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085·夠格(1 / 1)

深淵蝴蝶 小涵仙 13529 字 6個月前

宋秋梓是一個可憐的女人,這一生都被無可奈何的命運裹挾,由不得她做主。

嫁的男人是一位老實巴交的貨車司機,對她很好,兩人生了一個兒子,一家三口在港島的日子緊巴巴,卻也過得去,平淡而溫馨。隻是命運向來不問青紅皂白,也不分善惡是非,常常突然降臨,逼得人手足無措,男人在一次跑貨車時,輪胎突然爆炸,車身傾翻,滾到山下,人當場死亡。

一個單親媽媽養家是很艱辛的,何況她是外地人,不精通粵語,微薄的薪水很快就不足以支撐房租和孩子的學費,她帶著年幼的宋律柏從本就狹窄的出租房搬到了更陰暗潮濕的鴿籠。

她是長得很好的,鄰裡常常討論她,可惜她沒有找個有錢男人包了,找了個短命的貨車司機,那個年代的港島真是笑貧不笑娼,物欲橫流的金錢世界,有錢就是高貴。長相漂亮的寡婦在這種群狼環伺的環境中離墮落就隻是輕輕的一崴。

宋秋梓有自己的堅持,她不肯脫衣服,那些前來遊說她去拍風月片,拍清涼寫真的人都無功而返,有的甚至氣惱,罵她活該窮死。她白天在按摩店上班,晚上在夜總會當服務員,一天早出晚歸,常常在深夜還沒歸家,好在兒子很懂事,小小年紀就會自己照顧自己。

一晚,她被老板安排專門伺候貴賓包廂,裡面是一群前來尋歡作樂的公子哥,玩膩了高檔的上流娛樂場,要來平民的地方見識見識。那時的港島,盛大與罪惡交織,□□、毒/品、色/情行業都在暗潮湧動,不是稀奇。有錢公子哥喝醉了,想要一個貌美的服務員,簡直就不值一提。

次日,宋秋梓咬著牙去理論,對方的助理拿了五萬的封口費給她,她甚至不知道對方叫什麼,是從同事口裡才得知,那是秦家的公子,富貴窩裡的大少爺。

秦家是什麼人家,勢力在港島獨樹一幟,背地裡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更有謝易兩家保駕護航,可謂是風生水起,她一個住貧民窟的寡婦,如何鬥得過?

若是鬨大了,家破人亡都有可能,秦家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拿錢封口,至少能得實際的好處,也能改善她和孩子的困境。

宋秋梓是在第三個月才知道自己懷孕了,她不該生下這個罪惡的種子,但醫生說這是一胎女兒。

她那時臉上浮出憐愛的表情,是一時的惻隱,她隻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變成一攤血水。

她這種女人其實很蠢,掙不出思維的牢籠,母親這個身份幾乎將她框死。秦佳苒不止一次想,媽媽打掉她才是應該的。

養育兩個孩子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秦世輝得知她私下把孩子生下,氣得跳腳,給了五十萬的撫養費,讓她徹底封口。五十萬省省撿撿也隻夠用幾年,等秦佳苒八歲的時候,積蓄耗儘,生活比之前更為窘迫。

李夢嵐在這時得知了秦佳苒的身份,將其當作奇恥大辱。秦老太太當時健在,得知有孫女流落在外,無論如何也要將其接回秦公館。李夢嵐為了穩固地位,裝作大度賢惠,把秦佳

苒接了回來。

沒人知道她肚子裡還藏著另一個想法,她覺得秦佳苒長得太漂亮了,養大了,馴乖了,或許能用。就當為她的一雙兒女養個鋪路的墊腳石。

宋秋梓這一輩子,唯一一次的勇敢和決絕,就是拿著李夢嵐的秘密去威脅她,用來換女兒和養活兒女的一百萬。

她做這件事其實很心慌,威脅李夢嵐的時候,後背的汗更是如水般滴落,她是愚蠢而善良的女人,卻被生活逼急,她選擇賭一把。

隻可惜她不夠幸運,賭輸了,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她輸在她不懂,這個世界上人和人是不同的,有些人,狠到她無法想象。

