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各方反應二 與那原和川澄。……(1 / 1)

“花籠泉水是我的!”久部臉上的笑容充滿期待與顯而易見的喜悅, 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漫不經心,但口吻勢在必得!

“瘋子。”對此,石清水評價。

“你有資格說我是‘瘋子’?再說了, 你不也叫囂著泉水是你的嗎?”久部注視著石清水,一雙眯眯眼彎出親切的弧度。

“啊啦啦~不要將我們混為一談, 無論花籠是捕手還是投手,對我來說都沒有差彆,我隻要確定他是我最好的對手就夠了。”

“在遇到下一個更好的對手之前?”

“在遇到下一個更強的對手之前。”石清水糾正。更好?不,他所追求得永遠隻有實力強大!不斷變強!

“講點道理, 是你自己率先使用‘最好’這個形容詞。”

“你都說了是‘最好’,怎麼可能有人可以超越?花籠擔得起我使用這個詞語,就算我以後會找到下一個目標。”石清水說著, 兩手插在口袋裡, 瀟灑轉身。

“你真的不在意泉水是捕手或者投手?”久部幽幽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石清水停下了腳步。

久部看著對方的背影,意味深長說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吧?”等了兩秒,沒有聽到聽到石清水的回答,繼續說,“泉水接西尾君的投球, 接球聲粗暴難聽,像是晝夜轟鳴的施工現場;接東地君的投球時, 接球聲異常響亮,帶著點不明顯的圓潤,像是技藝高超的大師在擊鼓。”

“那又如何?”石清水的聲音有些乾澀。

“在我面前就不要裝傻了,你心裡不是隱隱也有猜測了嗎?捕手不變, 裝備不變,那風格迥異的接球聲隻可能是因為投手更換了。而且,看西尾君和東地君燃起來般的投球狀態, 顯然泉水的接球非常合他們的心意。那是不是可以換句話說,泉水的捕手手套接球時可以根據投手發出不同的聲響,並且能夠一定程度上滿足投球投手的需求?”久部大膽而仔細地推測。

“……”

“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這個世界上不可思議的事情確實存在。”比如“那個領域”,再比如那個男人!

“你指得是‘那個領域’?還是指‘那個男人’?”石清水突然問道。

“都有。”久部的回答簡單至極,聽不出什麼異樣的情緒。

石清水一聲嗤笑,背對著久部:“啊啦啦~看來你對去年錦標賽輸給那個男人的事情,依舊耿耿於懷。”

“你沒有?”

“勝敗乃兵家常事。”石清水聲音平靜。

“沒有正面回答就代表你也有。”久部點了一句,點出倆人都有便很體貼地揭過這個話題,避免刺激到石清水的自尊心。他問,“我身為捕手,討厭同為捕手的那個男人不是理所應當?尋找自己的專屬投手合作,然後在球場上一雪前恥不是理所應當?”

“那個男人擁有專屬的投手,你也要找一個?”

“隻是發覺那樣的合作方式更有效率,也很適合我,更何況我現在不是很幸運遇見了泉水嗎?馬上就會得到我的專屬投手了~”久部笑眯眯。這就是他執著花籠泉水的原因!為了打敗去年在世界青年錦標賽,遇見得某位捕手與那位捕手的投捕組合!

“瘋子。”石清水再次評價,聲音突然染上笑意,“你想套路花籠,小心被反套路,青野文化祭那次不就如此嗎?啊啦啦,你站在投手丘上對你女朋友瘋狂示愛的場景,我可是記憶猶新。”

“……”久部被石清水的話深深插了一箭!

