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紅山動物園(1 / 1)

隨著沈時安話音落下,這次辦公室裡安靜的時間更久。

“作為提出請求的一方,你看上去過於從容了。”男人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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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脊背挺直,從男人的視角看去,恰巧能將他線條優美的側臉和流暢的腰臀線條,青年垂眸吹了吹茶杯裡的浮沫,然後輕抿了一口,大約是十分合胃口,眯了眯眼,像是得到了滿足的貓。

男人不自覺的就說出了那樣的評價,反倒換來了青年略帶疑惑的神情。

青年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笑的狡黠:“我想你誤會了,我並不是在提出請求,我隻是給出了一個雙贏的計劃。”

“雙贏?”男人好整以暇,“洗耳恭聽。”

“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秘密,除非你在這裡把我乾掉,不然你的秘密就會被我泄露,至於你的實驗……注定是做不成的了。但如果你把我乾掉了,”青年輕笑,“那你的秘密會更快的被散步出去,因為在我來到這裡之前,已經把我搜集到的所有證據都交給了我在外地夥伴,隻要我出事,他會直奔報社。”

“算算時間,這會兒他應該已經到了報社的樓下了。”

“而我,現在給了你一個彆的選擇。有了這個選擇,你可以完美的擺脫你曾經犯下的罪行,還有我這樣一個大善人幫你遮掩。”

“這難道還不算是雙贏嗎?”

男人扶額,肩頭巨震無聲地笑著。

半晌,他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上氣不接下氣道:“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威脅描述的這麼清新脫俗的。”

“既然你這麼有誠意,收購的事也不是不能談。”

“什麼條件?”

男人對沈時安的快人快語滿意極了,笑著道:“對你和你那些正和我的手下鬥的伯仲之間的同伴來說,這個條件十分簡單。”

“我隻要你們返回園區,一人取一隻動物的首級來給我即可。猛獸、禽鳥,隨便哪一種。”

男人說完,輕抿了一口茶,雙眸彎著恬淡的觀察著沈時安的反應。

這確實不難,食草區的那些動物們,甚至不需要他出手,本身就沒了什麼活下去的渴望。

沈時安將男人給出的條件告訴了眾人。

除了小茉莉外,每個人的臉上都掛了彩,但他們並沒有在意這點傷,全都擰著眉,思索著男人給出的條件。

易維安不解道:“這未免也太簡單了,不會是個陷阱吧?”

寶寶附和:“我很少同意這呆子的觀點,但這次他說的有道理,這條件讀我們來說也太簡單了,等於白送嘛。”

沈時安看向加奈:“你怎麼看?”

加奈搖頭:“我覺得,與其說這是個陷阱,不如說他在逼迫你,逼迫你對他動手。”

小茉莉和龜龜在一邊竊竊私語,不知龜龜對他說了什麼,小茉莉聽完後滿面愁容。

加奈歎了口氣道:“我們走到這一步,每個人手上都沾了血腥,但如果我們現在為了收購動物

園,為了釋放這些動物,而要去先在他們之中挑選一個殺了,那我們和那些利用他們做實驗的人有什麼區彆?”

“我們一旦這麼做了,就徹底的失去了自己在這件事上的立足點。▲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

“你認為呢?”

加奈看向沈時安。以他都沈時安的了解,沈時安不是個喜好繞彎子的人,既然想先聽他們的意見,定然是心力也有迷惑不解的地方。

“我和你的想法相似,不過你剛剛的話又給了我另一層啟發。”

他深深地看了加奈一眼:“你剛剛還沒說完吧?我們的猜測是相同的,他之所以提出這麼個讓我們兩難的條件,是為了讓我們摒棄一切不合理之後,找到唯一合理的那條路。”

“哪條路?”

“殺了他。”沈時安眯起眼,“人類也是動物的一種,他自然也算是動物。如果殺了他的話,那麼一切道德上的悖論就不存在了。”

沈時安攥了攥拳,眼底洶湧的情緒才被壓了下去。

他憎惡這種被強行逼著往某個方向前行的感覺,而男人卻好像從一開始,就有意死在他的手上。

更糟糕的是,沈時安目前對此毫無頭緒,男人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甚至,男人究竟是誰?一切都是個迷。

“但加奈剛剛的話,讓我摸到了一點對方潛藏的目的。”

“那些被改造成動物的人類,多半都是曾經來這裡參觀旅遊的觀光客。那麼同樣作為觀光客的我們,在踏入這個園區的第一時間,也已經成為了這個大型社會實驗的一部分。”

加奈表情一悚:“你的意思是,男人這是在對我們進行另一場馴化?”

