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島 她的笑容明亮而燦爛,就像是初……(1 / 1)

但在當天晚上,毛利小五郎就親自開車將一疊資料送到和泉夏樹的公寓。

和泉夏樹在家招待了他,謝過他的努力工作,又根據時間增加了一部分委托金,才將高高興興的毛利小五郎送走。

茶幾上,放著一疊資料。

和泉夏樹收拾了茶杯,擦乾淨濕漉漉的手,才翻開了資料。

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少數幾張照片零散並多半無關緊要——薄薄的一兩張紙就記載了一個案件。它們或是引人喟歎,或是冰冷無味,或是塵埃落定,或是懸而未決,足足二十三個。

叮的一聲,係統的提示在耳畔回響。

【月光的追憶(B):鋼琴奏鳴曲《月光》即將再度響起,邀請您在18日前蒞臨月影島聆聽。】

【完成,存在值+75;未完成,無懲罰。】

【您忠誠的仆人為您記錄。】

和泉夏樹的目光落在攤開的資料上,這是一個令人疑惑,卻似乎有根據的案件。

八年前的滿月之夜,著名鋼琴家麻生圭二在當地社區活動中心結束返鄉演奏會後,不知為何竟然舉家自焚,因此身亡。根據前去救援的目擊者所說,他是在用刀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後,在熊熊烈火中,如同著魔般,又像是無助的,不持續不斷的彈奏著貝多芬第14號奏鳴曲——《月光》。

而根據當地警官調查,麻生圭二並無經濟、情感糾紛,也並沒有任何醫學上的病症紀錄,根本探查不出任何去做這種事的動機。

這本應是一個引人疑竇的案件。

但偏偏麻生圭二是一個鋼琴家,並且造詣深厚,文藝人士纖細敏感,很容易沉入某種情緒之中固有印象,又似乎能夠解釋這些疑慮。

但在此時的和泉夏樹眼中,首先看到的是鋼琴奏鳴曲《月光》。

貝多芬的鋼琴鳴奏曲《月光》,正是印在門票上的曲目的其中一首。

他的目光閃了閃,將所有的案件全部翻遍,係統被另外三個案件觸發了E級、D級的任務外,便毫無反應。而那三個案件,也隻有一個與貝多芬有著具體的關係。

所以,也隻剩下這一個案件了。

和泉夏樹將這個案件的資料從中抽出,隨手取來一冊全國地圖,稍微查看了一下,發現這隻是一個不超過10平方公裡的小島,歸屬於東京都管轄,距離東京也並不遠。

“月影島?”工藤新一摸著下巴,對這個小島嶼並沒有什麼印象:“伊豆群島的話,坐輪渡最多也就三四個小時。”

鈴木園子捧著臉:“啊,海洋,陽光,沙灘,還有……”她的目光像是帶著火花,一路燒到和泉夏樹身上,身體扭了兩下,大發感慨:“真是再美好不過的地方。”

眼角跳了跳,毛利蘭嗬嗬笑了一聲,臉上像是被投下了一層陰影:“園子,你不覺得這個案件聽起來有點可怕嗎?”

“小蘭……”工藤新一走過來,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會害怕嗎?”

他的也斜著眼睛:“這可不像你哦。”

“新一……”毛利蘭眯著眼,哼哼了一聲,皮笑肉不笑地一個手刀下去:“你在說什麼?”

嘶的一聲,工藤新一歪著臉垮了半個身體,卻還是嘟囔著挨在那邊,似乎樂在其中。鈴木園子看了兩眼,就雙手抱胸,哼哼著往旁邊走了幾步,靠近了和泉夏樹:“真受不了這兩個家夥。”

和泉夏樹看向她,難得感受到她有些高興,又有些不太高興的微妙情緒:“鈴木同學……”

“園子,叫我園子就可以了。”鈴木園子立刻打斷了他的稱呼,放下了雙手,兩頰有些發紅地嘿嘿笑著:“最起碼,也像小蘭那樣,叫我鈴木嘛。”

和泉夏樹從善如流,點了點頭:“那麼,鈴木,毛利與工藤他們是戀人嗎?”

“哈!”

“什麼!”

