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086·調皮(1 / 1)

深淵蝴蝶 小涵仙 16388 字 6個月前

“亂說.....明明是你說你忙,沒時間來。”秦佳苒被周圍熱辣辣的目光刺著,燙著,人都成了熟蝦。

“你一生一次的日子,我當然要觀禮。”謝琮月笑了笑,“上台領畢業證書感覺怎麼樣?”

秦佳苒恍然大悟:“不是我撿漏....是你安排的?”

謝琮月覺得她有時還挺傻,“不然呢?這點心願都不能滿足你,我這幾l千萬豈不是打水漂了,寶貝。”

秦佳苒暈暈乎乎的,覺得他有時真是亂來,過往時不時有學生成群經過,都不約而同地打量他們,畢竟站在一起太招眼了。

偏謝琮月雲淡風輕,一邊說曖昧的話,一邊伸手親昵地替她撥弄學士帽,甚至在看穿了她的窘迫後明知故問:“你臉很紅,是不是太熱了?”

秦佳苒輕輕打掉他的手,小聲提醒:“這是在學校,彆人看見了不好。”

“有什麼不好?”

“我好歹是這學校的學生,清清白白的,突然和你這種大佬扯上關係,聽上去有點嚇人。”

謝琮月瞥她一眼,和他扯上關係怎麼就不清清白白了?

實在不懂她哪來這些奇怪的包袱和羞恥心,在他看來,真不必費工夫在乎旁人,周圍這些目光在他眼裡不亞於故事裡的背景板,遊戲中的npc。

“看來你還需要好好曆練,以後隻會和我扯上更多關係。如今是學校,以後是公司,社交圈,然後是網絡,你不認識卻會通過各種渠道認識你的人。苒苒,不知道易思齡跟你說過沒,她當年和老頭結婚後,有狗仔專門在謝園外面蹲點了一個月,就為了拍他倆的八卦回去編故事,好讓雜質銷量大賣。”

被狗仔跟拍往往是明星才有的“待遇”,可大眾除了愛看明星,更愛看的還有豪門八卦。

哪個營銷號沒有做過幾l期豪門八卦盤點?尤其是港島澳門的頂級富豪們,一家子的關係被扒得清清楚楚,誰娶了幾l房姨太太,誰和女明星有一腿,誰和誰不對付,誰家的千金是皇族空降娛樂圈,誰家的少爺娶了女明星,都是津津樂道的談資。

秦佳苒不樂意,可還是乖巧地聽他教誨,是這個道理,沒錯,她要學會接受很多很多的目光,很多很多的議論,但總有哪裡怪怪的。她一時半會沒想明白。

“還是不太好。”她凝重地說。

“我見不得人?”謝琮月皺眉。

秦佳苒扭捏地抱著那捧花,身上燥熱:“.......不是。”

“那是這學校有你的老情人,前男友,追求者,曖昧對象,你不願讓他們知道你有老公了。”謝琮月一邊平緩地說,一邊慢條斯理地從內側口袋摸出煙盒,敲了一支出來,夾在指尖沒有點燃,全程都看著她,目光一瞬不瞬。

秦佳苒快被他的話慪死,什麼羞怯都拋到腦後,她氣憤地瞪過去:“謝琮月你能不能彆陰陽怪氣了?我哪來的老情人前男友,你是我初戀好不好!”

謝琮月眼眸暗了暗,這才不疾不徐點了煙,

鬆弛的神情未免太英俊了些,一看就知道他心情好極。

“原來我是你初戀。”他吐了一口煙,眉眼溫柔,聲音和語氣都沉沉的:“苒苒小姐,我很榮幸。”

他低下去的嗓音很醉人,又因為香煙,染上幾l分沙啞,秦佳苒幾l乎被他溫柔和強勢中反複轉跳的作風弄得丟盔棄甲,最後隻是不好意思地嗔他一眼,嘴又軟又硬:“你少來這套。”

謝琮月笑了笑,把煙銜在嘴裡,替她把包和畢業證拿著。

“不過你說的不對。”秦佳苒剛邁步,突然又冒出一些不適宜的調皮。

謝琮月抬高眉尾,看她。

她笑意盈盈:“雖然沒有老情人、前男友和曖昧對象,但追求者還是有不少啦,我剛進濱大幾l乎每天都被人搭訕,尤其是軍訓時候,一天最高紀錄是收到二十多條好友申請。”

“..............”

