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第 250 章 第十三中學規則怪談(……(1 / 1)

一下課她就過去悄悄把那張規則紙條拿到手上, 其他調查員注意到她的動靜,看清她乾了什麼之後, 紛紛露出詫異的目光。

這教室裡竟然還有規則紙條?能來這裡的調查員哪個不是人精?今天早上蘇容兩個昨天做值日的沒有多說,眾人就清楚她們應該是沒有再在教室裡找到規則條。

誰想到今天竟然又多了一個?

他們肯定不會懷疑是蘇容二人沒有檢查乾淨,這就和懷疑高考狀元不會學習一樣滑稽。

一時間大家心思各異,不過行動上都很統一的湊上來。蘇容沒有藏著掖著,把紙條攤開給他們看。

“[如果在宿管查寢點名時未聽到自己的名字,請儘快想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10號一字一頓的讀道,隨後露出古怪的神情。

其他人的表情也很古怪, 倒不是因為這條規則有問題,主要是它出現的時間很不合適, 偏偏在他們已經知道真相之後再出現。

如果這條規則是昨天出現的, 那男生宿舍的那個男生或許就不用死了。在規則怪談裡, 有規則輔助和沒規則輔助的區彆是很大的。

蘇容的表情也很怪, 她也沒想到自己今天發現的第一條規則竟然是這個。很奇怪的一點是, 在她看來這條規則其實沒什麼出現的必要。

從她自己的行為就能看出來,就算沒有這條規則, 聰明人也能度過昨晚那樣的難關。昨晚沒有被點名,最難的地方在於需要在十秒內思考出應對方法, 但應對方法本身其實並不難想。

這條規則是為了讓調查員能更快反應過來的嗎?或許有這個意圖,但又總感覺沒那個必要。

說起來,這倒是和之前的那條[不要與不熟悉的同學在霧中行走]有異曲同工之妙, 二者都是她覺得沒必要單獨成為一條規則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個規則怪談裡的規則總給她一種混不吝的感覺,有一出沒一出的,非常奇怪。

按下心中的疑惑,她出聲道:“我們昨天已經檢查過了, 教室裡按理說應該沒有規則條了才對。今天又蹦出來一張,咱們先看看還有沒有彆的吧。”

規則紙條為什麼突然出現這點可以暫且放下,關鍵還是要先找找還有沒有彆的新出來的規則。這不單單是為了看規則,更是為了看規則出現的規律。

是隨時隨地都會突然出現規則條,還是每天隨機刷新一些?眼下正好是新的一天,倒是方便她觀察這些了。

其他人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按下心中的疑惑,紛紛散開尋找新的規則。不過這一次並沒有再找到彆的,隻有蘇容之前發現的那張規則條。

15號最後一個走回來:“目前看來是沒有了,如果再出現的話,就證明這規則條是隨機刷新的。不,或許有什麼規律,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蘇容估計新的規則很快就會出現,而且應該是有規律的。隨機這種事情出現在規則怪談裡不太現實,但規律到底是什麼呢?

回憶了一下之前每一次規則條出現的時機,蘇容不太確定的想,難道是有人遇到了危險,規則就會隨後出現?

這倒是很合理,例如剛才發現的規則條,就是昨晚遇到危險之後,今天突然出現了的。

雖然這種出現方式對第一個遇到危險的人有些不太公平,但誰讓對方倒黴呢?像蘇容自己也經常被危險第一個找上,這屬於規則怪談合理範圍內的不公平,是可以理解的。好吧,不理解也無可奈何。

接下來的課上倒是沒什麼意外,隻是在下課之後,眾人又發現了新的規則條。

上面的內容恰巧就是和體育課有關的——[為了得到充分鍛煉,學生必須完成體育老師課上的任務要求。]

看見這條規則,32號立刻起身道:“我去看看其他班剛才有沒有上過體育課。”

顯然他也和蘇容有著同樣的猜測,懷疑是有人遇到危險之後,對應的規則才會出現。如果在剛才第三節課的時候正好有其他班級的人上過體育課,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那他們就可以基本確定規則條出現的原因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21號寸頭男說道,他們倆做了一對舍友,關係還算不錯,“你們幾個先下去上體育課吧,到時候我們再彙合。”

