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打工的第六十四天 把無恥打在公屏上(1 / 1)

工藤新一路過廚房。

他停下腳步, 原路後退,腦袋旋轉九十度,看向廚房裡的三個人。

初中生偵探滿臉震驚:“你們在什麼?”

“你們知道自己在犯罪嗎?”

夏油傑:“怎麼會?我們隻是在友好交流。”

五條悟:“友好且溫柔的交流。”

被五條悟舉起來按在冰箱上的竹泉知雀拚命掙紮:“救我!新一弟弟!救我!”

工藤新一:你們在對殘疾人做什麼啊!

迎著初中生正義的目光, 五條悟遺憾地把竹泉知雀放下,讓她重新坐回輪椅。

高個子的男生拉開冰箱門,隨手拿了一瓶酸奶擱在竹泉知雀腦袋上。

“藍莓味?”竹泉知雀仰頭看了眼, 雙手並用地比劃, “我要喝那瓶芒果味的。”

“給你拿就不錯了, 挑三揀四。”五條悟抱怨了一句,自己拿了藍莓味的酸奶,把竹泉知雀要的口味給她——依舊是擱人家腦袋上。

竹泉知雀揭開瓶蓋, 咕嚕嚕灌了一大口。

“活過來了。”她感激地對工藤新一說, “謝謝你, 正義的路過偵探, 將我從撓癢癢之刑中解脫,你的成熟勝過這裡所有男生。”

工藤新一再次確信,全廚房隻有他一個正常人。

“帶我走吧新一弟弟。”竹泉知雀朝偵探伸出求救的手,“我受夠了這兩個在電子世界受到創傷卻來現實世界找劇本娘麻煩的遊戲宅, 攻略不下老婆、誤殺老婆、老婆沒了又不是我的錯!活該他們沒老婆!”

現充工藤新一眼露茫然,他不是很懂遊戲宅的世界。

“我今天準備繼續查愛德華夫人之死的案件。”工藤新一看了眼他毫無卵用的偵探助理,受不了她渴望的求救眼神,“學姐想一起來嗎?”

竹泉知雀連連點頭, 雙手滑動輪椅的輪子往廚房門口跑。

就算失去了雙腿,她的主觀能動性依然令人歎為觀止, 夏油傑忽然難以想象她手腳俱全時能有多折騰。

比如隨便寫了個遊戲劇本,多日後連續創死兩個男高的心之類的。

五條悟戳了戳夏油傑,壓低聲音:“傑, 你說特級咒靈會打遊戲嗎?”

特級咒靈有智商,會說人話,能打遊戲似乎很合乎常理。

五條悟:“我們遭受的痛苦也讓咒靈嘗嘗如何?”

夏油傑示意五條悟看輪椅上撲騰的黑發少女,委婉道:“你嫌她吸仇恨吸得不夠多?”

竹泉知雀身上的挑釁buff已經大到遠超五條悟的程度了,虧她八字夠硬,能抗住非人的命格。

“說的也是。”五條悟伸了個懶腰,“她要是咒術師,說不定比我更讓上頭那幫老東西頭疼。”

超級無法無天,身後也沒有家族派係拖累,想乾嘛就乾嘛,心情不好隨機挑兩隻幸運壞橘子捏碎榨汁,快樂美滋滋。

“如果是那樣,她很容易被當成詛咒師通緝。”夏油傑沒有展開話題,“和我們可是敵人。”

“不會的不會的。”五條悟擺擺手,“讓她摔到斷腿的咒靈我一隻手就能碾死,這麼弱小的詛咒師,輕輕鬆鬆綁回來拷問。”

夏油傑收回前言,論挑釁還是五條悟技高一籌。

“好了,彆想著不切實際的事情。”夏油傑平靜地說,“知雀隻是個需要咒術師保護的普通人而已。”

“再去閣樓看看。”五條悟走向門口,“【孩子】到底藏哪兒去了?乖乖出來被我祓除不好嗎?”

