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姿和裴遠看到這一幕,都傻眼了。
他們都見過趙淑佳,有一段時間,趙淑佳每天都會去局裡見林瑄禾。
雖然沒有深入接觸,但趙淑佳一直是溫溫柔柔的,舉止優雅,看著分外有禮節。
和他們家的老母親都不一樣。
所以他們才會擔心,趙淑佳會被曾澤這個無賴欺負。
可趙淑佳保護女兒的時候,毫不含糊。
林瑄禾不想母愛成為困住女人的枷鎖,但趙淑佳在面對傷害林茵的人時,的確是強大的。
嚴姿聽得痛快,“就是說,人家隻是談個戀愛,就算沒結婚就做了些什麼,那也不能隻逮著女人罵。”
裴遠說道:“曾澤應該不敢再說什麼了吧,再來找林茵,也太不要臉了。”
林瑄禾撇撇嘴,“我看懸。”
“他還想留下?”裴遠頻頻搖頭,“無法想象,他怎麼好意思的。”
曾澤還真就好意思。
他雖然沒在門口繼續跪著,卻移到了另一側的窗戶下,含情脈脈地抬頭看著窗戶,繼續跪著。
裴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打算把林茵跪下來?這是林茵的房間?”
林瑄禾好久沒回林家,不知道林茵住在哪裡。
但她知道,林茵肯定能看得見。
林瑄禾歎口氣,“我們等等看吧,裴遠,你先回局裡幫晏隊,這裡我和嚴姿守著就好。”
“一直守著曾澤?為了抓張偉強?”
林瑄禾點點頭,“張偉強是目前為止唯一能確定身份的人,必須先抓到他。”
裴遠隻能在心裡給林瑄禾祈福。
裴遠走後,林瑄禾與嚴姿守了曾澤整整一天。
他倒是真能忍,期間被鄰居們圍觀過,被趙淑佳用水潑過,都沒走。
隻要趙淑佳開口說話,他就砰砰地磕頭。
夜色漸深,路燈亮起,街上的人愈來愈多,每一個路過林家的人都會多看他幾眼。
嚴姿光是看曾澤的架勢,都覺得可怕,她靠著林瑄禾的肩膀打了個哈欠,“瑄禾,曾澤不會準備一直跪下去吧,你看他衣服還是濕的,一會兒該感冒了。”
林瑄禾剛買了兩根冰棍,她撕開包裝袋,塞進嚴姿嘴裡,問:“覺得他可憐?”
“也不是,就是……唉,我也說不好。”
林瑄禾道:“沒事,你覺得可憐就行,馬上我們就不用等了。”
嚴姿好奇地看向林瑄禾。
不等林瑄禾解釋,林家忽然有了動靜。
嚴姿先是看到屋門被推開,緊接著,林茵小跑出來。
嚴姿茫然地看著林茵,不知她想做什麼。
林瑄禾卻是絲毫沒覺得驚訝。
她甚至還咬了一大口冰棍下來,冰得頭疼。
林瑄禾揉了揉太陽穴,小聲道:“一會兒咱倆過去。”
嚴姿依舊茫然。
林茵已經走到曾澤跟前,她左右看看,沒見到熟人,才匆匆把曾澤拉起來,兩人似乎爭執了幾句。
就在嚴姿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忙時,她忽然看到林茵和曾澤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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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姿:“……,!!!”
她剛剛還在擔心林茵會被曾澤坑害,眨眼的功夫,他們就抱在一起了?!
“瑄禾,他們到底在乾什麼?!”
林瑄禾望了望天,“在做一件讓月老開心的事情,走吧。”
林瑄禾拉著嚴姿的手往林家門前走去,正好碰上林茵和曾澤要離開。
林茵看到林瑄禾,緊張地鬆開曾澤,“瑄禾,我、我隻是,我沒有……”
“不用解釋,”林瑄禾微微一笑,“這是你的感情,當然是你自己做主。”
林茵尷尬道:“我想曾澤他跪了這麼久,已經知道錯了,不管怎麼說,我現在如果拋下他,實在是……不過我沒打算原諒他,我隻是想借給他一百塊錢,我沒打算跟他走。”
話雖這樣說,但林瑄禾對這套劇本可熟悉了。
不管閨蜜再怎麼勸,隻要男人聲嘶力竭的哭幾聲,女人又該心軟了。
甚至還會有全世界都反對我們,我們也要站在一起的奇怪心裡。
現在雖說不會和好,等曾澤再磨幾日,又該相親相愛了。
林瑄禾可真搞不懂他們的想法。
曾澤警惕地看著林瑄禾。
他是知道林瑄禾的厲害的,這死丫頭不近人情,好不容易把林茵哄好,能騙點錢來,可不能讓林瑄禾破壞了。
哪知林瑄禾卻沒有反駁林茵,她甚至讚同道:“沒關係,你想和好就和好,我今天不是來找你們的,就是回家看看。”
嚴姿有些著急。
如果他們真不管了,林茵肯定會被曾澤騙走。
這都多少次了,她是一點兒記性都不長。
曾澤卻是鬆了口氣,他拽拽林茵的袖子,催促她趕緊走。
林瑄禾卻又冷不丁說道:“哦對了,陶桃的事我忘了問你了。”
曾澤的臉色“唰”的一下變了。
林茵的神色也不太自然,“你說的陶桃……是死者嗎?”
