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標記(1 / 1)

傅瑜打橫抱起阮洛,直接衝出集裝箱。

模擬戰地裡的氣氛很是逼真,空氣裡硝煙彌漫、煙熏火燎,卻不及傅瑜內心焦灼的萬分之一。

偏偏季辰西那個不長眼的東西,不適時宜地從一個油罐後邊探出頭來,朝傅瑜腳下扔了個仿真煙霧彈。

緊接著,連珠炮一樣的水彈,伴著季辰西哈哈哈的聲音,朝著傅瑜身上報複性地打來。

傅瑜把喉嚨嗚咽不清的阮洛緊緊護在懷裡,哪怕在大霧裡,竟也沒讓阮洛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傅瑜衝出煙霧,看都沒看季辰西一眼,嗆咳了一聲,直奔作戰場地的出口而去。

三個NPC看見動靜,也朝季辰西湊了過來,準備攻擊“玩家”。

卻看見“玩家1”抱著“玩家2”腳底踩火箭似地飛跑了。三個NPC扛著槍面面相覷:“怎麼了?傷著了?不應該啊,安全措施做得很滿了……”

季辰西也一頭霧水,他用舌尖抵了抵後槽牙,伸手抓了抓頭發:“沒看清。那孩子好像狀況不對。我去看看。你們散了吧。”

說完,季辰西一邊扯下遊戲製服,一邊朝著傅瑜身後追去。

傅瑜抱著阮洛一到酒店,前台就機警地拿了房卡迎上來:“傅總,需要幫忙麼。”

傅瑜鼻尖上覆著一層薄薄的冷汗,看得訓練有素的前台眸色一凜,露出了訝然之色——

這座娛/樂/城是傅瑜旗下的產業,是傅瑜帶客人談生意的地方。她在這裡接待過傅瑜無數次,知道傅瑜喜怒不形於色,對誰都面無表情。她還是第一次在傅瑜臉上見到這麼鮮活的情緒。

像是對懷裡柔弱蒼白、似乎犯了什麼病的omega關切得忘記了形。

前台不敢疏忽,忙不迭快跑著開了最近的一間房,還沒開口問出需不需要請醫生的話,就被傅瑜關在了門外。

季辰西追到的時候,差點被門撞了鼻子。

季辰西摸了摸險險保住的鼻子,低頭對前台笑了一下:“怎麼回事?”

前台沉思道:“傅總抱著的omega,像是神誌不清。具體我也不知道。”

季辰西眉頭一挑:“你去大廳等著,待會兒要是看見宋醫生,就帶他過來。”

前台連忙去辦。

季辰西沒有敲門,杵在門口掏出手機,打算給宋祈打電話,以備不時之需。

季辰西隻是出自情感上的擔憂,從理智上,他還是相信傅瑜的,他既然關門,就有不願被打擾,且自己能處理好的理由。

季辰西以為宋祈會馬不停蹄趕來,哪知道宋祈聽到他講述的情況之後,竟然用斯文的方式辱罵起他:“A級以上的Alpha,腦袋裡塞的都是木頭?人家給自家omega解決發/情/熱,需要你去守門?趕緊給我滾!被傅瑜發現你偷扒牆角,後果自負。”

季辰西打了個寒顫,逃也似地原地消失。並叮囑前台,加派保安守著廊道,在那間總統套房的客人沒有出來

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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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洛渾身都已經濕透了。

正式發/情/熱對omega的折磨是滅頂的,每一秒鐘的空/虛,都會加重他們身體的渴求及虛弱。

越是渴/求就越是虛弱。

必須在一定時限內得到有效緩解。抑製劑、或者是Alpha的安撫。

得不到的omega,虛弱到一定程度,會陷入深度昏迷,甚至失去自主呼吸的能力,醒不過來。有些還會伴發過度脫水、失溫、痙攣等現象。

傅瑜把阮洛放在柔軟的床上,解開他厚重的安全衣,以及外套。在阮洛裡邊的襯衫上摸了一手的水。全部都是汗,像被大雨淋過似的。

阮洛的體溫也高的不像話。

體溫不能太高,否則高熱過後,他的身體要受不住,很可能就會出現失溫現象。

傅瑜在脫阮洛衣服的時候,阮洛眼眶泛紅眼神失焦,難受地喃喃:“熱,傅瑜,熱,難受……我要死了,傅瑜……”

傅瑜捧起阮洛的臉,聲音沙啞:“不會的,乖,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傅瑜輕輕扳過阮洛的臉,伸手敞開阮洛的衣領,去揭阮洛的阻隔貼。

可是在看見阮洛阻隔貼的時候,傅瑜心尖驟然一陣鈍痛——

阮洛把阻隔貼貼的死緊。他貼了兩條,交叉成“X”形,一點氣都不給腺體透。

傅瑜眼神暗沉的不像話,心裡有火沒處發。

他不可能責怪阮洛為什麼要用這麼自殘的貼法,彆說是發/熱/期來了,就是沒來,這麼貼也會把腺/體悶壞的。

傅瑜的手都有些發顫。他輕輕撕開阻隔貼,立即就有一股濃鬱的白茶香,洪水泄閘似地,鋪天蓋地浮動出來。

傅瑜這才意識到,為什麼剛才在射擊場遲遲沒有發覺這孩子的異常。是因為沒聞到他的信息素味,但凡當時能聞到一點,也不至於疏忽大意成這般模樣。

阮洛頸側的線體已經發紅了,傅瑜的指尖輕輕掃過,就能引起阮洛渾身的劇震。

白茶香味每一秒鐘都更濃鬱一些,像是決了堤。

阮洛的身體已經失去了衣物的束縛,他被生理控製著的天姓終於得以試放。渾身骨頭都酥了,他軟在傅瑜懷裡,拚命地想要攀附住傅瑜的領帶、傅瑜的手臂,哀哀地祈求:“救我傅瑜。”