【母親】寄宿在彆墅中,【孩子】躲在母親的軀體內,六眼範圍內哪哪都是殘穢,反而叫五條悟難以尋覓其中一個咒靈的行蹤。

兩個男高的身影消失在閣樓,工藤新一在彆墅客廳轉來轉去翻箱倒櫃式查案,竹泉知雀劃著輪椅停在牆邊,低頭啜酸奶喝。

火舌攀上靠牆的輪椅,坐墊溫度升高,竹泉知雀趕在酸奶高溫變質前幾口喝完,不重不輕地敲了下輪椅扶手。

牆壁上跳動的火焰陰影停了一瞬,回想起了生吞千根針的痛楚。

“有事嗎,新人員工?”竹泉知雀壓低聲音,“來找前輩做入職輔導?但我們不是一個部門的,我最多能給你薪資合同的建議。”

港口Mafia向來不吝嗇給員工買保險,特彆是人身意外險,投保額度驚人的高,身前生後事給你安排得明明白白,保你無憂入職。

“話雖如此,你是第一個入職港口Mafia的咒靈員工,史無前例,五險一金的落實有些困難呢。”竹泉知雀琢磨,“該怎麼和保險公司簽訂合同呢?以你是否被祓除為條件,要求咒術師賠償港口Mafia的電費損失?”

這份合同黑心資本家森先生一定很喜歡吧,把無恥打在公屏上。

“畢竟你也沒有家屬。”竹泉知雀聳肩,“不然受益人可以填家屬姓名。”

【媽、媽媽……】

稚嫩又尖利的聲音回蕩在陰影裡。

【媽媽、媽媽、媽媽……】

“受益人填你的母親?”竹泉知雀無障礙地理解了,“不行呢,它離不開這棟彆墅。”

若非如此,你們母子倆早被邪惡的咒術高專學生消滅得連靈魂都成灰了,哪有機會收到港口Mafia給的offer?

“你知道你媽媽為了給你找工作付出了多大犧牲嗎?”竹泉知雀語重心長地對媽寶男說,“唯有好好工作才能回報它一片苦心。”

“你在和誰說話?”

工藤新一檢查完沙發底下,抬頭問:“什麼員工保險?”

“是兼職啦。”竹泉知雀草稿不打地說謊,“我可不想坐輪椅去學校,準備請個長假,但隻在家呆著不是很浪費生命嗎?準備出去找個兼職做,問一問對方願不願意給我買保險。”

工藤新一:“你坐著輪椅讓兼職公司買保險,真的是去應聘,而不是碰瓷?”

竹泉知雀沉思:“作為一個很懂得變通的人,我的角色是流動的,可切換的。”

工藤新一是個偵探,他受不了竹泉知雀的犯罪宣言,轉移話題道:“我有一些發現。”

初中生偵探拿出粉筆,挨個在地板上留下記號:“這塊、這塊、還有這塊地板,比周圍的地板更新。”

“火災發生在客廳,事後更換地板很正常,但你看這些記號連成的軌跡。”

工藤新一站到沙發上,從左看到右:“明顯,受害者在被火燒到後企圖逃跑,她的腳踩在地板上,燒出一個個焦痕,事後被人更換了地板。”

名偵探閉上眼,幾乎能想象出多年前夜晚的那一幕。

仿佛被澆了一層油的女人在火焰中哀嚎,跳動的火苗黏在她的皮膚上,她在地上打滾,掙紮著爬起來逃跑——跑到哪裡去?

“廚房。”竹泉知雀說。

沒錯,工藤新一睜開眼,幾步跑進廚房。

廚房有水龍頭,被火焚身的人第一反應當然是找水!

男生趴在地上,仔細觀察地板與地板之間的縫隙,肯定道:“廚房地板也有換新的痕跡!死者進過廚房。”

“但她沒能成功滅火。”竹泉知雀轉著輪椅過來,“那天晚上,廚房的水龍頭奇怪地壞了。”

工藤新一擰動水龍頭,在嘩嘩的流水聲凝重道:“你說的沒錯,如果廚房順利出水,死者不可能離開廚房,以至於在樓梯口留下燒痕。”

他快步跑向樓梯,竹泉知雀緊隨其後。

工藤新一是足球愛好者,不僅射門奇準,跑步速度也快,但令他無言以對的是,竹泉知雀的輪椅永遠可以與他並駕齊驅。

明明沒有人推,全靠她手操,這真的是人可以擁有的速度和腕力嗎?

