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1 / 1)

提到跛腳,林瑄禾腦海中蹦出一個人的影子。

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如果是她,一切又都對上了。

班主任已經怕得偷偷用手絹抹眼淚了,“警官,文雨她不會出事吧?那個女人帶她走,會不會是要害她?她萬一……”

班主任慌得六神無主,說不下去了。

林瑄禾卻輕鬆地笑了一下,“您彆擔心,她應該不會有事,如果您想到了什麼,立刻聯絡我們。”

晏昀聽了林瑄禾的話,覺得挺奇怪,他不知道林瑄禾是怎麼得出“文雨應該沒事”的結論的。

不過既然林瑄禾說了,晏昀也不多問,起身客氣了幾句,和林瑄禾一同離開。

林瑄禾簡單和晏昀說了在高家發生的事。

晏昀思考了會兒,聽出了什麼,“難道你認為……”

“差不多吧,還沒證據,”林瑄禾期盼道,“不過你可以去詐一詐薛自立,感覺他會上當的樣子。”

晏昀不太理解,“為什麼他會上當?”

林瑄禾振振有詞,“他們戀愛腦都這樣的。”

晏昀:“?,戀愛腦?”

他以前好像聽過這個新奇的詞語,似乎也是林瑄禾說的。

“愛情至上,生活圍著愛情轉,就算另一半再渣也愛得不離不棄。”

晏昀聽了,更奇怪了,“愛情至上?不是好事嗎?我聽著怎麼不像是好詞。”

“才不是好事呢,我還有親情和友情,就像薛自立,他自責我理解,但他明明還有父母,現在卻甘願把自己塑造成連環殺人犯的形象,這我就不理解了。他要真執行死刑了,他的父母怎麼辦,能接受嗎?”林瑄禾理直氣壯道,“再說了,他要真自責、痛苦,那就懲罰自己一輩子痛苦下去唄。”

總而言之,對自己很好的父母尚在人間,就為了另一半要死要活的行為,林瑄禾無法讚同。

晏昀都被林瑄禾繞暈了。

林瑄禾也覺得挺奇怪的,“你又找不到對象,怎麼會覺得愛情很重要呢?”

晏昀:“……,你謝謝你還得罵我幾句。”

“真的很奇怪嘛。”

晏昀道:“大家都這麼說,什麼要自由要愛情,這不看起來很重要嗎。”

林瑄禾明白了,“現在經濟剛剛發展,愛情自由的確是尋求真正自由的一個象征……不過薛自立不是單相思嗎?”

晏昀聽得哭笑不得。

他原本挺心疼薛自立的,他一直無法把自己從辛柔的事件裡摘出去。

看到薛自立的頹廢模樣,晏昀於心不忍。

但聽林瑄禾這麼一說,晏昀就釋然了一些。

換做是他,就算心愛之人離開,他恐怕也無法拋下父母和弟弟妹妹跟著走,他甚至還要惦記著局裡的工作。

“咱倆分工,”林瑄禾說,“我去查這個女人,你去詐一詐薛自立好了。”

晏昀問:“有想法了

?”

“還得再找找證據,?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林瑄禾歎口氣,“說實話,我都不太相信自己的想法。”

與晏昀分開後,林瑄禾找到剛剛幫她說話的女警。

“能麻煩你們派人去一趟火車站、汽車站這些地方嗎?”

女警笑道:“我們也擔心孩子是遇到人販子了,這些地方已經派人去守著了。目前沒聽到什麼信,她們沒過去。”

林瑄禾由衷地鬆了口氣,她誠摯道:“那就太謝謝你們了,你們幫了大忙了。”

女警卻是有些好奇,“你也懷疑孩子是遇到人販子了?看目前的情況,孩子應該和對方是認識的,真奇怪,這人販子挺能下血本的,她為什麼不騙個男孩走?男孩更值錢。”

女警倒是沒有看不起女孩的意思,她說的是現實情況。

男孩子總能比女孩子賣出更多的價錢。

雖然很讓人不爽,但就算是後世,這種情況也沒能完全改變。

林瑄禾卻不太追究這個問題,她笑道:“隻要有人看著,彆讓她們跑了就成,出城的幾條土路也得看一下。”

女警不太明白林瑄禾的意思。

但她知道,林瑄禾是她的榜樣,聽榜樣的話準沒錯。

林瑄禾繼續說道:“還有一點,你知道之前呈祥街那邊的天橋底下,住著一個拾荒老人嗎?”

“好像有點兒印象,”女警想了半天才答道,“不過那邊拾荒的挺多的,還有很多職業乞丐,我記得不是很清楚。怎麼突然問起她來了?”

林瑄禾笑道:“有點兒小事需要和她確認,沒關係,我現在去找她。”

局裡還在亂著。

晏昀剛進門,田姿便苦著臉走過來,“郭局一直沒走,我看他好像不太高興,晏隊,你小心啊。”

晏昀看了眼自己亮著台燈的辦公室,隨口應付道:“等我審過薛自力再去見郭局。”

“要不還是先見一面吧,”田姿緊張兮兮道,“我從來都沒見郭局這麼嚴肅過。”

不等晏昀說什麼,郭局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

他神色果然不佳,負手而立,冷著臉朝晏昀招招手。

晏昀歎口氣,無奈地走過去。

田姿幾人的心都跟著提起來了。

看郭局這幅樣子,這次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晏隊,指不定是要罵晏隊一頓。

晏隊這麼多年都沒找到對象,不就是因為脾氣不好麼,萬一他倆吵起來……

是幫著關係好的,還是幫著前途呢?

