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爆笑出聲。
他頂著五條悟滿懷殺意的眼神爆笑出聲。
相比五條悟, 一直在高專dk二人組中扮演沉穩角色的夏油傑笑得讓竹泉知雀擔心他下一秒倒在床邊暈厥過去,她不自覺做好了心臟複蘇的起手式。
“很合理的條件,悟你答應她吧。”夏油傑笑夠了, 直起身用力拍拍五條悟的肩膀。
他以寶可夢訓練大師的名義發誓,他沒有幸災樂禍,一絲絲一丟丟都沒有,也沒有公報私仇,更沒有想到曾被五條悟連累而寫的幾萬字檢討, 絕對沒有大仇得報的痛快。
他隻是對夜襲一個普通女生感到歉意, 非常支持朋友向她賠禮道歉而已。
夏油傑又有什麼壞心思呢?
他甚至貼心地離開了主臥, 為“害羞”的五條悟留足了獨處空間,多夠朋友。
丸子頭男生體貼地帶上門, 竹泉知雀抱著被子挪挪挪, 全心全意地注視五條悟。
嗚嗚,她的夢中情貓!
竹泉知雀過往聽說過太多五條悟的傳聞, 給他貼的標簽一直是禦三家大少爺、最強六眼、少年漫主角和詛咒師克星。
她對五條悟雪白的短發一度隻有標準卡卡西配色的印象, 竹泉知雀必須反思自己,是她狹隘了。
通過照片完全看不出來有這麼好摸!
他囂張的氣場,自信的神情,做離譜事卻完全不知反省的性格, 和任性貓貓一模一樣!
就是那種仗著自己美貌, 恃靚行凶, 把家裡搞得一團亂雞飛蛋打, 鏟屎官氣得血壓都高了, 愣是盯著他的藍眼睛舍不得打一下。
人們通常把這種貓稱為雞掰貓,鏟屎官的噩夢,宛如噬元獸般的惡魔, 橫行霸道肆無忌憚,隨便倒地一趟就有人類尖叫著拿出手機拍到內存爆炸。
可怕的勁敵,如果站在這裡的是特級詛咒師竹泉知雀,她早在看見五條悟的第一秒果斷撤退,絕不給五條悟拿她賞金的機會。
“然而現在在這裡的是帝丹高中二年級生,我的世界沒有咒靈,沒有咒術師,沒有通緝令,隻有無辜女生和她的夢中情貓。”
穿著白色睡裙的女孩子雙手合十,眼巴巴看著五條悟。
被公然貓塑的五條悟:“……”
小不點是在誇讚他?是在誇讚他吧。
畢竟她眼睛裡的喜愛滿得快要溢出來了,身後的尾巴拍打床單拍得啪嗒響,用儘全身心祈求,一旦被拒絕恐怕額發都失落地蔫下去,像下雨天被淋濕的小狗。
五條悟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畢竟是去快餐店買冰淇淋會被圍攏起來問聯係方式的人氣角色。
但同樣,凡和他說上幾句話的人,都會迅速發現這人惡劣的、難以溝通的難搞性格,從而由粉轉黑,有甚者破口大罵——比如庵歌姬,可憐的歌姬前輩。
咒術界沒人被五條悟的美貌迷惑,就算有,那個不幸的人也很快會遭遇現實重創,理想碎了一地。
但這裡不是咒術高專訓練場,而是備受矚目的好萊塢明星電影拍攝現場,暴力禁止。
床上纖細脆弱的女孩子也不是能和五條悟打個來回的夏油傑,五條悟看了眼竹泉知雀的小細胳膊:一發【蒼】下去,連骨灰都剩不下一粒,多可憐。
竹泉知雀:怎麼突然感覺到了殺氣?
她困惑地搓了搓胳膊,沒有太過害怕的情緒。
打不贏五條悟是一回事,會不會被打死是另一回事,吃他一發【蒼】和吃一顆玻璃珠沒有區彆,她可是很耐打的。
竹泉知雀:驕傲.jpg
“萬一真的打起來,兩個人都領域展開,咒胎連帶彆墅一起完蛋才是真的完蛋了,我的臥底任務和前輩的愛一起消失,這樣的結局我決不接受!”
