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023·她(1 / 1)

深淵蝴蝶 小涵仙 12649 字 6個月前

謝琮月結束飯局後回到酒店套房,真正的Chole早已在酒店裡等候,帶來了專業的理發師和量體師。在摩納哥的三天,行程安排很滿,他好容易在飯後抽出兩個小時用來打理儀容,以及提前試穿明晚王室慈善拍賣會的禮服。

量體師是謝琮月的老朋友,從巴黎請來的,在elli工作一十年的老裁縫,從謝琮月十八歲開始就一直為他提供一對一的西裝量體定製服務,期間從未換過人。

elli,來自巴黎的西裝高定屋,真正的老錢bespoke品牌,永遠是紳士穿搭中最尖端的法則。相比於那些男裝女裝雙線,還兼顧流水線成衣生產的如雷貫耳的奢侈品牌,這種隻專注傳統紳士西裝的高定屋顯然要神秘和低調許多,不過價格方面,卻一點也不低調,簡直是讓人望而卻步。隨便一套半定製都要花費十萬以上,全定製至少是一十萬起,再加上領帶,袖扣,駁頭鏈,胸針等配飾,一次價格百萬也是有的。

總之,男人的錢,有時比女人好賺多了,男人敗家真誇張啊。一旁的Chole不止一萬次發出這個感歎,她老板的錢可真真是好賺啊。

她左看右看再坐看,那elli西裝,那頂級的羊毛面料,那頂級的匠心剪裁,那、那也值不了五十萬啊!

敗家!

“把我手機拿來。”

Chole停止亂想,把放在餐桌上的手機拿過來,畢恭畢敬奉上:“謝董。”

“一小姐那裡....實在是抱歉,謝董,您要換車的命令下得急,指定了顏色,我一時著急就發了朋友圈問,的確沒想到一小姐會順藤摸瓜飛過來......”她還記著這事,就怕若不主動陳情,就怕一小姐闖出禍來了,謝董護妹心切,把罪名安在她身上。

謝琮月沉默聽著Chole陳情,根本沒有看她,因為在理發,所以取下了眼鏡,一雙深邃的眼睛凝視著手機屏幕。

八分鐘過去,對方可沒回複。

他笑了下,暗滅屏幕,嘲自己幼稚。快三十歲了,怎麼還能守著手機等消息。多跌份。多不體面。

再說了,他把她惹生氣了,她耍小脾氣,和他鬨,故意不理他,也是理所應當的。隨她就是。

她愛怎樣就怎樣,他懶得哄。

“那最後怎麼弄到的。”謝琮月捏住手機,淡淡開口。

“去車行買了一台,正好有現車。”

“那你早點買,不就解決?”

發朋友圈問,讓謝錦珠也知道,現在跑過來,活生生把場面攪亂。若是謝錦珠不在,就沒有那杯無聊的咖啡,秦佳苒也無法想出那麼幼稚的手段,更不會有接下來的一切。

謝琮月閉了閉眼。他在惱什麼,是惱他把秦佳苒弄哭了,還是惱秦佳苒這麼容易哭,亦或是惱秦佳苒哭了這個事本身。

麻煩。

Chole明顯察覺到老板語氣裡的火,又不懂老板這一通火是為何,她明明最無辜

,她的初衷僅僅是想替老板省點錢,若是能租能借那自然最好,花最小的錢把事辦妥。

“我需要你替我省錢?我要的是結果。”謝琮月冷淡地睨過去,一眼看穿這位助理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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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le:“........”