這個問題很重要。

晏昀急著去見薛自力,他跟著郭局走進小辦公室,隨手關上門,不滿道:“你怎麼還不走?”

郭局的嚴肅臉在頃刻間轉為笑容,“我這不得監督你們工作嗎?必須早日破案,給全市百姓一個交代!”

晏昀冷笑一聲,“我看你是不想回去挨罵,才在我這裡躲著吧?”

郭局諂媚地乾笑兩聲,理直氣壯道:“沒辦法,我是一

個人打拚走到現在的,背後又沒有靠山,把你的靠山借給我靠靠怎麼了?”

剛剛領導過來,都沒人敢說晏昀一句不是,他當然得沾沾光了。

對於郭局的厚臉皮行為,晏昀習以為常。

他擰眉道:“躲就躲,非得把我叫過來乾什麼?”

“我這不得做做樣子,激勵大家工作?我這都是為了破案,很辛苦的。”

晏昀:“……”

他忽然覺得,郭局振振有詞不要臉的樣子,像極了林瑄禾。

姓林的和姓郭的都沒有好東西。

晏昀瞪了郭局一眼,“那正好,走,去審薛自力。”

對於郭局來說,薛自力是老熟人了,當年為了辛柔的案子,郭局沒少和薛自立談心。

談來談去,也沒談出什麼結果,隻知道辛柔莫名其妙就人間蒸發了。

當初郭局其實懷疑過薛自立,但念著他和晏昀是朋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郭局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

多年後,當薛自立真的自稱殺了人時,郭局反倒覺得薛自立不可疑了。

審訊室內的燈光都打在薛自立身上。

畢竟是念過警院的,薛自立對這一整套流程都很熟悉。

他用手遮住光線,語氣沙啞沉悶,“我都已經招了,還打什麼光?”

晏昀語氣淡淡,“是招了,但沒招全。”

薛自立冷聲道:“該說的我都說了,再怎麼說,我能等到郭局親自來審我,也算是給我面子了。”

郭局樂嗬嗬道:“我可不是來審你,我是來見見老朋友。”

“這招也沒用,”薛自立放下手,眸光投向郭局,古怪地笑笑,“郭局,這些審訊的招數都收起來吧,不用套近乎。”

“誰說我要套近乎了?”郭局仍然笑盈盈的,可語氣卻倏然嚴肅,像隆冬冷冽的寒風,“薛自立,晏昀手臂上的傷,是你搞的?對老朋友都能下得去手,你挺行啊。”

薛自立一怔。

“聽說你們還搏鬥過?看你的力道,是真抱著殺了他的心吧?當年就是你乾了缺德的事,現在還跑過來埋怨晏昀?”

薛自立沒想到郭局會來這麼一出。

他一時惶恐,又有些心虛,喃喃道:“我,我沒埋怨他。”

“你當然不能埋怨了,”郭局冷聲道,“當初就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和那丫頭實行什麼誘捕計劃,實行了計劃,又不能保護好人家,臨陣脫逃,他倆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賜,你還好意思埋怨?”

“當初害了兩個人就算了,現在還想殺了晏昀,人心都是肉長的,你的心是什麼做的?茅坑裡的石頭嗎?!”

“我看你簡直就是瘋了!”

薛自立剛開始還急著反駁,郭局罵到後面,他就隻剩下呆滯了。

郭局罵完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我,我沒想殺晏昀,我怎麼可能殺他?”

晏昀垂了垂眸,看向自己的傷口。

心緒難平。

郭局輕哼一聲,“我看你就是還沒長大,從前沒長大,一意孤行,現在還是個孩子!”

“我,我沒有……”

眼見兩人就要杠起來,晏昀敲了敲桌子,打斷二人。

郭局聽話地收起攻勢。

薛自立也茫然地看過來。

晏昀笑笑,說道:“你還不打算說實話?不想說說,為什麼要去殺林瑄禾,為什麼要殺我?”

薛自立的眉一沉,“晏昀,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會殺你。”

“的確,你不會殺我,你想殺的人是林瑄禾,你為什麼想殺她?薛自立,敢說出來嗎?”

薛自立怔了兩秒鐘,低下頭,一聲不吭。

郭局也覺得無法理解,“莫名其妙的,他為什麼要殺小瑄禾?真是怪了,瑄禾才工作多久,能和他結仇?”

晏昀微微一笑,“我原本也奇怪,不過今天我和林瑄禾對了對線索,發現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郭局探過頭來,“啥事?”

晏昀瞪了過去,低聲提醒,“注意形象。”

“咳咳,”郭局扯了扯領帶,坐直身子,“快說!彆吞吞吐吐的!”

晏昀:“……”

他是讓郭局對薛自立凶一點!

晏昀偷偷摸摸白了一眼郭局,接著看向薛自立,繼續說道:“我們已經找到她了,馬上就帶回來,你還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郭局:“?,她?他?它?誰?”

晏昀道:“辛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