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鮫人族(16)(1 / 1)

江應渡緊緊抓著門框,力道大得指節隱隱發白,似乎C級要將整扇門卸下來。

他大口大口喘氣,滿頭熱汗迅速向下流凝聚在下顎處,爭先恐後滴落在地,眼神擔憂又緊張,還有難以隱藏的凶狠和銳利。

看到受天地王棋保護的九號,江應渡狠狠鬆了口氣,轉而把刀鋒般的目光切向被能量衝擊摔靠在牆壁上的十一號。

“你好大膽子!敢在這裡傷人!”

他的聲音幾乎要冷凝成冰,天地王棋的氣息湧動著冷藍色的光芒,仿佛隨時有可能降下天罰,取走十一號的性命。

十一號未料會在最後關頭殺出個程咬金,幾乎要把一口銀牙咬碎。

他眸光下沉,閃爍著危險與嗜血,手中的短匕瞬間虛化膨脹,化作一柄灰黑色的雙頭彎刀,唇角陡然上揚,“江應渡!既然來了,就一起死在這裡好了!”

暗沉的氣息壓下來,幾乎籠罩整個監牢,散發著微光的天地王棋受到等級更高的力量壓製,釋放出的能量當即被壓縮。

江應渡冷哼一聲,巨大的冷藍色棋盤猶如波濤洶湧的海面浪潮,急速向四周擴張。

十一號眼前的畫面驟然發生變化,不再是密閉昏暗的監牢,而是一處佇立著無數黑白棋子的密林。

這裡處處是參天巨樹,放眼望去根本分不清哪裡是前路,哪裡是來處,密密匝匝的灌木一叢簇擁著一叢,令人無處落腳。

黑白色的棋子不再是滾圓的模樣,而是化為了一座座黑白石雕,這些石雕有的呈獸狀,有的呈草木狀,氣息悠遠而神秘,若不是形態過於顯眼,幾乎與天地融為一體。

十一號的雙頭彎刀已經對著江應渡站立的地方揮了出去,可刀刃螺旋切出十字光影,隻見飛濺的草屑和被打散的野花,根本沒有他的身影。

這是擬態領域!

十一號眼底掠過一抹嫉恨。

天地棋盤雖不是頂級SS級擬態,卻也是SS級擬態中的佼佼者,江應渡在不久之前晉升七級,成功開啟天地棋盤的擬態領域。

隻是他的根基到底太過淺薄,沒能把黑白棋子完全融入環境中,困在領域中的人很容易就能發現其中的破綻。

十一號眼力不差,看出了天地棋盤的命門所在,第一時間把密林之中的黑白棋子當成了首要攻擊對象。

他冷冷嘲笑道:“不自量力!”

灰黑色的雙頭彎刀裹挾著銳不可當的鋒芒,猶如世間最無情的收割者,狠狠擊向不遠處的白色棋子。

化為獸雕形狀的棋子沒有移動的能力,受到攻擊後表面出現明顯的裂痕,等雙頭彎刀回旋而至再次擊向它,棋子不堪重負,化作萬千能量碎片消失。

十一號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擬態的力量化作無數灰黑色的絲線凝聚出一柄又一柄雙頭彎刀。

雙頭彎刀好似曾浸染在屍山血海中,凶厲逼人,石雕棋子根本不是對手,連十秒都沒有撐過。

天地棋盤的擬態領

域支離破碎,十一號的視線裡江應渡正攙著九號走到監牢的門口。

因擬態領域被擊垮,江應渡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雙手脫力,無法支撐九號的重量,眼看著要摔倒。

九號勉強抬了下手,想靠自己的力量站穩,可他傷勢太重,現在的狀態比江應渡還不如,根本維持不了身體平衡,不僅沒站好,還直挺挺往前跌去。

江應渡怕他傷上加傷,顧不得受到重創的精神力泉,當即往前撲去攔他,硬生生當了一回肉盾。

九號的腦袋摔在他的肩上,還為乾涸的鮮血蹭紅了他的衣服,斑斑勃勃很是觸目驚心。

江應渡沉重地喘了口氣,扶著九號將要站起來,可被他抬手壓了一下臂彎,聽到他沙啞卻沒什麼力氣地怒吼,“你是不是有病?我不是江九寒,跟你沒有丁點關係!你過來找什麼死?”