“所以,你叫住我是想說什麼?”石清水及時轉移話題,他無意無緣無故惹惱久部。當然,或許是因為他更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或許是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然後被一定會炫耀女朋友的久部秀一臉,又或者是對上一任對手的些許善意提醒到此就夠了。

久部恢複正常的表情,嘴角彎彎:“泉水作為捕手的天賦似乎很高,萬一他的接球真如我推測般不可思議。那麼,和他約定投捕合作的你,有很大的概率被身為捕手的泉水被迷住。”

“啊啦啦,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答案,不可能,我不會被任何一位捕手迷住,我的投球屬於隻屬於我自己,隻是偶爾讓強大的捕手解解饞罷了。”石清水超自信。

“萬一真的被迷住呢?”

“那就隻可能是花籠被我的投球迷住。”

“都說了是萬一,你就不能往這個方向思考一下嗎?真的是固執到讓人頭疼啊。”久部感歎了一句,“石清水,我是說萬一,萬一你被泉水的接球迷住了。那麼,想要讓泉水做投手的我,和想讓泉水做捕手的你,隻能是敵人了。”

“敵人?”一直背對著久部的石清水轉過身,半側著身體看著久部,肌肉線條流暢漂亮的手隨意插在褲子口袋裡,風流的笑容裡多了幾分玩味,亮如星子的眼睛透出沉靜而淩厲的光,“那也不錯,儘情放馬過來,我奉陪到底。”

“萬一的情況發生得話,我會得。”久部笑眯眯。

石清水轉回身體大步離開。

“明明目的地一樣,一起走就可以了,為什麼非要分開走呢?不過,也沒有非要一起走得理由啊,畢竟我已經不是石清水的對手了。”久部佯裝抱怨,心裡卻有種終於解放的感覺,以後和瑠裡約會的時候不會再被打擾了啊~“現在去找泉水太遲了,他應該被隊友層層包圍很難靠近,隻能找栗花落監督,拜托對方和烏丸監督溝通一番了,趁機還可以和瑠裡說上幾句話~”

久部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速度略快往帝西的集合點走去。

北海道,旭川,相馬學園高等部棒球部會議室。

在青野和白鷗台比賽結束後,這裡寂靜許久,打破微妙詭異寂靜的人是副隊長稻見真生。之前看比賽的時候,他一直保持沉默,既是認真看比賽,又是在日常觀察他的隊友和隊長鬆下雅真。

一開始,他對於花籠泉水這個曾經相馬係的男人並不在意,隨著比賽推進,他的想法慢慢發生改變。既然棒球部的相馬係部員已經這麼多了,為什麼不再多一個花籠泉水?

就算非相馬係的稻見與相馬係的部員處於相對對立的狀態(指日常,比賽時會團結),但面對實力強大的花籠,也不可避免的心動了。如果花籠君在相馬,明年的四棒打者就是他了!可惜沒有如果,稻見歎息了一秒,收起無用的情緒。

不過,關於花籠泉水的傳聞,稻見聽過不少,特彆是去年對方回到旭川、重新在相馬上學後,走到哪裡都能聽到有人在談論花籠君。

就算稻見沒有特意去收集,也知曉了對方的許多情報。

除去過於獵奇的虛假傳聞,稻見對花籠的初步印象是旭川縣的名人(類似都市傳說般的存在?)。被外界廣為流傳得事跡是在旭川反抗同性戀法最激進時期,被爆出來是同性戀,然後離奇消失,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此事一度霸占旭川的新聞頭條。

但在相馬學園中,花籠君以其他事跡聞名。

他是鬆下道場出身,是隊長鬆下雅真和弟弟鬆下良平的青梅竹馬,是投手上原龍也的弟弟,是正捕手及川尚人的死對頭,是王牌投手佐伯光久嘴裡的“弱蟲混蛋”,是相馬棒球部所有人情感複雜但絕對認識得存在。

那時,稻見感歎了幾秒就將此事拋之腦後,真正讓他開始重視花籠的契機,是東京青野的烏丸監督親自來旭川邀請花籠!得知此事,他就創造機會與花籠君見面,搭話,然後被無視了。

稻見:“……”嗯,估計花籠君都沒有和他見過面的記憶吧。

因為當時手頭上需要處理得事情很多,稻見決定過些日子再去和花籠君搭話,帶上及川或者佐伯,就定在畢業典禮那天(那時候沒想過挖人,隻是單純想了解花籠君是怎樣性格的人,萬一在比賽中遇見了也心裡有底),然後,花籠君翹了畢業典禮。

稻見:“……”嗯,花籠泉水什麼的滾一邊去!