宋秋梓留給秦佳苒唯一的禮物,是名字。

苒這個字是宋秋梓翻遍了字典,找出來的最喜歡的字。

苒苒,是草木繁盛的樣子,蓬勃,旺盛,有堅韌的生命力。

秦佳苒喜歡自己的名字,她把這件事告訴謝琮月之後,隔天就在自己的畫室裡收到了一副字,是謝琮月寫的——

【苒苒齊芳草,飄飄笑斷蓬】

清雋勁瘦的幾個字,藏著鋒芒,和他這個人一樣。

秦佳苒站在窗邊,一米淺金斜陽從雕花鏤空窗投進來,落在她鼻尖,像點了一朵暗青色的花,她笑容溶溶,珍惜地將這張灑金梅花箋紙收起來,放在她最寶貝的箱子裡。

那箱子裡放著各種東西,全部是她的私藏。有一封褪色的利是,一方深色手帕,一頂璀璨的王冠,一隻流光溢彩的蝴蝶胸針。

到了五月中旬,秦佳苒回到學校,送報論文,準備答辯,拍畢業照,和同學們聚餐,各種活動應接不暇。

謝琮月的確不太想放人走,但又不得不放,這是正事。易思齡私底下對謝潯之陰陽怪氣,說果然是什麼種結什麼瓜,還真是不肯長歪一點點。

謝潯之不以為意,很淡地一笑,表示自己和兒子還是有很大區彆的,“你當年一回娘家就是一個月,我也從沒攔。”

易思齡冷笑,直接把顏料塗在謝潯之六位數一套的西服上,給他胸口畫了一朵歪七扭八的紅花,“你是沒攔我,嗬,你收拾東西後腳就跟來了,在我娘家白吃白喝一個月!我還沒找你要夥食費呢!”

謝潯之一本正經:“是嶽父大人邀小婿去港島一聚,說許久沒看見我,有些想念。”

“我爹地那隻是客氣一下,就你當真。”

謝潯之發揮情緒穩定的優良傳統,毫不在意西服被毀,反而覺得這朵花讓這套西服在藝術上增值不少。

“主要是擔心你一個人睡不著。”

“老東西可真不要臉!”

......

秦佳苒走的前一天,被謝琮月討了一整晚的債,索命似的。

汗水一顆一顆從額頭上冒出來,將豔紅的小臉泡得越發熟/爛,鬆軟。

他允吸她豐盈的唇瓣,一邊喟.歎一邊低聲:“在學校裡不準和男同學講話超過十句。”

佳苒隻感覺世界都是搖搖晃晃,又朦朦朧朧的,她指甲深深摳進男人勁瘦的背闊肌,這樣的狀況下,幾乎是待宰了,她還是要亮一亮反骨,好似不激怒他就不好玩似的。

明明激怒他,後果很嚴重。

“是平均每個男同學都有十句的指標嗎?”

謝琮月暫停動作,漆黑的眼中裝著風雨晦暝,攫住她,讓她有心慌之感。

“小妹豬,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太調皮了。”他聲音低沉又溫柔,是娓娓道來的語氣,卻讓人覺得危險。

秦佳苒動了動唇瓣,剛想嘟起,猝不及防地,整個人像雲霄飛車一樣被彈出去,頭狠狠頂上了蓬鬆的鵝絨枕頭,她被迫抓緊謝琮月的臂彎,將眼睛緊閉,眉頭緊緊蹙起,“你.....趁人之危!”

謝琮月笑,汗水滴落在她淩亂的青絲中,從上而下的壓.迫式的角度,能將她.承.受的模樣看得很清楚。

灼熱的手心撫上她的面頰,“無妨,你隨意和那些毛頭小子說話。十句一百句都好。”

秦佳苒聽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過,要帶著老公留下的禮物去和他們說。”

秦佳苒瞪大眼,反應過來,像一頭從睡夢中驚醒的麋鹿,瘋狂要逃跑,被獅子抓住,摁在爪子之下,直到漂亮皮毛的每一寸都標記上禮物,她方知道面前的男人在某些方面是真不能挑釁一點點。

任何方面他都能縱容,甚至是無所謂,但這一點,幾乎是他的逆鱗。當然,還有另一個逆鱗,失聯超過24小時以上。

五月底,答辯結束,畢業典禮很快就要來臨。濱大的校園裡處處都充斥著離彆的氣息,同窗四年的夥伴們即將馬不停蹄地飛奔去下一個路口,也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也許是一個月以後,也許是十年。

“苒苒!聽說你上個月去藍曜總部實習了?媽啊,你這簡曆,拿出去不分分鐘進大廠!”