“是呀,就是躺在你身邊的女人,哦對了,是你男朋友的女朋友呢。”
嚴姿險些笑出聲。
林茵看向曾澤。
曾澤心虛道:“林瑄禾,你彆汙蔑我。”
“汙蔑?不對呀,我看過你的筆錄,你描述得還挺詳細的……難不成是他們屈打成招?要不我把筆錄拿出來你看看,要是有什麼不妥的,咱得趕緊說,可不能讓你被冤枉。”
林茵的臉都綠了。
曾澤:“……”
林瑄禾笑眯眯道:“不過這不重要,我是想告訴你,我們查了陶桃的資產,發現還有一箱金條不知去向,我們已經查了陶桃和趙有才經常去的地方,都沒發現什麼。我們查過了,陶桃最近半年接觸過的人隻有你
,你們有沒有經常去的地方,或者陶桃有沒有和你特彆提過什麼?如果想起來的話,記得告訴我們。”
曾澤耳朵微動,“一箱金條?”
“是啊,可是值好多錢呢,”林瑄禾說,“是陶桃背著趙有才偷偷藏的,唉,你說這倆人,都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有隔閡呢。”
曾澤的眼球飛速旋轉起來。
林瑄禾故意等了片刻,才疑惑著問道:“曾澤?你想起來了?”
“沒有,我不是說過好幾遍了,絕對沒有,”曾澤輕咳一聲,“我想起來了肯定告訴你們。”
林瑄禾挑挑眉,在心底冷笑一聲,接著,她又看向林茵,若無其事地問道:“你管林茵借100塊錢……確定嗎?”
曾澤看了看林茵,又看了看林瑄禾,立馬鬆了手。
“沒啊,不借了,我不借了還不行?”曾澤訕笑,“我現在就走,離她遠遠的,走了走了。”
曾澤也不理會吃驚的林茵,轉身就跑。
林茵:“……”
“他為什麼這樣,”林茵眼底含淚,“他為什麼跑?他明明已經道歉了,他明明說以後再也不敢了……”
林瑄禾不加掩飾的翻了個白眼,“男人的話也相信,真是蠢。你以為他是愛你才來找你?他分明是走投無路,想來找你要錢而已,你就又相信他了?你信不信,他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林茵擰起眉,“為什麼?”
“他知道陶桃還有一箱金條,存放金條的地方似乎隻有他才知曉,他還會再來找你?他現在想做的,是把金條拿到手,至於你……說不準他發財後,還得回來嘲諷你,罵林家狗眼看人低。”
林茵不願相信,卻不得不信。
但凡曾澤對她有一絲真感情,剛剛怎麼會聽到有金條就跑?
曾澤對她,說到底隻有利用而已。
林茵的眼淚又要掉下來。
“打住,”林瑄禾製止道,“你在媽和大哥面前說我壞話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柔弱,你能不能把你那綠茶勁拿出來對付曾澤?兩條腿的男人而已,要死要活的,有一絲嗎?”
林瑄禾罵得直白,嚴姿有些擔心林茵會下不來台。
誰知林茵非但沒有反駁,反而默默擦去淚水,往林家走了。
林瑄禾喊道:“不許再和他見面了,知道嗎?回去好好念書工作去。”
林茵可憐巴巴地回過頭,點了點。
嚴姿:“……”
好畸形的關係。
林瑄禾雖然是想讓林茵意識到曾澤的真面目,但她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引出張偉強。
等林茵回了林家,林瑄禾立刻拽上嚴姿去追曾澤,“從現在開始,必須盯好曾澤,直到張偉強出現。”
“金條能引出張偉強嗎?”
林瑄禾說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趙有才和陶桃應該是在幾年前加入張偉強的小團體中,幾人謀財害命,中間做了一票大的,所以暫時金盆洗手。最近一段時間,他們一定是有人缺錢了,所以重操舊業,殺了出租車司機,還有那兩個有錢人。我想,恐怕是這筆錢落到了趙有才和陶桃手裡,幾人分贓不均,張偉強才殺掉趙有才和陶桃。”
“他們可能是通過趙有才或者是陶桃知道曾澤的存在,或者說,殺害陶桃是趙有才的主意,他肯定是發現了陶桃和曾澤的關係,至於他們幾個究竟是誰動的手,還要再查查,總之,我和晏隊已經商量好,把要找贓款的消息放了出去,張偉強現在缺錢,是不會放棄這些金條的。”
嚴姿問:“如果張偉強已經把他們搶來的錢都拿走了怎麼辦?”
“他們怎麼會知道趙有才和陶桃的具體資產?”林瑄禾說,“你想想,他們已經好幾年沒殺過人,即便這幾年還在聯係,對彼此的資產也不會太了解,他們知道的,隻是他們共同殺人時搶到的錢而已。所以,我們就等著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