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第 233 章 第十三中學規則怪談(……(1 / 1)

事實上在聽到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之後, 蘇容是真的鬆了一口氣。「祂」絕對不知道自己的現實身份,不然「祂」想針對一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她在第一個規則怪談就消滅了汙染源, 成為了精英調查員。之後的每一個規則怪談, 她用的都不是自己的臉,也沒有說過自己的真名。

能僅憑借著“安樂超市”這個規則怪談的名字,就叫出自己的真名, 的確是她認識的那個王建國無疑了。

至於王建國在規則怪談裡把自己的真名叫出來這件事, 蘇容其實也沒有很擔心。之前一直不暴露是怕「祂」在規則怪談裡針對自己,但是現在「祂」自身都難保,已經把所有規則怪談都收起來了。就算這個【固定規則怪談】沒有成功消滅汙染源,「祂」在明年一整年內也都沒有害她的機會。

如果明年還沒有成功把「祂」趕出地球, 那實話說蘇容覺得整個地球都要完蛋, 自然也不在乎她這一星半點的了。

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她沒有耽誤時間門:“你的辦公室在哪?時間門快不夠了,我下節課下課再去找你。”

剛才他思考著實耗費了一些時間門, 蘇容低頭一看, 他們是8點50下的課,現在已經8點55了, 距離下一節課上課僅剩五分鐘。

雖然她還有很多想問的東西,但是現在顯然不是合適的時機, 她得趕緊回去擦黑板才行。

“我的辦公室就在走廊儘頭,左邊的那一間門。”王建國也知道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他也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蘇容沒和他客氣, 接著問:“黑板要怎麼擦?”

“就是正常把上面的字跡都擦掉,然後去把黑板布洗一下。”王建國回答。

竟然還要洗黑板布,果然有個小坑。好在因為他們是四班,廁所幾乎就隔著一個位置, 很容易到達。

蘇容衝他點點頭,不再耽誤時間門,快速跑回班擦黑板。一套流程下來,堪堪趕在預備鈴響起之前把一切做完。這段時間門倒是沒有不識趣的打擾她,讓她得以不受什麼外力影響的快速完成任務。

不過蘇容不知道的是,其實其他幾個調查員對她的所作所為真是好奇極了,全靠良好的自製力以及眼力見,才沒有過去打擾她的。

擦黑板是個危險的活計,這是大家公認的。而第一個被選中擦黑板的人,就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成功吃掉螃蟹還是被夾,那就全看這個人的本事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做好了沒什麼獎勵,但做差了一定有懲罰。是以大家對於第一個被選中的蘇容,都是抱有同情又慶幸的心情,等著看她怎麼破局。

誰也沒想到,蘇容竟然一下課就跑了出去。而且還是在她明知道隻有十分鐘擦黑板的時間門的情況下。

難道她是去找規則了嗎?

仔細想想,規則倒是的確有可能在學校大門口之類的地方,萬一能找到的話,或許能順利度過這一關。隻能期望她的速度足夠快,不要超時了才好。

誰知道這才不過五分鐘,她不但及時回來。而且一看就是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卡著時間門擦完了黑板。一看到她去洗黑板布,幾人就知道這個任務的坑在哪裡了。

可她是怎麼知道的?難道真的在外面找到了規則?

一想到這裡,幾個調查員頓時目光火熱,隻希望能趕緊下課,好讓他們去詢問清楚。

第二節課來的老師是為女老師,一頭利索的短發,講的課同樣讓人聽不懂,也讓人感到一頭霧水。這個規則怪談都進行了這麼久了,雖然也的確挖了不少小坑,但是真要算起來,實在是有些不知所雲。

畢竟這兩個多小時的主要內容都在上課,但是課上實在沒什麼危險。隻要表現出認真聽講就行,老師甚至都不會點名提問。說是有汙染吧,又一時間門不能確定。

這樣的平靜讓蘇容心裡感覺很不安,她擔心這個規則怪談是在搞什麼大的,又擔心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麼。

壓下心中的思慮,她重新思考起剛才的事情。能在最後一個【固定規則怪談】裡見到第一個規則怪談裡遇到的老熟人,她的確在心裡慢慢的湧上了一分喜意。

她沒想到對方竟然還活著,而且明顯能對自己提供幫助。這種意外之喜無論是誰都會感到開心。

隻是如果說小賣鋪那個臥底是被賀行之特意安插進來,本身也有小賣鋪規則庇護的,那麼王建國有庇護嗎?