沈時安發現自己居然不能給出肯定的答案。

從絕對理智的角度分析,這似乎是唯一合乎邏輯的解釋,但……他的感覺給他的卻是另一個答案。

男人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流光溢彩的糖紙被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上下來回翩飛,像是某種振翅的蝶。

同樣的習慣性動作,他曾在福利院的花匠身上見到過。可記憶中的花匠隻是個面目平凡的男人,唯一引起沈時安注意的隻有他身上那種和福利院裡所有的大人都不同的氣質。

當初的他不明白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無形”氣質到底是什麼,現在想來,對於一個福利院的花匠來說,男人顯得過於神秘了。

花匠出現在某個稀鬆平常的午後,沈時安甚至想不起前一任的花匠犯過什麼樣的過錯以至於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被解雇了。

可福利院最不缺的就是離彆,他很快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後來,花匠時常出現在福利院裡,和嶧?光速的熟絡起來。花匠在婚戀市場並不怎麼受歡迎,他沒有愛人、沒有親人,和福利院的兩個小孩兒成為了朋友。

這段回憶被自己親手挖掘出來的時候,沈時安才意識到,原來當年自己居然曾經用好奇且審判的眼神觀察過花匠。

花匠對他們很好,經常給他們

投喂在福利院吃不到的好東西。

饒是如此,沈時安也從沒像對待嶧?一樣對待過他,心底一直對他存著淡淡的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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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無法解釋這樣的戒備從何而來,又或者隻是單純的不信任。

不信任這世界上,還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對他們好。

這段記憶隨著他離開福利院被徹底塵封了,就算在午夜夢回的時候,沈時安也從未想起過這個人,就像是被刻意掩埋過。

一陣風拂過,鼻尖似乎又嗅到了若有似無的來自男人身上的煙草氣味。

準確的說,那不是煙,而是某種香燃燼之後粘在衣服上形成的氣味,像是燒焦了的糖,乍一聞濃烈嗆鼻,可這氣味之下,還隱藏著一股甜膩。

這特殊的氣味,此前沈時安隻在他的導師身上聞到過。

那是他的第一個導師,年輕有為,家世顯赫,據說家族在海外有許多的財產,足以支撐他奢靡的活一生。

院裡的其他老師背後議論的話沈時安也多有耳聞。

嫉妒、羨慕、不解,人類的情緒總是複雜的。

大多數人是真的不明白,沒有了金錢欲/望的驅使,如果隻是單純的學術追求的話,為什麼不選擇實驗條件更好的海外,而選擇毅然的回國。

沈時安也曾經問過年輕的導師這個問題,如今想起來,青年隻是笑了笑,並沒有給出什麼像樣的答案來,而那時的沈時安也沒有追問的勇氣。

年輕的導師就像是一面鏡子,讓當年的他看到了自己未來的路。

背負著父母的死離開家鄉,離開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周遭的同學都比自己大了至少八九歲,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融入。

年輕的導師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沈時安也是後來才聽說,這位年輕的導師拿著學生名冊隨意翻閱,然後從一堆名字裡指中了他。

為此,沈時安時長感謝命運和自己得天獨厚的運氣。不是誰都能遇上這麼好的導師。

年輕的男人帶著顯而易見的朝氣,還時長調侃沈時安像個持重的老人。

沈時安第一次去除食堂之外的大排檔吃飯是他帶著的,第一次邀請課題小組的組員是他鼓勵的,就連第一次得到了獎學金之後的慶祝,也是和男人一起的。

那時嶧?還沒有考到京北,這位年輕的導師成為了沈時安融入這個陌生成年人世界的唯一媒介。

後來,那樣年輕鮮活的一個人卻因為肝癌去世了。

兩個截然不同,又都在他生命裡扮演過重要角色的男人,沈時安居然在同一個的身上,同時看到了兩個人的影子。

太不可思議了。

“既然他要逼我們,那我們就殺了他得了。”易維安煩躁道,“一力降十會,管他什麼陰謀詭計的,隻要能徹底乾掉,還不都是一個樣。”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們能徹底的乾掉他嗎?剛剛我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也沒能殺死對方,那些還隻是他的手下。”

“這也

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就要坐以待斃嗎?!”