現在,稻見卻有點後悔了,應該直接找上原家的,家庭住址他又不是沒有,就算不能將花籠君挖過來,薅點羊毛(劃掉)讓花籠君指導一下打擊技巧也可以啊。這種想法,稻見並沒有說出口,而是起身和隊長鬆下雅真打了招呼。

他這種不認識花籠君的局外人尚且感覺不好受,隊長他們這些花籠君的青梅竹馬心裡指不定難受成什麼樣,稻見難得沒有打壓相馬係的小心思,而是直接離開了會議室。

等稻見離開後,會議室裡更安靜了。

一年級的久部德次(久部友大弟弟)表情平靜,眼神平波無瀾,心裡卻慌得一批。前輩們的表情都很不對勁,上原君和鬆下君(指良平)臉色更是黑如鍋底,這種沉默的氛圍……他是不是離開比較好?

“啊啊啊!真不敢相信直播裡那個人是花籠君啊!不行,隊長,我去訓練了!”沉默許久,臉色變來變去的三壘手水橋(三年級)猛然站起來。

“我也是!一想到輸給花籠君,就很火大啊!”中堅手山宮(三年級)跟著起身,和鬆下雅真打個招呼後,快步跟上水橋。

“這有什麼好火大的?前輩們是急了吧。”,遊擊手犬飼(二年級)聳聳肩,然後,慢吞吞起身,慢吞吞和鬆下雅真、佐伯兩位位前輩打完招呼。至於同年級的及川?無視!

犬飼慢吞吞走出會議室,慢吞吞關上門,然後,在所有人看不見自己的時候,拔腿就跑!“靠靠靠靠靠!花籠泉水怎麼變得那麼厲害了?隻有他,絕對不要輸啊!”一邊面目猙獰,一邊往器械室狂奔,帶起一大片灰塵。

會議室裡。

“犬飼君在狂奔吧。”及川微笑。好歹和他打聲招呼再走啊,都是同年級,應該好好相處才是。

“犬飼在狂奔。”佐伯篤定。

“犬飼前輩絕對在狂奔。”上原和鬆下良平異口同聲。

“附議。”面癱臉久部德次淡定點頭。

“哈哈哈哈哈哈!”鬆下雅真捂著肚子大笑,毫無平日裡在隊員面前嚴肅端正、非常注重禮儀的模樣。好半天才在隊友無語的目光中停下來,“看破不要說破,免得犬飼君惱羞成怒。”說完,又是大笑,都顧不上吃桌上的魷魚絲了。

“隊長,你要笑到什麼時候?犬飼有那麼好笑?”佐伯狠狠皺眉,眉宇中間的豎條皺紋深得仿佛能夾死蚊子。

“不是,我是在笑泉水的騷操作,竟然在比賽中在壘上散步!不愧是他!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哈哈哈哈,笑死我!”鬆下雅真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拍桌子,一邊口齒清晰說道。

眾人:“……”不是,比賽都結束了,你才笑出來?笑點反應未免太遲鈍了吧!

鬆下雅真好不容易止住笑,往後一靠,懶懶靠在椅背上,帶著輕薄黑色手套的手靈活拿著金屬鑷子,夾著魷魚絲吃起來。

“隊長。”久部德次猶猶豫豫開口。

“久部君,怎麼了?”鬆下雅真問道。

“聽說你們和花籠君認識很多年了,我想知道你對這次比賽的看法。”久部德次平靜的眼神嚴肅起來。

“是對這場比賽的看法,還是對捕手泉水的看法?”鬆下雅真一針見血問道。

久部徳次一滯,抿唇:“對花籠君的看法。”頓了頓,眼神灼灼凝視隊長,“從捕手的角度來說,是花籠君強還是我強?”

