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中心城, E區,辦公大樓。
一輛輛裝載滿全副武裝佩戴外附骨骼戰士的裝甲車駛在街道上,引得路人頻頻側目, 有地方爆發汙染了,而且看樣子情況很嚴重。
提著菜的女人將一旁女兒抱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消失在街道上。
和女人做法相同的人大有人在,不是因為冷漠,這是防汙染的條例!普通人做不了什麼, 那麼就做好自己, 這是對汙染防治最好的幫助。
封鎖區域外, 頭發花白的老人淚眼婆娑,想進去尋找連續七天沒有回家的孩子, 看著警戒線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爺爺,彆擔心。”帶著工作牌的後勤員女性工作人員聲音溫柔地說道, “您的孫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經曆過四次,整整四次汙染事件。”老人抹掉眼淚, 輕輕搖頭。
“我知道經曆汙染,普通人活下來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五。”
老人聲音哽咽地說道,三十年前, 巨大陰影出現的那天起, 他就在不斷失去周圍人,親人、朋友、愛人, 如今就連當初撿來的孩子也要離開他。
世界灰暗而破敗。
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那名防汙染中心的女性工作人員卻認真道,“不,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真的相信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以您的年紀, 一定知道‘病人’吧?”田小甜聽見自己的聲音輕聲說道。
老人臉色發白,嘴唇微顫似乎想起了什麼恐怖的記憶,他苦笑一聲:“當然知道,雖然因為我住的地方距離病人很遠,並沒有被卷入病人的汙染事件中,但當時……唉,那真是人間煉獄啊。”
田小甜看了看警戒線內幾棟寫字樓,“前段時間新聞報告說,有一位野生異能者將病人送走了,您應該知道吧?”
老人點頭,順著田小甜的視線望向大樓,他還年輕那會兒,地球的土地資源雖然有限,但不像現在這麼擁擠,以前最大的寫字樓也不過能容納兩三萬人工作,可現在隨便一棟普通寫字樓內工作的人都有兩三萬。
他面前這寫字樓占地很大,加上高聳入雲的高度,至少能同時容納三萬人,而這裡有好幾棟寫字樓!
“那位異能者在汙染發生時就在裡面!所以我相信他們一定不會有事的。”田小甜回憶起‘病人’事件,臉上露出確信的表情!她相信,由衷的相信這一點!
聽見女孩篤定的話語,老人愣愣地抬起頭看向高聳入雲的建築。
裝甲車抵達,裝配著外附骨骼的戰士們手裡拿著機槍,身後跟著門框一樣隻有腳的機器人,機器人跟著戰士們身後,很快以最快的速度進入大樓內。
陸蒼走在最前面,一頭白發,在明亮的辦公區內,看起來十分顯眼,他穿著純黑色作戰指揮裝備,帶著異能者所使用的特製防汙黑色耳機通訊設備,科技感十足。
來到從燭龍監控中所見的會議室外,陸蒼先是查看了一下會議室大門,大門依舊是反鎖的,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他略微低頭,看了一眼通訊器上的時間。
還有五分鐘到——五點。
也就是莫塔爾所分析的朝生暮死中的——日暮時間。
也就是說,這棟大樓內所有人,是生是死,五分鐘後就會有結果!
時間似乎被拉長了。
連帶著對時間的感官。
陸蒼下意識低頭再次看了一眼時間,還有三分鐘……可他卻覺得已經過去了很久一樣。
陸蒼深吸一口氣,強迫著自己平靜下來。
防汙染監控中心——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盯著機器傳輸回來的監控畫面,整個防汙染中心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就連陳最也緊張得手心裡捏著一把汗,因為根據莫塔爾的統計,這個辦公大樓區至少有十二萬人在這裡辦公,這還不算當天的到訪人員,根據他們收到的失蹤統計信息,現在這棟辦公大樓至少有十三萬人被困在同一天!
失去十三萬人是什麼概念?
陳最並不清楚,但他知道失去一個親人是什麼感受。
而這十三萬人對應的至少是十三萬個家庭!
他們倒是想做點什麼,可問題是不同的時間線裡面,他們顯然什麼也做不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最後三十秒,所有人的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定,一定要成功!
