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 番外4:西幻背景線(1)(1 / 1)

暗紅色調的房間裡。

長長一排的絨質酒紅色窗簾,將夜幕攔在房外。

紫紅色的金邊地毯,為臥房增添了一絲神秘冷淡的氣息。

正值夜晚,房裡隻留了桌台那盞黃色的燈。

光線昏昏暗暗暈開,搭著背景裡斷斷續續的聲音,時而輕輕壓抑,時而尾音難耐上揚,將四周的氛圍變得格外叫人曖昧羞澀。

足夠躺上好幾人的大床,鋪著香檳色的床褥。

被按在床上的人,仰著的脖子微微發紅。

清冷漂亮的眼睛裡,掛著春意的水光。眼眶中盛著的淚水在更激烈的刺激後又開始彌漫,順著眼角滑落。

卷翹的睫毛上,還輕輕幾滴水珠。

要掉不掉的,煞是勾人。

身下是敞開的鮮紅真絲睡袍,將他的膚色襯得更白。

此時此刻,又微微透紅,像個可口的桃子那般誘|人。

攤放在邊上的手才輕輕動了動,還沒來得及往下繼續掙紮動作,就被另一隻手用力扼住了手腕。像是提前預判看透他的意圖,用力將那兩隻不聽話的手扣起,故意不讓他通過這樣的方式找到多一個宣泄出口。

隻能抬抬眼皮,將眼前那張俊俏的臉深深攬進眼睛裡。

融入逐漸沉溺的情緒中。

大床有純金打造的床架支撐,格外平穩。

不管在上面怎麼跑跳動作,都不會有太大的晃動感和塌陷的危機。

柔軟的黑發深深陷進淺色枕頭裡。

直至許久之後的僵硬緊繃,這一輪折騰嬉鬨才算結束。

男人眼裡神色有些渙散。

懶洋洋躺著不願動作,世界仿佛於此刻陷入短暫的寂靜。

直到身上的人忽然有了動靜。

似是情不自禁就低下頭,想在他嘴邊落下親吻。

黑乎乎的腦袋瞬間被他伸出去的手穩穩攔下。

前一秒還勾著凡塵煙火氣的眼神,瞬間變得凜冽冷漠,高不可攀。

掌心覆蓋在眼前人嘴邊,張口時,微啞的聲音裡勾著涼薄:“你在做什麼?”

高挺的鼻梁上,是一雙湛藍色的眼睛。

被他框著的人把捂住他嘴的手往下移了移。

最後在他脖子處停下,用力一收,絲毫不在意被他抓住的人是否會感覺到疼痛,提醒道:“沈廷煜,記住你隻是我解決生理需求的工具。”

漂亮的眼睛裡哪還有前一秒深陷情|欲的柔和。

隻有絕情的冷漠和清傲疏離。

“少給我動其他心思。”

就連語氣,都是那麼的冷淡無情。

身上的人微微斂目。

好像早已習慣他這樣的態度,並未覺得受傷,反而還在他鬆開手後親了一下他的手背。

微微笑著,語氣很是溫柔:“非常抱歉,公爵大人。”

“你在床上的樣子總是讓人格外喜愛

,請原諒我的情不自禁。”

男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一變不變。

像是也已經習慣他這樣的說話方式,絲毫沒有感到不自在或羞惱,就那樣冷淡地盯著他。

直到對方皺了下眉頭。

似有什麼不可控的感覺再次湧上,淡淡的粉色又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暈開,呼吸也隨著他眼底泛起的憤火再次變得不穩定。

沈廷煜問他:“公爵大人,繼續嗎?”