他撐著手臂想爬起來,奈何傷勢太重,左腿還被打斷根本借不了力,差點又摔回去。

江應渡看到滿臉猙獰走來的十一號,抬手擦了下唇邊溢出的鮮血,露出一抹無奈的笑,“你就當我腦子壞掉好了。”

他有自己的判斷,九號是居心叵測的臥底,還是不願意傷害他的笨蛋弟弟,不是靠彆人一張嘴就能說清的。

他被他找回來這麼久,從來都沒有打探過聯邦事務,還總是避著江家的人,不樂意跟他們接觸。

以前江應渡覺得他是離家多年,與家裡有了隔閡,又在怪自己當初沒有牢牢拽住他,害他被海浪卷走,所以說話總是惡聲惡氣。

現在想來,他恐怕早猜到自己的身份會有暴露的一天,提前做好了準備,屆時即便發生衝突,也不會有人傷懷。

十一號歪了歪脖子,骨骼碰撞發出令人牙齒發酸的哢嚓聲。

他看著費力扶起九號的江應渡,冷冷道:“擱這兒玩什麼兄弟情深呢?這小子不過是個複製品,你卻要搭上命來救他?”

江應渡早看他不爽了,啞著嗓子嘲諷道:“怎麼?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十一號見他死到臨頭嘴還這麼硬,當即重重揮下手。

雙頭彎刀脫出,在空中劃過一線寒芒,精準朝受傷的兩人逼去!

九號戴著特製手環,用不了擬態,江應渡的擬態領域被摧毀,也沒了再戰之力,他們在十一號面前就像待宰的羔羊,隻有死路一條。

索命的彎刀越來越近,九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身旁的江應渡,後者毫無防備,踉蹌著向後摔倒在地,急劇收縮的瞳孔映出他此刻的情緒。

鮮血從九號唇邊滑落,他微微閉上眼——

恰在此時,一聲槍響穿越冷肅的長廊,帶著無可抵擋的威壓突襲而至!

沉黑色的子彈瞬間擊潰露出獠牙的雙頭彎刀,直逼瞳孔放大的十一號!

噗嗤!

血花飛濺,子彈沒入十一號的肩膀,留下一個焦黑的血洞,透黑色的電弧呲啦竄出,直把他電得慘叫不已。

嘭!

十一號

抽搐著倒在地上,像個癲癇發作的患者,嘴裡還接連不斷發出慘叫,一頭短發根根豎起,為這淒慘的一幕染上幾分滑稽。

鞋跟踏在地上發出的沉重踢踏聲由遠及近,江應渡無心查看來人是誰,瘋了似的從地上爬起來,撲向滑落在地的九號。

不過是這短短一秒的拉鋸,汗水便洇濕了的眼睫,整個人也像從水裡撈出來。

誰能想象,曆來從容不迫的江應渡會有這般失態的時候。

九號的呼吸很微弱,身體的重量完全壓在他身上,眼睛半闔著,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江應渡的心口劇烈起伏著,想也不想便要抱他起來往外走,卻有隻手攔了他一下,“彆急,先讓他把治療藥劑喝了。”

匆匆趕來的百裡玄爻拿出師無遇給的治療藥劑,不由分說灌進九號的嘴裡。

大概是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能死,藥劑剛喂進去,九號就下意識大口吞咽起來,虛弱的狀態立即得到少許緩解。

江應渡微鬆一口氣,不期然對上了百裡玄爻身後之人的目光,當即一愣,期期艾艾道:“爺爺,您……您怎麼來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剛剛開出那一槍的,正是江文湛。

他看起來四十出頭,實際上已百歲有餘,氣質端正,舉手投足之間儘是軍人的風骨。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得為了救這小子,一起死在這兒?”江文湛語調威嚴,聽不出是喜是怒。

江應渡抿著唇不敢反駁。

江文湛在江家擁有絕對權威,凡是他的決定,無人敢提出質疑,九號是他下令讓副官抓的,江應渡背著他過來救人,儼然是不把他的命令放在眼裡。

而且這裡是首都星中央軍區大牢,江應渡既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也沒有通行證,擅闖就是犯罪。

江文湛對族中後輩要求嚴格,逾矩越權的事情一概不許做,誰要是犯了,得吃家法,唯有失蹤多年被找回來的‘江九寒’屢次出格,得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過。