她隻是想擼貓而已,不可以連工作一起失去。
“拜托了,讓我摸一下,一下就好。”竹泉知雀想了想,試探地說,“我帶了仙台名產,喜久福庵的喜久福,還有限定款的手作雲朵蛋糕和夾心棉花糖,五條君有興趣嗎?”
看他高高壯壯的個子,或許是個肉食愛好者,對甜食不屑一顧的類型……竹泉知雀尋思她能不能去森林裡打頭鹿扛回來。
幾乎一瞬間,竹泉知雀掌心忽然落入冰涼絲滑的毛絨絨。
高大的男生主動彎下腰,捉著竹泉知雀的手按在頭發上,五條悟一臉好說話的開朗神情:“沒問題,你摸吧,我超大方。”
欸?竹泉知雀愣神,但她的身體十分誠實,手不自覺地動了。
竹泉知雀擼貓很有一手,縱觀全橫濱,沒有一家貓咖不知道這位傳奇客人的存在。
順著毛毛撫摸,動作不要太重,但可以稍微施力增強存在感,讓貓貓有被撫摸的感覺。
潔白如雪,又細又軟,冰涼絲滑,隱約能嗅到甜食的香氣,是來彆墅之前跑去甜品店美美吃過一頓嗎?
兩個平均身高一米九的男高坐在粉紅色的座椅上,捏著對他而言過小的勺子吃芭菲,吃得津津有味,快樂拍照發朋友圈。
戴上貓貓濾鏡再看,也太可愛了。
想她當初看咒術高專同屆的三人,滿腦子隻有少年漫劇情,以及對六眼和無下限術式的忌憚,哪會想到竟有成功擼貓的這天!
感謝勤奮工作追隨前輩的她,感謝執意來詛咒彆墅作死的導演,有今天全賴大家共同的努力!
竹泉知雀懷著感恩之心擼五條貓貓,五條悟盤算等會兒吃到的點心,難得配合地低下頭。
很奇怪的感覺,他腦袋放空,但並不討厭。
細膩的觸摸,溫柔的愛撫,技巧驚人,換成真正的貓咪恐怕已經翻出肚皮舒服地打小呼嚕了。
她是不是太熟練了點?
以前到底摸過多少貓啊?
半晌,竹泉知雀依依不舍地收手,她跳下床拖來行李箱,一股腦把帶來的甜食倒在床上。
“我尤其推薦這幾個口味。”女孩子興奮安利,“新品和經典款簡直難以抉擇。”
“沒錯!”資深甜食愛好者五條悟找到了他的知音,“雖然每次新品都值得嘗試,但最喜歡的果然是經典款。”
他大咧咧坐在床上,和竹泉知雀之間隔了一座甜食山。
五條悟沒有自覺,竹泉知雀也不介意他賴在床上——說起來,假如他時時刻刻開著無下限術式,是不是等於他根本沒坐在床上,而是懸空狀態?
洗澡的時候怎麼辦?不會出汗嗎?若是洗澡時卸下無下限術式,豈不是最好的敵襲機會?
竹泉知雀亂七八糟地想了一堆,五條悟拆開一枚喜久福,美滋滋一口吞下。
他的精神非常鬆懈,五條悟承認一大部分是竹泉知雀的原因,被她摸頭像做了次spa,舒服地讓人不能細想。
小不點去貓咖肯定會被滿屋子貓貓圍起來舔毛,她光顧著貓塑彆人,自己明明也是隻小貓咪。
看她吃夾心棉花糖的方法就知道,女孩子先咬一口棉花糖,露出草莓果醬夾心,再試探性地伸出舌尖沾沾果醬,小口吮吸,最後一口氣連帶夾心和棉花糖一起吃掉。
吃完夾心棉花糖後她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輕飄飄的氣場,雙頰微紅,情不自禁地微笑。
怪可愛的。
甜食擁有神奇的魅力,五條悟堅信愛吃甜食的不是壞人,願意把甜品大方分給他的人就更不是了。
房間裡的氣氛融化成甜甜的布丁,五條悟忽略了他夜襲還趁人家睡覺大肆嘲諷的惡行,竹泉知雀忽視了她方才還暗戳戳diss兩個dk糟糕的潛行能力,兩人其樂融融,和諧又友好。
等甜食吃完一半,竹泉知雀再次拿出手機,點開拍照軟件裡的貓貓濾鏡。
“貓耳朵和貓胡子。”五條悟摸摸下巴,“想拍這個?”
