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理想國(1 / 1)

寶寶仰起頭,眼淚不自覺就糊了滿臉。

教廷的人顯然商量出了結果,受洗室的大門被打開,門外的人沉著臉對寶寶說:“出來。”

寶寶奔跑著。

教廷的人始終綴在他身後,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們沒有阻止寶寶,但掌握著隨時可以攔住她的權利。

寶寶跑的跌跌撞撞,她唇色蒼白,但身體上的殘缺並不能讓她抿去唇角的笑意,她好像極為快活一樣,像隻囚禁久了被放飛的鳥。

再往前一百米,就是放置神像的神殿了。

寶寶眼中笑意更盛,她遠遠的看到了一個長相豔麗的男人。

加奈?

寶寶緩緩停下腳步,愣愣的站在原地。

下一秒,加奈已經朝著她撲了過來。

加奈熱情的想要給寶寶一個擁抱,可是剛走到半路就被提溜著後脖領拖到了旁邊。

寶寶這才看到加奈的身旁有一個比他更加高大的男人,男人面白如雪,眉毛、眼睛皆是烏沉。

他整個人就像是從雪地裡挖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冰冰的氣息。

“站著彆動,輪不到你抱他。”男人冷冷的說著。

寶寶睜大著眼,有些局促。

她想揮手,回應加奈的熱情,可肌肉牽動的疼痛提醒著她,她的右手,已經沒了。

一隻黑色的肥啾悄悄的湊了過來,寶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一黑,完全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隻大鳥給吃進了肚子裡。

寶寶大驚,難道她扛過了教廷的人最後卻要死在一隻大肥鳥的肚子裡?

寶寶奮力掙紮起來,他答應了沈時安要活下去的。

她在鳥的口腔裡拳打腳踢,使出了渾身解數。

蛋蛋終於忍不了了,憤怒道:“我是蛋蛋!你再打我,我就要向爸爸告狀了!”

“蛋蛋?怎麼是你?”

“爸爸帶著龜龜去找安全的地方了,爸爸給我留了信號,我帶你過去。如果我們一直待在神殿附近的話,很快就會被那些教廷的人給圍攻的。”

寶寶放下心來,同時心底泛起一絲隱秘的愉悅,但這絲愉悅很快又被羞愧給蓋了過去。

她嘴上說著不希望沈時安他們來救她,可到頭來居然還會為此開心。

真是卑劣。

寶寶也不知道蛋蛋飛了多久,他最終在一個像是郊區的地方停了下來。

龜龜和沈時安已經等在了這裡。

看到寶寶的第一眼,沈時安的臉就沉了下去,目光鎖在她空蕩蕩的袖管上。

寶寶輕笑道:“沒事的,對生命值的傷害不大。”

“唔,這個我好像是可以幫得上忙。”寶寶話音剛落身旁就響起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她側目望去,加奈不知什麼時候跟了上來。

加奈衝她擠了擠眼,抬起手,掌心發出一團黃色的光暈,光暈包裹

住寶寶的殘肢,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包包殘肢之下居然緩緩的長出了一條新的胳膊。

寶寶驚喜的發現,她的精神值全部恢複了!生命值也恢複了大約1/4的樣子。

加奈聳了聳肩:“我的技能。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俱樂部都想要我了吧?我願意和你們結盟,你們可得好好珍惜我。”

“比如簽名照,至少得給個雙份的。”

沈時安失笑:“教廷那邊怎麼樣了?”

“要跟過來的被我打暈了。”

沈時安點頭:“跟我來。”

他領著所有人找到了一處洞穴。

“先進去再說,我有一個新發現。”

幾人在洞穴裡安頓下來,沈時安點燃了火堆,火光將他的臉映照的明明滅滅:“我剛剛試圖盜取神像,結果一挪動神像,神殿就塌了一角。”

“這個國家都是建立在祈福之上,如果說誰能把神像盜走的話,是不是意味著,整個理想國都會為此覆滅?”

沈時安說時,語氣依舊不疾不徐的,說出的內容卻聳人聽聞。

後面的話沈時安沒說。

龜龜是理想國的居民,理想國不複存在,理想國的居民還能存活嗎?

他沉了沉聲:“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發現。”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整個副本對於理想國的居民沒有任何限製?這並不公平不是嗎?”

“現在我明白了,副本之所以沒有對理想國居民做任何限製,是因為整個副本的設定,就是對理想國居民最大的限製。”

“理想國賴以生存的神明,是一個穴居者。”

加奈神情複雜中透著一絲好奇的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尾巴。”

火光將沈時安的臉映襯的愈發諱莫如深,火焰在他淺淡的雙眸中跳躍著,溫柔清秀的臉變得妖異:“穴居者的介紹裡有關於尾巴的描述。”

寶寶已經點開了面板。

“不要讓人發現你的尾巴。”她驚訝的瞪圓了眼,“所以,我們是有尾巴的?!”

