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第 242 章 第十三中學規則怪談(……(1 / 1)

“但你真的覺得, 那天我們一回來就正好遇到了那個假老師是巧合嗎?”15號短發女生忍不住問道,她總是疑心於那是教導主任特意安排的,所以才會覺得教導主任是壞人。

但事實上那時候本來就是上課時間, 她們在上課時間出去, 吸引到詭異來搞事情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蘇容沒有多勸, 有些事情提一嘴就行了,接不接受全看對方自己。教導主任到底是不是好人這件事情蘇容也不能確定,雖然他之前的表現一直很正常,但鬼知道是不是包藏禍心?

自己隻是把事情說出來而已, 怎麼分析是15號自己的事情。如果她貿然肯定了對方教導主任是好人這個想法,那萬一教導主任是壞人, 就就是她誤導彆人了。

所以她隻是淡淡的道:“或許有人授意吧,在規則怪談裡多點警惕心也不是壞事。”

15號深以為然, 她也覺得兩邊都可能, 不過目前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原來的想法。畢竟人總是更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的,她對教導主任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突然, 她閉上嘴,側耳細聽。蘇容也同樣聽到了聲音, 很快猜測出來:“應該是教導主任來了。”

門外傳來遠處班級的一點動靜, 好像是男人在說話。現在是下午六點半,這個時候來的應該是教導主任沒跑了。

“也不知道其他班怎麼樣。”15號坐在桌子上, 椅子已經被推進桌子裡了。她沒有特意拉開,而是直接往自己的桌子上坐。這樣待會兒教導主任來了直接下去就行,不用手忙腳亂的推椅子。

打掃衛生的坑還是蠻多的,如果沒有提前問清楚的話,一定會吃虧。剛才那個假老師還在走廊晃了那麼久,也不知道有沒有班級因為對方折損調查員。

沒過一會兒, 外面好像騷亂起來,不知道具體是出了什麼事,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恐怕是有班級沒做好衛生。”

蘇容肯定的點點頭:“是這樣,希望檢查到咱們的時候不會出什麼事吧。”

說話間,她聽到了腳步聲。轉頭一看,果然看到在門口的教導主任。教導主任的臉是不會被模仿的,所以她打量了一下之後就走過去開了門。

在檢查衛生這件事情上,隻要沒有違反規則,教導主任是不會沒事找事的,這一點倒是不錯。

在檢查完桌面上沒有東西,黑板、黑板布也乾淨,地面、窗戶上沒有臟東西,垃圾桶裡也空空如也之後,教導主任滿意的點點頭:“做的不錯。”

說完利索的走了出去。

蘇容二人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15號推著她往外走:“你先離開吧,我來關燈。”

之前她們推測關燈之後可能會出現什麼危險。既然蘇容已經按照約定把來門口找事的假老師趕走了,那這關燈的事情就得她一個人來。

聞言,蘇容也沒推辭。從15號之前對她說的話裡就可以看出來,她是個很有自尊心的人,不想接受彆人太多的幫助。

對於這樣的性格,她不算特彆欣賞。在她看來,一些合理的幫助是可以接受的,隻要之後還回去就行了。而不是為了不接受彆人的幫助,讓自己陷入麻煩中。

就拿現在這件事來說吧,已知關燈之後會發現危險,那如果兩個人在的話,一定會安全很多。

她明明可以先讓自己留下來,等這個小危機過去之後,再拿一些道具或者怪談幣來補償自己。又或者在其他地方幫助自己,換上這個人情。但她偏偏為了自尊心選擇讓她離開,這在蘇容看來是不理智的。

不過這也隻是她的三觀形成的想法罷了,什麼樣的行為模式都是一個人自己的選擇,隻要不影響其他人就可以了。15號選擇不給她添麻煩。對於蘇容而言是好事,所以她自然願意尊重對方的性格。

走出班級,她特意去看了眼其他班的情況。之前被檢查完的班級大多已經關燈了,隻有6班還開著燈。蘇容走到門口一看,意外的發現裡面竟然是之前那個“老好人”。

她正在收拾東西,一副表情悲戚的樣子。

對於這家夥,蘇容是半點好感沒有,也不想有什麼交集,轉身就要離開。

誰知道“老好人”竟是已經捕捉到了她,出聲道:“你也完成任務了嗎?”