心疼自己,她一打工人,想著替老板省錢,到頭來還被批評了一番。心疼。

“抱歉,謝董,下次絕不再犯。”

謝琮月邪火未散,手機忽然叮了下。理發師離得近,明顯看到男人的太陽穴隨之一跳。

這面容英俊卻全程陰鬱的男人,臉色無端溫柔了幾分。

謝琮月緩了幾秒才點開消息——

【我沒有哭,謝先生。您又沒對我不好,給了我卡買東西,還讓chole帶我吃米其林,我應該感您恩德,怎麼還敢蹬鼻子上臉要求您來哄我。我不敢這麼嬌縱。】

謝琮月預設到她會委屈,鬨小脾氣,但這一番以退為進,夾槍帶棒,比鬨脾氣更讓他心揪。她真懂什麼是他死穴。

他完全無法對她冷酷,當她也許是哭著說這些倔強的話時。覺得她麻煩,又不能把這麻煩拋之腦後,得解決。

【不準說這些話】

他確實不會哄女孩,這話說得跟個不解風情的愣頭青似的。

【謝先生好霸道,現在連我說什麼話都要規定了嗎。那您讓您的助理給我一份準則,我背熟記牢,之後說話都放乖些,不會再惹您不快】

【秦佳苒,我拿你沒辦法。】

謝琮月太陽穴又跳了好幾下。

【謝少爺怎麼會拿我沒辦法呢,我雖然做不到其它女人那樣聰明伶俐,知好歹懂進退,討您歡喜,但也不會得隴望蜀,您一張無限額的黑卡扔給我,能買我一輩子的感恩戴德啦。您應該很忙吧,我怕您,我怕說多了惹您更嫌棄,就不打擾您了。】

謝琮月深吸氣,怕一不留神被秦佳苒氣死。她可真會用成語,說得是些什麼bullshit!還有她這頭像,又是什麼?

是一頭豬呢。誰用一頭豬當頭像,真是讓他看了就更氣!

他是拿她沒辦法,一點辦法也沒有,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冷也冷不得,打包送回港島更不可能。

脖子上係著理發用的圍布,勒得他燥熱難忍,下意識去摘,被理發師驚恐攔住。

那白皮佬拿著推剪,“Monsieur,bient?tbiebien!”(“先生,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謝琮月垂下手,手機握在手心,若非如此堅硬,怕是要捏至變形。

不就是一句話沒如她的意。

值得這麼作?

理發師雖然迅速利落結束,但秉持著極致完美主義,最後還替男人修了面,鏡子裡,精心打理過後的面容越發英俊迷人,風度翩翩。

謝琮月沒空照鏡子,簡單吩咐Chole去辦件事,他摘下圍布,起身走到窗台,點了一支煙,他的克

製,隱忍,故作冷淡,反複破戒,在她面前,像可笑的氣球,一戳就破。

在尼古丁的渲染下,他已經足夠冷靜,清醒,不是頭腦發熱,一時衝動。

拿出手機,回複過去——

【對,我的確是想上你。】

【你高興了?】

謝錦珠逛起街來真是興致勃勃,專心致誌,都沒注意到秦佳苒一直在玩手機,心不在焉。

秦佳苒捏著手機,心裡揪著一股小脾氣,以前都不覺得自己能這麼矯情,可被謝琮月簡單的兩句話就弄得眼圈紅了。

他怎麼能把人玩來玩去?忽冷忽熱,吻她的時候想吻就吻,冷她的時候摔門就走,沒幾個小時又來說她哭了,還冷豔高貴的問她要不要哄。

哄什麼哄什麼?

她心裡正慪,自然,說話也越說越矯情,怎麼酸怎麼委屈怎麼折磨人怎麼來。

【謝少爺怎麼會拿我沒辦法呢,我雖然做不到其它女人那樣聰明伶俐,知好歹懂進退,討您歡喜,但也不會得隴望蜀,您一張無限額的黑卡扔給我,能買我一輩子的感恩戴德啦。您應該很忙吧,我怕您,我怕說多了惹您更嫌棄,就不打擾您了。】

