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藤星沒有直達白蒲星的星際飛船,所以時見夏需要在途中換乘,中轉星球是江淵星。
星際港口內人來人往,時見夏揣著心事,也沒太注意周圍的情況,順著人流上了從江淵星飛往白蒲星的星際飛船。
兩顆星球之間的距離不短,即便穿梭蟲洞,旅途耗費也需要兩個多小時。
時見夏買的是雙人座,坐下不久便感覺有道陰影從旁邊籠罩下來,撲鼻而來的還有一股清新芬芳的香水味。
她下意識抬起頭,對上一雙咖色雙眸。
女人杏眼紅唇,有著一頭酒紅色的微卷長發,長發披肩,襯她肌膚白瓷如雪。
她身材高挑,以時見夏坐著的角度看,骨肉勻稱的雙腿又長又直,她穿著十分正經的工作裝,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線讓人不自覺停下目光多打量她,尤其是胸前的起伏,相當惹眼。
時見夏偷偷瞄了兩眼,再想到自己的對A身材,禮貌點頭後,默默收回視線。
對A好啊!打架沒有負擔!
女人微揚起眉,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
距離拉近,香水味更加明顯,但是很好聞,不會令人心生反感。
時見夏從水元星醒來後,遇見的女性很少噴香水,印象中好像隻在女裝大佬身上聞過,兩次的香水味都不一樣,第一次濃鬱刺鼻,第二次妖媚芬芳。
思及此,時見夏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恰見她笑眯眯盯著自己,仿佛看到蠢兔子一腦門撞到樹樁上的農夫。
時見夏:“……”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裝作無事發生,卻被女人伸過來的手輕輕扼住下巴,才轉開的腦袋又被‘她’扭了回來。
“好久不見,寶貝兒,最近過得好嗎?”女裝大佬笑意盈盈,絲毫沒有要掩飾身份的意思。
時見夏感受著下巴上的力道,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還行。”
去他大爺的!她的運氣要不要這麼背?坐個星際飛船都能一腦門撞到這尊殺神面前。
要是讓女裝大佬知道她把第一星核失蹤的鍋推到他頭上,指不定手撕了她。
女裝大佬見她面色平靜,笑著鬆開手指,又用食指指節輕輕蹭了蹭她的面頰,俯身過來用隻有她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上次讓你跑了,你說這次我該怎麼懲罰你?”
時見夏神色微僵,轉而賣乖道:“意思意思就行了,不如這樣,我請你喝杯果汁。”
言罷,她抬手招來剛好從旁邊經過的乘務員,爽快地點了兩杯最貴的果汁。
果汁送到,女裝大佬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沒說接不接受她的賣乖,卻是沒怎麼客氣就端過了果汁就這吸管喝了一口,還煞有介事的評價道:“味道真不錯,我就沒舍得喝過。”
時見夏也端過果汁吸了一口,清香甘甜,是今天剛摘下來的新鮮水果榨取的果汁。
“你去白蒲星做什麼?”正安靜喝著果汁,女裝大佬忽然問道。
時見夏眼皮
一跳,回答卻非常淡定,“去找個朋友。”
先不說倆人根本不熟,還有可能處於對立陣營,這問題問出來顯然不大合適,但女裝大佬沒有這方面的自覺,還問道:“你不會騙我吧?”
時見夏指天立誓,“沒騙你。”
“哦。”女裝大佬不鹹不淡應了聲,也不知相信還是沒相信。
不過,這也不重要,易地而處女裝大佬說的話她也不會相信。
時見夏一點也沒有自己是砧板上的魚肉的自覺,也問道:“你去白蒲星做什麼?”
這趟星際飛船是江淵星到白蒲星的單向航程,中間沒有任何停留,所以兩人的目的地都是白蒲星。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女裝大佬理所當然反問。
時見夏被他噎了一下,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往旁邊挪了挪,不再與他搭腔。
女裝大佬嘖嘖兩聲,逗貓般詢問道:“生氣了?”
那倒不至於,時見夏從不跟陌生人一般見識,她隻是在想自己這趟行程恐怕有得磨。
不知深淺的君小亦和虎視眈眈的彼岸花已經讓她很頭疼了,現在還來一個不知歸屬於何方勢力的女裝大佬。
如果可以,時見夏真的很想原地打道回府,這顆星核她不要了,誰想要誰拿去。
可博士的命令就像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高懸在她頭頂上,她隻能硬著頭皮前往白蒲星。
“沒,我困了,睡會兒。”她幾口喝完果汁,不管女裝大佬是什麼反應,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到了白蒲星也不知道能不能休息,她得抓緊時間養精蓄銳。
女裝大佬盯了她一會兒,最終收回目光,有一口沒一口喝著果汁,心裡在想什麼沒人知道。
一路無話。
溫柔的女聲提示所有乘客星際飛船已抵達白蒲星,時見夏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看到女裝大佬在擺弄智腦虛擬屏幕,由於開了私密模式,她看不到上面的內容。
感知到身旁的動靜,女裝大佬頭也不轉道:“你睡得還挺安心,是真不怕我一刀抹了你的脖子。”
這話也就嚇唬嚇唬三歲小孩,時見夏壓根不當一回事,咕噥道:“你肯定舍不得的啦~我要是涼了誰給你買這麼貴的果汁?”