百裡玄爻看他這副可憐又倔強的樣子,連忙唉呀一聲打圓場道:“江爺爺,應渡是救人心切,您快彆怪他了,再說,您老人家不也親自趕來了嗎?小九這寶貝疙瘩,大家都心疼著。”

他的話半是玩笑半是調侃,又帶著後輩的撒嬌味兒,江文湛本也沒有怪罪的意思,不輕不重哼了聲,“我可不是為他來的。”

話落,他身後的兩個士兵一個走進監牢裡,給慘叫不止的十一號戴上特製手環,一個走到江應渡身邊,把九號架起來往外走。

江應渡下意識抬手阻止,“爺爺,你要帶他去哪?”

百裡玄爻順勢抓住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把人從地上扶起來,不慌不忙道:“放心,有人罩著小九呢!江爺爺是帶他去治傷的。”

“有人罩著?”江應渡愣了一下。

百裡玄爻循循善誘,“還記不記得小九在南藤軍校校慶上到公冶和夏夏學妹面前乾的好事?”

事情過去沒多久,江應渡當然記得

,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腳趾都要摳出一座聯邦首都星城了。

百裡玄爻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他沒忘,悶笑一聲道:“他可是咱們聯邦目前最大的紅人要保的寶貝弟弟。”

他還煞有介事的轉頭詢問江文湛,“我說的對吧江爺爺?”

江文湛對待百裡玄爻著實不能像自家小輩那樣虎著臉隨意訓斥,這家夥的臉皮厚得很,最會順著杆子往上爬,嘴巴甜還會哄人,更知道分寸,清楚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他擺了擺手道:“行了,彆說這些有的沒的,既然你們倆要救那小子,接下來就由你們守著他,免得再出幺蛾子。”

見他大步離開,百裡玄爻連忙扶著江應渡跟上帶九號去治療的士兵。

有時見夏這副擋箭牌在,百裡玄爻做主摘了九號的特製手環,再有首都中央軍區醫院醫生們的竭力治療,他的情況很快穩定下來,要不了多久就能蘇醒。

江應渡精神力受損,也當了一回病患,和九號安排在同一個房間。

期間江心沅過來探望,帶了很多九號喜歡的小零食,但他睡著,沒能和吵吵嚷嚷了一年的便宜妹妹說上話。

江心沅想著九號被襲擊的事情,乾脆也留了下來。

百裡玄爻儘職儘責守在病房裡,因為覺得太無聊,下了一款遊戲,拉著江心沅一起玩,兩人強強聯手,沒多久就打成了全服第一。

首都星星際港口。

時見夏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江九寒往外走,公冶既望跟在她身側,戴著虛擬耳機聽百裡玄爻幾個小時前發來的長達十二分鐘的語音。

聽完他轉達的內容,公冶既望微皺起眉,“夏夏,博士果然派人動手了。”

“小九現在受了傷,在醫院。”

時見夏立即停下步伐,“誰傷的他?”

公冶既望頓了頓,老實回答道:“他身份暴露,江元帥派人抓捕他,他拒不受捕,傷的不輕,後來被送到首都中央監獄,在那裡遭到十一號的襲擊。”

他二言兩語概述百裡玄爻叭叭叭了十幾分鐘的內容,簡單明了。

“十一號?”時見夏緩緩重複,“他現在在哪?”

“被江元帥的人帶走了,應該在接受審訊。”公冶既望察覺她語氣中的危險,老實巴交道。

江元帥抓捕九號情有可原,畢竟對他來說九號不僅是彼岸花的臥底,還膽大包天冒充他的親孫子,甚至有可能在這期間竊取了重要信息。

他作為聯邦元帥,要對國/家/安/全負責,能答應送九號去接受治療,已經是給時見夏很大的面子了。

時見夏知道這一點,不至於對他心懷怨恨,但對忠於博士的十一號,就不必說換位思考那種可笑又無聊的話了。

她低下頭,正想對江九寒說先送他回家,卻聽他先一步道:“夏夏,我想先去看看小九,他那麼怕痛,現在肯定委屈極了。”

時見夏將要出口的話止住,點頭應了聲好,又奇怪道:“你和他很熟悉?”