調查員分頭行動是常事,幾人也沒有推脫,直接往外走了。體育課肯定是要去操場上的,看班上同學的動向就知道了。

一路來到操場,上面已經有不少原住民學生了,粗略看了一眼,蘇容心下了然。不出意外的話,這裡應該有起碼三個班。

課間十分鐘除了小學之外永遠是那麼短暫,趕在預備鈴響起之前32號二人就匆匆趕了回來。衝蘇容等人點點頭,示意其他班的確有上來體育課的。不過沒有多說,預備鈴一響,學生們就開始站隊了。

眼見著他們熟練的排起方隊,蘇容幾人面面相覷。這方隊嚴絲合縫的,看上去可不像有他們插足的地方。

但不進去又不行,人家都站隊了,他們要是不站,就算不違反規則,也肯定會被體育老師批評。現在是預備鈴,離上課還有兩分鐘,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兩分鐘的時間找到自己的隊列。

但是沒有任何規則傍身,眾人如何能知道該站在哪裡?這時候15號短發女注意到蘇容的目光落在一處,順著那方向看去,忍不住露出驚訝的神色。

10號麻花辮也注意到了她們倆的動靜,拉了拉23號小結巴的衣角,示意她和自己一起看。

蘇容在看的正是其他班,他們三個班分彆在操場的不同方位列了隊,其中除了他們班之外,另一個班的調查員也不知所措的站在隊伍外圍。

但還有一個班卻是早早的站好隊,就連調查員也都已經自然的融入進去。

確定裡面的確有相熟的調查員之後,蘇容小跑過去問明情況,然後才以更快的速度回來,面對幾位調查員急切的目光,言簡意賅道:“咱們但獨一列就行。站在右邊,女生在前男生在後。同性彆之間按照序號排序。”

說著,一邊自己走向該走的位置。她是34號,在幾個調女性查員裡是序號最大的,要站在最後面。

站好隊兩分鐘也差不多到了,一個五大三粗、身材魁梧、胡子拉碴的男人走了過來。他脖子上還戴著個哨子,一看就是體育老師的配置。

班長照例喊了句“老師好”,一通流程下來,體育老師吹了聲口哨,嘹亮的聲音刺得人耳膜發疼。蘇容甚至感覺全身都疼了一下。

吹完口哨吸引了所有人都注意,老師下達了這節課的第一個指令:“先繞操場跑十圈吧,不用列隊,跑完回這裡等著就行。”

要是對普通學生說跑十圈,恐怕現在已經怨聲載道了。要知道這操場是足足四百米的跑道,十圈下來就是四公裡,這對於沒怎麼經過鍛煉的學生而言絕對是要命的距離。

但在這裡就沒那麼嚴重了,尤其是對於調查員而言,更是輕輕鬆鬆就能做到。加了那麼多次點不是白加的,區區四公裡而已。

然而當眾人真的跑起來,卻紛紛變了臉色。不知道為什麼,他們現在渾身虛弱無力,腳步發沉,竟是跑一步就感覺腳軟。

如果不是之前都沒出什麼問題,蘇容甚至還懷疑今天的早飯是不是加了什麼軟骨散。不然就算今天早上莫名其妙變得虛弱,他們也不應該虛弱至此,剛一跑步就不行了。

其他幾個調查員也是一樣的情況,因為剛才體育老師已經說了,跑步的時候不必列隊,所以幾個調查員是一起跑的。現在感到身體不適,互相面面相覷,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觀察了下其他人,其他所有人都沒問題,包括他們班的原住民和外班的調查員都沒什麼問題。好像這個操場上隻有他們班的幾個調查員遇到了這種破事一般。

原本按照調查員的身體素質,在跑步上是能遠超原住民的。但是現在這樣,彆說超過原住民了,連持平都很難做到。眼見著一個又一個的原住民超過他們,往前面跑去,眾人都不免心裡有些著急。

雖然目前還沒有規則提示,但是無論是誰都知道,跑到最後一個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21號喘著粗氣強行往前面跑,氣喘籲籲的說,“自從我上初中成為體育生之後,就再也沒這麼虛過。”

15號也累,但聽到這話還是想笑:“我就不一樣了,我成為調查員之前一直這麼虛。”

她自小身體不好,要不是成為了調查員,在屬性點的幫助下解決了體弱多病的問題,現在恐怕還常年臥病在床呢。

聞言,眾人倒是有些驚訝。10號上下打量她一眼:“可我看你不像久病纏身多樣子啊?”