她為什麼沒登上全國田徑大賽的舞台?帝丹中學的體育老師難道全是薪水小偷不成?

田徑社教練:嗚嗚,我找到知己了嗚嗚,工藤同學你知道想抓人入社卻永遠隻能在放學看見灰塵滾滾的背影的痛嗎?

抓不到,根本抓不到,竹泉知雀是風一樣的女子,信奉時間等於工資的爭分奪秒勤懇打工人。

參加全國大賽?的確,非常青春,非常適合運動番的高中生,但竹泉知雀已經過了集體榮譽感爆棚的時期了,要她出力是要付費的。

一旦參加工作,一旦成為社畜,人就不由自主抵觸起白嫖行為了,是竹泉知雀的錯,是她不夠青春熱血。

竹泉知雀:安靜地呆在我的惡役片場,絕不去隔壁運動番串門。

樓梯被劇組的工作人員來回踩過,但工藤新一不怕,他的偶像可是大偵探福爾摩斯。

昔有偶像靠煙灰辨識140多種香煙品種,今有他靠夏威夷進修回來的神奇技術辨認新舊地板,舍他其難!

“死者沒能爬上樓梯。”工藤新一指著樓梯中央道,“她隻跑上了樓梯幾步,體力不支,徹底摔下樓被活活燒死了。”

他語氣沉沉,偵探能查到過往痕跡留下的線索,而斯人已逝,再如何努力亦挽回不了悲劇。

竹泉知雀的輪椅停在樓梯下方,她這幾天上下樓梯全靠五條悟扛,工藤新一還修練不到能把竹泉知雀連人帶輪椅抱上樓的程度。

安安分分支著頭靠在椅背上的黑發少女看向沉默的偵探,替他說了難說出口的話:“你猜,那天夜晚有多少人站在二樓目睹她的死亡?”

彆墅的隔音並不好,晚上導演的鼾聲是個人都聽得見,而一個活人被火活活燒死是怎樣驚天的痛楚?死者的叫喊聲連遠處森林的郊狼都被駭得夾起尾巴。

“沒人來救她嗎?”工藤新一拳頭緊握,“那可是他的妻子,他們的母親啊!”

“都說了是謀殺,哪有凶手救被害人的。”竹泉知雀搖了搖頭,“想知道當天晚上發生了什麼,看葬禮現場就知道了。”

長子吞下金叉——餐具存放於廚房,暗示他是當晚破壞水龍頭的人。

二子磕破頭顱,三女驚嚇過度——兩人在二樓看見被燒成火人的母親,被嚇得大叫逃跑,沒想過救人。

而被幼子推下墳坑的愛德華代表著當晚在客廳苦苦掙紮無法上到二樓的女人,幼子充當了愛德華的角色,冷眼看著妻子掙紮——是他親手置她於死地。

“一場男主人和長子聯手設計的謀殺,二子和三女或許知情或許不知情,但沒打算去救母親是肯定的。”

小兒子跳樓自殺,象征那天晚上,他想從二樓跳下去,墜入焚燒母親的火海。

“大致上和我猜測得差不多。”竹泉知雀自言自語。

她不懂偵探,但她懂咒靈,尤其是特級咒靈出現的原因,隻管往狗血獵奇的方向猜,越聳人聽聞越接近事實——好歹是個特級,日後和同伴見面互相報誕生原因可是很要面子的,沒個令人深感“人類才是最大的邪惡,我們要消滅人類創造隻有咒靈的美好世界”的理由都不好意思做特級咒靈。