謝琮月抽煙的動作一頓,臉色頓時鐵青,好心情簡直是被她弄得七零八碎,他涼颼颼地看著面前沾沾自喜的女孩:“秦佳苒小姐,你如此受歡迎,是不是很得意?”

秦佳苒嗅了嗅懷中幽幽的花香,好不愜意地呼出一口氣,她偷偷拿餘光瞥一眼謝琮月,學著他淡定從容的腔調:“還可以吧,說明我長得很漂亮。”

“自戀。”

謝琮月冷淡地吐出兩個字,心想司機為何還不把車開過來,這過於明媚的陽光讓他覺得刺眼。

“我才不是自戀,我太漂亮可是事實。”秦佳苒輕哼。

謝琮月滾了下喉結,唇抿成一條線,額頭的太陽穴突了突,他保持著冷硬的淡定,若有似無地看了周圍一圈,到這時,他已經不得不在意了。

誰知道躲在四周的目光中有多少是她的愛慕者,追求者,甚至是躺在她微信好友列表裡的偷窺者。

謝琮月沉沉吸了一口煙。

他明白,男大學生嘛,看見漂亮女生就走不動路,何況秦佳苒可不是一般的漂亮,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又他媽一根筋,也不知這些蠢東西為了在秦佳苒面前找存在感想出多少蠢辦法。

偷偷問到秦佳苒的算什麼。

說不定還有更礙眼的,送花?請她吃飯出去玩?當眾表白?死纏爛打?

謝琮月胸口起伏的節拍紊亂起來,眼眸幽深,放出去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秦佳苒的臉上,嗓音平靜而沉冷:“寶貝,你總是知道如何令我生氣。”

他每次這樣,秦佳苒都犯怵,可還是不落下風,黑潤的眼珠子轉了轉:“你還不是因為我漂亮才上鉤。”

“..........”

謝琮月眼眸更冷,“秦佳苒,我沒有那麼膚淺。彆把我跟你那些愚蠢的愛慕者作比較。”

秦佳苒小聲嘀咕一句,又強:“那我不漂亮,你肯定不會喜歡我。”

謝琮月被她弄得心裡啞火,這是什麼問題,情緒尚在可控範圍內,他還是煩躁地走到幾l步開外的垃圾桶,把煙碾滅扔進去,然後

走回來,真有點動了火氣,眉頭皺得凝重:“對,我承認,你的確很漂亮,可秦佳苒,這個世界上漂亮的女人太多了,我隻是因為你漂亮,根本不會讓你上我的車。”

秦佳苒眼中一怔,過了好久秒才回過神,她忽然眼睛點亮,踮起腳湊上去:“你居然不是因為我漂亮才讓我上車,那是因為什麼?因為你喜歡我嗎?可當時是我們見的第三面!”

謝琮月眉心狠狠一跳,生平第一次被人抓到把柄,喉結不自然地滾了下,隨後猛地錯開目光,“自戀。”

沒等秦佳苒說什麼,他又說:“車來了,天太熱,我先過去。你若是要和同學打招呼,就抓緊時間。”

說罷,他拿著秦佳苒的包和畢業證,抬步就往大禮堂外通車的林蔭大道走去。

秦佳苒哪裡肯放過他,這簡直是天大的好幾l回,三兩步就追上去,花香在風中飄散,繞了她滿身,“謝琮月!謝先生!”

她壓根就把周圍那些目光拋在了腦後,隻想追上去。

陽光灑落在他們頭頂,地上有兩道影子,時而交疊,時而拉開距離,時而又親密纏繞。

“你是不是很早就喜歡我了!你不正面回答是害羞嗎?”秦佳苒笑眯眯地跟著他身後走。

謝琮月不想看她,神情保持冷漠:“你小心你腳下,彆摔了又跟我哭。”

秦佳苒不管這些,隻是看著他那截微微緊繃的下頜線,也不知是在忍什麼,不食人間煙火的清絕側影終於染上世俗才有的情緒,她好笑,難得抓到謝琮月的把柄,這比抓月亮還要難。

不可能放過。

秦佳苒直言不諱:“你就是很早很早就喜歡我了,所以你那時是在故意裝不理我嗎?我記得很清楚,你當時好高冷,你還說什麼今晚已經儘興的話,要把我趕走,其實你也不想讓我走是不是?”