身下的人沒回話。

某種程度來說,算是他的默許。

沈廷煜淺笑。

動手把人換了個姿勢,繼續乖乖當他的‘工具人’。

蹂|躪得皺巴巴的被子,很快又被人抓在手裡緊緊攥著。

細聲漫漫。

……

又是新的一天。

早晨的陽光很溫暖清新。

正值春日,庭院裡的花相爭綻放。

工具齊全的園丁們正在花園各個角落修整清理,嘴裡哼著輕快的小調,心情看起來挺愉悅。

屋內。

掛著水晶吊燈的餐廳裡,長長的餐桌旁僅主座的位置坐了一個人。輝光透過餐廳成排的精美琉璃窗,照亮整個空間,也將主座上的男人膚色映得更加透白,似無血色。

男人原本就生得柔美。

長久不見天日般養出來的雪肌,加上他常年鐘愛穿那一身畏寒似的長袖高領華服,這般襯托下,更有一種搖搖欲墜的虛弱感,落在旁人視線裡又是彆有一番韻味的‘風景’。

他面前擺著一份精致的早餐,旁邊的金發女仆從正將替他泡好的早茶擺到盤子邊。

金色的刀叉被他握在手中。

隨意切下了煎蛋小小的一角,放進嘴裡嘗了一口後,便興致缺缺地把餐具放下來了。

這舉動瞬間把在餐桌另一邊守候的廚師驚出一頭冷汗,小心翼翼詢問:“公爵大人,是、是食物不合胃口嗎?”

椅子上的人沒回話。

垂眸注視著餐盤裡賣相極佳,看起來就非常好吃的食物,卻隻覺得一陣反胃。

良久,才開口問了一句跟食物沒什麼關係的疑問:“今天,是不是又這個月的七號了?”

廚師頓了頓,低頭回應:“是的,公爵大人。”

又是長達半分鐘的沉寂。

桌子邊的人才懨懨出聲說:“拿下去吧,沒胃口,不想吃了。”

廚師下意識擔憂:“公爵大人,您已經兩天沒好好吃東西,這樣下去您的身體可能會承受不住……”

說話間,桌子邊的人有了動作。

卻是抬手撫上他放在左手處桌面上的軟鞭,冷冽的眼神輕輕瞟向說話的廚師,威迫十足。

顯然,他並不是很需要旁人的關心。

這在他看來是違逆的態度。

餐廳裡頓時陷入緊張的氛圍。

正當眾人對此感到有些無措時,最為緊繃僵硬的那位廚師,

忽然感覺到肩膀搭上了一隻手。

隨即,便是一道叫人倍感安心可靠的溫沉嗓音:你們先下去吧,這裡交給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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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沈廷煜,莊園仆人們除了公爵之外,最為敬仰敬佩的另一人。

原因無他,全莊園裡,也就隻有這位好幾年前被公爵親自領回家的執事,才有辦法應付公爵古怪的性子。

他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餐桌邊的人果然把手從鞭子上收回,其餘人得到他的默許,匆匆退下,還貼心地替他們把餐廳的所有門合上。

沈廷煜走到桌子邊。

變戲法般,將一支新鮮的紅玫瑰遞到他面前,微笑道:“早上好,我親愛的公爵大人。”

“這是院裡今天開得最好的那朵花,請允許我將它獻給你。”

椅子上的人沒有接過。

視線冰冷依舊,像是擁有一顆純鋼鐵打造的心臟那樣森冷無情,沒有任何能夠打動他的事物。

“拿走,我不需要。”

他說道。

獻花的人也不生氣。

手裡嬌豔欲滴的玫瑰似乎也隻是他企圖用來取悅眼前人的工具,見它無法發揮任何價值,便隨手放到一邊不再看它。

而是主動拿起被男人放下的餐具,一邊替他把餐盤上的食物切成方便入口的小塊,一邊溫和提醒:“您應該再多吃幾口。”

說著,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對方高高扣起的衣領。

隻要再往下拉一些些,露出脖子的皮膚,就能清晰看見在那之下被他用力啃咬出的痕跡。

沈廷煜微笑:“身體太虛弱的話,很容易被人發現異常呢。”

餐桌前的人抬了抬眸,眼底神色如此清冽。

與昨夜沉浸在某個活動中的模樣,簡直判若倆人。

他看了眼叉著肉塊,遞到自己面前的叉子。

抿了抿嘴,最終還是張口咬了下去。

投喂的人見狀,彎了彎眼睛。

·

暖陽當空。

微陡的山路上,幾匹白馬咯噠咯噠,拖著鑲滿寶石點綴的華麗馬車,身後跟著一隊的騎士,正朝山頂的方向緩緩攀行。

車軲轆不小心碾過一塊石子,惹得車身猛的一抖,搖搖晃晃。

很快的,車廂裡便探出一顆頭。

那是個用著雙下巴,臉蛋跟滿月一樣圓的男人。

他頭上戴著一頂寬帽,面露凶色,對車座上的人怒斥:“小心點!車裡都是陛下特意為公爵送來的禮物,要是把裡面的琉璃寶石摔壞了,你賠得起嗎?!”