竹泉知雀用力點頭:“嗯嗯。”
“可以,但你一起。”五條悟捉著竹泉知雀的手,和她一同入鏡,一高一矮一白一黑兩個人暴露在鏡頭下。
“我喵你也要喵。”他指向竹泉知雀,“你要是錄音,我也要錄。”
要不要把自己的黑曆史留在未來敵人的手裡呢,竹泉知雀糾結。
敵人——當然是敵人,天可塌地可陷,竹泉知雀惡役人設不可倒,她和少年漫男主間的立場矛盾是無可調和的!
想想看,未來的某一天,邪惡詛咒師竹泉知雀與正道之光五條悟狹路相逢,兩人彼此對視,眼神交錯間電光劈裡啪啦炸響,兩人不約而同把手伸進口袋,刷——
掏出對方的珍藏貓耳照片和喵叫音頻。
仔細一想,離譜中帶著震撼,震撼中帶著荒誕,荒誕中又埋下了友誼的種子,仿佛打開象征希望的潘多拉魔盒。
竹泉知雀不會動搖,她相信五條悟也不會動搖,唯一三觀儘碎的隻有將腐朽生命奉獻給咒術界的老頭子們。
咦,這不是正好嗎?
隻有爛橘子受傷的世界,妙啊!
“來吧!”竹泉知雀大義淩然,“我不會退縮。”
五條悟手長,他負責拿手機,竹泉知雀被他圈在屏幕與胸膛之前的空隙。
由於身高差的存在,他們想一同入境隻能五條悟坐,竹泉知雀站,兩張臉挨得很近。
雪白短發的男生,烏黑長發的女生,身材高大與纖細瘦弱,天空色的藍眼睛與琥珀色的眼眸,容納在同一個鏡頭下。
五條悟摘下了墨鏡,玩心很重地右手握拳放在臉頰邊扮可愛,配上貓咪濾鏡像大隻的女高中生。
竹泉知雀選了酷酷的站姿,矮個子也氣勢十足,可惜濾鏡裡一抖一抖的貓耳朵破壞了她的大佬氣場。
三、二、一!
“喵~”
照片定格,錄音機收音,五條悟沒有放下手,就著原姿勢翻看照片:“拍得不錯嘛。”
兩個人都很上照,是相機懟臉都挑不出瑕疵的長相,更難的是誰都沒有被對方的氣勢壓下去,氣場上勢均力敵。
竹泉知雀扒著他的手看了眼照片,人很好,就是深夜大床的背景有點點不妥。
“不怕。”她在心裡點頭,“我們是清清白白的敵人關係,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惜沒法設置成鎖屏,做臥底要有做臥底的覺悟,就算竹泉知雀鎖屏用一隻小狗的照片,疑心病病入膏肓的琴酒說不定都會給出“小狗和組織你忠誠哪個”的死亡二選一。
“當然選小狗。”竹泉知雀小聲吐槽,“酒廠不如狗。”
“照片和錄音發我一份。”五條悟拿出手機,他順手點開竹泉知雀的聯係人列表。
“哇。”五條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你給每個聯係人都取了外號?”
“剁椒青花魚不放辣、身高與良心成反比、最大最惡黑心資本家、激辣咖喱飯變態辣、莫得感情的開車小弟、為我們的友誼獻上香檳塔……”他興致勃勃地念出聲,“這都是誰和誰?”
竹泉知雀:不要偷看彆人隱私!你怎麼和太宰君一個毛病!