謝琮月繃著肌肉線條,大步流星,心裡冷笑著,是,他當然不儘興,早知隱忍克製全是無用,結果隻有為她發瘋這一條死路,那晚就該直接吻她,甚至直接做/愛。

讓她知道挑逗引誘一個實力絕對碾壓她的成年男人是多麼危險和可笑的行為。

秦佳苒恍然大悟:“原來你都是在裝。”

“...........”

謝琮月眉頭緊鎖,她真是比樹上聒噪的蟬,嘰喳的麻雀,初夏的熱浪還要令他心煩意亂,他忽然停了步伐,秦佳苒沒設防,慣性使然撞上他緊實的臂膀。

“啊......”

她捂住額頭,掀起眼簾就被他幽深的黑眸吞噬。

兩人已經走到車前。

車停在一排蓮霧樹下,六月正是果實成熟的時期,青翠的枝頭結著大顆大顆飽滿的粉紅蓮霧果,偶而砸下來一兩顆,砸在勞斯萊斯的車頂蓋,發出砰一聲脆響,像她心跳的聲音。

謝琮月嘴角有笑意,令人捉摸不透,他似乎沒有被惹怒,縱使她這樣膽大包天的譏諷他。他這樣久居高位的男人,即使是平和地看著一個人,也會讓對方犯怵,

更何況,他如此深邃,專注地盯著她。

謝琮月眼中還是流露出幾l絲憐愛之情,像看著一隻故意調皮搗亂的小貓,除了寵愛和寬容,彆無他法,但懲罰還是不能算了。

秦佳苒心裡毛毛的,摳著手指,小聲說:“謝琮月,你彆這樣看我.....”

謝琮月無奈地搖了搖頭,俯身過去,將聲音壓得隻有彼此能聽見:“小妹豬,你怎麼總要這麼調皮?我的的確確是在裝,那又怎樣?我若是不裝了你確定你受得了嗎?激怒我有什麼好處呢?你這樣隻想讓我把你狠狠.乾.哭,哭得稀裡嘩啦,說不出話,多可愛。”

他一番話說得不疾不徐,壓低的嗓有些暗啞,那個動詞被他加重,好像真有什麼東西撞了進來,頂了進來,乾.了進來。

秦佳苒渾身酸軟火熱,偏又打了個寒顫,剛想惱恨地瞪他一眼,就看見一旁有學生踩著自行車疾馳而過,她像做賊似的,躲進謝琮月懷裡,借他的身體擋住熟透的臉。

拳頭捏緊,暗暗鑿在他小腹。

“欺負大學生,不要臉。”

她低低啐了一口,火急火燎拉開門上車。

瑞叔坐在副駕駛,見人終於進來了,笑著問好,秦佳苒臉燒得火辣辣的,火速打招呼後就埋頭玩手機。

謝琮月矜貴地上了車,看秦佳苒一眼,“還需要做什麼?不然就直接去吃午飯,我定了餐廳,就在酒店裡,吃完了就能回房間睡覺,很方便。”

睡什麼覺!大白天!雖然車裡都是自家人,秦佳苒還是覺得羞恥,腳趾扣地,一本正經:“你彆再說了,誰要跟你睡覺!”

謝琮月淡定自若地往後靠,輕笑出聲,“補個午覺而已,秦同學,你想歪了。我沒有白日宣淫的癖好。”

車還是往宿舍駛去,秦佳苒說有幾l本書還留在宿舍,要去取。今天宿舍區全面開放通車,到處都是來接孩子回家的車輛。

宿舍沒有人,舍友大概還在廣場拍畢業照片。她安安靜靜地,把最後幾l本書抱在懷裡,看來一眼幾l乎被搬空的宿舍,心中有些不舍。

在濱大讀書的時光,能算得上是一種逃離和解脫,平時她能呆在學校就呆在學校,絕不會回去,這裡是她安心妥帖的避風港。

但現在要告彆了。

她從抽屜裡拿出兩份禮物,分彆放在兩位室友的桌上,怕當面送她會觸景生情,又要哭。她早就暗暗下了決心,以後不要輕易掉眼淚。

做完一切,正要出門,她接到了一通來自秦佳茜的電話。接通後,對方沒有說話,情緒不穩,抽氣聲一陣一陣的,又像在壓抑著哭腔。

“怎麼了二姐。”

“苒苒......”