“我聽說藍曜總部不收前十以外的本科實習生......我們學校撐死也就二十幾吧?”

“我去,你消息也太滯後了,藍曜今年和我們學校合作了一個醫藥實驗室,批了二十個應屆實習生名額!不過招聘會還沒有開始啊,秦佳苒,你到底怎麼進去的啊?牛逼啊!”

學校要求應屆生填寫個人簡曆,秦佳苒因為拿到了藍曜總部蓋章的實習證明,想著不寫白不寫,辛辛苦苦給資本家乾了一個月,當然要寫進簡曆裡添磚加瓦,她沒想到,這簡曆一交上去,就被輔導員喊去辦公室談心。

輔導員語重心長地教育她,想讓簡曆漂亮無可厚非,但簡曆造假被查出來可是要上行業黑名單的。

秦佳苒百口莫辯,隻能把自己的實習證明文件拿出來,一來二去,這事就傳出去,大家都知道了。甚至有外係的學霸慕名過來向她請教經驗,拿著筆記本,一板一眼,讓她傳授進藍曜實習的面試經驗。

秦佳苒能有什麼經驗啊,總不能說這是男朋友給開的後門?說出去是要被唾沫淹死的

最後隻能瞎編了一個離譜的理由,說藍曜目前剛好有港澳台實習生的優惠政策,她吃了身份紅利,誤打誤撞就進去了。

一周過去,這事也漸漸平息。又過兩天,是眾人翹首以盼又不舍的畢業典禮。

秦佳苒猶豫了一小陣,還是給謝琮月發過去:【老板....你後天有沒有時間啊......】

當時謝琮月正在和幾個老總打高爾夫,他心不在焉,一球揮杆,其實打得一般,但那幾個老總硬是睜眼說瞎話,說謝董這杆球可真是漂亮,謝琮月都不知道漂亮在哪,無聊極了,褪下手套扔給服務生,走到遮陽傘下面,拿起手機。

心有靈犀,他剛剛才想著秦佳苒是不是又背著他調皮了,這一秒就收到對方發來的消息。

他笑了笑,打算不追究。

【後天有政府的座談會。怎麼?】

秦佳苒看著滾進來的消息,眉心蕩漾一點痕跡,歎了口氣,知道他很忙,哪能一天的時間專門飛過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呢?

【沒事,隻是隨便問問。】

謝琮月單從那一行字裡就能猜到她在想什麼,想象她的表情,他不戳破,順著這行字回:【早點結束,我派人接你回來。】

後日一早,大禮堂外的草坪上到處是穿著學士服,戴學士帽的身影,三三兩兩湊在一起拍照,說笑,花香散落在青草中,被微風帶到每一處。

畢業典禮可以邀請家屬參加,考慮到人多的問題,學校給每位畢業生發放一張家屬場內券,秦佳苒知道自己這張是用不出去了,轉手給了家在濱城本地的室友。

哥哥在大馬走不開,謝琮月要開會,夫人去了巴黎時裝周看秀,更不好打攪。

她是會洞察人心的,那一份不讓彆人為難的善良刻在骨子裡,若不是被逼急,不會提過分的要求。

好在她調整情緒的本領向來一流,很快就因為能穿上學士服的新鮮感而不難過了。

大禮堂烏泱泱坐滿了人,畢業生按照本科、研究生、博士生分區坐,最前三排是被邀請前來觀禮的領導、教授、以及知名校友。秦佳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雖然做好了心裡建設,當看見不少同學都有家人的陪伴與見證,心裡總是不免失落。

還有不少同學把男朋友也帶來了,手上捧著玫瑰花,那馥鬱的花香一捧一捧襲來。

秦佳苒徹底酸了,怒了,拿出手機打字:【今天是我畢業典禮!】

【本來想邀請你來的,但我一想,覺得不太對,學校發放的是家屬卷,可男朋友又不是家屬,想想就算了。反正你開會,也沒時間來。剛好哥哥有時間,我就把家屬卷送給他了。】

【等會兒拍我們的合照給你看哦~】

哪有什麼哥哥會來,哥哥也是個假的。嗬嗬。

一番話說得很紮心,她知道如何紮謝琮月的心,她其實信手拈來。

她低頭打字,與此同時,第一排的空位陸陸續續坐上了重要嘉賓。

“啊啊!看第一排,坐在校長邊上男人,好帥啊.......”