劈裡啪啦發了一大堆,秦佳苒覺得很解氣,按下發送,又把謝琮月的備注從規規矩矩的謝先生改成——

【謝·脾氣大·難搞[狗]】

熄了屏幕,不管了。

剛一放下手機,店鋪的sales已經拿出一排包擺在桌上,笑意溫柔又恭敬地問,要不要試一試。

“怎麼拿了這麼多......”秦佳苒眼睛還糊糊的,有些傻,她打個字而已,突然就變出這麼多包,鋪陳在vip室的茶幾上,各種顏色各種皮質屬實讓人眼花繚亂。

櫃姐看出她臉上的疑惑,笑:“這是您朋友吩咐的,她去一樓的女裝區了,讓我們先幫您挑幾隻包包。”

秦佳苒捏著手裡的黑卡,有些尷尬,sales周到至極,又是端茶倒水又是上小甜品,跪地式服務更讓她招架不住,這麼熱情,她若是不買,實在是.....

可她給謝琮月發的那些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說不準今晚就會被他發配回港島,怎麼還有臉拿著他的卡冒充富婆?

“不好意思,這些我都不是很喜歡。”秦佳苒垂下頭。

“不喜歡?噢!沒關係,小姐,我們還有很多其他的款式,我讓同事跟您那iPad來挑,您看怎麼樣?”

秦佳苒也是臉皮薄的,麻煩人是不好意思,可這裡的包她實在是消費不起,隻能狠心:“謝謝你,不過不用了,我今天還有事,先不看了,等明天再過來看吧。”

櫃姐都是人精,但職業化的笑容依舊沒變,她眨眨眼:“好吧,是有點可惜呢,今天的現貨到的很全。”

秦佳苒脆弱的面容閃過一絲不自在,起身,手裡還拿著那隻廉價的pvc購物袋,正要走出vip室時,差點撞到一個急匆匆,拿著小票收據的白人櫃姐。

那白人櫃姐眼神落過來,笑容幾乎是瞬間綻放,“小姐您好,您稍等片刻好嗎,我讓人給您拿水,店員會馬上給您把東西包好,您看是送到您的酒店還是家裡?我們也有專業的全球郵寄服務。”

她說一口帶點法式口音的英語,秦佳苒聽得有些費力,但也聽懂了她的意思,“Sorry,我好像沒有買東西,是不是弄錯了?”

“不會哦,小姐,剛剛有一位先生買了好多,說是給您的禮物,您看。”白人櫃姐貼心遞出小票,銀行收據以及退稅單。

三百萬的小票。

秦佳苒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心中忽然有奇怪的預感,她急忙問:“能告訴我那位先生的長相特征嗎?穿著?身高?”

“emm.....長相是亞洲人,很高...皮膚小麥色....頭發很短....穿著黑色tee...”

“他走了嗎?往哪走了?”秦佳苒打斷。

“付款後就走了,似乎是出門往右邊去了。”櫃姐聳聳肩,表示她也不確定。

話剛落音,秦佳苒就在一票眾目睽睽之下,飛快地往店外跑去,纖細的兩條腿在奢侈的香風中晃動,頭發也揚起,漂亮又脆弱。

出了店,右拐,對,店員說的是往右,跑過一個賣手工冰激淩的小推車,一家咖啡店,秦佳苒渾身都熱起來,她停下來歇幾秒,亂糟糟的,她不知道跑出來做什麼。

就在她打算折返回去時,一個穿著黑T恤的高大男人從斜前方的店鋪裡走出來。

“先生!”她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她覺得就是。

男人腳步一頓,偏過頭來,對上她因為跑得急而發紅的臉。他面色無端溫柔,笑著說:“跑這麼急,找我嗎?”

意料之中,秦佳苒甚至沒有驚詫,從晚宴上遞她名片,又到摩納哥一度相遇,再到剛剛店員的描述,她已經可以猜到是他。

“這些是不是你買的——”她還在喘氣,彎著腰,一隻手撐在膝蓋上,另一隻手舉起那一小疊票據。

“你有我的名片,想找我打個電話我就會出現,何必跑這麼急。”男人一眼沒看那些小票,“不如我請你喝杯牛奶吧,怎麼樣,秦小姐。我還知道蒙特卡洛有一家酥皮蛋撻特彆不錯,要吃嗎?”