對方聲音嘶啞,透著疲憊,好似一夜之間就長大了,不再是漂亮大過天的輕縱嬌小姐。

“到底怎麼了?”秦佳苒握緊手機,心口宛如被突如其來的黑霧籠罩著,悶沉沉。

“爸爸出車禍了.......醫生說..

...也許永遠醒不過來,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就算醒過來,也沒了腿。爺爺知道消息後,當場就昏過去了。”

那時,秦佳苒沒有說話,一個人坐在空蕩的宿舍裡,看著窗簾外金色的日光,說不上來是什麼情緒,隻覺得耳朵嗡了一陣,劃過冗長的白噪音,緊接著是耳鳴,什麼也聽不見。

“怎麼會出車禍.......”

“不知道,爸爸最近狀態不是很好,渾渾噩噩的,又喜歡一個人開車出去,也不帶司機,我和偉偉有時候喊他,他也像沒聽見一樣。聽陳秘說,他很多次都自言自語,是不是他作了惡事。我和偉偉都覺得,是他開車的時候恍了神,才會撞上貨車。”

寵愛的女兒不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的妻子其實一直恨他,對一個從出生起就順風順水的男人來說,不亞於一場劫,遭此一劫,很難說不是報應。

可報應也是因果,有因才有果。

秦佳苒心頭湧上悲涼,手腳冰冰涼涼,但靈魂深處又湧起一種陰暗的痛快,她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這的的確確是她真實的情緒。

她仰起頭,看著宿舍掉著白皮的天花板,眼角劃過一絲溫熱。

媽媽,你在天上看著,那些欺負你的人,如今都有了報應,你高不高興?

她忽然想到慧星大師說的那句話:人生的善與惡,一念之差,一念之擇,便是兩種結局。

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因果,有報應。

倘若秦世輝當年沒有做那樁惡事,沒有強迫她母親,沒有生下她這個野種,沒有對李夢嵐如此不忠不貞,沒有把整個家庭弄得一團糟,是不是一切就是另一種結局?

但人生隻有一次,不會重啟,也不會給人後悔的餘地。

“好,我知道了,二姐。”秦佳苒指尖抹掉那滴不知為何而流的淚,聲音平靜。

秦佳茜也安靜了片刻,才緩緩問:“你要回來看一看嗎?”

“不了,二姐姐。我不回來了。”

“好。不回來也好。現在家裡亂糟糟的,你彆趟渾水。”秦佳茜忽然間淚如雨下,在得知父親出事後,她不知為何,居然都沒有如此難過。

在秦公館的每一個孩子,誰不是畸形的呢?誰又是真的天真呢?

掛斷電話後,秦佳苒又一個在宿舍裡坐了片刻,這才起身。從宿舍出來,是一條冗長的走廊,儘頭連著一扇玻璃窗,高高掛在牆上。

金色的,燦爛的陽光從玻璃窗中穿過,把那一小塊地方照得亮堂堂。

秦佳苒笑了笑,抱著書,轉頭離開,朝真正的陽光下走去。

正如校長對她的祝福語——

前途似錦,未來光明。

往事沉暗不可追,但她朝著光明走去。

畢業的一切手續都料理好,回到謝園,秦佳苒以為可以徹底放鬆一段日子,哪知道她進入到比高考還要恐怖的日子。

易思齡完全把秦佳苒當成了謝園未來的

女主人來培養,不僅給秦佳苒請了三位頂尖的美院教授,加強她的專業,又為她量身定製了藝術投資類課程,曆史文學課程,時尚課程,金融課程,還請了專業的時尚造型師,身體管理教練,除了這些,每周還有兩節品酒課,兩節茶藝課,和四節外教課,一對一加強英語口語。

易思齡把課程表發給秦佳苒後,秦佳苒幾l乎當場暈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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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這些我都要學?”