鈴木園子還沒說什麼,那邊毛利蘭與工藤新一都紅了臉,轉過臉向和泉夏樹發出抗議的聲音:“和泉,你在說什麼呢……”

幾乎異口同聲的一句話後,兩人對視一眼,忽然又扭過臉去,情緒一下子陰沉下去。

鈴木園子抽筋一樣嗬嗬笑了兩聲,竟也自來熟地努努嘴,虛著半月眼道:“那兩個家夥,現在也就是這樣子啦。”

“咳咳,和泉,那麼這個星期六,我們就去月影島吧。”工藤新一握拳湊在嘴邊,咳嗽了兩聲,努力將心裡那點說不出的情緒壓下去:“最起碼,我們可以查一下這個案件。”

“我們也要去!”毛利蘭與鈴木園子異口同聲,提出了要求:“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不能讓你們單獨過去。”

兩個人,怎麼也不算單獨吧。

但和泉夏樹並不拒絕,毛利蘭與鈴木園子算是難得能提供其他情緒的女性,看在這一點上,他並不吝嗇多一點照顧:“那麼,我來定行程。”

雖然是臨時定行程,月影島也並不是什麼特彆知名的旅遊勝地,隻要付出足夠的金錢,旅行社很快就送來相關的行程、以及當地信息,並表示能提供兩位合適的導遊。

和泉夏樹翻了兩頁導遊的花名冊,很快就指定了一位年輕男士:“請這位幸村先生作為我們的導遊吧。”

“是。”旅行社的科長笑得滿臉恭敬:“幸村雖然剛剛入職一年,但知識充沛,體能強健,我們都認為他是同期裡最該被提拔的人選。不愧是和泉先生,一眼就看中了他。”

他一通恭維,和泉夏樹卻聽得很無趣。

這種毫無波瀾的虛偽,十分庸俗,沒有半點咀嚼的餘味,甚至不如那些國中生充滿荷爾蒙與虛幻的小情緒。或許剛開始的他,還會有一點興趣,但到了現在,這種情緒已經變成連雞肋都不如的東西了。

所以,和泉夏樹很快就打發了這個科長,在給工藤新一三人發送了行程信息後,就為自己烹煮了一份咖啡,取來一份甜品,配著貝多芬的月光鳴奏曲,靜靜品嘗著這一刻的靜謐。

一夜無話。

第二天的米花町天氣晴朗,是冬日裡難得的氣候。

鈴木園子穿戴一新,帶著一個橘黃色的行李箱,花枝招展地站在毛利蘭身邊,滿臉都是笑容地坐上和泉夏樹的車。先去接來導遊幸村真,然後一行五人便坐上遊輪,迎著朝陽駛向了那座小島——月影島。

幸村真在旁邊有些磕碰地敘述著月影島的一些常識,但很顯然,他並不熟悉那座小島,甚至不算熟悉導遊業務。說到最後,連自己都有些慚愧地鞠躬道歉:“在下業務不精,十分抱歉。”

“幸村先生剛剛入職,不熟悉流程也很正常的嘛。”鈴木園子對於這個長相不錯的年輕導遊頗有好感,笑著擺了擺手:“何況月影島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人去,就算換做你們旅行社其他人,也是一樣的。”

“是。”幸村真看了一眼和泉夏樹,見他似乎也不在意,悄悄鬆了一口氣,重新露出屬於年輕人的笑容來:“其實近期的話,十二月的若狹灣美國島更富盛名,因為新聞報道,據說今年的人魚慶典比往年更盛大。”

“人魚慶典?”毛利蘭有些好奇:“是美人魚嗎?”

幸村真笑著解釋了幾句,他似乎對於美國島更熟悉一些,說起相關的傳說故事以及慶典的流程,居然絲毫不亂,十分有趣。

也就在這流暢的敘述中,月影島漸漸靠近,太陽已然高高得升起,投射出明亮的光,為這碧波之中的小島帶來毫無陰霾的生機。

就像是那些前來接待的船員、辦事處人員,以及旅店的老板娘西村美惠等,所有人都是滿臉笑容,十分親切。

“唉呀,這個時候很難得有客人來的。我們月影島也不是什麼出名的地方。”老板娘西村咯咯笑著掩住了嘴,年近四十的她風韻猶存:“幾位客人是為了什麼來的?”

和泉夏樹喝著茶,抬頭看了一眼老板娘:“因為麻生圭二。”

“什、什麼?”一聽這個名字,老板娘西村的臉色忽然有些變化,幾乎要驚叫出聲。但屬於服務職業的應變能力,讓她壓下了不合適的情緒。

咳嗽了兩聲,她正要接著說些什麼,就聽到木門被人推開,一個秀麗的年輕女士帶著八九歲的小孩子走了進來:“打擾了,西村桑。”

老板娘西村立刻站了起來,笑著鞠躬:“淺井醫生,謝謝你送我們勇太回來。”她伸手摟住撲過來的小孩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衝幸村真笑道:“這是我的小兒子勇太,他早上就有些發燒……請容我失陪一下。”

“西村桑先陪勇太休息去吧。”那位淺井女醫生笑著說道:“我來到月影島已經有兩個月了,雖然時間不長,但陪客人們說說話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她轉過頭,雙手搭在身前,笑著道:“相信這幾位客人也不會介意的,對不對?”她的笑容明亮而燦爛,就像是初生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