如果他沒有的話,自己問東問西的,與對方多次接觸,是否會導致對方被「祂」盯上,從而再死一次?

雖然不知道王建國到底是怎麼活下來,並出現在這個規則怪談裡的。但他這一路上無疑是九死一生,經曆了千難萬險才活下來的。蘇容不能接受他再次因為自己失去活下來的機會。

除此之外其實她還有點疑心對方是不是真的清醒了,有沒有可能是詭異占據了他的身體,並查看了他的記憶,從而偽裝成王建國欺騙自己?

這其實是有可能的,看來等這節課下課的時候,自己還要再試探一番。

……不對。感受到停在自己身上的幾道目光,蘇容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課間門恐怕是出不出去了,沒見她這一群“同僚”都急不可耐的等著問她問題呢嗎?

自己上節課這一趟出去其實並沒有獲得什麼線索,王建國的事情在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也不適合和彆人說。讓她想想該怎麼把這些人的問題敷衍過去。

四十五分鐘的時間門並不長,轉眼間門就下課了。不出意外的,蘇容周圍圍了一圈的人。

其中一個女生率先示好:“剛才我們在班裡發現了一張規則紙條,你可彆犯了忌諱。”

說完遞給她一張白色紙條,上面果然是一條規則:「課間門禁止大聲喧嘩。」

這條規則是黑色的,應該沒有錯誤。

她接收了這個示好:“擦黑板需要把黑板上的字跡擦乾淨,然後洗黑板布。”

這個回答著實有些敷衍,畢竟剛才她已經做過一遍了,又沒什麼特彆需要注意的,說了和沒說一樣。但這的確是對方得來的消息,所以雖然有所不滿,但大家也沒說什麼。

“我和同學聊過了。”另一個人站出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蘇容,“我們晚上是要住宿舍的,除此之外,吃午飯要去食堂,午休時間門有兩個小時。另外我還拿了一張課表。”

說到這裡,他並沒有把課表拿出來,而是眼巴巴的繼續看她。蘇容了然,這是等著自己說線索了。

她沉吟片刻,把之前想好的說辭拿了出來:“我發現這個規則怪談裡的部分原住民可能有問題,我的意思是,他們好像還有另一層記憶。但具體的還沒探索出來,空閒時間門我會繼續打探。”

聽到這話,眾人不免倒吸一口涼氣。另一層記憶是什麼意思?第二人格?又或者是像上一個【固定規則怪談】那樣的現實記憶?

但無論是哪種,都的確是一個重大消息。

見他們已經消化了自己剛才說出來的線索,蘇容繼續道:“但是我建議你們不要主動探查,我是有道具在身才敢這麼做的。其實我有點懷疑他們身體裡有詭異,那一層記憶是詭異本身的。所以如果不想把詭異擠出來的話,還是不要作死的好。”

她給出的理由有理有據,大家都想活命,自然沒有哪個不開眼的覺得蘇容是在嘲諷人。紛紛虛心接受建議,之前那個女生還關切的說:“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告訴我們就行了,這事還得勞你費心。”

說話間門,課表已經被遞了上來。這是一份手抄的課表,真正的課表被貼在門後面了。

蘇容一看,發現課程安排的很正常。上午四節下午五節,按照剛才他們說的時間門來算,應該是六點整放學。晚上還有一節晚自習,不知道是幾點開始。

這樣想著,她就直接問了。然後得到了“八點開始,上一個小時,九點結束,十一點宵禁”的回答。

不得不說這屆隊友還是挺靠譜的,短短十分鐘的課間門時間門能從原住民口中套出這麼多東西,還要不暴露自己已經不是原主這件事,其實是很難的。

這樣想著,她著重注意了一下剛才說話的兩個人。女生正是之前給人解答過問題的麻花辮,而男的則是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上去很斯文學生氣的家夥。

“對了,你們有人找到規則紙了嗎?”一個短發女生突然問道,表情不太好看,“不會這個【固定規則怪談】的所有規則都會以這種紙條的方式呈現吧?”

此言一出,其他人的臉色也瞬間門不好看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們收集起來可是要費老勁了。萬一有被遺漏沒收集的重要內容,那就更慘了。

“等午休的時候我們去找找大門口吧。”麻花辮道,“如果那裡也沒有,我們再從長計議。”

蘇容想起一件事,問麻花辮:“話說你這張紙條的在哪裡發現的?”

