師最早汙染的木偶之一，在木偶師死後，他已經不能保持人類的意識了……”

“如果一定要形容這名軍人現在的狀況的話，他現在和喪屍電影裡喪屍差不多，已經完全失去自我意識了。”

“並且這些木偶的汙染指數一直在上升，很快就會進入第二階段的異變。”

研究員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說道。

任楚然沉默了一下，拍了拍研究員的肩膀，“你們繼續吧，如果實在不行，也彆太有壓力。”

研究員們對任楚然點點頭，再次投入忘情的工作。

走出實驗室，任楚然看見渾身上下都是血的戴星皺起眉頭，“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不是我的血。”戴星聞言，淡淡說道。

“跟我來。”

“是。”

戴星點了下頭，跟著任楚然到了辦公室，脫離身體的斷手順勢關掉了監控器。

“調查得怎麼樣了？”任楚然也沒有廢話，直接問道。

戴星：“你猜對了，那三名戰士同時通過接觸實驗成為異能者，不是偶然。”

“這兩人。”戴星從金屬箱子裡拿出兩份資料，遞給任楚然。

任楚然低頭掃了一眼資料，這是兩名刀鋒特種兵的資料。

“斷頭事件發生的時候，他們為了保護超鏈設備，被木偶師操控的木偶攻擊，身受重傷……”

戴星簡單地將事情說了一遍，“現在兩人都已經被搶救過來了，就連中心醫院的醫生都說是奇跡，兩人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身體內的血量不足百分之十。”

任楚然聽著戴星的話，“你確定這兩人沒有死？”

“確定，”戴星，“我剛順路去醫院看了一眼。”

任楚然：“身體內血量不足百分之十，這都能救回來，的確是個奇跡……”

“黎白城的天賦序列絕對不是他所謂的危險預警。”戴星篤定說道，“還有……”

“龍靈一開始聽不見黎白城的心聲？後來突然聽見了？而且還發現了她？”

“是的，而且龍靈懷疑對方可能是故意讓她聽見心聲的。”

任楚然一隻手放在辦公桌上，指尖輕輕劃過，在桌子上摳出響聲，“好，我知道了。”

“你也辛苦了，回去早點休息吧。”任楚然抬頭看向戴星淡聲道。

戴星：“那不行，我來這裡可是帶著任務的。”

“什麼？”任楚然錯愕道。

戴星，“當然是保護你，你不肯走，他們隻能讓我這個戰力值最高的人過來保護你咯。”

任楚然微微皺眉，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距離他和許沉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天。

“隨你。”任楚然淡淡掃了戴星一眼，平靜開口，“彆打擾我工作就行。”

戴星靠著牆，將武器箱放在一旁，點了點頭。

沒有理會戴星，任楚然拿出手機，盯著手機猶豫片刻後，最終將一份資料發了出去。

……

天啟實驗室。

克隆人001見有新消息，想起實驗室主人的交代，一路小跑到實驗室外：“所長，有您的消息。”

薑文風沒有回頭，它身後的純白蛇頭倒是回過頭，看了克隆人001一眼，吐出毒蛇信子，雙眼微闔，眯起了眼睛。

五分鐘後，薑文風停下手術，脫掉手上的尼龍手套，走出實驗室。

“奇跡？”

薑文風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眼中閃過一道光，“裴離推測的那個天賦序列難道真的存在的？”

“不對啊……那個序列，就算真的存在，也應該在……”

薑文風垂眸，看向一旁透明玻璃上的“神國”兩字。

……

燭龍實驗室。

“開會？這麼晚了，還要開會？”黎白城有些錯愕，看向葉主任疑惑問道。

葉主任點頭，“緊急會議。”

黎白城沉默一下，問道：“上面開會，叫燭龍過去乾什麼？”

葉主任啃了口面包道：“衡也的意見，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黎白城微愣，他一直以為衡也扮演的是那種被上面欺壓到死的小可憐，沒想到他權利還挺大的。

就在黎白城疑惑的時候，係統戲謔的聲音響起：[與其說是燭龍的意見對人類高層來說很重要，倒不如說，他們這次叫燭龍過去，是想向燭龍確認一件事情。]

黎白城挑眉：確認什麼？

[如果人工智能莫塔爾叛變，燭龍是否能在短時間內將它擊殺！]

黎白城聞言整個人都是一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開口問道：高層打算授權莫塔爾全權監控所有中心城？

[聰明，就是你想的這樣，斷頭事件、農場主事件讓人類高層中有很大一部分人改變了對人工智能莫塔爾的態度。]

黎白城微微皺眉，抬頭看向閃爍著紅光的監控，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個被奪走天賦序列的人還活著嗎？

[什麼？]

你不是說莫塔爾是天賦序列和科技的結合體嗎？在製作人工智能莫塔爾的時候，薑文風剝奪了一個人的天賦序列。那個人還活著嗎？

[活著。]

黎白城正想問對方是誰，係統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現在和你一樣是一名安全員。]

聽見係統的話，黎白城驚訝：等等，他的天賦序列不是被剝奪了嗎？還能做安全員？

[因為他又覺醒了新的天賦序列，E-555：看我這麼可憐。]

腦海中，係統冰冷的聲音響起，黎白城愣了一下，半晌後，才在心中說出了一個名字：江妄？

[沒錯。]

江妄今年才二十歲，而薑文風叛逃大概是十幾年的事情，也就是說，在江妄還隻有幾歲的時候，他就經曆了覺醒天賦序列以及天賦序列被人殘忍剝奪兩件事情。

黎白城：他知道嗎？

[妄崽的天賦序列被剝奪後，研究所讓人抹掉了他所有記憶。]

……

第一中心城，最高會議。

各大中心城最高代表，通過網絡，參加了虛擬會議。

“是否授權莫塔爾全面監控中心城所有事物，投票開始。”

“我同意。”

“反對。“

“同意……”

票數一半一半，兩鬢斑白的男人神情嚴肅地掃過眾人，最終目光落在自己左手邊穿著白色大褂的老者。

“許教授，該你了。”

聽見池司令的話，許沉仿佛才回過神一樣，按下了投票的按鈕，

【同意】

在許沉投票的同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時看向了他。

有人錯愕，有人驚訝，有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