“嗯哼。”

易思齡笑容端莊又甜美,“雖然很艱苦,但我和幾l個妹妹當年都是這樣過來的,還有錦珠錦琦。”

易思齡痛恨秦公館糟蹋這樣好的苗子,她已經迫不及待想欣賞秦佳苒在各種光鮮亮麗的場合中成為焦點的模樣了。

秦佳苒聽到艱苦時,已經做好了準備,她認真嚴肅問:“這個品酒課是?”

“喝酒,各種酒,家裡的酒窖隨你喝。”

“啊.....那藝術投資是?”

“嗯,就是老師給你梳理一些藝術投資的知識,然後帶你去各個拍賣場,你喜歡什麼覺得什麼有潛力增值,就拍回來,當然,賬單算在謝琮月頭上。”

“那時尚課?”

“逛街,買,看秀,然後每年陪我去巴黎時裝周掃貨。”易思齡端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

秦佳苒呆了,覺得自己和貴婦不在同一頻道,這也叫艱苦???

很快,秦佳苒就迎來第一堂品酒課,易思齡怕她認生,還特意拉了謝錦珠來陪太子妃讀書。

兩人在聽完老師講課後就溜去了謝家的酒窖,偌大的酒窖,統共三層,幾l乎是秦公館的四倍大,老師課件裡介紹的所有名酒都能在這裡找到,甚至是更完美的年份,更不為世面所熟知的特彆版本。

秦佳苒盤腿坐在地毯上,背靠著一尊白玉象,眼睛亮晶晶地看著面前數不清的酒,謝錦珠比她膽子大多了,滑開玻璃櫃門,挑挑揀揀,搭梯子拿了最頂上的三瓶紅酒,45年的羅曼尼康帝黑皮諾,04年的來自加州納帕穀的頂級赤珠霞,以及47年來自白馬酒莊的特供,這是比82年拉菲更傳奇也更難得的一支常勝將軍,葡萄酒拍賣記錄的天價保持者。

秦佳苒深吸氣,握緊手心,心臟像小鼓在捶,“我們一下子喝這麼多,會不會不好啊?”

這幾l瓶酒都被主人藏在最高處,想必是極為珍藏的。

謝錦珠擺擺手,“沒事兒,到時候我哥說誰開的,你說你開的,那就萬事大吉,ok的!包在我身上!”

秦佳苒:“...............”

敢情這到底是包在誰身上啊......

說時遲那時快,錦珠已經把紅酒從盒子裡拿出來,拆掉繁複的包裝,拿開酒器旋了進去,一點一點把木塞拔出來。

都是年份久遠的紅酒,橡木塞也舊,費了好一會兒功夫才弄出來,隨著“嘣”一聲,紅酒接觸氧氣,散發出一股稀有而沉斂

的芳香。

謝錦珠有些興奮,她瞄大哥的這幾l瓶寶貝酒好幾l年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契機偷走,現在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她真是恨不得把頭埋起來偷笑。

可憐秦佳苒傻乎乎的,還不知道狀況。

紅酒順著天鵝頸的瓶口倒進醒酒器,依葫蘆畫瓢,謝錦珠直接三開。一時間酒窖裡散發著各種酒香,有花香,咖啡香,煙熏香,水果香,木香.....交織成一張馥鬱的網,把兩人罩進去。

紅酒被封閉在酒瓶裡,香氣被單寧包裹,酒會緊閉,隨著醒酒的過程,氧氣不斷深入,丹寧散開,香氣更濃鬱,更完美地逸出來。

以上是秦佳苒今天在課上學到的,如今實踐,學習效果自然更好。

秦佳苒“哇”了一聲,“好香啊!比白蘭地香好多!”

謝錦珠挑眉:“那是!今晚不醉不歸!”

“耶!不醉不歸!”

秦佳苒和謝錦珠碰杯,寶石紅的液體流入喉管,帶來綿滑的口感,餘味殘留在口腔中每一寸,宛如一條長河,蜿蜒不息。

“Ruby!我想到一個好方法,不如我們把幾l種酒混在一起,說不定是全新的味道!”謝錦珠喝得半醉,腦中靈光一閃,突發奇想。

秦佳苒也醉醺醺的,哪有不依的道理,“好好好!這個方法好!”

“我們就是創意品酒達人!”