“嗯。不過目前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時間是如何計算的,月圓之夜究竟什麼時候會來。”

沈時安很快轉移話題:“不過這些都可以之後再去從居民口裡套話。我之所以猜測神像的真實身份是個穴居者,是因為我看到了她的尾巴。一個反複被副本提及的特征,我認為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

“就憑這麼點線索?”

沈時安側過頭,沒有半分不悅,而是公事公辦的口吻問:“或許你有什麼其他的見解嗎?我剛剛說的也是基於目前的情況做出的可能性最大的猜測。”

寶寶:“我想他的意思不是說你說的不對,而是,你怎麼這麼牛掰,這都能猜出來。”

“你是這個意思?”

加奈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沈時安:“……”

寶寶:“看你的樣子,你應該也知道些什麼吧?是不是

你知道的能佐證安安的猜測?”

“嗯。”加奈垂眸,臉頰上漂浮過一絲古怪的紅暈,看上去有些羞愧,“我一進副本就是身處在一個洞穴裡,我在那裡……待的時間有點兒長,誤打誤撞看到了一座神像。”

沈時安目光微凜:“和教廷那尊神像一樣?”

“我不確定是不是一模一樣。比起教廷的,洞穴裡的那尊神像更加的……栩栩如生。”

加奈想起那尊神像美的過分迤邐的臉,還有……他強行讓自己不去想那個令人作嘔的畫面。

雖然加奈說不能確定,但沈時安相信,能成為新星榜第一,加奈的洞察力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神像的周圍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嗎?穴居者有沒有像理想國居民一樣,將神像團團圍住?”

加奈眉峰蹙著,似是極為糾結,半晌,他長出了口氣無奈的回答:“我沒法描述,要不還是我帶你們去親自看看吧?那裡應該沒什麼危險的。”

這個反應十分古怪,不過沈時安本就要親眼去看看,聞言點了點頭。

於是加奈走在最前面給他們領路,沈時安幾人騎在蛋蛋身上,他們一起朝著穴居者的居住地而去。

陽光燦爛,小風輕撫,半路的時候寶寶都差點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間完全感受不到這是個恐怖遊戲的副本,反倒像是什麼戶外旅行本。

她把這想法告訴了沈時安,沈時安側目:“旅行也會斷胳膊斷腿?”

寶寶:“……”

她挪了挪屁股,決定暫時不跟表面已經過去了,實際上還在小心眼生她氣的沈時安說話,她看著自由飄浮在半空之中的加奈,好奇道:“你的技能不是治愈係的嗎?怎麼還能在空中行走?用了什麼好用的道具嗎?推給我,我也想買一個,逃跑肯定很方便!”

寶寶的話也引起了剩下幾個人的注意。

加奈一下子被幾雙眼齊刷刷的盯著,他乾咳兩聲:“這、這是我從副本裡弄來的道具,買不到的。”

寶寶失望:“哦,好吧。不過你那個高高帥帥的朋友呢?在教廷還看到他,怎麼現在不見了?”

話音一落,加奈一個趔趄,差點在空中表演了個原地劈叉。

“他這人喜歡獨來獨往的,非常非常難相處,不用理他。”

加奈說完,加快速度跑在了他們前面。

沈時安皺著眉,看著他右手捂住自己小腹的樣子,摩挲著下巴:“他……是不是有點古怪?”

龜龜舉手:“我知道!”

“好,你來回答。”

“他是尿急了。我看書上,尿急了的小朋友都是捂著肚子往前跑的。”

沈時安想了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

教皇將第十騎士團團長綁的像個粽子一樣,丟在了國王的面前。

“王上,今天這個騎士團團長,試圖幫助十皇子謀反,被我抓住之後還不肯承認自己的罪行。請王上聖裁。”

發生在教廷的事,國王已經得了密報。

不過是一下午的功夫,他最孝順的一個兒子,居然就變成了試圖謀反的叛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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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接受這個轉變。

“你怎麼看?”王上揉著額頭,滿臉疲憊。

薔薇從階下囚,搖身一變,變成了【十皇子叛變】事件裡第一個【被陷害者】。

囚禁的待遇並不怎麼樣,這讓這位年輕體弱的團長看上去更加病弱了,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輕易吹散。

國王給他賜了坐。

薔薇坐下,態度恭敬的道了謝,而後才緩緩道:“臣認為該抓。”

國王摁在眉心的指尖停住了:“哦?你認為該怎麼抓?”

薔薇輕咳兩聲,而後慢慢說:“我認為王上,該將教皇抓住,打入大牢。”

“什麼?!”

