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炸翻軍校(6)6K營養液加更~(1 / 1)

冰冷的雨水拍在臉上,是一陣透骨的寒,五號打理得精致柔順的頭發已經完全被雨水砸塌,一撮一撮貼在臉上脖子上,簡直狼狽至極。

她的肩膀中了一槍,腰部被劍割傷,手臂腿部各有傷痕,鮮血咕嘟咕嘟往外冒,染紅了她身上華麗的旗袍。

即便是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五號依舊踩著高跟鞋,邁著最優雅的步伐,手執死神鐮刀,一刀又一刀砸向蟲族調查處的調查員。

她的刀又快又狠,陰影所在即是她之所在,又一刀悍然砍下,張牙舞爪的黑色觸手悄無聲息從調查員身後的影子裡爬出來,露出細長尖銳的指甲,狠狠抓向他的小腿肚。

與她戰鬥的調查員毫無防備下被尖銳的指甲刺穿了小腿,發出一聲慘叫。

另一名調查員見狀,控雨為刃,化作萬千雨刀,將五號圍得密不透風,若是被命中,她少說得被紮成篩子,也會徹底失去戰鬥力。

不能再拖下去了。

五號眼底掠過一抹凶厲,趁著調查員被黑色觸手偷襲,一腳踢在他的腹部。

腿部的疼痛還未消失,高跟鞋尖銳的鞋跟踩得調查員面色扭曲,一時間難以維持身體平衡,在巨力的衝擊之下直挺挺倒飛出去。

五號目光輕蔑,手中的死神鐮刀幾乎揮舞出殘影,迫近的雨刃被切割成水滴,在陰影的控製下反向朝調查員刺去。

如此防不勝防的回擊讓包圍過來的幾個調查員駭然不已,在他們撤退防守的刹那,五號終於抓到機會化作一線黑光,消失在積滿雨水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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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踏踏、踏踏踏!

淩亂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昏暗的巷道裡,五號捂著腹部的血洞,步伐踉蹌。

她的長發亂糟糟成一團,濕漉漉的從肩上披下,華麗的旗袍破爛不堪,東破一個洞西缺一個口,而在這些缺口之下,是一道道傷痕、一個個血洞,模樣相當慘烈。

五號咬著下唇,忍著傷口的劇痛,快步往前走。

上一次這麼狼狽,還是在白蒲星,她遇到了個瘋子,差點把自己玩完,本來快到手的第六星核也隻能拱手相讓。

博士為此大發雷霆,她也成了九號等人口中的笑柄。

不能死。

不能死在這裡。

若是死了,七號指不定多得意,九號也絕對會到她墳頭蹦迪,再嘲笑她是個廢物。

可惡!

五號喉嚨間泛起腥澀之意,眼前的場景也開始變得模糊。

她靠在牆面上,微仰起頭喘氣,因為高強度戰鬥而脫力的右手顫抖著從空間手環中取出治療藥劑,灌入口中。

儘管如此,她身上的傷勢也沒有得到多少緩解,被擬態能量傷到的地方普通藥劑治療不了,必須使用擬態化解。

可現在她已是強弩之末,彆說是給自己療傷了,甚至不知道還能保持多久清醒的意識。

傾盆大雨沒有停歇的趨勢,嘩啦啦的水聲幾乎貼著

五號的耳膜震動,她感覺自己像被裹在了一層保鮮膜中,明明在呼吸,胸腔裡壓抑的感覺卻無論如何都緩解不了。

在這片刻的停歇中,五號終於能抽出精力思考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蟲族調查處的人怎麼會那麼巧出現?來人還如此之多,像提前知道了她會往哪條路線走,專門守株待兔。

可她離開的路線是隨便挑的,也沒有與任何人提起,根本不存在泄露一說。

突然,五號視線微凝,看向安安靜靜貼在手腕上的空間手環。

若有人通過追蹤星核確定她的位置,就能說得通了。

五號的目光變得危險。

她這是替七號擋了災?

她的心口有股強烈的窒息感,立即將第二星核從空間手環中取出。

橙色的菱形晶體表面流轉著一道又一道橙芒,像夜間繞著花叢發光的螢火,美麗而安逸。

五號的精神力在第二星核表面來回掃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定位裝置,細長的柳葉眉皺起。

沒有定位裝置,難道是擬態追蹤?可星核表面也不存在擬態標記,蟲族調查處到底是怎麼追蹤她的?

難道問題不是出在星核上?

菱形晶體安靜的飄浮在她的掌心裡,雨珠落下又會在觸碰到它之前,自動向旁邊滑開,星核的光芒向外滲透,在地上倒映出淺淺的影子。

五號正垂眸思索,不期然看到水窪蕩開的層層漣漪中一道黑影佇立於高牆之上。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轉身後退,甚至因為動作太急,還踉蹌了兩步,失了她一貫的優雅從容。

這讓五號的臉色有片刻扭曲,也意識到自己在今晚的戰鬥中失了平常心。

披著黑色鬥篷的身影大概是覺得她如臨大敵的舉動有些好笑,發出一聲低沉的悶笑。

是飽含磁性的男聲。

寬大的黑色鬥篷將他渾身籠罩,可五號依舊能精準捕捉到黑色鬥篷下擺的不正常。

他的下半身似乎不是雙腿,而是盤起來的蛇身。

這個認知讓五號的心神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擬態?”