“我桌洞的夾縫裡。”麻花辮給她指了一下,那是桌洞和桌子之間門的夾縫,的確很難被發現,“我也是下課有一段時間門之後才找到的這個東西。”

“大家都回去看看犄角旮旯,沒準兒還能再找到一些規則紙條。”另一個男生叮囑道。

剛一說完,預備鈴響了,幾人隻好各自回到座位。

蘇容一邊裝作很認真的聽講,一邊思索剛才看到的課表。想了想,抽出旁邊的筆記默寫下來。

說起來剛才她抽空翻看了一下摞在一旁的書本和筆記,不出意料的發現裡面除了名字之外,都是自己看不懂的內容。和老師在黑板上寫的內容一樣,全是火星文。

這讓她很難不聯想到絕大多數學生聞風喪膽的內容,那就是考試。

如果「第十三中學」真的弄出考試來,她該怎麼辦呢?完全聽不懂課的他們如果真的考試不及格的話,不用想都知道絕對會出大問題的。

等自己午休的時候必須要去問問王建國,學校什麼時候有考試。順便看看能不能調查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聽不懂講的課。

蘇容可不相信這隻是因為他們不是原住民,規則怪談要是沒有在這裡給他們挖坑,她就不姓蘇。

沒有規則的弊端之一就是找不到離開這個【固定規則怪談】的方法。是想辦法出校門?還是考試拿到前幾名?亦或者是得到好學生評語?

回憶著自己之前看過的那些小說,蘇容漫無目的的猜測著。

隻是無論如何,挖坑也是要講究基本法的。挖了坑就得有填埋的方法。他們現在聽不懂這些老師的講課,就算找學生補習,大概率也不會聽懂。就像老師們一樣,平常說話都能聽懂,一到講課的地方就聽不懂了。

課聽不懂,書本和筆記也看不懂。照這樣下去,考試的時候他們可以乾脆點直接去死,也省得浪費大家時間門。

無聲的歎了一口氣,蘇容回過神,看向自己默寫的課表。一周七天,五天上課,其中有兩天有體育課,分彆是周二和周五。除此之外還有一節音樂和一節美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全面發展的學校。

這一份課表可以帶來很多信息,首先讓蘇容確定的就是,他們絕對不是高三。高三是沒有音樂美術這樣的科任課的。之所以沒有直接通過他們的樓層判彆,是因為怕規則怪談搞事情,故意違反常識。

不是高三是一個難得的好消息,因為這就意味著他們的最大難關不會是高考,或者說最大的坑不會是考試。如果是的話,肯定是安排高三這個時間門段最為應景。

按照這個思路來說,通過考試得到前幾名離開這個規則怪談顯然應該不是正確的離開方法。

但考試不是離開的方法不代表考試不及格不會受到懲罰,至少在沒有得到相應的規則之前,蘇容一點也沒有嘗試的勇氣。

剛才他們已經告訴過自己了,今天是周一。好在關於這樣的話題調查員是能聽懂原住民在說什麼的,不然真的抓瞎。

現在是第三節課,上的數學,前面兩節課分彆是曆史和語文。王建國竟然是曆史老師,有一種既崩壞又合理的詭異感。

不過有一件事很奇怪,蘇容看著課表上那幾個淺顯易懂的字,皺起眉頭。為什麼“數學”、“語文”、“英語”……這樣的字眼他們能看懂呢?

根據剛才的情況來看,隻要是課程相關的內容他們都是聽不懂的,可上的是什麼科目他們卻聽得懂。

事實上看得懂看不懂在她看來都一樣,畢竟課程都聽不懂,知道上的是什麼科目有什麼用?但是規則怪談特意讓他們看得懂這一點,目的就有待深究了。

難道他們其實故意弄混了這些科目,例如第一節上的其實不是曆史而是英語這樣,但是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很快這節課也上完了,上午還剩下最後一節。這次調查員沒有集結,而是繼續和原住民套近乎。蘇容並沒有這樣乾,雖然她打算午休的時候找王建國問清楚一些事,但這並不代表之前不能去找他。萬一午休的時候他去了自己的宿舍沒有回來,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拿著曆史書,蘇容一路來到最邊上的房間門,敲門進去之後,果然看到了王建國。除了王建國在,這裡還有幾名老師。

蘇容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老師我來找你問題,我們能出去問嗎?”