她面上維持著背上的樣子,快步湊了上來:“怎麼你一個人啊,難道你的搭檔也……”

說到這裡,她眼眶紅了,一副非常難過的樣子。

然而蘇容半點不買她的帳,扭頭就打算走。對方又不是詭異,身上也沒有規則加身,不理她不會有什麼後果。對於這種討厭且沒用的人,蘇容一向懶得虛以委蛇。

見她竟然是這樣的反應,“老好人”表情一僵,隨後快速關燈關門,跟著追了上去:“我也沒想到,你說他不喜歡我就不喜歡我了,為什麼要拿自己的命去冒險?就為了不和我呆在一個屋子裡了?”

在她說完這段話之後,蘇容倒是停了下來。不過不是因為這段話的內容,而是因為她剛才竟然隨手關燈了,並且沒有發生任何事。

要知道直到現在15號都還沒從教室裡出來,可見關燈之後的確是會有危險的。但憑什麼這位“老好人”什麼都沒遇到呢?

思及至此,蘇容眼裡閃過異色。

而“老好人”不知道蘇容心裡在想什麼,見她停下來,以為她是被自己剛才說的話吸引了,立刻繼續說了起來。

“中午的事我可能做的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但是我也沒想到他會那麼討厭我。”她抹著眼淚,“因為不想跟我一起,所以在剛做了值日沒多久之後他就想離開了。”

說到這裡她頓了下,想等蘇容說話。然而沒有,蘇容一直神色淡淡的,甚至看不出是不是在聽。

猶豫了一下,她隻好繼續道:“這我其實也沒什麼,不過就是多做一點值日而已,誰知道還沒過多久,我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他的慘叫聲。我打開門一看,走廊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攤血跡。”

她指著遠處的走廊:“然而現在,血跡都不見了。”

說完便又悲戚的哭了起來,像是在為了那個死去的調查員悲哀。一點也不在乎他當時拋下自己,不想完成任務的行為。

當真是“寬容”的很。

蘇容幾乎要冷笑出聲了,這是把她當傻子嗎?這番說辭看上去嚴絲合縫,實際上一點也經不起深究。

和“老好人”搭檔的那個調查員,無論如何也是個經曆了五次規則怪談的調查員,怎麼可能?因為一點看不順眼,對方就直接不完成任務走呢?

賣慘也要講究基本法吧!

再說後面,聽到慘叫聲還敢開門,就算是隻經曆了一次規則怪談的調查員都不敢這麼莽撞吧?正常人都應該門鎖緊閉,生怕外面的存在注意到自己。

不過彆說,這行為和她的“老好人”人設還真可以自圓其說。雖然蘇容覺得如果是那個“聖母男”說這話會更合理一點。

總之完全可以看出來這番話裡沒有幾分真的,故此在看到“老好人”為那個死去的調查員哭哭啼啼的時光,蘇容還覺得挺好笑的。撒謊演戲弄到她前面來了,也是班門弄斧。

不過其實她心裡已經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此時的“老好人”應該已經並不是一個真的調查員了。她大概率是那些會冒充老師的原住民假扮的。

之前在看到紅山羊標誌的時候,她就懷疑那些能假扮老師的原住民也能假扮學生,可能隻要有對方的學生卡就行。

而剛才“老好人”的表現更是驗證了這一點。

她為什麼要撒謊?從事情的結果來說,兩個人一起做值日,最後她活下來了,而另一個調查員死了。再加上這個處處都是漏洞的解釋,蘇容有理由懷疑,另一個調查員就是她害死的。

會主動害死調查員,她不是紅山羊誰是?

隻是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是她害死的那個調查員,那按理說她不應該把這件事情放在明面上,而應該偷偷的拿走那個調查員的學生卡,然後給自己的同類,讓調查員的數量越來越少。

既然她這樣做了,那就隻有兩種可能。

要麼是想要偽裝成學生並不是隻要拿走學生卡就行,還需要一些彆的條件。而現在已經沒法滿足這個條件了,所以她才主動暴露出來,以此為自己立人設開脫。

另一種可能則是那個調查員是被教導主任之類的存在帶走的,學生證被一起拿走了,所以才沒法偽裝。

但無論是哪種,她是紅山羊,並且害了調查員,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她是什麼時候變的呢?是在中午之前還是中午之後?

如果是在中午之後,那倒是沒什麼好說的,但如果是在中午之前就已經被人偽裝了,那麼她在中午的行為就很值得深究。

她當時保下“聖母男”的行為到底是為了立人設,還是為了保護隊友呢?