防汙染中內,不少員工默默拿出燭龍同款俄羅斯方塊認真又虔誠的拜了拜,像是最虔誠的信徒,隻是不是為自己祈禱,而是為了同胞。
林修念此時也目不轉睛地看向監控畫面,神情肅穆。
三秒。
二秒。
一秒!
看著時間來到17:00的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辦公室透明的玻璃上。
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住了。
辦公室內,以一種人類無法理解方式,出現不同的男男女女,他們坐在原本空蕩蕩的椅子上,手中拿著簽字筆,在純白的紙張上書寫,他們認真的書寫著,仿佛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覺。
筆尖接觸到紙上,輕輕摩擦紙張,發出好聽的沙沙聲。
明明應該日暮的天,卻很亮,浮塵在光影中上下翻滾,仿佛一個尋常又溫馨忙碌的午後,工作人聚集在會議室內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情。
直到一名紮著馬尾辮的紅衣女員工突然懵逼地看向玻璃門外,渾身止不住的發抖,衝到門口想要打開電子門,卻怎麼也打不開的時候。
原本忙碌的眾人才有些茫然地看向玻璃門外,看見一群穿著外附骨骼、佩戴著防汙染中心徽章的戰士們,面上表情都是一愣。
“什麼……情況?”原本還在寫對公司感悟的新員工整個人都是一愣,迷茫地看向同樣在一起寫感悟的同事們,茫然無措地問道。
“不知道啊。”
一名男同事同樣搖搖頭。
安靜。
死一樣的安靜。
伴隨著莫塔爾冰冷的報告聲,整個防汙染中心,以及通訊通訊頻道安靜得仿佛死了一樣了,沒有人說話,一個人也沒有。
“E區-辦公大樓。”
“1號樓,合計32家公司,39841名員工及到訪者291人,經數據對比確認,傷亡數:0。”
……
“3號樓,合計1501家小型公司,32136名員工及到訪者……傷亡數:0。”
“4號樓,合計1321家小型公司……傷亡數:0,失蹤人數:36人。備注:所有失蹤人經分析,係邪|教信徒人員!”
“普通人傷亡數:0。”
冰冷的機械音沒有一絲一毫的實感。
卻聽得所有人都是一懵。
陳最整個人直接都愣住在原地,傷亡數:0?
他沒聽錯嗎?
“莫塔爾……”
沒等他話說完,人工智能仿佛是知道他想問什麼,冰冷地聲音重複響起:“重複,請所有人注意,普通人傷亡數:0!”
“這……”
所有人都安靜了,他們處理過很多汙染,也有傷亡數為零的情況出現,可那都是非常小的汙染事件,在汙染區域內頂多也就兩三個人。
但這次的汙染可是囊括了整個足足四棟辦公大樓,十二萬人的大型汙染事件!
可死亡人數是——0!
通訊內沒有人說話,但卻能聽見人吞口水的聲音,不少工作人員直接都張大嘴巴,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這就是能在荒野上生存的大佬?
要知道對方也就一個人……哦,算上他們派去調查的安全部新職員,也就兩個人,而且那個安全部員工還是新人,嶄新到沒有處理過任何一起汙染事件,要說對方在這次的汙染事件中起到了重大作用,說誰聽誰也不信啊!
也就是說大佬一個人就解決了這起汙染事件,而且還是0傷亡的那種!
“嘶——”
“我靠靠靠靠!後勤部的,你們行不行?不把大佬弄進安全部,我會天天投訴你們的!”
“對對對,投訴!操!太強了!!!我他媽驚呆了,他到底怎麼做到的?!七次啊!根據莫塔爾的分析,他足足殺了汙染源七次!而且很有可能還是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
防汙染中心內,不知道誰先開了口,頓時像炸開了鍋!七嘴八舌的說話聲絡繹不絕地響起!
林修念忍不住看著面前電子屏上,莫塔爾統計的數據,眼底的震驚和驚訝根本無法掩藏,滿臉錯愕地看向那個數字“0”,看久了,他甚至有種自己不認識這個數字的感覺!