的確是這樣,15號一頭利索的短發,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看上去就像一個運動健將,而非柔弱病美人。

“我是在成為調查員,身體變好了之後才變成這樣的,也算是彌補了前二十多年的遺憾。”15號搖搖頭笑道,她身體一好,立刻開始四處旅遊,非常珍惜這得來不易的健康。

看著她的模樣,蘇容無聲的歎了口氣。這世界上有人因為成為調查員而惶惶不可終日,也有人因為成為調查員恢複健康感恩戴德。

她想要時光倒流還這個世界的蘇容一個公平,但那對15號這樣的人而言又是何其不公平呢?

雖然清楚這樣其實對部分人不公平,但就像規則怪談一樣,哪怕有公平的準則,又哪能真的所有人都公平呢?

她的公平也有私心,自然是先緊著這個世界的自己。至於其他的,到時候再說吧,現在她還不一定能成功消滅汙染源呢。

搖搖頭,蘇容停下來:“這麼跑也不是個事,還是想想咱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我、我們慢慢跑,總能跑、跑完十圈的。”23號小結巴不願意停步,但也慢了下來,“不如咱們還是接、接、接著跑,一邊跑一邊想想是怎……怎麼回事吧?”

10號拉住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怎麼這時候犯糊塗?就這個關卡明顯是在針對我們。如果一直這樣跑,我們必然是要最後才能完成任務。而為了針對我們,最後完成任務分幾個人必然會受到懲罰。”

聞言,23號也意識到是自己犯傻了。如果搞不清楚真相,無論他們跑不跑都是要受懲罰的。既然這樣,還不如暫時停一下專心想問題。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表情懊惱:“我、我懷疑我被汙染的有……有些嚴重了……我想想,要不然我把這藥、藥片吃了吧。”

23號對自己還算了解,她絕不是蠢笨的,要不然也沒法參加這最後一個【固定規則怪談】。這件事情明明不難想,可偏偏她卻沒想到。要知道她甚至還是他們幾個人中狀態最好的,會變成這樣她隻能想到自己是被汙染了。

聞言,10號猶豫了一下:“我倒是覺得可以,但實話說你現在連自己是怎麼被汙染的都不知道。那藥片隻能用一次,之後要是再中了招可就麻煩了。”

“……說、說的也是。”23號沮喪的低下頭,“那我之後還、還是跟緊你吧,目前看……看來這個汙染隻是讓、讓我變得不太聰明。”

在她們倆對話的時候,其他人正在探討他們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規則怪談搞事情,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讓他們中招。一定有什麼契機。

“有沒有可能是那哨子?”21號大高個擼了一把自己的寸頭問道,“那東西刺得我耳膜疼,我懷疑可能是它的原因。”

“我也感覺耳膜疼來著,這樣說起來的確很可能是哨子的問題。隻是它是怎麼讓我們變成這樣的呢?通過耳膜……聲波攻擊擾亂我們的四肢?”15號半開玩笑的說。

她的確認同21號的話,不出意外的話,絕對是哨子的問題。大家都經曆過那麼多次規則怪談了,哪裡有問題基本上是一點就通。

平白無故耳膜疼是不可能的,就算哨子聲很尖銳也不應該。那種刺痛很可能是規則怪談給他們的提示,告訴他們是哪裡出了問題。

但是問題在於就算知道是體育老師的哨子在搞鬼,不知道具體作用的話,他們也無法對症下藥。總不能親自過去找體育老師,求他收了神通吧?

“是幻境。“突然,蘇容摸著小拇指,肯定的說道。

剛才那兩個人都說是耳膜刺痛,但她卻感覺還有彆的痛處。現在想來,恐怕是【警醒之戒】在同一時間提醒了她,隻是因為耳朵的疼,讓她忽略了小拇指的疼痛,隻覺得全身都疼。

“你確定嗎?”32號推了下眼鏡,看著她問道。

蘇容點點頭,不過倒也沒把話說死:“應該就是這樣,但我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們如果有什麼能檢驗這是否是幻境的道具,現在可以用出來了。”

“我有。”聞言,10號立刻拿出來一面鏡子,照向自己,同時介紹道,“這是【幻鏡】,能力之一是檢驗鏡像裡的人是否身處幻境。如果是的話,圖像會變得扭曲。”

說完,看著鏡像裡扭曲的人臉,她聳聳肩:“看來34號說的是對的。”

確認了自己的猜想,蘇容這才繼續道:“那哨子吹一次讓我們陷入幻境,會不會再吹一次就能讓我們清醒過來?”