單瓶價值百萬以上的紅酒,每一瓶拎出來都要被酒客們頂禮膜拜,如今,被兩個不懂酒的女孩混在一起,香味交纏,越發濃烈,纏人。

喝醉幾l乎是毋庸置疑。

“我跟你說Ruby!我哥真的不要太愛!你知道嗎,你離開的那段時間,他、他都不吃飯......餓著自己呢!”謝錦珠歪七扭八地倒在地毯上,纖纖玉指抓握著酒杯。

為了情調,酒窖裡放著性感的blue。

秦佳苒把臉擱在膝蓋上,面容酡紅,發燙,膝蓋都泛起粉色,眼睛成了一對朦朧的星子,她打了個酒嗝:“嗝——我也好愛他呀......”

“夠了啊啊啊我是單身狗!!”

“你必須再喝一杯,我不管!”

“好啦…喝就喝…”

謝琮月晚上十二點才從公司加班結束,回到謝園已是淩晨一點,問傭人秦佳苒在哪,傭人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才說少奶奶和二小姐在酒窖上品酒課。

謝琮月看了眼腕表,“淩晨一點,還在上課?”

傭人:“二小姐說是課後鞏固......”

謝琮月面容沉冷,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他連穿了一整日的西服也沒換,徑直趕去了酒窖。

還沒有下樓,就聞到地下室飄來醉人的酒香。

不祥的預感頓時成真。

謝琮月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快速邁步走下樓梯,經過品酒廳,來到酒窖,眼前的場景足夠他銘記一生。

他珍藏的三支寶貝,打算婚禮時拿出來

宴客的排面,如今七零八碎地散落在地毯上,兩個女孩渾身都喝粉了,喝嗨了,躺在地毯上,正在那傻乎乎的笑。

秦佳苒還沉醉在搖搖晃晃的世界裡,冷不丁見面前出現一道黑影,陰沉沉地壓住她。

“秦佳苒,你可以啊,背著我喝這麼多,不怕喝吐?”謝琮月蹲下來,兩指嵌住她下頜,細致打量。

醉醺醺的模樣,眼波迷離,流轉在他身上,輕而易舉就能勾人。

“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秦佳苒被捏得不太舒服,要掙脫,細細的兩道眉蹙起,順勢呼出一口濃烈的酒氣,她夢囈般喃喃自語。

謝琮月當即皺緊眉頭,幾l乎要捂住鼻子,這到底喝了多少?

暖色燈芒之下,他眼眸愈發暗沉,工作的疲憊被一掃而空,肌肉都繃起,“秦佳苒,回去再收拾你。”

“好凶,你怎麼比謝琮月還要凶。”秦佳苒不滿地嘟囔。

謝琮月:“........”

敢情她不知道他是誰?

“不過你好帥,和他一樣帥.....”

謝琮月明明沒有喝酒,但身體燥得跟喝酒了似的,肌肉,喉結,太陽穴,心跳,每一處都如此意亂情迷。

“那是我帥,還是他帥。”謝琮月托起她即將滑下去的下巴,看著她迷離的眼。

“你。”她軟軟噥。

謝琮月氣笑了,狠狠扯鬆領帶,“很好。”

他站起來,吩咐傭人,“把這家夥扛去房間。”他指了指同樣癱在地上,四仰八叉的謝錦珠。

隨後俯身,把秦佳苒打橫抱起,強勢地摟在懷裡。

秦佳苒不懂自己如何突然離地,下意識要勾住什麼東西,手臂就這樣攀上來謝琮月的頸,“不可以抱我.....我有男朋友了.....”

謝琮月又被她氣笑,笑出聲,沉沉地看著她:“你有男朋友還主動摟我?”

秦佳苒的大腦被酒精麻痹,幾l乎是一團亂麻,但身體沒有,身體熟悉著謝琮月的溫度,謝琮月的香氣,謝琮月的懷抱,所以她貪戀,自然而然鑽進去,要貼得更緊。

謝琮月面對她的投懷送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臉色鐵青,又不知道自己醋什麼。

總不能自己吃自己的醋。

秦佳苒調整了舒服的姿勢,臉貼在他灼熱的,有力的胸膛,臉上笑容很溫軟:“他不知道嘛.......”

謝琮月:“..........”

她還挺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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