“我的守備位置不是捕手,對捕手不夠了解,這個問題無法回答。”

久部德次下意識看向及川,在對充滿愉快的眼神中,想也不想收回視線,用後腦勺對著這位自己必須打倒才能當上正捕手的前輩,看著雅真,認真道:“隊長,那以你的角度來說,花籠君最強的地方是哪裡?”打破記錄的打擊?完全無懼跑壘者的蹲捕?趨前防守的指揮?雖然向隊長提問,但他心裡也在不斷思考。

“泉水最強的地方?隨時隨地發春?”鬆下雅真很自然地說道。

“……”久部德次面癱臉瞬間裂開。

“……”及川滿臉黑線。

“……”佐伯手一滑,手上的水瓶滾落在地面上。

“??”上原疑惑。雅真哥、不,隊長在說誰啊?

鬆下良平優雅的假笑完全裂開,他站起來,快速走到雅真身邊,抬起腳直接踩住對方的腳,一個字一個字從他彎起優雅弧度的唇跳出來:“鬆、下、雅、真,給我想清楚再說話!”

“口誤,口誤。不過,良平,終於肯搭理哥哥了?就算是在同一支隊伍裡,沒必要避嫌到不和哥哥說話啊,哥哥好寂寞。”雅真臉上和眼裡是真切的笑意,聲音不自覺帶了點撒嬌。

“!!!”久部德次瞳孔震驚!原來你是這樣的鬆下雅真!要是他也能讓友大這樣對自己……不禁陷入妄想中,一秒後,被友大全面壓製得殘酷現實讓久部德次迅速回過神來,用羨慕的眼神看著良平。

良平沒發現久部德次的眼神,此時,他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腳下用力踩!“鬆下雅真,好好說話!趕快解釋清楚!不要讓彆人誤會泉水啊!”很明顯,這裡的“彆人”說得就是久部德次。

“知道了。”雅真抽回自己腳,看向久部德次,“久部君,剛才口誤了,我是想說泉水最強的地方,是隨時隨地讓人發春……”肩膀突然說了一隻手,抬眼,就看到弟弟良平恐怖的表情,立馬改口,“又不小心口誤了。”

久部德次露出相信隊長解釋的表情,心想,不!你心裡就是這麼想得吧!

“泉水最強的地方是隨時隨地撩人這點!”雅真換上正經表情說道。

“……”久部德次沉默,這個說法跟前面那個說法有什麼區彆嗎?他問得是棒球方面的事情,為什麼隊長一直在回答無關的答案?還有,看到隊長這麼多……清奇的一面,他會不會被滅口?久部德次臉上面癱,心裡擔憂。

“……”及川眼角微微抽搐,心裡不以為然。雅、隊長對花籠少年的濾鏡是不是太重了?竟然說出這種智障一樣的話語?隨時隨地撩人?除了他,誰還能被那個性格糟糕的花籠少年撩動?不如說光是他一個人被撩動,已經是奇跡了。

“謝謝隊長,我沒有疑問了。”久部德次禮貌道歉。總覺得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還是到此為止吧,

“嗯。”雅真點頭,“對了,久部君,我渴了,可以幫我買一瓶草莓牛奶嗎?”

“好的!”久部德次下意識起身恭敬應下來。等等,渴了?他視線在鬆下雅真面前的桌上隻渴了幾口的礦泉水上,停了一秒,是支開他的意思嗎?不過,草莓牛奶?喜好還挺……久部德次淡定地走出會議室。

轉眼,會議室隻剩下鬆下道場出身的五人,鬆下兄弟、,上原、佐伯和及川。

“及川,我隻問你一件事。”佐伯幾乎是在門關上的時候就立刻開口。

“佐伯前輩,請問。”麻煩來了!希望彆瘋得太厲害!及川淺笑。

“弱蟲混蛋身為捕手的實力如何!”佐伯起身,慢慢踱步到及川面前,停下,居高臨下俯視著及川,眼神冰冷,“我要聽實話。”

“弱蟲混蛋是指花籠少年嗎?”