車夫連連道歉。

他們正在攀登的這座山,早在十年前就被國王大手一揮,送給了一個男人。

陛下甚至給他封了個公爵的稱號,把以這座山為中心,方圓兩百公裡內的地都劃給他管治。山頂上那座被譽為全國最漂亮奢華的大莊園,更是直接送給了他。

不僅如此,陛下每

年還會持續讓人給他送去各種各樣的珍貴禮物。從寶石再到華貴的衣服布料,其他海域和大陸來的奇特玩物和貢品,成堆成堆送給他。

這樣的態度,明顯是在告訴所有人這位男士是他極為器重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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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莊園裡的現主人,長得非常好看。

國王在他十幾歲遇見他時就被他的姿容吸引,提前為他的某位公主預定好這位女婿,所以這些年才不斷以這樣的方式跟他維係關係,向他示好。

隻不過,這位公爵的脾氣可不怎麼好。

他身上有一條軟鞭,隻要誰讓他不高興了,就能用鞭子把人抽成重傷。

或許,這就是人家常說的恃寵而驕。

所以即使這位公爵人氣再高,敢貿然上山去看他的勇士並不多,倒是保住了莊園的平靜。

馬車抵達莊園時,屋外聚集了不少仆人。

拉長著脖子,往大門敞開的屋裡看去,表情看起來有些害怕又有些擔憂。

負責護送禮品的大臣從車裡下來。

老管家笑著上前迎接:“張大臣,您來了。”

“陛下每個月還真是準時啊。”

“畢竟是陛下眼前的紅人。”面對徐清然莊園裡的人員,大臣的態度還算和善。

旋即,看了眼今天格外熱鬨的前院,疑惑詢問:“怎麼都在屋外不進去?是屋裡出什麼事了嗎?”

說著,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嚴肅。

公爵大人要是有什麼意外,全莊園的人員估計都要受罰啊。

老管家聞言,笑歎了口氣。

回道:“大臣彆擔心,沒什麼大問題,隻是沈執事又惹公爵生氣了,正在大堂訓人呢。”

屋裡,鞭子實打實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驚心動魄。

徐清然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抵著頭,另一隻手抓著他訓人專用的深色軟鞭,陰冷的視線涼涼落在前方。

面前是兩個男人。

站著那位身上格外合身的執事服,很好地勾勒出他健碩的身型與修長的雙腿,將他身材氣質的優越全數放大,如此帥氣。另一位與他相比稍顯嬌小瘦弱的則是跪坐在地上,面向座椅上略顯傲慢的男人。

哭得兩眼泛紅梨花帶雨:“公爵大人請您彆再打他了!”

“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亂說話,您罰我吧!”

柔弱的聲音在大堂內淒淒回蕩,叫人聽得分外同情。

唯有座椅上的男人無動於衷,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即便他是如此的漠然清傲,當視線落在他身上時,仍是會忍不住為他猶如上帝花了大心思創造出的容貌,與骨子裡透出的高貴氣質所吸引折服。

仿佛他生來確實就應該是這樣的高高在上,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徐清然的目光甚至都沒在可憐求情的男生身上,隻盯著那一動不動站在原處的男人。然後,很輕地勾了一下唇角,淺淺上揚的弧度好看而又薄涼。