還真彆說,怪心疼的。
乘客們陸續離開星際飛船,時見夏磨磨蹭蹭想等女裝大佬先離開,可他好像提前察覺了她的想法,似笑非笑看過來,“怎麼?你打算在船艙裡過夜?”
聽這話,是不打算與她分道揚鑣了。
時見夏咬了咬後牙槽,暗道一聲倒黴,乖乖道:“沒,就是還有點沒醒過神。”
她老實巴交走出座位,女裝大佬立刻跟在她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星際港口,撲面而來一股暖融融的氣息。
此時的白蒲星恰逢春末夏初,兩人所處的星際港口也是白蒲星最大的星際港口。
時見夏還沒來得及多呼吸一口氣,女裝大佬
的手便搭上她的肩膀,不由分說把她帶進一輛懸浮車。
時見夏:“……”
現在大喊綁架還來得及嗎?
被推搡進懸浮車後座,時見夏萬分識時務地往裡挪,不想裡面還有個人,是個長相平平無奇,雙頰上還有小雀斑的青年。
他看到時見夏,詫異地挑了挑眉:“喲!思思啊~你上哪抓來的小可愛?”
思思?
“什麼小可愛?這可是彼岸花養的惡狗,吃人不吐骨頭的那種。”女裝大佬關上懸浮車的門,兩人夾心餅似的把時見夏困在中間的位置。
時見夏聽到他的話,心頭猛然一沉。
她從未暴露自己的身份,即便是之前在青藤小鎮的匿名交易會上用翡玉牌跑路也沒有讓他看到翡玉牌,他怎麼知道她與彼岸花有關?
青年頓時哦豁一聲,細細打量起時見夏,最後托著下巴好奇道:“這是幾號呀?”
“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讓她把翡玉牌拿出來給你看看?”女裝大佬隨口道。
“我聽說那東西是他們的命.根.子,看人家命.根.子不太好吧?”雀斑青年躊躇道。
時見夏:“……”
這麼條破路都能開起來?這怕不是個沙雕?
女裝大佬的神情也是一言難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搭檔怎麼會是這麼個夯貨。
時見夏聰明地閉緊嘴巴,沒在這種時候冒頭找死。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聽他們話中的內容,對彼岸花內部的許多事情相當了解,還吐槽彼岸花對下屬不人道,竟然實行精神控製,又對時見夏表露出同情,問她有沒有興趣當二五仔?
時見夏:“……”
虱子多了不癢。
她敢答應,這倆家夥敢相信她嗎?
時見夏沉默的當起了蚌殼,卻不由思考,難道她之前為了保下溫秋秋胡謅的話確有其事,彼岸花內真有叛徒?
否則,她實在想不出理由,解釋這兩人為什麼會對彼岸花那麼了解。
畢竟就連在蟲族調查處擁有極高權限的莊明月對翡玉牌的持有者都知之甚少,兩人聊起彼岸花就跟講不對付鄰居的八卦似的,嘲笑、鄙視、嫌棄一條龍。
聊著聊著,雀斑青年抬起手肘碰了碰時見夏的手臂,“話說回來,你到底是幾號?”
夾心餅時見夏乖乖道:“九號。”
不知在哪的九號:“阿嚏!”
時見夏毫不心虛,也是存了試探兩人的意思。
若他們能反駁,說明他們對彼岸花的了解的確非常深,連九號是誰都知道,不太可能不知道她是七號。
“九號啊~”女裝大佬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又在下一秒露出嫌棄的神情,“你的排名怎麼這麼靠後?”
時見夏:“……”
九號:“阿嚏!”
時見夏虛心求教,“幾號的排名才算靠前?”
“怎麼也得超過四號那隻毒蠍子吧?”
女裝大佬笑眯眯回答。
四號。
毒蠍子?
時見夏面上不動聲色,還配合地握了握拳,“我會努力往上爬的!”
雀斑青年:“……”
這回輪到他無語了。
這小妹妹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是階下囚,能不能全須全尾離開白蒲星都是個未知數,竟然敢當著他們的面說這些。
難道說彼岸花挑選翡玉牌持有者的時候,都不管被選擇的腦子是不是缺根弦嗎?
時見夏的邏輯思維很簡單,打不過就加入,用魔法打敗魔法。
而她也差不多看出來了,這兩人短時間內不會對她不利,而他們接下來的計劃很可能與彼岸花有關,甚至與第六星核有關,她作為彼岸花的高級成員,能在某些時候給他們帶來便利。
她的一句話成功把兩人給乾沉默了。
直到懸浮車停下,女裝大佬才從空間手環中取出一個手提箱,從裡面拿了一副仿真面具貼在時見夏臉上,還警告道:“老實點,敢耍花樣,我就捏斷你的小脖子。”
時見夏原本就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提前在空間手環裡準備好了仿真面具,這會兒小雞啄米似地點點頭,神情相當乖巧。
等女裝大佬替她貼好了仿真面具,時見夏才試探性地小聲詢問:“你們拉我入夥,怎麼也得告訴我接下來要乾嘛吧?不然我這心裡怪不踏實的。”
女裝大佬不輕不重笑了聲,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才道:“帶你去挖墳。”
時見夏:“……”
真的假的?要不還是把我栓車上吧?
女裝大佬自然不可能跟她解釋,領著她下了懸浮車。
時見夏摸不透兩人到底有什麼目的,心裡有些七上八下。
她思索著,忽然被女裝大佬抬手扣住肩膀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抬眼竟發現眼前是一座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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