一個參與了那麼多次規則怪談的調查員能“老好人”成這樣,蘇容很難相信。當時她沒有懷疑,是因為臥龍鳳雛總是成對出現。都有一個“聖母男”了,再來一個“老好人”有什麼可驚奇的?

但現在看來,這對臥龍鳳雛沒準都是偽裝者。

兩個偽裝者互相包庇嗎?

不,仔細想來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如果“聖母男”也是紅山羊的話,那那個幫助“聖母男”的調查員怎麼會死?

或者說,就算他死了,也會被被“聖母男”拿走學生卡,讓其他紅山羊占據身份,以此來擴大他們的陣營。

看來還得找六班的學生問問具體情況,如果在那個調查員死的時候,其他調查員都趕過去了,且見到了對方的死亡,那麼“聖母男”做不了手腳倒是可以理解。

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聖母男”就大概率不是紅山羊。

雖然說無論“聖母男”是不是紅山羊,都不會影響蘇容要遠離對方的決心。但他是不是紅山羊,對一些分析還是有很重要的影響的。

例如,如果他是紅山羊的話,那“老好人”為他說話就情有可原,可以解釋為同類相幫。

但如果他不是紅山羊,那“老好人”憑什麼犧牲自己的形象去幫他呢?

蘇容隻希望不要是第二種可能,不然問題恐怕就麻煩了。

歎了口氣,她看向旁邊還在哭哭啼啼的“老好人”,心裡琢磨該怎麼處理對方。在「山羊山莊」的時候,那些紅山羊占據了調查員的身份,本身倒是沒強到哪去,可以輕鬆拿捏。

但是在這裡還會是這樣嗎?

要知道「祂」是知道自己參與過「山羊山莊」這個【固定規則怪談】的,自然也清楚自己知道紅山羊的事。既然對方知道這一點,那自己當時看到的紅山羊圖案就顯得很刻意了,好像是故意在引導自己想起那個【固定規則怪談】。

難道她猜錯了,其實並沒有調查員被紅山羊代替?但是“老好人”剛才的騙人又怎麼解釋?她還沒老眼昏花到連對方在撒謊都看不出來的程度。

事有蹊蹺,她得好好重新琢磨一下。

“你先走吧。”不想還有個人在旁邊打擾自己,蘇容轉頭趕她,“難道不需要趕緊和你們班的人說一下有調查員在做值日的時候死了這件事嗎?”

“我想和你一起回去,一個人回去太危險了。”“老好人”期期艾艾的說。

“但是我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蘇容毫不留情的說,“告訴你們班的其他調查員有隊友死了這件事更重要,我想你應該不會耽擱的吧?”

隻要她先站在道德製高點,“老好人”為了維持人設,就拿她沒辦法。

果然,雖然還是心有不甘,但聽到蘇容這麼說,“老好人”也隻能妥協。就像蘇容說的,彙報死訊的確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耽誤不得。

等她離開後,蘇容這才重新靠在走廊的牆上思考。她並沒有打算直接離開,而是想等15號出來。假如這個【固定規則怪談】裡真的有能代替學生的方法,那麼無論如何她都應該有那麼一兩個能信任的人,這樣之後才好商量對策。

謝嗬嗬倒是大概率不會出問題,但問題在於他很難給出什麼有建設性意義的意見。所以必須另找一人。

而和她一個宿舍,又幾乎一直在一起的15號就是一個很好的選擇。蘇容有把握她絕對沒有被代替,還是原裝貨。

至於班上的其他人,原本蘇容是有自信的。但是現在他們分開了,放學的這段時間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她也不能對這些人完全信任。

還是等15號出來,把情況和她告知一下再說吧。

大概過了十分鐘的時間,15號終於出來了。臉色蒼白,頭發略有些淩亂,不過好在沒有受傷,看著還算精神。

見到走廊不遠處,靠在牆壁上的蘇容,15號瞪大眼睛,快步走過來:“你怎麼還沒走,在這裡等我呢嗎?”

蘇容點點頭:“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咱們邊走邊說吧。”

看到她神情凝重,15號的表情也嚴肅起來。跟著她往外走:“什麼事?有人死了嗎?”