在她的印象中,九號和江九寒應該沒什麼交集才對……倒也不能這麼說,兩人接受博士的治療時,待在同一個實驗室。

江九寒像藏著什麼小秘密般,輕輕翹了一下嘴角。

“我昏迷的時候不是全然沒有意識的,小九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還趴在我的治療艙邊問我為什麼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那時候我告訴他,我是他的哥哥。?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輕快地眨了下眼,像做了壞事的小惡魔,“然後他就相信了,喊了我好久的哥哥。”

時見夏未料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交集,稍微想象了一下呆萌可愛的白小九趴在治療艙旁喊江九寒哥哥的樣子,也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她輕輕拍了拍江九寒的肩膀,“讓盤盤送你過去,我有點事情要去找江元帥。”

江九寒當即道:“好,謝謝盤盤哥。”

公冶既望:“……”

他覺得自己這麼多年來在聯邦五大軍校建立起來的‘英明’形象,很快就要因為這個小名毀於一旦了。

想到百裡玄爻那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大嘴巴,盤盤立即警惕起來,鄭重其事囑咐道:“小寒,我大名公冶既望,盤盤是夏夏的專屬,你可不能在彆人面前這麼喊我。”

江九寒看看他,再看看時見夏,仿佛明白了什麼,拉著調子長長噢了一聲,頗為遺憾道:“那好吧!”

時見夏:“……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左顧右盼,看前面。”

江九寒委屈地撅了下嘴,又見膝蓋上的朏朏動了動耳朵,很快高興起來,輕輕去摸它的耳朵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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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離公冶既望和江九寒,時見夏和蘇潯陽派來保護她的兩個超凡強者直接了去首都中央監獄。

江文湛已經離開去處理要務了,前來接她的是他的副官。

雙方碰面,時見夏一句廢話都沒說,開門見山道:“我要見十一號,我來審他,比你們效率高。”

這話堪稱狂妄。

軍方的審訊員經驗豐富,什麼樣的犯人沒有見過?聯邦S級通緝令上的恐怖分子被抓捕歸案後,也沒幾個能熬得住審訊員們的車輪戰,最後都得乖乖交代犯罪過程,上首都軍事法庭。

但趙副官沒有任何不滿之色。

江文湛元帥早讓他去查了時見夏的資料,也在幾個小時之前的視頻會議中從蘇潯陽那裡得知了她曲折離奇的經曆,知道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不是尋常人,自然不會用看普通軍校生的眼光看待她。

他領少校軍銜,卻微微躬身對沒有任何官職在身的時見夏比了個請的手勢,“元帥已經交代過了,您的要求儘量滿足,隻要不把那人弄死就行。”

時見夏沒料到會受到這樣的禮遇,對江文湛的容人之量有了進一步的認識,也客氣道:“放心,我不會做讓元帥為難的事情。”

趙副官引著她快步向裡走。

十一號的肩膀受了江文湛一槍,即便他有接近九級的戰力,也根本抵抗不了超凡二階的力量

侵蝕,肩膀的槍傷已經灼燒潰爛,但這點傷勢不至於讓他有性命之憂。

高等級能力者身體的自我修複能力與槍聲的持續侵蝕效果互相拉扯,幾乎折磨得他痛不欲生。

時見夏看到他這副慘狀,眼神沒有任何變化,也不曾感到痛快。

淪落到此番境地的十一號不像當初在天穹星的七十七號,隨便一威脅就把該招的不該招的全都招了。

十一號心胸狹隘,卻對博士忠心耿耿,想要撬開他的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時見夏與他碰面的次數不多,基本每次都是在訓練場,他被白小九打得滿地找牙,可又不願意承認自己不如他,每次作戰訓練都要挑釁他,還曾用一些很下作的偷襲手段試圖獲得戰鬥的勝利,可惜沒有成功。

在彼岸花的訓練場裡,沒有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勝利者才有發言的資格,而她因為未曾覺醒擬態,每次僅是跟在博士身邊充當旁觀者。

哢嚓一聲,門打開了。

時見夏緩緩踏入審訊室,居高臨下般看著倒在地上疼得滿頭是汗,猶如一條死狗的十一號。

這樣的折磨,不算什麼。

而審訊人員怕真把他弄死了,也不敢下重手。

十一號把腦袋半埋在未受傷的臂彎裡,整個人幾乎趴在地上,雙腿雙手被戴上了特殊手環,已經窮途末路。

聽到有人進來,他咬著帶血的牙,低哼著冷笑道:“來再多人也沒用,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背叛彼岸花。”