“是!”佐伯用力點頭。

“沒有交過手,這點很難判斷。”及川頭疼。剛才久部君詢問隊長類似的問題,但被隊長四兩撥千斤蒙混過去了,不知道他也用這種手段,能不能應付得了佐伯前輩。

“哐當!”佐伯一腳踹飛旁邊的桌子,站好,冷冷看著及川,不說話。

“……”果然不行啊,佐伯前輩就快變身為四處噴火的暴龍了!及川更加頭疼。佐伯前輩和泉水的恩怨可以追溯到小學時期,泉水接了一次佐伯前輩的投球,從此就被盯上了。但是,泉水後來再也沒接過佐伯前輩的投球,而且表現出來的實力也很廢,佐伯前輩漸漸失望,不再盯著泉水,也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用“弱蟲混蛋”之類的稱呼稱呼泉水。

“想好怎麼編織謊言了嗎?”佐伯冷聲。

“及川,說實話。”雅真突然插話。

“可是……”

“雖然不知道泉水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你以為泉水現在的光芒還能掩飾住嗎?”雅真給弟弟良平夾魷魚絲,被拒絕後,就放進自己的嘴裡。

及川閉眼,做了一個深呼吸,睜開眼,俊朗的臉龐上籠罩著一片沉重:“除去一些奇怪的操作,身為捕手的花籠少年很強!儘管目前還不夠成熟,但是能夠清晰感受到從身後不斷迫近的恐怖氣息!花籠少年在追上來啊!”他的眼神異常明亮,語氣是掩飾不住的興奮,“就一年級的捕手水準來說,花籠少年的綜合實力應該可以問鼎前三了!比久部君強,也比鬆下君(指良平)強!”

及川說得簡單直白,良平聽得目光沉沉,佐伯卻依舊不滿意。

“及川,你知道得,我問得不是這個。”佐伯聲音越來越冷。

及川頓了頓,看了隊長雅真一眼,見對方沒有反對,又看了上原一眼,才看向面前苦苦壓抑與忍耐的佐伯,緩緩道:“隔著屏幕不好精準評估,但可以從青野投手的投球表現進行側面推測,花籠少年的接球水平……很強,應該比我強!”

佐伯光久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天空中陰沉沉的厚實雲層驟然散去,燦爛灼熱的陽光照耀大地,充滿生命力!他頭也不回往會議室門口走去!

“就算你現在去東京,泉水忙著夏甲預選,不會接其他學校投手的投球。”雅真的聲音及時響起。

佐伯腳步一頓。

“還是你以為你可以強迫泉水行事?”

佐伯停下腳步,背對著眾人站著,從雙肩的微微抖動和垂在腿側倏然攥緊的拳頭,可以知道他的心情異常不平靜。

“想要泉水接球的話,等夏甲結束或者過年的時候,我會拜托泉水接你的投球。”

“!!!”佐伯倏然轉回頭,瞪圓的雙眼死死盯著雅真。

“真的,不騙人,不過,現場不是有比我更合適的拜托人選嗎?”雅真暗示。

幾乎是一秒,坐在角落裡的上原龍也,感受到好幾道視線釘在自己身上!皮膚似乎都被微微刺痛了!他抬頭,最先發現佐伯前輩用可怕的眼神注視著自己,像是餓極了的獸留著口水深情凝望著鮮美肥嫩的烤牛排,穩重嚴肅的表情頓時裂開。

“龍也,你最近和我們家泉水聯絡是什麼時候啊!”佐伯飛快奔到上原身邊,坐下,緊緊摟住上原的肩膀。

“……”上原嘴角不停抽搐。我們家?泉水?佐伯前輩,你變臉有點快,剛才不是還一口一個“弱蟲混蛋”嗎?