行行都內卷,終是卷到咒靈頭上了,逃不過,逃不過。

工藤新一還在繼續他的偵探偵察,他真是個好兒子,這次收集的素材夠工藤優作多寫一本短篇小說——分類是懸疑推理不是靈異鬼怪,竹泉知雀不服。

竹泉知雀自由地劃著輪椅在彆墅裡亂轉,她無疑是全場掌握信息量最大的人。

明明隻是擔心前輩過來做個兼職,效率卻大大超過了某咒術高專的專業人士,兩位男高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竹泉知雀:男人,不行。

靠不住,還是要看她的,新員工【中央暖氣】和三倍年終獎她就不客氣地收下了。

輪椅軋過吱吱作響的走廊,投在牆面的影子清晰瘦長,竹泉知雀的手按在牆壁上。

“越過神情冷漠的父親、表情複雜的大哥、驚慌的二哥和尖叫的三姐,你看見你被燒得不似人形的母親。”

“火海很熱吧?氣流掀起額發,熱得人心裡發寒。但火焰卻又很美,搖曳著,融化著,明知不能觸碰,又難免心生向往。”

她說:“你當時一定很想跳下去。”

火焰的影子纏住她的手指,灼燒的痛楚十指連心,竹泉知雀不為所動地甩甩手,含住指尖,聲音含糊道:“彆了,我不和咒靈共情。”

母親被燒成了焦炭,黑黑的,到處都是,男孩想,母親到處都是,她在彆墅的每個地方。

葬禮前夕的夜晚,他躺在床上,睜大眼睛,看見粘稠的黑霧滲過天花板,如水般一滴滴落在他臉上,仿佛過往夜裡母親溫柔的手。

“它因你對母親的思念與愛意誕生了。”竹泉知雀歪頭,“真了不起,需要非常強大的執念才行。”

她不太能理解男孩對母親的依戀,都多大了,晚上還要媽媽哄才睡得著嗎?

“我沒被哄過呢。”竹泉知雀摩挲下頜,“父愛母愛什麼的,沒體驗過的人可能沒什麼發言權,畢竟我很早就自食其力了嘛。”

能以愛意誕生近乎詛咒的執念,竹泉知雀是有些佩服的。

她沒有那樣濃鬱強烈的情感。

“【母親】誕生了,因你而誕生的咒靈不會傷害你,但惡意可是咒靈的本質。”竹泉知雀了然道,“你把父親、哥哥和姐姐喂給了媽媽。”

“除此之外呢?”她輕輕地問,“路過的人,借宿的人,隻要是進到彆墅裡來的人,都被你喂了你的好媽媽?”

小小的孩子,淒慘地死了全家,任誰也不會對他升起戒心。

走進彆墅的人們看不見天花板上一滴滴墜落的黑水,粘稠的黑液劃過他們的臉頰,滴答,滴答。

“不是很好嗎?”竹泉知雀彎了彎唇,“就這樣和【母親】過上一輩子,不正是你想要的幸福嗎?”

為什麼要從閣台上跳下來,為什麼要墜入那片火海?

“讓我猜猜。”竹泉知雀指尖抵住牆壁,“和塞西莉亞是一個理由,對不對?”

明明是人類,卻用同類的屍體一天又一天地飼養怪物,活在扭曲的日常裡,每晚做同樣的噩夢。

“你後悔了。”她說,“後悔讓【母親】誕生,想回到那個晚上,跳入火海與真正的母親一起死去。”

咒靈是什麼東西?是什麼都可以,唯獨不會是死者轉世的產物。

死掉的已經死掉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來晚了幾十年,他們若是在男孩沒有跳樓之前來到這裡,【母親】隻是個由人類愛意誕生的普通咒靈,並不算非常特殊。

但男孩死後,【孩子】誕生,【母親】的定位就非常奇怪了。

“一般由愛意誕生的咒靈,愛它的那個人若是死去,咒靈便會失去執念成佛離開。”

竹泉知雀古怪道:“問題是你死了但沒完全死,人不在,執念還在,【母親】由被人類的愛意詛咒而生的咒靈變成了由咒靈的愛意詛咒而生的咒靈。”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母親】不是竹泉知雀聽說過最奇怪的咒靈,它至少比兩面宿儺正常,沒被人像剁雞爪一樣把二十根手指剁下來生醃泡椒。