教皇和徐笙同時發出難以置信的詰問。

徐笙後面的話被林國漢的一個眼神給製止住了。

“王上!所有教眾都可以為我作證,我絕沒有誣陷十皇子!他和那個歌頌者,還有潛藏在騎士團的一個團員是一起行動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竊取神像!神像丟失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您——”

“夠了!”王上一聲爆喝,堵住了教皇的嘴。

急不擇言的教皇這才感到後怕,他垂下頭,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下巴滴落到了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上。

“為什麼要讓我捉拿教皇?你是因為十皇子才被囚禁的,難道不想為自己伸冤嗎?”

“身為騎士團,我的職責是保衛王上,守護整個理想國,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他目光移到教皇的身上,“我之所以讓您捉拿教皇,並不是因為他對十皇子的指控,十皇子有沒有犯罪,我認為不該聽信一面之詞。”

他頓了頓:“整個教廷都是那“一面”。等十皇子歸來,聽聽十皇子的說法之後再定奪也不遲。”

國王的手徐徐放了下來,他年邁的身子挺直:“你說的有幾分道理,繼續。”

薔薇接著道:“可是教皇不同,他剛剛的陳述之中已經暴露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有什麼問題?”

薔薇皮笑肉不笑:“教皇稍安勿躁。您說第十騎士團的一位騎士,趁教廷的人守衛不嚴的時候,潛進了神殿之中,試圖盜走神像。”

“有什麼問題?”

“問題在於,教眾是不被允許進入神殿的,你們是怎麼知道那位騎士是在殿內盜取神像而不是做彆的?還是說,當時有彆的人在殿內?”

教皇頓覺口乾舌燥,這位病秧子看上去隨時會病倒,但說的話卻字字誅心。

他看向王座,帝王威嚴牢不可破。

“我、我是,是那個騎士自己說的!他當時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如果我放了那位歌頌者的話,他就放棄盜走神像。”

薔薇點頭:“稟告王上,當時情況確實如此。所以您讓我調查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抓了一個

教眾審問了一番。我想,教皇貴人多忘事,說的時候漏了一些小小的細節。”

教皇猛然想起什麼,可他已經來不及阻止了。

少年蒼白的近乎沒有血色的雙唇翕動著,用言語將他一步步的推向了地獄:“那個教眾告訴我,那位騎士在殿內許了一個願望,他因此生出貪念,才想將神像盜走。”

這話隻有明白個中關竅的人才能懂,恰好,國王就是那個明白的人。

騎士許了願,就說明祈福並不是15天才能進行一次!

教皇一直在用神像靈力日漸薄弱的借口來蒙騙他,這剩下的14天裡,可想而知這群人一直在做些什麼!

他胸膛劇烈的上下起伏著,指尖顫抖著指向教皇:“給我把他關起來!”

薔薇領命,離開大殿的時候,國王終於恢複了冷靜,這紛至遝來的事,讓他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薔薇。”國王終於記住了這位年輕團長的姓名,“守護神像的事,就交給你們第十三騎士團了。還有,尋找十皇子的事,秘密進行,不要傷了他。”

離開大殿時已經入夜,林國漢給薔薇披上了厚重的外套。

徐笙看著他這副奴才的樣子,自以為有黑夜掩飾,不屑的撇了撇嘴。

“大殿上,你的話,差點讓我陷入了被動。”

薔薇的聲音被夜色送了過來,輕輕淺淺的,氣若遊絲。

徐笙是個暴脾氣,發難這種活兒向來是他先做的,忽然被薔薇這麼點了一下,就算有夜色遮掩,臉上也泛起一股惱意。

他沒好氣的回道:“是,是我衝動了。沒想到你是想把守護神像的權利弄到手。”

“不過,我還是覺得剛才袒護沈時安他們的決定是錯的,現在國王還不讓我們傷害那個小屁孩,真是想想都憋屈。”

走在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來,正在喋喋不休的徐笙差點撞了上去。

他皺著眉抬眸,措不及防撞進薔薇的眼底。

冰涼徹骨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

薔薇暮氣沉沉的說:“我不需要聽你的理由,我隻是在告訴你,你做錯了。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會親手殺了你。”

“我的隊伍裡,不需要成為負累的人。”

直到薔薇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視野裡,徐笙那口氣才喘了過來。

那一刻仿佛能穿透骨髓的殺氣,讓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徐笙毫不懷疑,薔薇絕對會說到做到。

人已經走的足夠遠了,那股寒意也消退了大半。

徐笙輕笑漸漸變成無聲的大笑,而後,驀地冷下臉來。

他攥緊雙拳,殺了他?誰殺誰還不好說呢。

*

從白晝一直跑到入了夜,沈時安跟在加奈身後,終於找到了穴居者的住所。

一直趕路,落地的時候,蛋蛋砰的一聲變回了掌心的大小,可憐兮兮的鑽回沈時安的技能空間休息去了。

沈時安不

由得側目看向加奈,一直在趕路,他卻沒有半分疲態。

“就是這裡了,一直往前走,走到底就能看到神像,你們去吧。”

“你不去?”寶寶疑惑。

郊外的月亮似乎圓了一些,銀白的月光襯托的加奈的臉色有些難看,他頭都搖出了殘影:“我不去。”

“這神像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

寶寶隨意的吐槽,加奈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沈時安一直在觀察他,心下微沉。

“那我們進去,麻煩你在外面看一下,如果有什麼危險通知我們一下。”

隻要不是進去再看神像,加奈都無所畏懼,他拍了拍胸口:“放心吧,外面有我守著!”