下一秒,手裡抓住的鞭子

又無情甩到沈廷煜身上。

響亮的聲音叫人聽得頭皮發麻,還留在大堂內的幾位仆從頭壓得很低,不敢直面座上人的怒火。

接下來一段時間裡,徐清然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一句話都沒說。

隻要有開口替沈廷煜求情的聲音出現,徐清然就會讓他再吃一記鞭子。幾番下來大家也算是明白了他們公爵的意圖,就連哭哭啼啼的男仆從,都捂著嘴不敢再說話。

沈廷煜的體格似乎比常人要更承受得住疼痛和衝擊。

挨打的人明明是他,卻依然能維持他極好的儀態維持端正的站立姿勢,一聲不曾吭過。表情和面色不見變化,看向座椅上身份尊貴的男人時,眼神依然如此敬重溫和。

直到抽泣聲消失,徐清然才終於開口。

似笑非笑地對著沈廷煜說:“看來,沈執事如今在這莊園裡的地位,都比我這個公爵要高了。”

“底下的仆人,是更敬重你,更聽你的話。”

撐在頭邊的手,纖長漂亮的手指在額邊來回輕敲,問他:“要不要我乾脆把這莊園主人的身份和位置讓給你,換我來給你當一條狗呢?”

大堂裡霎時寂靜無聲。

沈廷煜聞言連忙單膝跪地,低頭用著虔誠的態度回應:“非常抱歉,公爵大人。”

“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做好人員的管理以及工作日常的處理。”

“我願意接受您的任何懲罰。”

事實上,這場鬨劇的起因說起來可大也可小。

大概是徐清然偶遇那位男仆從,順□□代了他幾句關於偏廳擺設之類的日常小事。

一般來說直接應下就好了,畢竟徐清然是這莊園的主人,他的話就是最高指令。偏偏這位仆從聽完沒有立刻遵從,還下意識以‘但沈執事說……’這樣的句式反駁。

那可就不得了了。

莊園裡的人都知道徐清然性情陰晴不定,而且最討厭彆人的忤逆。

尤其,還拿沈廷煜來反駁他,這無疑是自己往槍口上撞。

大堂裡任職多年的仆從們搖了搖頭。

新來的這位男仆還是有些欠缺,怎麼敢把亂七八糟的心思打到沈執事身上的呢?就算沈廷煜和公爵隻是主仆關係,那也是他欽點帶在身邊的人,是他的歸屬物。

公爵他啊,還很討厭彆人妄圖越過他,覬覦他的私有物呢。

想到這裡,眾人對沈廷煜又是一頓同情。

雖然能被徐清然器重,但有時候過於被看重也不是一件好事。不管是他自身或因旁人牽連的過錯,受難的都是他。

可憐的,沒有自由的靈魂。

大家如是想道。

殊不知跪在地上,被他們同情的男人,心裡對座椅上的人隻有大不敬想法。

誰懂。

他就喜歡徐清然這種人前不近人情,人後卻又控製不住依賴著他的雙面模樣。

留在這個地方,留在他的身邊,是他的一廂情願

其中的快樂隻有他清楚。

屋外的老管家,很快就進來向徐清然彙報王宮有人來訪的事情。

徐清然對此並不意外,也沒什麼特彆的表示。

把包括沈廷煜在內的所有人全都遣走了,自己則是跟著老管家到會客廳去見人。

難得沒帶上常伴著他的那位執事。

徐清然過去的時候,張大臣已經喝上茶了。

見他進來,才急忙陪笑著起身迎接:“哎喲徐公爵,我們又見面了。”

徐清然面不改色:“是啊,你這張臉我都看厭了。”

張大臣笑得僵硬:“……”

他急忙撇開話題:“上周鄰國正好給王宮送了許多好玩新奇的供禮,陛下立馬就讓我給您安排一些送過來,禮單就在這裡,麻煩公爵大人清點清點。”

沙發上的徐清然,看都沒看那禮單一眼。

還是老管家雙手接過的,替他回答:“請大臣放心,我會替公爵把東西整理好的,也請您向陛下轉達我們的謝意。”

張大臣嗬嗬笑著重新落座。

抿了一口茶後,狀似隨意問了句:“欸,今天怎麼沒見到你們那位帥氣的沈執事?”