要要要,蘇容把自己之前在「山羊山莊」遇到過的紅山羊的劇情、關於臥底的推測和對「祂」用意的揣測不疾不徐的說了出來。

說這件事情可急不得,要不然說的太快的話,對方可能會有些細節沒有記在腦子裡,從而出現疏漏。

等她把事情說完,她們倆也已經走到了食堂門口。

15號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是一個什麼樣的心情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規則怪談居然還搞了這種事情。要知道他們到現在連規則怪談的內幕都沒有半點頭緒,怎麼還和臥底扯上關係了呢?

有臥底的規則怪談一向都是很困難的,因為不但要和詭異做鬥爭,還要和不知道是敵是友的調查員勾心鬥角。

雖然早在進入「第十三中學」的時候,15號就知道這個規則怪談不可能輕鬆,一定九死一生。但是要素這麼齊全,還是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除此之外,15號對於蘇容竟然能發現這一點也感到很驚訝。同樣都是來到這個【固定規則怪談】的第一天,但每個調查員的進度都截然不同。而顯然蘇容就是站在進度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人。

想到這裡,15號突然神色一變,深深地看著蘇容:“你是……‘咖啡’?”

能這麼厲害,收集資料這麼快,處理危機這麼輕鬆的,她一時間腦海裡隻能想到這個名字。

聞言,蘇容眉頭一挑,倒也不隱瞞。點點頭:“是我。”

見她竟然就這麼承認了,15號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可以說當代調查員,尤其是年輕一輩,沒有不崇拜“咖啡”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而此時“咖啡”就站在她面前,而且從她剛才的話中可以明顯看出來,她相信自己,想要和自己組隊。這讓15號怎麼能不激動?

雖然她現在很想立刻拉住蘇容的手,然後大說特說自己的欽佩之情,但15號也知道現在不是乾這個的時候。

她強壓住內心的激動:“你說要怎麼做,我都聽你的。”

“不,不必。”蘇容搖搖頭,“我跟你說這些,一是為了讓你心裡有個數,二是想問問你對此是什麼想法。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這個規則怪談「祂」又明顯在故意針對我。我怕我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了牛角尖。”

聞言,15號佩服又認可的點點頭,隨後開始思考起來。按照蘇容說的,紅山羊的出現可能是「祂」在故意誤導她。但是“老好人”又的確不太對勁,又故意殘害調查員的嫌疑。

“……會不會有臥底是真的,但是是調查員本身就有問題,而不是被替身了。”想了一會兒,15號說出自己的猜測。

但話剛說完,她就發現了漏洞:“不對,現在調查員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就算是收到了什麼臥底任務,也不可能所有人一起隱瞞吧?”

現在所有國家都下了死命令,那就是調查員要團結一致,消滅這個規則怪談的汙染源。

“不,還真有可能……”蘇容若有所思的說。

調查員的確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吃裡扒外,胳膊肘往外拐。要知道他們現在就靠這最後一搏了,贏了就是救世之功,輸了則很有可能直接死亡。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沒有政府的要求,他們也是絕對不會作死的。

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一波人,他們被稱為“邪/教徒”。如果這一百名參加「第十三中學」的調查員裡,最開始就混入了“邪/教徒”呢?

假如“聖母男”和“老好人”都是邪/教徒的話,那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了。包括他們為什麼會互相包庇,為什麼要殘害調查員,又為什麼會得到規則怪談的優待等等。

但這隻是蘇容的猜測,想了想她說道:“還是等回去的時候,先問問救‘聖母男’的那個倒黴調查員具體是怎麼死的,有沒有人看到他被殺死。如果沒有的話,那可能是我想多了。但如果有的話,那我們在從長計議。”

15號自然沒意見,兩個人快速吃完晚飯。非常難得的,這一趟晚飯沒出什麼意外。不過也可能是之前做值日的時候出的意外太多了。物極必反,所以才幸運了一次。

此時已經晚上七點多了,還差不到一個小時就要上晚自習了。

“接下來回宿舍嗎?”15號現在完全以蘇容馬首是瞻,“對了,你要不要知道我剛才關燈之後發生了什麼?”

“當然,你說說吧。”蘇容本來也想問這個問題,隻不過剛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所以暫時擱置了。此時對方主動提起,她當然要聽。

15號理了理語序,隨後開始講述:“我關燈之後整個教室變得一片漆黑,你知道我們關了窗簾的,所以也沒有外面的光照進來。或者說是一點光都沒有,完全陷入了一個黑暗空間。”

“我伸手去摸門把手的位置,但是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了,不隻是門,連牆都消失了。那個位置完全是空無一物,我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無邊無際的黑暗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