竹泉知雀一度十分抗拒吃泡椒雞爪,兩面宿儺占百分之九十的責任——他都不剪指甲的!看著好拉嗓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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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君他們想錯了一件事。”竹泉知雀摸摸下巴,“執著於電影劇本的不是【母親】,是你。”

但這也不怪他們啦,竹泉知雀一開始也沒想到,小小年紀追什麼虐戀情深相愛相殺大戲,不要隨便扭曲你們單純的母子情。

竹泉知雀:咦,不過我和五條君之間也是單純的敵對關係,四舍五入可以代。

小小咒靈,蠻會吃代餐的嘛。

“導演天天把台本翻來翻去,咒靈又是最適合偷窺的物種,加上你認字——應該認吧?你看著不像文盲,是文盲也沒關係,港口Mafia不歧視文盲,不會卡你的offer——你應該知道電影的結局是什麼。”

竹泉知雀暫時不知道,導演給演員台本一次隻給一部分,說是保留驚喜感更方便演員投入情緒。

“你在等終幕,是嗎?”她問牆壁上的影子。

影子靜止不動,好似竹泉知雀一直在自說自話,但她感覺得到,被傾聽的言語的重量。

“那就藏好了。”竹泉知雀收回手,推著輪椅離開,“彆被六眼抓到。”

輪椅吱呀吱呀碾過走廊,竹泉知雀自立自強地推著輪椅走到樓梯口,突然連人帶輪椅整個騰空而起。

“想上樓嗎?”五條悟挑眉,“求我。”

“求你,夏油君,請向被脅迫的殘疾少女伸出援手。”竹泉知雀把手伸向旁邊的夏油傑。

“彆玩了,悟。”夏油傑扶住輪椅把手向上抬,他的手臂力氣不比五條悟差,緊實的肌肉青筋泵起,“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五條悟:當然是突然冒出來和我撞車的傑的錯。

他可是最強,最強不會有錯。

“閣樓之行一無所獲。”五條悟和夏油傑一人抬了一邊,竹泉知雀被人工搬到二樓。

軟骨頭似的白毛貓貓不顧體重靠在她的輪椅上抱怨:“今晚又要給你守夜,有沒有什麼好處給我?”

比如喜久福,喜久福和喜久福。

“我的存糧被某人偷去了多少,五條君竟然不知道嗎?”竹泉知雀故作不解,“要不找偵探來推理一下好了,我出一瓶酸奶的雇傭費。”

白毛貓貓討不到好處,愈發不知收斂地把重量壓在輪椅上,壓得小輪椅嘎吱作響,不堪重負。

“今晚我來守。”夏油傑說。

竹泉知雀無所謂,五條悟一口否決:“不行。”

“理由?”夏油傑瞥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像甩麻煩一樣把差事甩給我,以前不都這樣?”

理由?五條悟說不上來。

他隨心所欲慣了,張口就來的情緒沒有緣由可言。

“需要什麼理由?”五條悟雙手插兜,“看不出來嗎?我在體諒你。”

“體諒你從前幫我寫檢討的辛苦。”他拍拍夏油傑的肩膀,“希望你睡個好覺,感動嗎傑?”

“感動就再幫我分擔一萬字。”

白毛貓貓大言不慚,夏油傑沒有回答,他詢問地看向吃瓜吃得津津有味的竹泉知雀。

“知雀希望是誰?”

竹泉知雀突然被cue,趕緊收起手裡的瓜子。

她希望是誰?無所謂,誰都可以,他們兩個有什麼差彆嗎?

上次選五條悟是為了報複他說她是豆芽菜,這次竹泉知雀沒什麼仇要報。

選夏油傑也行,她打得過,安全。

選五條悟也行,不會黑化的少年漫男主,安全。

都是安全選項,令人難以抉擇。

“其實,你們看,現在時間還早。”竹泉知雀雙手合十,誠懇道,“不如我們先來一局昆特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