牛奶。蛋撻。

秦佳苒逐漸平複了呼吸,她皺著眉,看過去,和男人銳利狹長的眸對視。他氣質過於冷硬了,雖然英俊,還是有些駭人,可秦佳苒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不怕。

甚至敢和他對視。

她冷哼,把對謝琮月的怨氣都發出來:“這位先生,你若是要泡我,應該請我喝咖啡請我吃米其林三星,而不是一杯牛奶一隻酥皮蛋撻。”

男人笑出聲,總有些說不清的寵溺在裡面。他低聲說了句,“小妹豬。”

“你說什麼?”

男人收斂笑,“沒什麼,秦小姐。我隻是覺得比起咖啡,你會更喜歡牛奶。”

秦佳苒就這樣鬼使神差,真是鬼使神差了,跟著

這個隻見過兩面的陌生男人去了隔壁的咖啡店——喝牛奶。

咖啡店在商場中央,是開放式的布局,秉承了摩納哥一貫的紙醉金迷,桌子椅子就擺在外面,全是金色,地上鋪了厚厚的法式地毯。

其實這男人說的沒錯。

她是更喜歡牛奶,溫暖又濃醇的牛奶,再加上一勺槐花蜜,好喝到她舍不得,於是就捧著,一小口一小口,到最後,暖的牛奶都要冷掉了,被哥哥催促,她才一口氣喝光。

隻是後來,她學會了喝美式,喝烈酒,喝苦的。

哥哥。

秦佳苒心尖一痛,目光居然不受控製地落在面前男人身上,細致打量,不願放過任何細節,直到面前的男人開口:“秦小姐,你的牛奶來了。”

秦佳苒閃躲如驚鹿,自知偷看彆人被抓包,牙齒咬住下唇。

“我讓店員拿了蜂蜜,加一點,會更好喝。”男人那不怎麼斯文和漂亮的手拿起托盤上的一小盅蜜罐,往牛奶裡加了大概兩勺蜂蜜,再用勺子細致攪拌,直到蜜與奶完全融合在一起。

“請。”他把牛奶推了過來。

秦佳苒吞咽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和這個男人在一起,有種妥帖的安全感。莫名其妙。她真不認識他!

“你彆裝,你若是要用這些小把戲泡我,是不可能的。”秦佳苒故意刺他。

以為她不懂嗎,風月場上,男人對女人不就那麼點心思。

秦佳茜說過的,她記在心裡了。

男人是真無奈極了,低啞的聲音透著一種來自長輩的寬容,清晰且準確告訴她:“你可千萬彆這麼想,秦小姐,我泡誰都不會泡你,我對你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可以對媽祖發誓。”

“..........”

這人都對媽祖發誓了啊....

“那暫且信你。”

秦佳苒哼了聲,“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可能因為秦小姐比較像我的妹妹。她就是你這麼大,也跟你一樣可愛。”

“是嗎?她很可愛?”秦佳苒端杯吹了吹熱氣,抿一小口,真是甜滋滋的味道。

男人看著她,在她沒有看他的時候,喉嚨吞咽,幾乎是哽咽,他強忍著收回目光,壓低聲:“嗯,很可愛,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妹豬。”

秦佳苒一頓,瞳孔跟著收縮,下意識判斷那是幻聽。

“你叫你妹妹,小妹豬....”她唇瓣嚅囁,眼眶一熱,視線逐漸模糊,由不得她克製。

“怎麼了,秦小姐。”

“我隻是.....”她垂著眼,聲音輕得不像話,“有點想我的哥哥。”

“秦少爺嗎?秦小姐應該是離家太遠,想家了,不如打個電話,解一解相思之情。”

“誰說我哥哥是他。”秦佳苒小聲嘀咕。

“那是?”