儼然是一副羞於被人聽到自己要問什麼簡單的問題的模樣。

王建國當然不會不答應,跟著蘇容來到走廊上,兩個人又一起去了樓梯下面。那個地方相對而言比較隱蔽,因為環境黑暗,也不容易被發現。

“為什麼你們講課我們聽不懂?”蘇容開門見山的問道,但並沒有詢問她之前想問的,關於王建國是怎麼到這個【固定規則怪談】的內容,而是問起了課堂有關的內容。

什麼時間門做什麼事,這一點她向來再清楚不過。區區十分鐘的課間門時間門,就算對方長話短說,恐怕也就堪堪能講完自己的經曆。

但他的經曆除了能滿足蘇容的好奇心和疑惑之外,對於通關這個規則怪談,或者解決面前的困境並無大用。所以蘇容隻問了自己現在該問的東西。

她需要儘快知道他們這些調查員聽不懂老師講課是為什麼,然後再問問考試的內容,接著是這個【固定規則怪談】裡到底有沒有規則紙,最後問問中午午休的時候能不能出來,他會在哪。這是在上課的時候,她就為自己列出的大綱。隻希望十分鐘的時間門能讓她問清楚這兩點。

然而第一個問題就折戟沉沙了,王建國無奈的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在開始上課之後,我就沒有意識了,直到下課鈴聲響起,我的意識才會回來。這一點從我來到這裡,第一天上課開始就是這樣。”

聽到這裡,蘇容不由得眼睛微微瞪大。她猛地想起自己之前為了欺騙其他調查員,隨口說過的“這個【固定規則怪談】裡的原住民的記憶有問題,他們好像還有另一層記憶”的話。

沒想到竟然陰差陽錯的說對了,他們真的有另一層記憶!

難道上課的時候的老師其實是詭異,又或者是第二重人格?但是為什麼這第二重人格隻針對調查員,學生們卻完全聽得懂呢?

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王建國繼續道:“我也問過其他老師,他們也說不清自己上課到底講了什麼東西,但是對此卻並不疑惑。無論我怎麼提醒,他們都不覺得這樣有問題,甚至懷疑我有問題。我懷疑他們的認知被修改了。”

的確,這種情況很像是被修改了認知。「祂」的基本手段之一就是改變認知,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門跌入「祂」的陷阱。

而王建國沒有被修改認知的原因,蘇容猜測可能是因為他曾經是調查員。

看得出在這個問題上短時間門內沒法再進一步了,蘇容看了眼時間門,果斷開始問第二個問題:“我們最近有考試嗎?”

“有,周五有一個周考。不過就是在課堂上做一份小卷子,應該不難。”王建國說道,隨後又想起來他們聽不懂課,連忙補充道,“我可以看看能不能提前把題和答案透給你們,你們自己想想辦法,能不能在考試時直接抄上去。”

對於這些在為人類奮鬥的調查員,王建國也想儘一份心力。

“那真是太好了。”蘇容笑了下,“但是不用了,抄襲是不可取的,提前透題也不可取。”

彆看她說的風輕雲淡的,但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王建國的面部表情,誓要把一切細微表情都觀察到位。

王建國愣了一下,隨後才認同的點點頭:“你說得對,是我思考不周了。在考試的時候抄襲肯定會違反規則的,被抓起來可能比考試不合格的懲罰還要嚴重。”

作為曾經的調查員,雖然沒經曆過幾個規則怪談,但他對這件事情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沒從他的表情中發現什麼不對,蘇容收回目光。在聽到對方說要給他們透題的時候,她的確開心了一瞬,但旋即就意識到不對。在規則怪談裡抄襲,這不是瘋了嗎?和找死有什麼區彆?

故此,對於提出這個方案的王建國,本來就沒有多麼信任他的蘇容更抱了一份懷疑,懷疑這家夥根本不是自己認識的王建國,已經是「祂」的爪牙了。

但王建國剛才的表現倒是沒什麼問題,無論是微表情還是說出來的話,都表明了他隻是一時的無心之言,並不是想故意坑人。

她對自己的判斷還是有自信的,放過剛才那個疑點,繼續問道:“你在這裡這麼久了,有看到什麼規則嗎?你們教師有自己的規則嗎?”

“沒有。”王建國搖搖頭,“我沒看到過你們的規則,老師也沒什麼規則,不過我剛來的時候有教師培訓。大致是讓我們按時上課,不能遲到早退等等,反正挺基礎的。”

聽到對方沒有看到規則紙,蘇容心中一沉。王建國都已經在這裡當了很久的老師了,還沒有看到規則,那這個【固定規則怪談】大概率就真的沒有規則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