加奈皺眉:“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們猶猶豫豫的時候,沒準融昉就想到其他辦法超過我們了。”

“敢情你這麼暴躁不安的,是怕被融昉超了阿?進了副本之後,能不能把團隊放在你的私人感情之上?”

“哈哈。”易維安大笑,“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還真是很有笑果。如果出賣我們能換阿骨複活,你怕是立刻就行動了吧?”

“易維安!”

沈時安沉聲喝止了他,“你越界了。”

易維安眉心蹙緊,半晌道:“對不起。”

加奈扭過脖子沒有回答,隻能從呼吸的頻率辨彆出此刻情緒起伏。

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加奈輕聲道:“我不會的。阿骨也不會願意用犧牲你們的代價來複活。”

沈時安捏了捏他的肩:“你不用解釋。”

再看向易維安時,他的表情少見的淩厲了幾分:“你確實不夠冷靜。”

更多重話深山沒有說出口,他相信易維安自己心中有數。

“我已經有對策了。”

眾人的目光立刻投了過來,緊繃的氣氛也跟著緩和了許多。

沈時安徐徐解釋:“男人是給我挖了個坑,逼迫著我按照他設定好的方式通關。”

“但他忽略了一點,這讓他挖的坑決了堤,把自己也陷了進去。”

“如果按照男人的要求,我們在副本的最開始,就已經完成了交易的任務。”

男人的交易條件可以被替換為:1、殺了園區了的任何一個被改造成動物的人類。2、直接殺了男人,因為他是人類,而人類也是動物的一種。

“如果按照第二點的思路延伸,那在猛獸區死掉的工作人員,同樣是人類,也同樣可以被視作是動物。”

沈時安莞爾:“我們隻要取下他的首級交給男人,就算是完成任務了。”

像是精準了解他們心中的盤算一般,他們剛走出休息區,公交車就已經停在門口等著他們了。

沈時安回身看向五樓,窗邊高大的男人衝著他遙遙舉了杯。沈時安快速收回了視線,頭也不回的登上了車。

一路上都能看到打鬥的痕跡,沈時安可以確定,這些痕跡在他們走過時是不存在的。

答案似乎隻剩下了一個,這些痕跡是融昉那一組和不明來曆的人打鬥造成的。

易維安的臉色更沉了幾分。

好猛獸區在他們離開的時間裡並沒有發生什麼,那具屬於人類飼養員的屍體,也隻是被咬的更加殘破了。

“我來吧。”易維安抿著唇上前,他動作極利落,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將屍體上的頭顱割了下來。

易維安做這些的時候,全程用身體擋著,血腥的畫面半分都沒有被身後的小孩子看到。

不一會兒,他起身,懷裡多了個圓滾滾的包袱,仔細看

,那包袱就是工作人員的製服臨時做的。

回到休息區的時候也隻過去了一個小時。

“我上去,你們在下面守著,算算時間,融昉也該回過神來了。等他想明白,肯定是要再回這裡和樓上的男人重新談條件的。”

沈時安這次是獨自上的樓,連龜龜都沒有帶。

易維安眸色晦暗,他明白,這是沈時安在對他表達信任。

將攔住融昉的任務交到他的手裡,就連龜龜也放心的交給他。

這種程度的信任,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應該辜負的。

“我對融昉很了解,他的強不僅在於能力的強大,更在於戰鬥裡的隨機應變,他的隊伍,在沒有他指揮和有他指揮的時候,是完完全全的兩支隊伍。”

在場的所有人心裡都清楚,這對易維安來說並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所以他們都屏息認真的聽著。

開了個頭,易維安後面的話說起流暢了許多。

“所以,在沈時安不在的情況下,和他們正面硬碰硬是最笨的辦法,我們要出其不意。”

易維安說出自己心頭盤算的計劃之後,眾人都沉默了。

“計劃有什麼問題嗎?”