徐清然還是沒什麼反應,看起來對這些話題不怎麼感興趣,懶得開口回應。

同樣是老管家替他回答的問題:“這不剛犯了錯挨了公爵好幾個鞭子呢,公爵暫時不想見他,這幾天估計都得被罰在地下室裡思過了。”

說著老管家還歎了歎,小聲說:“公爵大人出手您也清楚,沒個幾天好不了。”

“就不方便讓他出來招待大人了。”

張大臣似是一臉遺憾:“這樣啊。”

“可惜了,我那侄女聽說公爵這裡有一位帥氣又能乾的執事後,一直嚷著找機會讓我給她介紹,原本還想趁今天過來跟公爵和沈執事談一談。”

“要是能促成一樁姻緣,也不錯是吧哈哈哈!”

徐清然見他笑得歡,也跟著彎了彎嘴角。

輕笑道:“啊,可以啊。”

“如果閣下的侄女不介意跟一個卑賤的仆從結婚,我莊園裡還有幾位健碩好看的。”

“回頭我把他們和沈廷煜一起,打包送給你侄女,順便還可以請陛下幫他們做主婚事,你覺得怎麼樣?”

這毫不猶豫的語氣,絲毫沒有任何不舍。

仿佛隻要敢跟他開口要人,他就敢給。

張大臣臉上表情又僵了僵。

訕笑道:“這怎麼好意思,他們怎麼說也是公爵費心調|教多年的仆從,好不容易才契合您的生活習慣,我也隻是開個玩笑。”

徐清然皮笑肉不笑:“是嗎?”

“我覺得不怎麼好笑。”

張大臣:“……”

他輕咳幾聲:“總之,公爵身邊還是留著多一點人比較好。”

“最近民間那群見不得光的黑魔法師們又開始頻頻行動,王宮這段

時間已有不少人受到襲擊。”

“雖然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渣滓,可一旦被他們纏上也是很麻煩。”說著,他又交代老管家,“富總管,你這陣子可要交代好莊園裡的人加強巡視,千萬不能讓公爵大人有一絲差錯,知道嗎?”

黑魔法師,大陸上魔法師的一個分支,為群體中占比最小的類彆。

因大陸崇尚聖光神宗,像黑魔法師這種既神秘,力量黑暗又顯得很是邪惡的特殊群體,被國家和大部分人所排斥。他們在人群中處於最低下的地位,宛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一經發現,會立刻被舉報。

隻要讓帝國官兵逮住,就會以嚴酷殘忍的刑罰處死。

老總管順從應聲:“請大臣和陛下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公爵殿下。”

張大臣找回了一些場子,滿意點點頭。

又滿臉‘慈祥’地對著徐清然笑了笑,說明今天的另一個來意:“雖然國內近期不太平,不過陛下說了,公爵大人和安雅公主的婚禮一定會如期進行。”

“兩個月後,宮裡會準時派人來接公爵去往王城,到王宮進行儀式。”

“還請公爵大人提前做好準備。”

屋裡,聽見這個消息的仆從和隨從們都露出一臉訝異的吃瓜的表情。

雖然外面早有這樣的傳聞,但他們這段時間也沒怎麼見徐清然跟安雅公主有什麼接觸和互動,沒想到再聽見這消息,已經是直接確定了婚期!

看來國王陛下是真的很欣賞他們的公爵大人啊!

全場人裡隻有徐清然最為淡定。

甚至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勾起了一抹冷笑。

所謂聯姻,背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隻有他清楚。

大家都以為他這些年受到皇家給予的好待遇,是國王為了替他一位女兒提前占好他這個女婿。

實際上,真正對他感興趣,想占有他的——是王座上那令人作嘔的老男人。

人人都在羨慕,即便徐家發生意外落敗,他也被王宮好好地捧起來,給予了最高的身份。

隻有他知道,這所謂的公爵冊封,封地和莊園,隻是對方用來困住他的牢籠。除了這莊園還有小小的封地,他哪裡都去不了,永遠都得活在他的監視底下。

想到這裡,徐清然又覺得整個人渾身發冷,陣陣惡寒。

徐家當年為什麼會發生意外,全家為什麼會隻剩下他一個人。

不也都是因為這個陰謀。

徐清然努力壓下不適和糟糕的心情,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氛圍中,面無表情道:“大臣還有其他事嗎?”