“你管我哥哥是誰。又不是你。”

男人冷硬的線條上充滿著無限溫柔,他眼中帶笑:“好

,不管你。”

“你叫什麼?”

“孟修白。”

“你名字不錯哦,不過比我哥哥的名字差了點,他的更好聽,他叫律柏。”

“嗯,律柏,很好聽。”

秦佳苒笑了,也不知是被牛奶哄的,還是被他說她哥哥的名字好聽哄的,“他比你帥,不過沒你健壯。他很瘦的,小時候,每次台風天我都可擔心了,擔心他被風刮跑。”

她都沒發現,她居然在這個陌生男人面前隨意又自然,她不自覺就丟掉了那一套從小習得的法則,乖,溫柔,言多必失。

她莫名其妙想講很多話。

也許吧,他是陌生人,反正一杯牛奶過後,就誰也不認識誰了,萍鄉相逢,就到這裡。就把他當哥哥,一杯牛奶的時間。

她為自己這個不著調的念頭而驚訝,怎麼能這樣?這男人和哥哥哪哪都不像,哥哥瘦弱,文雅,清貧的書卷氣,可這男人.....強壯,冷厲,出手闊綽,一看就讀書不多的樣子....

十一年了,小時候的記憶早就被成長腐蝕得不成形狀。她很悲哀地想,若非那唯一一張全家福,她都幾乎快忘記哥哥的模樣了,更彆提過了十一年,哥哥會變成什麼樣了?她一概不清。

或許走在街上,他們擦肩而過,見面不識。

生活就是這麼殘忍,不講道理。

“對了,這些包包我真的不需要,還是還給你吧。你拿去給你妹妹背啊,乾嘛送我一個陌生人,又不是人傻錢多。”

“我妹妹她.....”孟修白頓了下,聲音忽然輕了一份重量,“她生我的氣,也許不會收。”

“胡說。妹妹怎麼會生哥哥的氣。”秦佳苒不高興。

孟修白呼吸都暫停,眼眸暗下去,暗下去,“如果,他不見了很多年,對他的妹妹不聞不問,難道不會生氣嗎。”

秦佳苒心口無端疼了起來。

都不知沉默了多久,她看著手中的牛奶,微微笑起來,“不會的。若是我,我就不會的。他有苦衷。”

一杯牛奶的時間過得很快,不多時,一個穿著黑西裝保鏢模樣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找到孟修白,對他恭敬欠身,把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然後恭敬告退。

“那家好吃的酥皮蛋撻。請你吃,秦小姐。”孟修白把袋子推過去。

秦佳苒沒想到真有蛋撻,也不知是他什麼時候派人去買的,她難掩驚喜:“給我的?”

“對。都是你的。”還想再說什麼,孟修白眼中的柔和一宕,越過她肩頭,凜冽地往後看去。

宛如遇到了同類,猛獸之間,沒有牛羊成群的和諧,隻會是頭破血流的排斥異己。

秦佳苒也感受到氛圍急轉直下,她遲鈍了一兩秒,隨後轉頭,看見謝琮月正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單手插兜,姿態慵懶,也不知來了多久。

他似乎理了頭發,短發完全後梳,露出飽滿流暢的額骨,狹長的雙眼微微眯著,雙眼皮不寬,但褶皺很深,這樣的眼型天生帶情,注視著你時,會讓你心跳加速。那金絲邊眼鏡架在挺俊的鼻梁上,英俊得像海報上那一個個經過了photoshop後,精致得不真實的模特。

“謝先生.....”秦佳苒抽了一口氣,懵了。

他在那站了多久?

謝琮月看不出情緒的眼神在秦佳苒和男人身上遊走一圈,很淡,也很耐人尋味地笑了下。

難怪不回消息不接電話,是跑來這跟其他男人喝咖啡了。

還挺有情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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