“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隻要我不死,日後絕對會捏著你們的頭骨,從上到下一寸寸敲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你倒是挺有骨氣。”淡淡的女聲至高處飄來,熟悉的音色和腔調讓十一號愣住了。

他勉強抬起頭,在審訊室刺目的光暈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七、號!”十一號從牙關裡擠出這兩個字,就像不久之前九號發現他突然出現在首都中央監獄一樣。

時見夏隨手拉開一把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單手雙手抱胸道:“十一號,你怎麼混成這副慘樣了?博士見了,該覺得你是個廢物,應該送去回爐重造吧?”

極儘輕蔑的語氣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在十一號的心口上。

翡玉牌持有者不少人都知道,十一號因為在訓練場上從未戰勝九號,曾被博士用廢物二字評價,甚至想把他送去二次改造,是七號隨口說了一句‘廢物也有廢物的用處’,博士才作罷。

自此,十一號記恨上了七號,也十分忌諱有人在他面前提廢物二字,否則便會當場翻臉。

九號挑釁他,句句不離廢物,是在他的雷點上蹦迪,知道他會因為這兩個字失去理智。

如今,時見夏舊事重提,十一號的眼球裡立刻爬滿紅血絲,如果不是根本沒有反抗之力,恐怕已經跳起來要殺她了。

趙副官看審訊員審了小半天都沒省出點動靜的十一號情緒波動這麼大,忍不住多看了眼時見夏。

這刀子果然還得自己人

來紮,才紮得快準狠。

十一號的怒目而視對時見夏來說不痛不癢,她轉頭看向趙副官,“他的翡玉牌呢?”

趙副官回答,“蘇元帥說那東西是博士借體重生的媒介,很危險,江元帥取走保管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時見夏點點頭,漫不經心瞥了眼幾乎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的十一號,問了一句令人錯愕不已的話,“十一號,你是不是有病?”

十一號磨著後牙槽,想喝她的血啖她的肉,根本不理會她說什麼。

時見夏繼續道:“你要不是有病,博士都將你當成廢物要送去回爐重造了,甚至用翡玉牌掐著你的性命作為威脅,你怎麼能對他忠心至此?”

以性命作為威脅的上下級關係,本來就是扭曲的。

七十七號為了活著能毫不猶豫背叛博士,二號也能為了活著充當各方的臥底,想在天辰星之行送博士下地獄,奈何他棋差一招,最終還是為博士做了嫁衣。

“你想挑撥離間?”十一號冷笑。

時見夏搖搖頭,毫無征兆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腳踹向因為憤怒而顯得沒那麼死氣沉沉的十一號。

這一腳又快又狠,徑直踹在十一號受傷的肩膀上,直把人踹得慘叫不已,當場滑滾出去好幾米。

在場之人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趙副官的眼皮更是重重跳了兩下,不料看起來乖巧又純善的時見夏出手如此之狠。

不,彼岸花的翡玉牌持有者怎麼可能是乖巧純善之輩?

時見夏一腳踹完猶且不滿,她偏頭對跟著她一起來的其中一位超凡強者說道:“勞駕。”

對方點了點頭,一簇綠光自她掌心裡出現,立即飛向慘叫不已的十一號。

超凡強者的治療擬態,對十一號的傷勢有著極強的治療效果,卻並未緩解他的疼痛,隻是治愈他的傷口。

時見夏十指交疊輕輕捏了捏,指骨碰撞發出清脆的哢哢聲,隱約意識到她想做什麼的趙副官眼皮狂跳了好幾下,在出聲阻止和默默旁觀之間選擇了後者。

隻見女孩二步並做兩步走到十一號面前,在他瞪大的眼睛中,捏緊拳頭砸了下去!

嘭!

哐哐!

啊啊啊!

撞擊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兩個審訊員默默移開了目光。

時見夏冷笑不止,“整個彼岸花都知道,九號是我在罩著,博士都不敢要他的命,你算什麼東西?”

為了抓捕九號和他動過手的趙副官默默後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