“沒的話你可以先離開了,我有點累想去休息。”

張大臣正要回話,就聽徐清然無情吩咐:“富總管,送客吧。”

說完也不管他這位賓客的想法,起身就離開了會客廳。

張大臣表面笑嘻嘻,心裡是忍不住氣恨。

徐清然這脾性是越來越傲了,簡直不把人放在眼

裡!要不是陛下特彆看重,他哪還能有資本這麼囂張?!

縱使他在心裡罵了一通,表面上還是要跟莊園的人維持和氣,笑眯眯地跟著老管家離開房子。

視線探了一圈確實沒見到沈廷煜,還聽見其他仆從小聲擔憂地討論他的傷勢,以及徐清然下手有多重。

心裡稍稍放心了點。

看來可以給陛下彙報,這兩個人確實隻是純粹的主仆關係。

他甚至還有點同情沈廷煜,攤上這樣一個瘋子主人。

徐清然對沈廷煜確實也是一視同仁的冷漠無情。

做錯事,不僅真下狠手去打,把人的行動空間暫時限製在地下室也是真。

沈廷煜這兩天隻能老實住在地下室裡的小房間。

管一管底下的事務安排,每天都在數還有多久可以見到他的親親公爵。

直到今晚,那天害徐清然大發脾氣的男仆從,趁夜來到他的小房間。

手裡還拿著從徐清然那裡偷來的藥瓶,關懷詢問:“沈執事,你身上的傷還好嗎?”

還可以。▉”

沈廷煜溫聲回答,態度一如既往叫人感到舒服:“這樣的皮肉傷,本來就沒那麼容易好。”

男仆從面露心疼之色,旋即鼓起勇氣對他說:“沈執事,公爵大人的脾性實在太古怪危險了,我實在不忍心見到善良溫柔的你毫無尊嚴地被他用來發|泄踐踏。”

“跟我一起離開這裡吧!”

沈廷煜接過他的藥瓶子,放在手裡轉了幾圈。

垂眸淺笑:“莊園防衛森嚴,你是不可能成功離開的。”

“可以的!”男仆從的語氣莫名自信。

或許是為了得到他的信任,對方觀望了一下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在場,才小聲說:“其實……我是黑魔法師。”

“來到這個莊園,主要是想探一探公爵和王宮之間的一個秘密。”

沈廷煜動作一頓,有些訝異:“那你探到什麼了嗎?”

見他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露出防備或輕視的眼神,男仆從更確信自己沒看錯人。

如實回道:“……隻探出公爵大人確實是個喜怒無常的危險人物。”

“所以我不打算留在這裡了。”他說道,“隻要逃到山下,就會有我的同伴幫忙接應。我雖然不是強大的魔法師,但掩護我們逃離莊園,肯定沒問題!”

“像徐清然這樣的神經病,等我們逃走後我一定會把潛入路線交給組織人員,遲早讓他也嘗一嘗痛苦……”

沈廷煜沉默了許久。

男仆從以為他正在猶豫和思考風險,正想繼續遊說,就聽房裡的人捏著藥瓶輕聲道:“這是王宮送給公爵大人最好的療傷藥。”

男仆從不明所以。

他當然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專門偷來給沈廷煜。

沈廷煜垂眸盯著小藥瓶,目光如同注視情人般溫柔:“你知道嗎?”

“你們每次偷偷給我送來的這

些東西,沒有公爵大人的默許,你們是不可能拿到的。”

男仆從又是一愣,正在努力消化沈廷煜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可不等他完全理解,脖子忽然就被眼前信任的人無情掐住。

那雙略顯多情的藍眸底下,幽幽泛起一縷暗紅的邪光——與每一位黑魔法師施法時附帶的特征,一模一樣。

男仆從這下子是真震驚了。

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張了張口:“你……!”

又因脖子被一股強大的能量越掐越緊,無法說出完整的句子,隻能啞聲掙紮。

沈廷煜微笑著與他對視,眼裡不見半點笑意。

嗓音是如此叫人沉醉,話語卻隻讓人倍感寒涼:“我的意思是,有我在,你不可能逃得出這座莊園。”

防衛森嚴。

他就是那道秘密的,連徐清然都不知道的防衛線。

被他抓在手中的男仆從開始害怕,同樣動用了術法想要反抗。

卻發現自己那一點魔力在沈廷煜面前,簡直如同小巫見大巫那般無力。完全被他扼製,甚至輕易就能讓他奪取吞噬。

……那沈廷煜得是多少級的黑魔法師?!