“龍也?”佐伯笑容燦爛,透著瘋狂意味的眼神冷冷盯著上原。

“具體時間忘了,泉水手機基本不開機。”上原回答。

“也是,弱、泉水就是那種性格,要他主動聯絡人簡直太難了。”佐伯說著,另一隻手抓住路過的良平,將人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同樣牢牢摟住良平的肩膀,“良平,利真哥是不是在青野擔任空手道教練?”

“是。”為什麼他也被佐伯前輩逮住?良平艱難保持優雅的笑容。

“我一直以為是幻覺。”佐伯沒有繼續問下去,反而重新開啟了一個話題,“那個接球真實存在嗎?該不會是我內心過於渴望出現得幻覺吧?但為什麼對象是泉水呢?就算要幻想也該幻想及川(不情願撇了撇嘴)接球啊。”

及川就當做沒看到佐伯的小動作,拿著手機撥打花籠的手機號碼,毫無意外,聽到對方關機的提醒音。於是,他切換小號登入,開始搜索社交網絡上關於花籠的資訊。可能及川本人不知道,但旁邊的雅真清清楚楚看到他的眼睛在微微發光,充滿溫柔與甜蜜的光。

所以說,喜歡一個人根本是藏不住啊,鬆下雅真悠哉用鑷子夾著魷魚絲吃。

另一邊,佐伯還在說話,聲音充滿惆悵:“好多年過去了,我現在閉上眼睛仿佛還能聽到那個正中紅心的接球聲。好想再體驗一次,哪怕是一次也好,那種無比美妙、無比暢快的接球聲。我想投球啊,想投到泉水的捕手手套裡,那種撕心裂肺的想!你們會幫我,是吧?”說著,轉頭,分彆看了上原和良平一眼,眼中寒光閃動!幾欲噬人!

上原:“……”

良平:“……”

仙台,宇商都棒球部會議室。

王牌投手佐津川厚也呈大字型躺在會議桌上,二年級投手藤原恭平、一年級投手大野兼一恭敬老實站在旁邊,正捕手兼末永高誌在旁邊勸得口都要乾了。

“厚也,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末永無奈。

“現在,馬上,立刻,讓花籠接我的投球。”佐津川斬釘截鐵說道。

“!!!”末永額頭青筋激凸,“說人話!”

“讓花籠接我的投球!”

“說符合宇商都副隊長和王牌投手的話!”

“……”

“不然起來和我去訓練!”

“哼!不要,我渾身沒力氣!”

“你現在起來得話,等夏甲比賽結束後,我會向和久井監督申請多停留幾天,拜托花籠君接你的投球。”沒力氣個屁!聲音都比他洪亮至少三倍!末永握拳。

“去訓練吧!”佐津川一秒就坐了起來,下來,站好,拿起椅子上的帽子戴到頭上,已經做好出發的準備,眼裡飄著高昂鬥誌的火焰!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不對,今天不是休息嗎?”

“休息取消!看了花籠君的這場比賽,誰還坐得住啊!他可是不斷地往上走啊!屆時,如果指導得後輩去了甲子園,指導者卻沒能去?嗬嗬,我可不做那麼沒出息的事情!”末永眼裡的火焰比佐津川還要旺盛!他也是捕手啊!要和花籠君決一勝負!

