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結束，談寧是自己從檢測室走出來了的，看著的汙染檢測報告上10%的數值，皺了皺眉頭。

看見已經在門口等待的傅雪，談寧並不感到奇怪，如果傅雪不出現他才要懷疑是不是防汙染中心打算直接把他給處理了。

傅雪顯然已經收到了他檢查後的詳細報告，女人放下手機，看向他，“跟我來。”

談寧沉默著點點頭，一言不發地跟在傅雪身後，來到傅雪的辦公室。

“隨便坐。”傅雪指了指一旁的沙發隨口說道。

傅雪突然問道：“介意我抽煙嗎？”

談寧搖搖頭，張嘴正想說“防汙染中心不能抽煙，莫塔爾會發出警報的”，就見傅雪直接抬腳站到辦公桌上，墊腳在莫塔爾的警告聲中按滅人工智能莫塔爾的監控攝像頭，然後動作熟練的拿出打火機，點燃手中的香煙，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談寧：你為什麼這麼熟練？

“說吧，你的目的。”

“作為一名A級異能的擁有者，你為什麼要隱瞞異能加入防汙染中心。”

女人抽了口煙後，說道，“你會告訴我吧？畢竟我們可是朋友啊，好朋友，就應該對彼此袒露心聲不是嗎？”

談寧：……

談寧不想說話，可他的嘴巴卻先開了口，顯然對方的異能對他起了效果。

“我來這裡是為了方便調查天機工程，我懷疑天機工程和我家人的失蹤有關。”

傅雪聽見“天機工程”四個字，忍不住皺眉，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莫塔爾的信息資料：“可根據調查報告，你的家人是在三年前的一場E級汙染事件中失蹤的，當時的調查結果顯示這是一起自然汙染事件，那個地方是一個肉豬養殖場。”

“不。”談寧搖頭，他覺得既然自己已經開了頭，也無法抵擋對方異能的效果，還不如直接說出來的好，“他們不是失蹤的，那場汙染是人為製造的！就是為了掩蓋真相。真正的真相！”

談寧聲音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那裡根本不是什麼養豬場，而是一個克隆人實驗基地。”

……

觀察中心。

黎白城剛把手機還給李春生，腦子裡剛剛平息下去沒多久的機械音再度響起——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談寧加入防汙染中心是為了調查某件事情的真相嗎？]

黎白城：記得，怎麼？

[他居然是為了尋找他失蹤的家人，三年前，他父母妹妹在一場名為“肉豬養殖場”的E級汙染中失蹤了。]

[嘖，事實上他的家人並沒有消失，那個E級汙染源很弱，但它的汙染方式很簡單粗暴。]

[進入養殖場後，就絕對不能吃東西，否則就會變成肉豬，為了解決掉他的家人，那些人在養殖場內給他們喂了食物，然後他們就變成了豬。]

[沒錯，那個弱小的汙染源被解決後，那些肉豬被賣掉了，那些豬裡面有談寧的父母。]

操！

黎白城忍不住在心裡爆了一句粗，這到底是什麼恐怖故事！這中心城的肉還能吃嗎？還有……談寧不會太慘了一點吧？

[不過這件事情和天機工程還真沒多大關係，天機工程雖然背地裡小動作也挺多的，可還不至於這麼喪心病狂。他們最多也就是提供點克隆技術指導。]

[我建議查查農場主或許比較靠譜，這操作很有它的風格。]

黎白城：農場主？那是誰？

[一隻嗜錢如命的B級汙染物。]

[或許你還記得談寧身體裡的那些唐醫生給他換上的器官？這些器官都是農場主培育的，嘖還真是孽緣啊。]

[向你們人類研究所出售汙染物，向汙染物出售人類。它除了自己不賣，彆的它什麼都賣。]

黎白城眉頭皺起，人類研究所和汙染物竟然是有聯係的嗎？黎白城感覺自己抓住這些信息中心的關鍵點。

[世界可不是非黑即白的，灰色才是它真正的底色。]