事實上,現存的黑魔法師大多數都血脈不純。

聽著很厲害,但除了部分邪術叫人害怕之外,多數的戰鬥力甚至都不如低階的術士。所以面對帝國的追殺,他們大部分人隻能選擇隱藏自己的身份,苟且過日子。

可沈廷煜這個程度的,甚至還擁有吞噬同類人的能力。

隻有純正的黑魔法師才能夠辦到。

男仆從想起坊間的一個傳聞。

說是帝國境內一座森林裡,隱居著一位神秘又強大的黑魔法師。

曾經以一己之力,乾掉過王宮一隊精英級彆的聖騎士,被所有人稱之為國內現存最強大的黑魔法師。隻是對方行蹤實在過於神秘,還很擅長偽裝與隱藏身份,根本沒有人知道對方是男是女,長什麼樣子。

男仆從想到這裡,再對上沈廷煜血脈壓製的眼神,心裡一陣咯噔。

綜合他在莊園裡打聽到的,沈廷煜來到莊園的時間線。

嚴格來說,似乎也能對上那位黑魔法師開始銷聲匿跡低調起來的時期。

難道,他真的是……!

‘叮鈴鈴——’

不見天日的小房間裡,掛在牆上的鈴鐺忽然響了響。

仔細一聽,似乎連莊園其他地方都傳來了相似的動靜。

沈廷煜聞聲,好像突然就失去了耐心。

絕情動用自己的力量,大肆剝奪手中人的能量和生命氣息。

輕聲呢喃:“他在找我了,我要趕緊結束才行。”

莊園各個角落,都掛著這樣的鈴鐺。

總操控的源頭就在徐清然的臥室。

這個鈴聲,其他人聽到了隻需要無視,因為它們是僅專屬於沈廷煜的‘呼叫器’。

隻有在徐清然需要他

,而他又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才會被他拉響。

沈廷煜動作嫻熟地把人解決之後,便往徐清然的房間過去。

淩晨三點。

這個時間點,一般來說徐清然應該在熟睡。

可沈廷煜進來時,卻見他蒼白著臉背靠著床頭架而坐。

額前的發絲沾上了些許汗水,貼在他臉上。

今天也不是‘詛咒’發作的日子。

能讓徐清然在夜裡這麼狼狽,大概隻有另一個原因了。

沈廷煜關上房門朝他靠近,輕聲詢問:“公爵大人,是又做噩夢了嗎?”

床上的徐清然,眼神有些陰戾。

涼涼地瞟向他,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冷聲說:“你遲到了兩分鐘。”

沈廷煜拿出男仆從剛剛交給他的藥瓶,微笑解釋:“抱歉,處理一隻不聽話的老鼠花了點時間。”

他就那樣直勾勾盯著徐清然,兩眼微彎:“公爵大人這一次,想怎麼罰我呢?”

明明是仆從,卻又總是透著一股散漫和遊刃有餘。

徐清然面向著他,不發一語。

沒有問他所謂的老鼠和處理的細節,也不為他狠厲的手段感到詫異和吃驚。

徐清然一早就知道自己這位撿回來的執事不是什麼普通人。

他們相遇的那天,是大雪紛飛的夜晚。

那年的他才滿十八歲,家族的人也還沒完全消失。

當時的他,正狼狽從王城出逃。

不自覺中來到了一座樹林。

周圍是密集得叫人分不清方向的雪鬆,身後還有來自王宮的追兵。

帶傷的他倉皇中不慎摔倒在雪地裡。

絕望之際,一雙黑色的靴子出現在他面前。

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蓄謀已久。

披著粗布鬥篷的男人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托起他的下頜,讓他與自己對視。

對方湛藍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如此明亮動人。

男人微笑著,溫柔地對他說:“彆怕,我幫你。”

“隻要是你的需求,我都會為你辦到。”

大雪紛飛的冬夜。

沈廷煜救了他。

那一夜,鮮血祭滿了大半座雪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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