“都是你不認識的人。”竹泉知雀沒有說謊,五條悟頂多聽說過最後一個【為我們的友誼獻上香檳塔】——伏黑甚爾。
“你準備給我取什麼外號?”五條悟興致不減,“說說看嘛,我保證不打擊報複。”
竹泉知雀:“說這句話已經證明你有打擊報複的心了,我不會上當。”
她心裡已經給五條悟決定好了備注,毫無疑問,隻有這個最合適。
“但我不會告訴他,為了我的小命著想決不能說。”竹泉知雀守口如瓶,她是不會告訴五條悟,他將以‘偷吃甜食的白毛雞掰貓’之名永駐竹泉知雀的聯係人名單。
原諒她,太會取名不是她的罪。
“夜襲女生房間,偷窺女生隱私,五條君今晚已經犯了兩宗罪了。”竹泉知雀奪回手機,企圖把五條悟推開,“你該回房間了,夏油君在等你。”
竹泉知雀的力氣在五條悟眼中宛如蜉蟻撼樹,他故意和她對著乾,想看竹泉知雀氣喘籲籲地瞪他。
男高太天真了,他低估了生命不息工作不止的打工人,竹泉知雀是一款通宵永動機。
不知道是誰打的頭,兩個特級實力的咒術師宛如菜雞互啄打成一團,枕頭和枕頭裡的羽毛漫天飛舞。
五條悟手長腳長,竹泉知雀動作靈活,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五條悟鎖住竹泉知雀的小腿,竹泉知雀張嘴一口咬住他的胳膊。
五條悟:“你鬆口。”
竹泉知雀:“你先鬆手。”
“我不。”“我也不。”
“我才不。”“我偏不。”
僵持之際,兩人背後的房門被充滿熱情地用力敲響。
“塞西莉亞!今天的拍攝要開始了!開門吧親愛的塞西莉亞!”導演的大嗓門驚動了早起的麻雀。
竹泉知雀和五條悟宛如一尊風乾的石雕像,他們眼神打架:快鬆口/快鬆手!我不,你先鬆!
事情朝著無可挽回的方向一去不回頭,關鍵時刻,唯一可靠的夏油傑來救他們了。
丸子頭男生一臉不忍直視地翻過陽台;“你們兩個準備維持這個姿勢多久?一輩子?”
竹泉知雀/五條悟:“是他/她的錯!”
“行了,我懂了,你們兩個同時鬆開對方。”夏油傑小小年紀便有了做幼師的心累感,今天的經曆對他未來喜當爹養雙胞胎女兒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竹泉知雀依言鬆口,五條悟不甘示弱地鬆手,兩個人分開站好,彼此的衣服都在枕頭戰裡被蹂亂得不像樣子。
“那我開門了。”竹泉知雀受不了導演砰砰砰砸門的聲音。
“等下!”夏油傑匆匆製止,“等我和悟走了你再開門。”
“何必這樣?”竹泉知雀不理解,“有塞西莉亞的鏡頭就有布雷斯的戲份,五條君遲早要進屋,何必去了又返,不累嗎?”
“如果是擔心風評的問題,不必擔心。”竹泉知雀十分淡定,身為惡役她的心理素質碾壓兩位男高,“劇組思想開放,沒人會亂嚼舌根,何況我們清清白白,隻是打架打了通宵而已。”
“而且夏油君不是也在這兒嗎?”她拍了拍睡裙上的褶皺,漫不經心道,“你可以自己挑個劇本,是加入我們的三人行、翻窗捉奸在床,還是和我們一起進行有益身心快樂又健康的枕頭戰——選擇權在你手裡。”
隻有思想不純潔的人才會想到不純潔的事,通宵打架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是啊。”五條悟抓抓頭發,幫腔,“翻牆出去也太麻煩了,好累,我不要。”
毀滅吧這個世界,夏油傑冷靜地想,他不該在這裡,他該在床底。
他的清白被這兩個不清白的人毀掉了。
導演推開主臥房門,入眼的不止是他親愛的塞西莉亞,還有他親愛的布雷斯和一個路人。
路人夏油傑:硬了,拳頭硬了。
“你們大清早就開始對戲了嗎?”導演完全沒注意竹泉知雀和五條悟因扭打而不整的衣冠,無比欣慰地說:“不要害怕鏡頭,未來的明星們,本色出演足夠了。”
站在導演身後的貝爾摩德挑眉,向竹泉知雀投去問詢的眼神。
竹泉知雀朝她笑笑。
當你回答不了某個問題時,微笑,隻要微笑就好。
親愛的小朋友想萌混過關,貝爾摩德自然不會不許。
美豔的女明星掃過五條悟無可挑剔的臉,心想真是讓人嫉妒的容顏,一男的長這麼好看做什麼?勾搭女孩子嗎?