“你都沒看見正臉,你怎麼知道帥?”

“拜托,這種男人,光看背影就知道是極品好嗎!”

秦佳苒聽見周圍的同學在悉悉索索討論,順著他們的話語,也抬頭朝第一排望去。

距離隔的很遠,人群又雜亂,其實看得並不清楚,但能看見大致的輪廓。那背影的輪廓清絕,西服的肩線很利落,坐姿不算閒散,端正中有一點漫不經心,自有一番風流倜儻。

“這誰啊!坐校長邊上!C位!牛逼啊,這待遇!”

秦佳苒對著那背影發了一會兒呆,總覺得有什麼說不上來,很奇怪。那背影看上去居然很像謝琮月?

手心震了下,她這才挪開視線。

【苒苒,這就是你不對了,你但凡跟我明說,我推了會議也會來。】

不是他。顯而易見。謝琮月不可能出現在濱大。

秦佳苒抿了抿唇,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委屈,但的確,這事是她沒有明說,她自以為是的乖順,不給人添麻煩,到頭來,讓自己憋得慌。

她決定不委屈自己:【那我下次會跟你明說。】

謝琮月回得很快:【知道就好。】

秦佳苒偷偷拍了一張那很有謝琮月氣質的背影,發過去,調皮反骨再次上線:【不過你不來也好!我可以看帥哥!我發現你的氣質,彆人也不是沒有,我對你徹底祛魅咯!拜拜!】

謝琮月點開秦佳苒發來的圖片,兩指放大,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一旁的濱大校長見到男人表情鬆弛而愉悅,心中大石落定,這一波讚助經費可是十拿十穩了!他盤算著,等會還得多提點要求,建個藍曜獎學金好了,反正資本家出錢,再給學生弄一波福利!

校長致辭,頒發國家級、省級、校級獎學金,各種榮譽稱號,最後是撥穗環節。因為畢業人數太多,所以能夠被校長親自撥穗的畢業生都是經過選拔的,一共五百人,其中一百名是優秀畢業生代表,剩下四百個名額為了公平起見是通過隨機抽簽選出。其餘的學生則由自己院係的院長和教授來撥穗。

四百個隨機名額,秦佳苒幸運落選。

她乖乖坐在座位上,看著一個個上台和校長合影的幸運兒,失落,沒辦法。

直到台上主持人念到她名字時,她還恍惚了一瞬,心想著,學校還有和她同名同姓的?

“秦佳苒,新聞傳媒係。”

“苒苒!有你誒!靠靠靠!是不是有人不來參加,所以撿大漏了!”

秦佳苒猛地一怔,被一旁的同學推搡,她的身體比大腦反應快,條件反射地站起來,然後帶著一百個問號以及巨大的被幸運砸中的驚喜,緊著拳頭往台上走去。

上台後,校長笑容和藹可親,親手將畢業證書交給她,秦佳苒低下頭,校長為她撥穗,握手時,校長嚴肅又不失溫和地祝福:

“秦佳苒同學,畢業快樂,祝你未來光

明,前途似錦!”

秦佳苒笑得眼睛彎起來,雙手拿著畢業證書,轉過身,和校長並肩而立,面對前方,有專門的機位來拍照留影。

幾乎是轉身的瞬間,視線就落在了第一排中央,猝不及防對上男人溫柔的笑意。

謝琮月閒適地坐著,長腿疊起,手肘靠在扶手上,交疊放在膝蓋處,矜貴又倜儻。

他穿著得體的灰色西服,第一粒扣子敞開,裡面是一絲不苟的馬甲,飽和度極低的暗粉色馬蹄鐵紋圖案領帶,與她身上的學士服衣領是同一種顏色。

金絲邊眼鏡下的黑眸專注地看著她,仿佛在嘲笑她剛剛大言不慚的“彆人也不是沒有。”

這樣的氣質,溫貴又清雋,彆人就是沒有,就隻有他有。

秦佳苒登時面紅耳赤,手腳都酸軟了,眼睛也不知朝哪兒看,鏡頭找不到,是校長提醒她,“看鏡頭,同學。”

秦佳苒立刻站得筆直,看向鏡頭,拍下羞窘的畢業照片。

之後她腦袋暈暈乎乎,臉上的滾燙久久不散,都不知道怎麼熬到畢業典禮結束。

典禮散後,室友拉她去拍照,她找個理由推脫,坐在座位上沒動,眼巴巴地偷窺謝琮月的行蹤。

謝琮月被一群校領導圍著,談笑風生。

“謝董,感謝您對我們學校的鼎力支持!有了藍曜集團當後盾,我相信我們學校的生物醫藥實驗室一定會再創輝煌!”