辦公大樓內。
看見防汙染中心的人,辦公室內的人這才後知後覺打開門,在紅衣女員工被抓後,聽一群戰士解釋這裡形成了一個大型汙染區域,他們差點全都變成汙染物死了,卻因為運氣好被人救了,一群人都是懵逼的。
“說你們運氣好吧,你們來了這家邪|教開的皮包公司工作,說你們運氣不好吧,你們又剛好碰見黎先生也來這裡應聘。”
一名戰士將幾人帶出,有些感歎的說道。
“黎先生?”被救出來的眾人微微迷茫重複了一遍防汙染中心工作人員的話,突然想起他們的‘副主任’,“你說黎副主任?”
戰士:“黎副主任?”
眾人七嘴八舌解釋道:“就是和我們一樣,一起來應聘的黎白城!他剛來就升職成了副主任!就是他讓我們在這裡開會寫對公司感悟的,還非要我們寫一萬字以上。”
“我們剛剛還罵他拍領導馬屁來著……”
陸蒼:?
戰士們:?
……
7月1日。
黎白城瞄了一眼地上,因為被定義身上被打著一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光的蜉蝣屍體,輕揉了下脖子,扭頭看向一旁兔子郵遞員。
係統緩緩打出一個[?],看著蜉蝣被光線照出影子有點落寞的屍體。
它十分想雞叫,但是不能!
不愧是它看中的男人,是懂卡bug的吧!把兔子郵遞員當GPS導航用!
黎白城垂眸看向面前一人高的兔子,想起係統以前說過讓他多買點郵票的事情。
彆說,真彆說,這導航兔還蠻好用的。
黎白城想了想從褲兜裡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到兔子郵遞員面前。
“我想再買幾張郵票,先來個一百塊的吧!”黎白城想了想又問道:“有特殊加急郵票嗎?”
把信放到屍體旁的兔子郵遞員歪了歪腦袋,“有呀,不過要貴很多哦!”
“貴多少?”黎白城看著面前一米高毛茸茸,有著粉嫩的爪子的兔子問道。
兔子以手握拳,輕輕抵在唇邊道:“十二塊加急!就像我剛才給你那種郵票一樣,兔兔頭的,就是加急的!”
和快遞一個價。
黎白城心裡想,接著道:“那先給我來個十張吧。”
“好的哦。”
兔子埋頭在包裹裡翻找起來,很快找出了一版郵票,郵票不是方形的,而是呈現出可愛兔兔頭的模樣,每張郵票還配了一個漂亮的兔子信封。
“謝謝惠顧!”
兔子郵遞員雙手將郵票和信封遞上,柔軟地爪子看上起就很摸的樣子,黎白城沉默著接過的同時,摸了一把。
果然很好摸。
一直留意著黎白城動作的江妄緩緩打出一個“?”。
這兔子是很可愛就是了,可你是沒看見它剛剛是怎麼在三分鐘內把那幾十隻汙染物吃掉的嗎?
好吧,當時他們都背對著會議室,確實沒看見……可是能把那麼多汙染物一口氣吃個乾淨,這能是什麼正經兔子啊!
兔子郵遞員被摸了一下,歪頭看了黎白城一眼,露出一個甜甜的兔子笑,甜甜說道:“可以摸哦,不過不要忘記了答應過兔子的事情哦,不可以告訴彆人兔兔脫掉衣服的事情哦!不然兔兔會丟到工作的。”
“好。”黎白城認真點頭,同時又摸了一把兔子雪白的毛茸茸手掌。
送走兔子,黎白城垂眸看見了一眼手心裡的兔子郵票以及兔子信封。
在封面上寫著一段文字:
在這個國度,你隻有不斷奔跑,才能停在原地*。
兔子快遞,使命必達!
黎白城將郵票連帶著信封收好,垂眸,耳畔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黎白城垂眸,淡淡說道:“沒忘,當然沒忘。”
黎白城抬起頭看向洗手間內的鏡子,光滑鏡子倒映出隻有他一人的廁所,江妄和周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廁所內,他輕輕挑起一邊的嘴角,露出一個壞笑。
不可定義:“?”