不,女明星意味深長地笑笑,誰被勾搭上了可不好說。
反正波本不在這裡,隨她玩兒吧。
竹泉知雀得到了前輩讚許的眼神,她不明所以地欣然接受。
被誇誇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被誇誇了,開心。
“我們今天拍攝電影的第一幕。”導演用大喇叭喚回所有人的注意力,“偵探夫婦來森林郊遊,卻突逢暴雨,隻好來到最近的彆墅借住。”
“這裡先插入一段陰森詭異的BGM,塑造成鬼片氛圍,在觀眾情緒最緊張,恨不得大喊:你們不要進去啊,多少恐怖片的男女主都是這樣作死的——的時候,彆墅大門從裡面被打開。”
導演:“彆墅裡溫暖的燈光照亮了暴雨陰霾的夜晚,BGM由陰森改為舒緩,拉遠景,塞西莉亞站在二樓的樓梯上緩緩走來。”
黑發杏眼的少女款款而來,她有一張天使般的臉蛋,舉止優雅,纖細的腰身係著一條亮銀色的綢帶。
“許久無人關顧這裡了。”塞西莉亞輕輕地說,“我很願意招待你們一杯熱茶。”
“布雷斯,看啊,是我們的客人。”她側過身,將手交給站在陰影裡藍瞳白發的少年。
布雷斯熟稔地牽起塞西莉亞的手,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他一邊牽著塞莉西亞走向偵探夫婦,一邊笑道:“久違了,請進,請進,請務必讓我招待你們。”
“cut!”
“這就是我們的第一幕!”導演揮舞喇叭,“困於暴雨的偵探夫婦來到了一座陳舊的彆墅,彆墅中住著女主人塞西莉亞和與她曖昧不明的少年布雷斯。他們熱情地款待了偵探夫婦,仿佛狼吃掉獵物般迫不及待的熱情。”
“布雷斯是吃人的惡靈,塞西莉亞則是惡靈的倀鬼。”竹泉知雀說。
“身為人類的她幫助惡靈捕獵同類,是心靈已然墮落的反派沒錯。”
“嗯……但塞西莉亞的心情很複雜。”五條悟把劇本翻得嘩嘩響,“你看,她也有想借偵探夫婦殺死布雷斯的意圖在裡面,同時利用了雙方。”
“心如蛇蠍正是塞西莉亞的魅力所在。”竹泉知雀唔了一聲,“說到底她誰都不愛。”
“不完全是哦。”五條悟翻到劇本後半截,“她如此憎恨著折磨她的布雷斯,這份憎恨濃鬱得像愛一樣。”
“畢竟愛才是最恐怖的詛咒。”竹泉知雀接話,“說是人能誕生的最強烈的負面情緒也不為過。”
因為扭曲愛意誕生的咒靈很容易達到特級,能力也千奇百怪的。
五條悟腦內突然閃過幾個片段。
被殘穢填滿的愛德華的主臥,咒胎卻偏偏沒有寄宿在那裡,它仿佛彆墅本身,無處不在,無可找尋。
“啊……那可是大麻煩。”五條悟喃喃自語,“乾脆把彆墅毀掉,直接強拆——不,不行吧,要是和地域連接在一起,我難道要把這片土地挖空嗎?”
解鈴還須係鈴人,比起強拆,讓咒胎解脫成佛說不定簡單點。
“咒靈的領域很強,按道理導演剛走進彆墅人就該沒了,可他現在連同整個劇組都活得好好的……手下留情?不可能,咒靈沒有這個概念,是導演……不,是這部電影涉及了咒靈的執念。”
它想看見電影中的劇情在它面前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