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沒有規則提到這個關卡的內容,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提示,那麼通關方法一定就在幻境當中。而引發幻境的哨子就是最有可能破局的道具。

10號有不同的想法,不過沒有反駁蘇容,隻是建議道:“那這樣吧,你去找體育老師,我去問問其他正在跑步的原住民。”

“可以。”蘇容沒有意見,或者說這樣正合她意。畢竟她也是隨口一猜,成功的可能性隻有50%。如果對方有彆的想法的話那自然最好了。

因為找體育老師這件事情隻需要一個人去做就行了,所以其他人沒有和蘇容同行,紛紛去找本班或者其他班的原住民了解情況。

而蘇容則是來到體育老師面前:“老師,您的哨子看起來好漂亮,剛才吹的也很響亮。”

她沒有上來就說自己的目的,而是采用了迂回誇獎的方法,想要慢慢達成目標。事實上隻要把對方當成一個人來看,正常人就不可能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的。

總有很多蠢貨不把原住民當人,尤其是這種幻境裡的原住民。不過那種蠢貨也不會出現在「第十三中學」就是了。

“你跑步跑完了嗎?”體育老師毫不留情的問。

蘇容也不尷尬,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我腳有點疼,想稍微休息一下。不過我肯定會跑完十圈的,請您放心!”

見體育老師的神色緩和了一些,她繼續剛才的話題:“這哨子的聲音是真嘹亮啊,我聽的人耳朵都會感覺有點刺激,老師你離得這麼近,吹起來耳朵會難受嗎?”

“當然不會,我又和你們不……”說到這裡,體育老師微妙的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一樣,我早就習慣了哨子的聲音。”

真的是習慣了嗎?蘇容想,恐怕不見得,更可能是哨子這個怪談道具不會對使用者造成傷害,像她的【沉睡的巨嬰】一樣。

果然是哨子的問題,她露出期待的神情:“那老師,你能再吹一次嗎?我也想習慣習慣。”

“那怎麼行。”不出意料的,體育老師拒絕了,“隻有等要集合的時候,我才能再吹哨。現在你們跑步還沒跑完呢。”

聞言,蘇容眉頭一挑。假設她之前的猜測是對的,第二次吹完口哨之後他們的確能清醒過來。那麼體育老師在其他人跑完步之後吹響口哨,到時候一切就都晚了。

由結果推測逆向過程是很錯誤的推測方法,所以她選擇正著試探:“您現在吹一下也可以啊,正好讓大家稍微休息一下。”

體育老師上下打量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搖搖頭:“跑步就是要一氣嗬成,中途休息像什麼樣子?你也該繼續跑步去了。”

啊,被下了逐客令。蘇容倒也沒糾纏,道了個彆之後就重新回到跑道上。以體育老師剛才表現的樣子來看,除非有什麼硬控技能,否則她不可能讓對方主動吹哨。既然如此,再留下也沒什麼意義。

見她會來,其他幾個調查員立刻湊了過來,問她是什麼情況。雖然他們不知道蘇容的猜測是真是假,但是和體育老師聊兩句,肯定或多或少都能獲得一些信息的。

“我猜的應該沒錯,吹響第二聲哨聲,我們就能從幻境中清醒過來。”蘇容給出自己的答案,從老師不想吹哨就可以看出來吹哨對他們是有利的事情,“隻是那哨子在老師手裡,他不想吹的話,我們可能也沒什麼辦法。”

說到這裡,她歎了口氣,看向10號:“你那邊有得到什麼線索嗎?”

“其他班的調查員不太對勁,好像也在幻境中,反正不像真人。”10號回答道,“他們回答我問題的時候有一種緩慢的遲鈍感,就像機器人一樣。”

聞言,蘇容琢磨了一下:“恐怕不是像機器人,而是他們也和我們一樣,手軟腳軟,變得很遲緩。我們自以為我們說的語速很正常,但沒準在其他人眼裡也是那個樣子呢?”

這話說的10號恍然大悟:“你說的有道理,我剛才一心想著他們是假人來著,倒是忘記了這茬。”

她之前也參加了「迷迭香社區」,深受那個社區的內幕影響,以至於有一段時間甚至懷疑這個學校的學生全是克隆人。不過因為一直沒找到證據,她就知道是自己瞎想了。

剛才看那些人一副遲鈍的樣子,克隆人想法又重新被她想了起來。不過她倒是沒有再覺得學校的人是克隆人,隻是想著這幻境製造了很多假的調查員罷了。

現在聽蘇容一說,10號立刻就想清楚了。那些調查員應該不是假的,而是和她們一樣被哨聲影響的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