幾乎在黎白城說話的同時,原本隻有他一人的洗手間內,兀自出現一條狗!
一條短腿卻有著長長尾巴的柯基。
不可定義茫然低頭,看著自己毛茸茸的爪子,以及幾乎貼在地面的身體,整個汙染物都有些茫然。
不可定義抬起自己的爪子,低頭看了一眼,伸出舌頭,又扭頭瞄了一眼自己的尾巴,緩緩打出一個:?
“我怎麼會變成狗?”不可定義的聲音從狗嘴裡響起。
接著就見男人蹲身,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伸出一隻節骨分明的手,一把拽著它的後勁把它從地上提溜起來:“因為在我心裡二五仔都是狗東西吧。”
不可定義:???
不可定義幾乎下意識想罵人,可惜它並沒有學習過什麼臟話,無法問候黎白城。
“不對!”被提溜起來的柯基一張狗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不對,我明明是冒充那個在你腦子裡和你說話的東西,我怎麼會被你定義成一隻狗?!你明明應該把我定義成它!”
“不對,難道在你心裡,它就是狗?!”不可定義突然懵逼問道。
在樓梯道就被黎白城交代過閉嘴的係統忍不住緩緩打出一個[?]。
[6。]
[我懷疑它在罵我!]
下一秒,不可定義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一張狗臉上露出一個極為人性化的表情:“你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我!就連那個看起來很可憐你的家夥,你也不相信!你找我合作不過是為了配合那隻蜉蝣的計劃……”
不可定義伸出自己的狗爪子指著衛生間被一束光照亮著的蜉蝣屍體,毛茸茸爪子懸在空中,帶著點不可思議,“為什麼?汪!就算你不相信其他人,你連你腦袋裡的東西都不相信?汪!”
靠,氣到狗叫了!
不可定義伸出兩隻狗爪捂住嘴巴,阻止自己的狗叫,太丟臉了。
惱人聒噪的係統音在黎白城腦子裡怪笑著響起——
[不可定義恐怕想破腦袋也不想不到,其實你是故意讓它知道我的存在的,就連自言自語地點頭,也是故意透露我的存在,引誘它上鉤。]
沒有理會氣急了狗叫的不可定義,黎白城微微垂眸,他的確從一開始就誰都不相信,從他收到短信開始。
如果說在這世界上最了解一個人的是誰,那麼必定是那人本身。
黎白城確信自己很了解自己,在看見第二條短信“不要相信任何——人”的時候開始,他就不再相信任何人,隻相信自己。
如果連蜉蝣都會被定義成二五仔,江妄和周樹為什麼不能被不可定義定義成二五仔呢?
在他見到江妄之前,誰知道江妄有沒有單獨行動過,並且被定義過?所以從一開始讓江妄送的那封信,他就沒有抱希望能送出去,在寫信之後,他立即拿出手機給神國裡的小護士孟淺淺發了短信,讓它給他寄封加急信,把兔子送過來。
而現在看來,他顯然猜對了,江妄和周樹在被單獨被“不可定義”定義的時候,都變成了二五仔。
而江妄之所以沒有變成怪物,多半是因為他那個特殊的異能,讓不可定義覺得他很可憐,所以隻是將他定義成了一個和蜉蝣一樣的二五仔。
在之前的幾次,根據蜉蝣之前的話,不難猜出,“不可定義”和他合作過,也和蜉蝣合作過,並且還搖擺不定過很多次。又或者說是一會兒幫蜉蝣,一會兒幫他,就是想坐收漁翁之利,弄死他和蜉蝣。
見黎白城無視自己,不可定義氣得忍不住對黎白城狗叫。
“汪!可惡,我明明有那麼多次的記憶,為什麼還會這樣!”
黎白城提溜這面前的小狗,小狗氣呼呼地看著他:“汪!你給我等著!”
“你彆以為你贏了,我還可以解除定義!”
黎白城垂眸看向手裡的柯基,把他提溜這脖子的柯基閉上眼睛,表情嚴肅,然後再次睜開眼睛。
不可定義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毛茸茸的爪子愣了一下,整個狗都傻了,定義沒有解除!
開什麼玩笑!