謝琮月淡笑:“校長言重了,是貴校的技術和實力過硬,我們不過是做分內之事,為國家的生物科技發展儘一份微薄之力。”

校長搓搓手,笑得更高興,順勢提出能不能合作建立特彆獎學金,

謝琮月如何不說好。

“這是應該的,是我考慮不周,回頭讓人和貴校對接詳細事宜。”

校長心想這麼簡單?笑得更高興了,“我聽說平大和安大都在籌備建立高新醫藥實驗室,畢竟這方面,他們是老牌嘛,也不知道謝董為什麼選擇和我們合作?”

謝琮月:“我很喜歡貴校,因為我的未婚妻是這裡畢業的,我想,她如此優秀,自然,培養她的母校隻會更優秀。”

話落,一群人都驚訝得合不攏嘴,什麼鬼?沒聽過藍曜當家人有未婚妻啊,這怎麼媒體都沒報?豪門的事藏得這麼深嗎?居然還是他們學校畢業的?

校長眼睛都亮了,藍曜集團的老板娘是他們學校畢業的?那以後可不是就能逮著藍曜薅!!

他宛如看到了一尊閃閃發光的財神爺。

“真的?還有這緣分?”校長自然不免俗,吃瓜人人都愛,他壓低聲音:“不知道謝董方不方便透露您的未婚妻是哪位?以後我們給您下邀請函,那就是雙份的了。”

謝琮月笑意溫潤,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某處,定了定,他開口:“那麻煩您稍等,我帶她過來。”

校長&眾領導:“???”

謝琮月看了一眼瑞叔,瑞叔心領神會,把手裡的花遞給他。一

束低調的,優雅的芍藥,用棉紙包著,並不誇張,拿在手上精致漂亮好品味。

謝琮月拿著花,不疾不徐地邁步到秦佳苒跟前,秦佳苒被抓包,臉上發燙,屏住呼吸看著他。

“秦佳苒同學,畢業快樂。”謝琮月將花遞過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秦佳苒眼睛瞪得大大的,學士帽的穗子一晃一晃,暴露了她的緊張,我....你....怎麼來了?”

天,她緊張什麼?

謝琮月笑了笑,點漆的眼睛藏著萬水千山,“自然是抓你,不準你背著我做壞事。”

秦佳苒:“...........”

“我哪有!”

“你偷拍彆的男人。”

“那是你啊,拜托!”

“你當時不知道是我。還諷刺我也就那樣。彆人也有。”

“你!”秦佳苒一把奪過花,喜歡極了,和畢業證一起,緊緊抱在懷裡,“你強詞奪理。”

她聲音甜得可愛,幾分撒嬌。

都顧不得周圍無數雙眼睛看著他們。

她根本顧不上。

他見證了她的畢業典禮!

謝琮月唇角勾了勾,趁著她歡喜,堂而皇之把人牽過來,摟著她走到了那群濱大校領導、教授前面。

秦佳苒和校長來了個對視才反應過來,靠,謝琮月發瘋啊!乾嘛帶她見校長!!

校長和秦佳苒大眼瞪小眼,“這位秦、秦......”

校長依稀記得她的名字但又記不全。

謝琮月替他補全:“秦佳苒,我的未婚妻。多謝貴校的培養。”

秦佳苒徹底呆了:“...........”

從大禮堂出來,秦佳苒這才敢發脾氣,“謝先生!你很過分!最後一天晚節不保,我的八卦要傳遍整個學校了!”

“還有.....未婚妻是什麼......”

是了,周圍已經有學生拿出手機拍他們了。

謝琮月不以為意,抬手扶正她歪掉的學士帽,習慣了被人矚目,他的目光從容淡定:“苒苒同學,是你說,男朋友不夠格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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