傅瑜把阮洛抱進懷裡,修長有力的大手在阮洛背脊上輕拍著。激得阮洛在他懷裡一陣一陣地戰溧。

……

隨著傅瑜的安符,阮洛的生禮淚水順著眼尾淌落在傅瑜的手臂。

傅瑜的指腹輕輕撫摸阮洛頸側,他怕太快給出臨時標記阮洛會痛,又怕太慢阮洛身體支撐不住昏厥過去。就附在阮洛耳邊和他說著話,帶著他保持這點並不清醒的意識。

傅瑜聲音輕得像哄小孩:“這樣會好點麼?”

阮洛眼神渙散,淚珠就沒斷過,他往傅瑜懷裡蹭著,脫力地搖著頭:“不夠,要,要信息素,嗚,要信

息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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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順著阮洛的眼角蜻蜓點水地輕吻,一邊緩緩地、帶著試探地釋放出極為溫和的安撫型信息素。

自從上次阮洛說想要聞到他信息素的味道,他也沒有再打針了,但仍然努力自控著。哪怕這會兒阮洛主動索取,他也不敢給太多。

哪知道阮洛這次不但沒被他的信息素刺激到,反而十分渴求。

傅瑜從眼角一路輕吻到阮洛頸側,才沉聲道:“乖孩子,我要臨時標記你了。好不好?”

阮洛呼吸都紊亂了:“不要。”

傅瑜捉住阮洛亂動的手:“那要什麼?”

阮洛急哭了:“不要臨時標記,要永久標記,嗚嗚難受。”

傅瑜閉了閉眼。

永久的他可不敢給……

但傅瑜對阮洛說不出拒絕的話,隻是生禮淚水,傅瑜的心就顫的不像話,要是害他流點傷心的、失望的淚,傅瑜的心沒準會碎。傅瑜像個渣男一樣,低頭吻著阮洛的新淚,信誓旦旦地說著騙人的話:“好,永久的。”

但實際行動卻隻是個臨時的。

他把完全脫力的阮洛撈在懷裡攬著,低頭吻向阮洛頸側:“忍一忍。”

說完,一手珍而重之地扳著阮洛的臉,一手攥著阮洛不安亂動的兩隻手,露出Alpha的尖利犬齒,輕柔地在阮洛頸側低下頭。

頸側線體被刺破的一瞬間,一種無法言喻的電流從顱頂炸開,擊穿阮洛的全身。不知道是痛還是彆的什麼,阮洛嗓子裡很小聲地嗚了一聲,在傅瑜懷裡連續痙攣了兩三秒,頭歪在傅瑜懷裡,癱軟著失去了所有動靜。

他昏了過去。

*

阮洛醒來的時候,不在酒店,不在醫院,也不在莊園彆墅。

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裡。

他的意識昏昏沉沉的,身體像是陷在雲裡,沒有一點知覺。

很吃力地掀開眼皮,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在守著他,好像還在用什麼溫溫熱熱的東西,給他擦臉。

那個人影好像在跟他說話。

他要很用力,才能聽清兩三分,人影好像在對他說——

“乖,困就繼續睡吧。”

他還說——

“沒事了,我一直在的。”

不知為何,阮洛心裡竟然多了一些安全感。

一放鬆,好不容易聚起來的意識,又渙散了。

阮洛閉上眼,又陷入很深的沉睡。

直到確認阮洛又睡著了,傅瑜才靠在單人沙發上捏起了眉心。

宋祈盯著吊針瓶:“這半瓶吊完,就不用吊了。”

語畢,扭頭用一種森冷的眼神看著傅瑜,推著他的金絲邊眼鏡:“你是怎麼搞的。他一個失憶的人,不知道保護腺體,你也不會麼?哪有阻隔貼給人貼兩層的,還是發/熱/期,影響內分泌的你不知道麼?而且還受寒了,檢測出是被冷水刺/激到了。你想要他的命麼?”

“對不起。”傅瑜身體前傾,用手撐著額頭靠在扶手上:“是我的錯。”

宋祈氣的原地走了兩圈:“好在臨時標記給的及時,發/情/熱退了。問題是腺體在特殊時期受寒了,會導致整個人體寒一段時間。你得多加注意。彆再讓他那麼貼阻隔貼了知道麼?”

“知道了。”傅瑜極為認真。

宋祈推著金絲邊眼鏡,心裡竟然有些微妙的快感——

動不動拿年終獎威脅他的老板,竟然有一天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低著頭被他懟成孫子。

宋祈有種大仇得報的痛快,繼續昂著腦袋道:“這次發/情/熱,你這個Alpha的角色扮演的雖然有些失敗,但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通過這次意外,我得到了一個針對阮洛抑鬱症的緩解方案。尤其是在阮洛抑鬱症發作的時候,可能會大有作用。你想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