不可定義再次試圖解開黎白城的定義,卻發現自己無法變成無形的存在,整個狗都不太好。
在試了五六七八次後,不可定義破防了!
淦!
它好像無法解除面前這個男人對它的定義!
它突然好後悔,好後悔招惹面前的男人,沒錯,它其實和蜉蝣一樣擁有七次經曆的全部過程,作為特殊存在,它的記憶和那隻蜉蝣神嗣一樣並不會因為重啟的時間而消失。
蜉蝣第一次死的時候,它還什麼都不知道,直到發現第一天提前結束,第二天開始,才意識到有事情發生。
在第二天,它在知道男人會贏的情況下,主動找到男人合作,一起對付蜉蝣,結果顯而易見,蜉蝣死了,開啟了第三天。
第三天,蜉蝣主動找上它合作……第三到第六天,簡單來說就是蜉蝣花式被殺,它左右搖擺,並且一起偷偷和蜉蝣一起在背後罵男人,這也是它為什麼會說‘我猜一定有很多人在背後罵你’這句話的原因,因為它和蜉蝣真的一起在背後罵過男人。
蜉蝣真是個垃圾!有記憶都能被殺七次!還連累它!
黎白城看著手裡陷入沉思一臉苦逼模樣的“不可定義”,好笑地提到自己眼前,“你怎麼還沒消失?”
不可定義:“……”我怎麼知道!定義解除不了啊!
“你——”黎白城眉頭微皺,“該不會是解除不了定義吧?”
不可定義第一次做狗,顯然控製不了自己的表情,一張狗臉上露出了類似人類被說中時心虛的表情,黎白城見狀嘖了一聲,“還真解除不了啊,嗬,你說我要是把你賣給研究所,能值多少錢?”
小狗露出驚恐的表情:“汪汪?”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來自本異能的精準翻譯。]
黎白城無視掉腦子裡係統的聲音,見狗子臉上人性化的表情:“看你表情,你也知道研究所裡的人不做人啊,這麼害怕?”
黎白城輕笑著說道:“到時候我就把你賣給林修念,研究所最不做人的那個,你就等著被切片吧。等人來了,我就把你給他們。”
黎白城話音剛落,不可定義也不顧上顏面了,張口就在黎白城手上咬了口,就在黎白城吃痛鬆手的瞬間,柯基不管不顧地就往外衝。
亮瞎狗眼的樓道內,短腿的柯基剛跑兩步,就見到一個踱步正慢悠悠走過來的男人,幾乎在看清男人臉的瞬間,短腿柯基轉身再次回到了廁所!
燭龍來了!
在密教內它不僅聽過人類研究所的事情,人類第一異能強者燭龍它同樣聽過,血肉係怪物的克星,每次戰鬥手掌一開一合就能輕易弄死血肉係怪物的存在!
在它出於即存在又不存在的狀態下,它根本不怕燭龍,可現在……對不起,打擾了!
黎白城看著調頭回來的柯基,微愣。
下一秒不可定義一把抱住了他的腳,急得狗叫:“彆把我送研究所!汪!我以後都聽你的!我很有用的!”
黎白城低頭看向抱著自己腳,瘋狂搖尾巴的柯基,“搖尾乞憐也沒用,你剛剛咬了我一口,你覺得我會留著你?而且——”
黎白城深深看了一眼不可定義的尾巴,“——我不喜歡有尾巴的柯基。”
腳邊的不可定義微愣,下一秒轉頭看向自己的尾巴,“汪!這尾巴我、我可以去寵物店把它斷了!汪!”
黎白城:?
係統沉默地看向黎白城的腳,急得狗跳的不可定義,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主打一個能伸能屈?
唉,你說你惹他乾嘛?好好的不可定義,直接變成了狗東西。
就在不可定義狗急跳腳哀求黎白城的時候,一道人影出現在洗手間外。
黎白城微微側頭,落入眼簾的是一張在網絡上見過很多次的臉。
與此同時,係統的聲音響起,在腦子裡接二連三——
[我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宿主!燭龍喜歡你!我不理解,並且大為震撼!]
[你看,他對你搖尾巴了!]
[你要知道!狗隻對喜歡的人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