山形,誠海棒球部。

此時,會議室看青野和白鷗台比賽直播的藏原(二年級投手)、若林(一年級投手)等人已經離開,隻剩下王牌投手兼隊長黑田大輔一人安靜坐在裡面,雙手放在大腿上,十指相交,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周身透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氣息。

正捕手柏木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場景。

“黑田,怎麼不去吃飯?今天可是有你最喜歡得蕎麥面。”柏木停在一米遠的位置坐下,見對方沒有反應,心裡歎了一口氣,“弘二(黑田弟弟)、藏原都很擔心你。”

“……抱歉。”黑田開口,因為太久沒有開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到底怎麼了?”柏木擔心。

“我在反省。”

“哈?”看花籠君的比賽你反省個屁啊?你又什麼都沒做……等等!黑田是發現自己對花籠君抱有什麼性質的感情嗎?反省是因為青野文化祭時,沒察覺到與那原君對花籠君發起猛烈的攻勢嗎?柏木立即來了精神,充滿期待看著黑田。

黑田抬頭,眉頭緊鎖,黑白分明的清亮瞳仁滿是愧疚:“柏木。”

“你說,我聽著!”柏木萬分期待!

“前面我看青野和白鷗台比賽的時候,目光被花籠君牢牢吸引,無法移開,可惜因為是直播隻能偶爾看見花籠君的畫面。”

“嗯嗯,還有呢?”你是怎麼發現自己對花籠君的戀愛感情?柏木越來越興奮。

“每次看到花籠君的畫面,我都會心跳加快,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黑田沙啞的聲音漸漸柔和,有些淩厲的英俊立體五官變得柔和下來,鋒芒畢露的侵/略氣息退去,眉眼間漸漸透出純粹活潑而開闊的笑意。

“繼續說!”所以你就發現了?柏木興奮得想跳起來。

“當看到阿爾傑·維克羅爾故意對著花籠的腦袋等脆弱身體部位投球的時候,看到他和巴德·古斯塔夫惡意衝撞花籠的時候,我的心次次猛然揪緊,理智差點被憤怒吞噬。”

“……”聽到那兩個敗類的名字,柏木目光沉了沉,興致消減了不少,花了一秒才重新燃起對自家投手戀情的八卦、咳咳,是關心!他緊張道,“心揪緊之後呢?憤怒之後呢?”你發現了你的戀愛感情?

“我想瞄準他們倆人投球,用棒球攻擊並且傷害他們。”黑田又憂愁起來。

“???”這走向是不是不對?不對!難道是因為察覺到為了花籠君產生傷害人的念頭,所以發現了自己的感情?柏木疑惑。

“棒球不是用來傷害彆人的武器,而是充滿魅力和樂趣的團體競技運動!就算是面對那兩個人,也不該產生這種邪惡的念頭,所以我在自我反省,”

“……”就這?柏木死魚眼,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你不是說目光被花籠君牢牢吸引,無法移開嗎?不是說看到花籠君的畫面,會心跳加速和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嗎?不是說看到花籠君即將受到傷害時,心會揪緊、會憤怒嗎?怎麼到這種程度還不明白是喜歡啊!遲鈍也要有個限度吧!

“我剛才想過了,決定懲罰自己寫兩篇反省報告。”做出決定,黑田重新振作起來。

“然後呢?”柏木連忙追問。

“去吃飯!一邊吃飯一邊看花籠君比賽的視頻,可以多吃兩碗蕎麥面!”

“還有呢?”都知道用花籠君的視頻下飯,好歹對自己的心情理解一點點吧!不管了!柏木提示,“你就沒有什麼感想嗎?”對花籠君那麼在意的感想!

“有啊。”

“什麼感謝!?!”