-

聽見滴滴兩聲。

黎白城下意識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原來是八點半了，又到抽血化驗的時間了。

門被人從外面敲響，黎白城看了一眼外面來人，觀察室的門打開，笑著打招呼：“李哥，這麼早？”

李春生皺眉，用手指了指耳朵，黎白城瞬間了然，加大聲音，用幾乎是吼的聲音說道：“李哥！你這麼早就來啊！”

李春生眉頭擰成一個川字，似乎是又嫌棄他聲音大了，點了下頭，板著臉問道：“早飯，你想吃什麼？”

“每天都待在觀察室裡，我都要發黴了，我聽昨天那位檢測員說防汙染中心有食堂，我今天可以去食堂吃嗎？”黎白城張嘴問道。

李春生思考片刻後，道：“如果你的檢測情況沒問題的話……可以。”

檢測員拿出采血設備，在黎白城的手指上輕輕按了一下，血液就采集成功了。

檢測員將采集到的血液放入便攜式儀器內檢驗，大概兩三分鐘後。

檢測員：“黎先生，你的檢測結果和之前一樣，依舊是10%，很穩定，不出意外的話，你明天就可以離開觀察中心了，恭喜你呀。”

黎白城哦了一聲，向對方道了聲謝謝。

目送檢測員離開後，他扭頭看向一旁的李春生：“我們可以去吃飯了嗎？”

李春生板著臉，聲音很大的開口：“那你跟我來吧，彆亂跑。”

“好！”黎白城大聲吼道，聲音大得驚人。

李春生往前走了兩步，忍不住停下腳步，“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大聲，我能聽見的，我隻是耳朵不好，不是聾了。”

黎白城超大聲：“好！”

李春生：“……”你真的有在聽嗎？

防汙染中心。

頂樓。

“這是他們今天的汙染指數檢測報告，汙染指數依舊是10%，沒有任何變化。”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說道，“他們太穩定了！就像燭龍一樣！我申請將他們關押，以便做對他們做進一步研究！”

“不行。”

坐在辦公椅上的中年男人頭也不抬地說道。

“陳主任，你知道研究他們意味著什麼嗎？！如果能解決汙染蔓延，我們……”

“意味著什麼？”陳主任放下手裡的筆，微微偏頭看向面前身穿白大概的男人，“你們研究所的人不會是忘了之前對燭龍做的實驗吧？”

“你們拿燭龍做實驗那麼久，有發現什麼嗎？你們研究出了什麼嗎？”

“他們現在情況明顯是因為受到了神國汙染的影響，後續汙染指很有可能會變化，我知道研究所也是好心，”陳主任拉長聲音，意有所指地說道，“但是彆總是好心辦壞事。”

“林醫生，與其在這裡和我吵，不如帶著你的那批人去第二中心城站，說不定還能發現點什麼有用的東西，反正第二中心城站也不會攔著你們這些高材生不讓進，你說是吧？”

林修念：“為什麼不行？你如果是擔心那個A級異能者實力太強，不好對付，我可以放棄他，把另外兩個人給我就行了，研究所內的戰力足夠應付他們了！”

陳主任皺著眉頭，看向林修念：“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

林修念歎口氣，似乎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樣，“那就一個！我知道你想招募那個野生異能者，把後勤部那個叫江妄的給我，總行吧？”

“滾。”

聽見“滾”這個字的時候，研究所一行人都是一愣，不可思議地看向大腹便便的男人。

防汙染中心大樓外。

“林主任，我們現在怎麼辦？就這麼算了？”被轟出防汙染中心大樓的研究員看向一旁臉色陰沉的林修念問道。

林修念：“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這三個人對研究所非常重要。”

林修念沉聲道：“幫我聯係‘神婆’，另外回去後立即派人聯係防汙染中心，讓他們派人陪我們的人進入那個地鐵站汙染區域。”

“是！”

正跟在李春生身後，期待著去食堂好好搓一頓的黎白城，腦子裡突然響起一道機械音——

[叮——恭喜宿主，你被人盯上了！]

黎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