沈時安揣著不祥的預感往地底深處走去。

不知是不是擁有穴居者設定的buff在,越往地底深處走,洞穴裡越是幽深黑暗,但他越是舒服。

這種感覺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乾涸了許久的人魚被放入了大海,周身被潤澤的那一刹那,通體舒泰。

錯綜複雜的洞穴,每一個分叉口都能看出手挖的痕跡,他們按照加奈說的,一直靠著最右側的那條甬道往前。

洞穴並不高,對於沈時安這樣的成年男人來說,可以說過低了,他必須要佝僂著腰,才能勉強通過。不時還會被甬道上方凸起的石塊給磕到後腦勺。

“這洞穴到底是誰挖的呀?難不成穴居者都是侏儒?”

寶寶在女孩子裡也算個子高的,這一路過來也遭了不少罪。

沈時安抿著唇,眸色晦暗:“如果不是直立行走的話,這個洞穴是足夠高的。”

寶寶眨了眨眼,不是直立行走?什麼意思?

穴道的規模遠超他們的想象,足足走了又將近一個小時,他們才終於看到儘頭。

沈時安想說他先過去看看,可轉身看到寶寶和龜龜兩雙眨巴眨巴的大眼,歎了口氣:“注意安全。”

兩人興奮的點頭,跟在沈時安身後。

沈時安本以為庇佑一方的神靈在理想國的待遇已經夠差的了,沒想到,在穴居者的老窩,它的老家,更加的差。

穴道的儘頭連個像樣的柵欄都沒有,洞口敞開著,離著還有十來米的距離,就能聽見裡面喧鬨的聲音。

那聲音像是人語,仔細聽,卻又幾乎都是斷斷續續的音節,完全無法連成片。

沈時安小心探出頭去,穴道內有一大片空地,地上,牆上,甚至天花板上,都爬滿了穴居者。

之所以用“爬”這個詞,是因為他們幾乎都是四腳著地,像是人形的昆蟲一樣趴在地上。

因為長期不見光的緣故,眼球都已經萎縮了,眼眶的地方隻剩下了兩個黑黝黝的洞。

他們身材乾瘦,能看到嶙峋的肋骨,頭相比之下就大的詭異了。

沈時安飛快的在這些東西裡面尋找了神像的下落。

很快,在穴居者最密集的地方,他看到了那尊神像。

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結住了,沈時安終於明白,為什麼加奈不願意再進來。

幾乎是本能的,他攔住了龜龜探過來的腦袋,可終究是來不及阻止寶寶。

他回過頭,看到少女蒼白的沒了血色的臉,就知道她也看到了。

那尊神像和沈時安在神殿裡看到的是同一尊,不同的是,洞穴裡的這尊神像雕的栩栩如生,美的讓人心驚。

它的六隻手臂不再顯得詭異,而是好像在擁抱著什麼。銀白如月華般的長發從它手臂的肌膚上劃過,像是璀璨的銀河,它手臂上結出的果實鮮紅欲滴引人采擷。它銀藍色的雙眼像是最深邃的湖泊,唇角掛著淡淡的微笑,既神秘又莊嚴。它的尾巴優雅的卷曲著,銀白色的鱗片閃著珍珠般的光芒。

是看上一眼,這輩子都無法再忘記的美。

可是,這樣的美正在被褻瀆。

一隻全身黝黑的穴居者從神像的身上爬了下來,很快,另一隻又攀爬到了神像的身上。

他上下抽動著身體,喉間發出咕嚕咕嚕的怪聲,像是愉悅又像是壓抑的欲/望。

神像的小腹微微隆起,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大。

它唇角的笑意依舊沒有絲毫變化,像是一個抽離了靈魂的旁觀者,無視了身體的苦痛。

它靜靜的“審視”著自己,看著小腹被撐到幾乎透明,然後,一個嬰兒呱呱墜地。

那嬰兒一出聲,雙眼的地方就是兩個黝黑的深洞,它的四肢蜷曲的更加厲害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直古怪的甲蟲。

穴居者是神之子。

沈時安忍著胃裡的翻湧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這些帶著原罪出身的神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