“吃完飯,要去感謝弘二和藏原對我的關心。”黑田笑容燦爛。

“……”柏木無語到翻白眼。

“當然,還有感謝你,柏木,謝謝你特地來找我。”

“……”突然被感謝·不好意思·柏木僵住了。

“特地從教學樓的洗手間過來,也是辛苦你了,下次可以一起在會議室看花籠君的比賽啊。”

“等等!什麼洗手間!什麼看花籠君的比賽!我才不關心花籠君的比賽,更不會看比賽直播!”柏木臉一黑,耳尖卻有些發紅。可惡!他的隱藏應該相當完美啊!為什麼會被發現?應該就黑田一人知道吧?他都對弘二、藏原他們放狠話說不看了。柏木心中忐忑。

“不就是你嗎?寺脅(四棒)說他上洗手間的時候,剛好在你隔壁。聽見一直在吼著‘花籠君加油’、‘花籠君打爆阿爾傑的腦袋!’、‘撞過去!花籠君撞過去!’之類的話,還叫錄下來發在社團群裡。弘二和藏原還疑惑呢,說你明明對他們說了不看花籠君的比賽,怎麼喊得比他們還起勁。”黑田疑惑。

“!!!”柏木眼前一黑!麻蛋!這是什麼社死現場啊!他在後輩面前的形象全毀了啊啊啊!

神奈川,多摩工業棒球部宿舍。

與那原鬱人心情像是過山車似的跌宕起伏看完比賽,又在各種社交網絡上搜索相關訊息,默默保存,然後切小號登入,默默點讚轉發稱讚花籠的訊息,至於負面評價?瞪了好幾眼,還是沒有去控評。

哼,不是人身攻擊,他也隻能多瞪幾眼,尊重對方發表言論的權利。不過,心情還是不爽啊,他家泉水魅力這麼大,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

沒眼光!與那原做了結論,冷著臉去食堂吃飯,吃完飯回到宿舍,寫了一會作業便去午睡,等醒來之後,換好部服準備去訓練。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

與那原去開門,門外是他們隊伍現在的王牌投手望月柊(二年級)。

“真可惜,與那原前輩已經醒了啊,還以為可以看到前輩剛睡醒的模樣。”望月斜靠在門邊,平靜深邃的眼裡有細碎的光芒流動,一副深情王子的表情和姿態凝望著與那原。

與那原保持最低限度的淺笑,關門。

“等等!不要關門啊!我是要正事找前輩!”望月顧不上維持王子大人的人設,急吼吼說道。

“什麼事。”與那原停下關門的動作,隻露出一半的臉問道。

望月遺憾地歎息一聲,知道今天的與那原前輩也是防禦全開,收起深情款款的王子姿態:“香取監督突然說要開會。”

“我知道了。”

“川澄和大地在嗎?”望月說到川澄時聲音立馬柔和了好幾個度,說到大地時嫌棄溢於言表,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在短短時間內,無縫切換兩種完全不同的情緒。

“大地好像找理久有事,早上出去後,到現在都沒有回宿舍。”與那原和這兩個一年級同個宿舍。其中,和川澄關係更好,不僅指導對方如何成為一位優秀的投手,更是慢慢開始稱呼對方的名字。

“哦,我給隊長發信息,讓隊長通知大地。”望月拿出手機,其實可以的話,他是想親自通知川澄的,可惜他沒有對方的聯絡方式。當然,他也沒有大地的聯絡方式,因為不想要!絕對不想要那個狂妄投手後輩的聯絡方式!

“隊長呢?”與那原有些遲疑。

“已經到會議室了。”望月知道對方在遲疑是否去隊長的宿舍叫人,因為他們隊長江屋前輩的宿舍是整個棒球部的禁地!聽說進去的人就會發生不幸!最有力的證據就是整個社團,隻有隊長一人住一個宿舍!根本沒人敢和隊長同住一個宿舍!

與那原鬆了一口氣,問道:“知道為什麼開會嗎?”

“聽豬爪教練說,是要一起看西東京地區的夏甲預選比賽。”

“青野對白鷗台?”與那原下意識脫口而出。

“對,就是無視狂魔花籠泉水所在隊伍的比賽!”望月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無比清晰記得自己被花籠無視的事情!更記得對方質疑自己得到一號背號的事情!手機提示音響起,他低頭看手機屏幕,“隊長回消息了,說大地和川澄(語氣柔和)已經在會議室了。”