製定計劃確實不是他的強項,如果不是像了解自己一樣了解融昉的話,他不會出頭製定戰鬥計劃。

最先開口的是寶寶,她猶豫道:“你真的可以嗎?”

易維安怔了怔,說不上來心裡什麼感覺,這些人的沉默不是在質疑他的計劃,而是在擔心他的承受能力。

“放心吧,我可以。”

“可以就行,下次彆這麼笑了,怪惡心的。”寶寶抱著胳膊拚命搓了搓,嫌棄似的走向角落的陰影處。

易維安:……

假的,果然這些溫情都是假的。

所有人都各就各位之後,易維安舉起大劍毫不猶豫的在左側胳膊上狠狠割了一道。

傷口迅速湧出大片的鮮血,濃烈的腥氣彌漫了整個空間。

融昉是個警惕性極高的人,想要埋伏他談何容易。

但如果是自己受了重傷的話,即使是那樣決絕告彆過的融昉,也不會完全沒有波動吧?

隻要一秒,一秒鐘的遲疑,就足夠他們拿下融昉了。

易維安在賭,賭他和融昉的過去至少能夠拖住融昉一秒。

融昉來的很快,誠如沈時安所料,融昉筆直的朝著休息區的辦公大樓而來,顯然是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加奈、寶寶還有小茉莉和龜龜,他們像是最有耐心的獵人,已經在黑暗裡棲息了足夠長的時間,而現在,獵物終於要上鉤了。

明明勝利已經儘在眼前,這種從實力出發被全然碾壓的感覺實在憋屈。

融昉不得不收起驕傲,放低姿態回來重新和他談判。

他手下的人受了不輕的傷,從休息區逃離之後他們還保留了大半的實力,擔心會有人追蹤,所以他們視圖躲進禽鳥區。

然而

——

融昉緊了緊拳,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

他們剛踏進禽鳥區就被一群穿著工作人員製服的NPC給包圍了,這些人手裡拿著電棍狀的武器,面容因憤怒而扭曲。

從這些人憤怒的詰問裡,他勉強還原出事情的全貌,應當是沈時安那邊的人,為著什麼目的綁架還傷了這裡的工作人員,且盜走了他們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嘗試著解釋,然而在憤怒的失去了理智的NPC眼裡,他們這些遊蕩的玩家通通被歸為了一類——【可清除類】。

他們在剛經曆一場激戰之後,又被迫和這些人纏鬥起來。

按照融昉原本的計劃,他們會找一處地方好好修整一番,複盤一下那場戰鬥之所以無法成功的原因,再計劃下一步該如何走。

而不是被一群NPC滿地圖的追殺。

雖然他們成功反殺了,但自己的損失同樣嚴重。

這些該死的暴走的NPC!

融昉連忙收斂心神,事已至此,不能再讓剛剛的事牽絆住了他現在的計劃。

以他對沈時安的了解,他們和NPC互相折磨的時間裡,沈時安大概率已經摸到了這個副本的真正核心,很可能已經到了休息區。

融昉相信,沈時安也同樣猜到了他下一步的舉動。

所以越靠近辦公區大樓越危險,沈時安肯定已經布下了層層陷阱,就等著他主動跳下去。

融昉不由得放慢了腳步,變得更加的審慎。

他環顧四周,然後,目光在某個方向凝住了。

“易維安?”

喊出易維安的名字完全是身體的本能,理智後一步到的時候,融昉已經後悔了。

然而晚了,易維安已經看了過來。

隔著幾十米的距離,融昉依舊能清晰的看到對方蒼白的臉。

易維安受傷了。

“這可能是個陷阱。”

身後的隊員提醒他。

換做任何一個人在這種微妙的時刻擺出這樣受傷的姿態來,融昉都能斷言,一定是在騙他。

可那是易維安。

易維安是寧可舉著那把笨拙的大劍和他打上三百回合,即使自己遍體鱗傷也絕不會服輸的人。

易維安不會騙他的。

“我有分寸。”

隊長的命令是不容置疑的,隊員立刻噤聲,看著他們的隊長朝著那個形跡可疑的人走了過去。

持續的失血讓易維安的視力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融昉走的更近了,他才看清對方的眼睛。

易維安很快就垂下眼眸,捂著傷口作勢要起身。

融昉的腳步快了,很快就出現在易維安的視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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