人不可能擁有蛇的尾巴,隻有擬態才會有這樣特殊的結構。

“好一隻喪家之犬。”男聲幽幽,音調之下又夾雜著淺淺的幸災樂禍。

五號現在渾身是傷,體力也在之前的戰鬥中耗得七七八八,她是拚著最後一點氣力逃出來的,精神力所剩無幾,也沒有再戰之力。

她被雨水淋的渾身寒涼,額頭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跟雨水混合在一起砸向地面。

是彼岸花尋找星核的事情暴露了嗎?所以南藤軍校提前與蟲族調查處達成共識,演了一出請君入甕的戲碼。

五號心頭如此猜測,卻覺得哪裡不太對。

若真是請君入甕,蟲族調查處應該和南藤軍校的導師們把她和七號一起堵在南藤軍校裡,來個一網打儘才是,怎麼可能讓她帶

著星核奔逃,許久之後再來圍追堵截?

靈光乍現間。

五號想到了一個令她咬牙切齒的可能。

“七號!你竟敢出賣我!”

她險些咬碎銀牙,也沒來得及進一步思索七號出賣她的目的,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她後方襲來。

雨水凝結成龐大的三叉戟從五號身後穿刺出來,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戰鬥本能讓她條件反射朝旁邊滾去,又在一個起落間迅速站直,渾身濕漉漉的黑貓從牆下的陰影中走出,發出尖銳刺耳的貓叫聲。

立在牆頭之上的黑色身影一躍而下,順勢握住偷襲失敗的三叉戟,朝五號逼來!

五號微眯起眼,發出一聲冷笑,“三級擬態就敢在我面前放肆?”

與共工融合作戰的時見夏不以為然道:“我這叫痛打落水狗。”

她的聲音極具諷刺,手中的三叉戟卷著地上的積水凝成一道道水箭,截斷五號的退路。

黑暗洶湧澎湃,又在下一瞬被光明吞沒。

燭龍司時,光明永晝!

巷道內,透亮的天光照得五號幾乎睜不開眼。

陰影被逼退,黑貓瞬間炸毛,暴躁的用尖銳的爪子摩擦著地面,黑暗一再凝聚,卻被光明驅散。

五號瞳孔收縮,難以置信的目光落在披著鬥篷的時見夏身上,雙目爬上血絲,“七號!”

時見夏充耳不聞,控製著懸停在空中的水箭,萬箭齊發!

五號喉間發出嗬嗬的冷笑,精致的面孔扭曲至極,她不再使用擬態,轉而從空間手環中取出一柄黑色巨鐮,憑借強悍的肉.體,將逼近自己的水箭砍了個七零八落,還精準無誤接住揮砍而來的三叉戟!

鏗鏘!

死神鐮刀與三叉戟碰撞,發出綿長而尖銳的嗡鳴聲,落雨在交擊的氣浪中轟然向四面炸開,形成厚厚的水霧。

五號的雙瞳在憤怒中扭曲,眼白極致放大,透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怖感。

短兵相接間,五號歪了歪頭,鮮血從嘴角溢出,她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嗬嗬嗬笑起來,“七號,我不殺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果然覺醒了擬態就是不一樣,比以前更囂張了。”

即便不使用擬態,即便五號深受重傷,她的肉.體戰力也強悍到了令時見夏倍感壓力,這是三級與七級的差距,無法用數量彌補。

時見夏垂視著她,唇邊牽起一抹譏笑,“我向來這麼囂張。”

語畢,她手中的三叉戟化作鋒利的長劍,向上挑起五號手中的死神鐮刀。

共工外觀須臾間消失,靈活的蛇尾變成雙腿,時見夏右腳蓄力,踢向五號重傷的腹部。

可五號的戰鬥素養強得令人發指,即便血都快流乾了,依舊能抬腿彆住她的小腿,硬生生化解了她的偷襲,又借力踢起另一條腿。

時見夏與她對擊,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她腿骨發麻,果斷向後撤去。

也恰在此時,神傀共工悄無聲息出現

在五號身後,高高揮起手中的三叉戟。

神傀燭龍、神傀常羲接踵而至!

五號的下巴完全被口中溢出的鮮血染紅,血液混合著雨水從脖頸一直流到鎖骨,觸目驚心。

時見夏目光如炬,揮舞長劍加入戰局!

她沒有召喚崽子們出來幫忙,其一是它們等級太低,未必能起到什麼作用,其二是它們被擊潰返回《山海經》,對她會產生一定的影響。

在這種緊要關頭,她必須速戰速決,沒有時間一點一點磨死五號。

兵戈交擊!

時見夏召喚出不周山,共工立即進入暴走狀態,隨即使用擬態天賦【共公怒觸不周山】,目標鎖定為五號。

使用擬態天賦【不周之怒】,巍峨的山峰虛影驟然壓下,五號遭受重擊,連連後退。

時見夏與燭龍融合作戰,使用【主動-滅世】。

龐大的燭龍虛影自天際墜落,五號瞳孔放大,濕漉漉的黑貓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猛然跳起迎向衝撞而來的燭龍!

黑暗降臨,瘋狂吞噬被燭龍占據的領域,黑色觸手從地底爬出,拽住三個神傀,要將他們拖入無儘深淵。

時見夏的精神力泉猝然受擊,劇烈的疼痛迸發開,幾乎要炸掉她的腦子。

一股腥甜之意湧上她的喉嚨,她硬生生將鮮血咽下,還沒來得及組織新一輪進攻,五號已然迫近。

黑貓的身影在消融,五號死死扼住時見夏的脖頸,重重將她摜到地上,雨水從衣襟滲入,冷得令人牙齒打顫。

五號七竅流血,形如惡鬼,瞳孔也變成了純黑色,指甲掐進時見夏的脖頸裡,嗬嗬笑著:“七號,我要死了,你也彆想活。”

下一刻,她的五指收緊,鋼筋般壓著時見夏最脆弱的喉骨,如願聽到清脆一聲哢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